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六章授功
不知过了多久，二人几乎同时醒来，只见整个天地清晰了很多，不但色彩丰富了，很多平时忽略了的细微情况，亦一一有感于心，至乎平时忽略了的风声细微变化，均漏不过他灵敏听觉。最奇怪是无论天与地，一块石头、一株小草，都像跟他是相连地活着般，而自己则成了它们其中的一分子，再不是两不相关了。 二人察觉到自己体内的变化，顿时欣喜若狂，寇仲高嚷道：“小陵，我练成第一重了，看，我的身体多轻，可以翻筋斗了。”即使是平时不苟言笑的徐子陵，此刻亦是笑容满面，说道：“仲少，我也练成第一层了。可是娘不是说我们练成第一重需要数年的时间么？怎么会这么快？” 二人心中疑惑，一齐看向韩非。在他们看来，能回答这个问题的只有眼前这位帮助他们的人了。寇仲问道：“御大哥，这是不是的功劳？” 韩非笑道：“厉害是不假，极其容易感悟天地自然，但也没有这般夸张。你们只不过是在我的琴音牵引下，凭借自己的资质，恰巧进入江湖人人可望不可求的‘身融天地’境界。一朝闻道，可省去数年之功。你们的修为还在其次，第一次进入‘身融天地’的好处还在后头呢，虽因人而异，但至少能让你们的境界更快。” 什么是身融天地，寇仲二人不懂。但韩非所说的能让他们迅速成为高手，却是让他们激动异常，心怀期望。不过，二人也知道这一次能得到这样的好处，都是眼前之人的功劳。即使这是一笔交易，可是从小在社会底层打磨的二人，深深明白交易都是建立在实力对等的情况下，至少对方若是杀了他们二人夺走经书，他们也无法阻拦。因此，虽然韩非是他们想要击败的对象，但心里还是感激韩非的帮助。 韩非说道：“趁此机会，我现在就教你们一门绝技。你们希望学习什么绝技，是掌拳爪指，还是身法腿法，亦或剑法？” “为什么没有刀法？”寇仲疑惑问道。 韩非笑道：“相对一般的高手而言，我十八般武艺样样精通，但剑法造诣最高。其余的并不专研。你确定要学刀法？”韩非可没有说笑，最初的就是为了克制十八般武艺创建的无上剑法，知己知彼方能克敌制胜，所以十八般武艺尽皆不凡。当然，并没有完全接受顾天涯武学感悟的韩非，水平也就一般，远不如剑道造诣精深。 寇仲急忙摇头，知道这可是一个难得的机会，他可不想就此消耗掉。雁过拔毛，才是二人该做的事情。寇仲听对方的话语，知道对方剑法最好，但他与子陵都不喜欢剑道，自然没有选择。 徐子陵问道：“御大哥之前施展的身法，不知能不能教给我们？” 韩非一乐，想不到言语不多的徐子陵，一下子就看到了自己独门秘技。自己施展的身法可是他融合御神风的武功与创造出来的身法，修为不够，即使教给二人，二人短时间内也无法运用。韩非淡淡道：“可以，不过你们修为不够，想修炼到我这个层次，数年时间恐怕都无法做到。你们还要学么？” 二人摇头，韩非说道：“既然你们不知道怎么选择，我就自己安排吧。寇仲天性好动，我便传你一门少林七十二绝技之一的，子陵性子好静，我教你同样是七十二绝技之一的。”自从突飞猛进。韩非见过的许多武功都能施展出来，这两门绝技正是韩非偷师而来，平时却用不到，正好可以交给二人。 韩非二话不说，直接施展两门绝技，凌厉狠辣，不求变化繁多，属于刚猛一路，而却是起如风，击如电，身如舵摆，灵活多变，属于轻灵一路。 二人见此双眼光芒大作，激动道：“就是它了，我就学这个。” “那好，我这就教给你们······”一连数天，三人闭门不出。韩非都在指导寇仲二人的修炼，一个学得快，一个教得好，韩非教导之用心，不是师傅胜似师傅。 终于十日时间已到，寇仲二人还意犹未尽，十日的勤修苦练，加上韩非的尽心指点，二人可谓是脱胎换骨。体格轩昂，天庭饱满地阁方圆，眼中精光闪烁。一出船舱，遇到前来的傅君婥。傅君婥见到寇仲二人的变化，掩嘴惊讶，问道：“你们两个小子为何有如此大的变化？难道真的修炼成功？等等，你们竟然突破了！”是傅君婥自己传授二人，自然察觉到二人的内息。可是这怎么可能？明明在自己眼中，没有一年半载甚至数年之功方能突破的第一重心法，怎么会在短短十日内突破？ 二人听到傅君婥的惊讶，嘻嘻笑道：“我们可是天才，怎么能以常理来估量我们呢？娘亲猜我们突破第一重用了几天？”二人此时就像是向父母邀功的小孩子。 可傅君婥此刻却没有管这些，心中满是疑惑的她不由顺着寇仲的话问道：“几天？” 寇仲二人伸出一根手指头，笑道：“一天，惊讶吧！