第五章鬼谷纵横

    “咦，究竟是何人在暗中窥视，此人能够逃过我的感应，应该是不下于我的高手。难道是燕国的太子丹与剑客荆轲？不对，我感觉到目光应该是在侧面，太子丹坐在正前方，若是他，绝对逃不过我的目光。恩？侧面除了韩国的韩非和来历神秘的紫女外，就没有人了。听说韩非是一个风流好色，整日流连于紫兰轩的纨绔子弟，虽王子出身，但不受韩王安待见，除了儒家君子六艺外，根本没有半点修为。难道是这位来自紫兰轩，神秘莫测的紫女？也不像呀，此人丝毫没有给我一丝威胁的感觉，这般年纪，能够成为绝顶上清高手，虽然算得上天资纵横，武学奇才，或许十数年后追上我，现在吗？根本逃不出我感应。看来窥测之人不是在座的各位，暗中有这么一个不知敌友的高手窥视，我得加强警惕，小心行事才行。”

    若是韩非知道自己的随意一窥，就引来司徒万里这么多的推断联想，恐怕会十分无语。此时韩非早已神游天地，想着如何布局，招揽农家。

    不过，忽然紫女充满魅惑的声音打断了韩非思绪，让韩非回过神来、

    “要交换我这个盒子，就必须遵守一个条件，那就是交换之前不能打开这个盒子，我的宝物可是挑主人的，对有些人来说，它是无价之宝，也有可能一文不值。”

    韩非一笑，知道紫女是冲自己来的，若是没有知道剧情，或许还要盒子里的水消金提示自己才能够破案，但现在吗，已经不需要了。不过，让韩非值得关心的是紫女或者卫庄在韩国都城新郑无孔不入的暗探。姬无夜运筹帷幄，为那十万两黄金费尽心思，做好了十足把握，居然还被紫女找到证据。看来，是得去见见卫庄这位鬼谷传人了。之前没有理由，现在理由送上门来了，韩非岂有不受之礼。

    “既然这位姑娘如此说来，在下愿意用玉杯来交换如何。此玉杯能琼浆入樽，碧海惊澜，绝对是一件奇珍异宝，姑娘觉得如何？”见大家都迟疑不决，韩非扬声说道。

    “当然可以”。

    紫女闻言，精致魅惑的脸庞嘴角微微上扬，一副鱼儿上钩的模样，只是，谁是鱼儿，谁是垂钓者，只有他们二人心中才能知道了。

    “驾驾”荒芜的官道上一辆装饰的富丽堂皇的马车迅疾如电，卷起满路风尘。马车上，韩非手持黑色盒子慢慢把玩，此盒子正是在潜龙堂交易而来的神秘盒子，虽早已知道里面是何物，但韩非还是打开它。纵横之道设计的机关术，韩非也略有所闻，所学不多，但打开这个简单的纵横机关，还是没有任何问题的。

    很快，韩非便看到了盒子里的东西，一块金子映入眼帘。不得不说，姬无夜好深的谋算，居然借神鬼之说，众目睽睽之下让十万两黄金不翼而飞。在这个子不语鬼力乱神的世界，鬼神还是充满无尽的神秘，即便是追求武道巅峰的武者，也容易被迷惑。

    韩非已经在这个世界三年了，但对于秦时明月的黑科技还是敬仰万分。这个水消金，能将金子提炼到这种程度，在后世若不借助高科技，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情，紫女的冶炼术可谓独步天下。

    夜色迷雾，车轮滚滚，只留下一地轴轮碾过的痕迹。

    此时的新郑城正是歌舞升平的时候，紫兰轩轻歌曼舞，女子嬉笑打闹的声音，达官贵人声色犬马，与周围静谧黑暗的街道住宅形成鲜明对比。一辆马车停下，韩非轻车熟路的来到一间厢房。就在韩非来到时，紫女早已知晓，身姿婀娜，仪态万千来到韩非面前。

    “韩非公子最近在忙什么，多日不见，紫兰轩的姑娘们都想死公子了”紫女那似江南女子糯糯的口音，闻者酥麻。若是寻常之人，恐怕在这魅惑糯糯的声音下沉醉不醒。

    但韩非久经历练，是紫兰轩的常客，心性早已固如顽石。韩非忽然觉得，紫兰轩或许也是一个磨炼心性的好地方，若是三年前，韩非或许还心生起伏，但现在吗？三年的逢场作戏，韩非已经习惯了这样的生活。或许，先要成功，就必须忍受得住寂寞。

    对紫女的问候，韩非今日并不像往常一样与紫女相互调戏。而是玩味地说道：“今日不是紫女姑娘让我来的吗”

    “韩非公子真是说笑，今日才第一次见到公子，何时邀请过公子？”紫女脸色一变，但转瞬即逝。不过，却逃不过韩非的目光。

    韩非直接拿出黑色盒子，道“紫女姑娘，走吧，带我去见见你身后的那位鬼谷传人。”

    紫女见韩非神情肃穆，并不像开玩笑，又看了看韩非手中的盒子，并没有因为身份被识破而恼羞成怒，反而嫣然一笑，道：“公子果然狠心，明知道小女子的心思，居然还故作模样，实在让人伤心得很呢。”