哈哈······” 傅君婥一怒，娇叱道：“你们两个臭小子，当我是三岁孩童么？一天就能突破一重心法，难道你们是神仙不成？我傅君婥修炼这已经十五六年，如今不过是练到第六重。突破第一重仅仅用了一年时间，师父老人家都已经夸奖我资质聪颖。不说你们能一天突破，就是十天都已经让我感到震骇·······” 傅君婥还接着训斥之时，身后的韩非淡淡道：“每一个人都有自己的机缘，你是羡慕不来的。我可以作证他们之言句句属实。” 傅君婥可以不信寇仲的话，但连韩非也这样说，傅君婥不得不信，事实就在面前，而且十天与一天有什么区别么？对她而言，不管是哪一个结果，都是一个震撼的消息。 在傅君婥的细问下，傅君婥越听越惊，想不到江湖人人人可望不可求的“身融天地”，都能让二人遇到，怎么自己修练武功这么多年就没有遇到。傅君婥是既羡慕又欢喜。对韩非眼露感激之色，拉着二人走了出去。 出来一看，见到宋师道正在独自饮酒，面色愁苦。韩非一惊，问道：“不过十日不见，宋兄为何如此憔悴？” 宋师道闻声回头，见是韩非，苦笑不语，但眼光不时瞥向傅君婥那边。 韩非了然，说道：“原来宋兄是为情所困，十日内，莫非以宋兄的优秀，也无法打动佳人芳心？” 宋师道苦笑一声“哎，我多次表露心意，可惜落花有意流水无情，不过是宋某一厢情愿罢了。如今离别在即，这份苦恋终究没有结果。罢了，既然得不到，那就祝她幸福。” 韩非并未感到意外，劝说宋师道追求傅君婥不过是希望宋师道能挣脱身上的束缚，加上宋师道是真心喜欢傅君婥，韩非才给予支持。但韩非也知道，即使宋师道能突破家族的固有观念，傅君婥也突破不了自己的观念。在傅君婥心中，或许除了寇仲徐子陵，其余之人皆是可杀之人。又怎么会爱上一个大隋之人？ 韩非说道：“不求结果，只求过程，莫要留下遗憾就好。如今宋兄知道了傅姑娘的心意，那就该重新振作起来，天涯何处无芳草，终有一天能遇到合适的。” “御兄不用担心，宋某不是脆弱之人，知道该怎么做。对了，经过御兄的十日教导，还不知道寇仲二人变化如何？”话甫落，傅君婥三人已到。 宋师道看到寇仲二人，霎时惊起，问道：“怎么可能？不过区区十日，两位小兄弟就已经是一流高手了？”一流高手，对众人而言，微不足道，但若是十日前不过是刚刚修炼的不入流武者，那就值得令人惊艳了。这样的进步，一日千里也不足以形容。 “难道真的是仙人所著的千古奇书？”韩非解释一番，宋师道脸色才一缓，恭喜道：“还要恭喜两位小兄弟如愿以偿，前途无量。” 寇仲二人得意洋洋，心中已经浮想联翩，想到自己成为人人敬仰的大将军，妻妾无数，子孙满堂，想到自己纵情山水，揽美逍遥人间······ “嗷~”二人额头一疼，惊醒过来，见是傅君婥，顿时一蔫。 傅君婥脸带笑容，对韩非感谢道：“寇仲二人不谙世事，在下替他们二人多谢御公子十日的指点授功之恩。”傅君婥刚才已经了解韩非传授二人的绝技，心中惊讶。这两门绝技可完全不在自己所学的武技之下，或许只有方能稳压一筹。 要知道天下哪一门一派不是将自己的绝学私藏，以防被人偷学，失了传承。本以为对方会随意传授两门武技就敷衍了事，毕竟这并不在交易之中。可看到二人施展的武艺，傅君婥才知大错特错，是自己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也只有寇仲徐子陵不知江湖之事，才心安理得接受。 韩非笑道：“不过是举手之劳而已，何须挂齿。如今承诺已现，是时候离开了。” “御兄要离开了？” “嗯。多日叨扰，实在过意不去。但还是有一个帮需要宋兄出手相助。” “御兄尽管道来，若是在下力所能及，必不会推辞。” “听闻洛阳大儒王通寿诞，遍请天下英豪。神风厚颜向宋兄讨要一张请帖。” 宋师道闻言哈哈大笑道：“我还以为是何事，此事简单。其实就算御兄不向我要，以御兄现在的江湖名望，王师也会派人送来请帖。” 韩非久不出户，闻言心中疑惑。宋师道说道：“御兄一招击败宇文化及的事迹已经传遍江湖，如日中天。想必想结识御兄的武林豪杰如过江之卿。御兄还要早有准备才是。” 原来如此，韩非微微一笑。之前没有考虑到这一点，如今看来是无心插柳柳成荫，正好韩非心思。建立霸业，首先就得让自己名扬八方，君不见一个李密，区区仁义之名就让众多豪杰甘心追随，足见声望的好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