    韩非付之一笑，沉默不言。

    紫女无奈，只能将韩非领到一个较为安静的厢房。

    狼牙交错，一步一阁。紫兰轩的布局，别具风格。很快，紫女便带着韩非来到卫庄客房，推开门，一位满头白发的青年傲然而立。身着黑袍，一尘不染。头发苍白，衬托出他发髻下珍珠白色脖颈的诗意光泽。他的背脊挺直，好像在这如山一样的身材中，蕴含着巨大坚韧的力量。那充满邪魅的笑容是如此的动人心魄。霸气、邪魅，韩非终于知道卫庄为何有那么多粉丝了。

    “天下缭缭，苍生涂涂，诸子百家，唯我纵横。一怒而诸侯惧，安居则天下息。今日一见卫庄兄风采，方知此言不虚。”

    “哦，世人眼里的纨绔子弟，声色犬马的皇子皇孙，居然身怀绝技，隐藏如此之深，看来你所谋甚大”就在韩非进门的那一刻，卫庄就忽然心生戒备，这不是武学的高低，而是生死磨炼得来的感觉，这是身体的本能。卫庄目光一缩，心里虽然猜测韩非深藏不露，但绝对想不到韩非的武功竟如此高深。实在出乎卫庄意料。

    韩非心中同样一愣，自己实力应该比卫庄高，三年里，韩非已经由上清初期突破到玉清巅峰，距离太清之境只有一步之遥。而卫庄，现在看来不过玉清中期，离自己还有一步，本来想到自己法家的敛息功法也算天地一绝，居然被卫庄发现了，韩非心里暗道自己小觑天下英雄。

    “卫庄兄是如何发现的，非自认为做得天衣无缝。”韩非心存疑惑，不由问了出来。

    卫庄还未回答，紫女却是惊呼一声。由不得紫女不惊讶，一年多的之间，这么一位绝世高手几乎天天出现在自己眼前，但自己却毫无发觉，若是敌人，自己恐怕早已人头落地，转世重生去了。想到那个天天饮酒作乐的身影，紫女实在不能与眼前这位身影合在一起。紫女冷汗直冒，深深望了韩非一眼。

    然而，不管是韩非还是卫庄，目光都不在紫女身上。两人就这么对视着，良久，卫庄才缓缓道：“直觉！”

    “直觉？”韩非得到一个十分意外的结果。

    或许是喃喃自语，或许是为了消除韩非心中疑惑，卫庄继续说道：“没错，就是直觉，一个身经百战之人的武者本能，也许你敛息功法十分精妙，但对于我来说，只要你有威胁到我的实力，即使再好的敛息功法也毫无用处。”

    竟然如此，韩非也知道有些人天赋异禀，有不同于常人之处。自己在外历练一年多，都没有人发现自己，不过，想到自己当时根本没有隐藏修为，韩非就不意外了。若是如同在韩国这般敛息修为，当日面对西门吹雪，肯定也会被那位大明剑神发现自己底细。

    “多谢卫庄兄解惑，非今日受教了。”想到自己因为被看破底细，就失去对话的上风，韩非唯有苦笑。不过，自己本就有意见卫庄，不再纠结，接着道，“今日卫庄兄借紫女姑娘之手，将这水消金交给非，卫庄兄莫非有意对付姬无夜？”

    “不，姬无夜的死活与我何干？帮助你，只是为了子房。”卫庄口气很淡，似乎真的如他所说，韩国的事情与他无关。

    但熟知卫庄的韩非知道，若是卫庄不管韩国死活，岂会在韩国下那么大工夫，将势力眼线布局在新郑。七国之中，韩国最弱，也最有机会。想韩非卫庄这样骄傲的人，即使与韩国毫无联系，也会选择韩国作为自己的起点。正如李斯对韩非所说，韩非之才胜他十倍，可以去辅佐韩国。而他才疏智浅，只能辅佐最强的秦国。

    不管卫庄怎么狡辩，姬无夜都是卫庄的挡路人。

    “张良吗？子房才智近妖，算无遗策，虽然还略显稚嫩，但不出数年，必将超越你我。韩国有子房，实乃韩国之幸。”

    其实韩非很佩服卫庄。能够驯服赤练，白凤，隐蝠，黑麒麟，苍狼王这样的身怀异能之士，可见其领导才能。另外，卫庄评价隐蝠时那句“否则，他怎么敢在我手下做事”还强烈的透露出一种“非强者不足为我所用”的霸气，足见卫庄在选人、用人及培养手下方面的独到眼光。

    看来卫庄是看上张良了，虽然知道张良不能为其所用，也保留一条后路。说起来，同样是鬼谷传人，卫庄或许修为略微不如盖聂，但其他方面，却绝对不是盖聂比拟的。盖聂更像一位侠客，古道热肠，豪情万丈。这样的人在江湖中也死得最快。而卫庄，其深谋远虑，手段狠毒，出手果断，上马可为大将军，在朝可任上卿；可谓全能战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