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致命的疏忽
悄悄滴…… ****** Berserker的攻击没有想象中的重。落地之后我才发现，原来使用Berserker对于它的御主来说也是一种巨大的负担，尤其在刚进行过高强度战斗之后不久。 虽说我和他大概在同样的时间和地点遭遇的强度差距不大的战斗，但是我与爱丽苏菲尔的战斗只是一瞬间就结束了，而Berserker的御主却和远坂时臣进行了十几分钟的大战，而且在那同时，Berserker同样在与Archer进行着更加高强度的战斗。 透支魔力侵蚀血rou带来的剧痛，就算是神经系统已经被虫豸吞噬掉一部分，也绝对是难以忍受的吧。 “放……”没想到这种情况之下，他还可以说出话来。“放了……樱！” 原来并不是Berserker无力，而是它的御主让它收回了力量，是想凭这样的攻击来对我进行威慑么？ 而且，这家伙的要求，真是不明白，这个家伙脑袋有问题吗？ “为什么？你要搞清楚，我把樱从那个死老头的手里救了出来，你难道是想让她再回到那个恐怖恶心的地方吗？” “樱……是葵姐的女儿……我要让她回家……回到葵姐的身边。”对于我的询问，Berserker的御主很快就做出了答复。 原来如此，我还以为这个家伙是萝莉控，原来是想利用萝莉来换取其他女人的感激吗？真是个魂淡！“呵……为那种无缘无故就将自己女儿抛弃掉的冷酷女人……值得么？” “你……不懂。”说完，他就闭嘴不说话了。 “我不懂？我当然不懂，不管是你嘴里那个所谓的葵姐……还是你……一个连虫豸都cao纵不了的废物虫师，我都完全不了解你们的想法。”对话时，因为受到Berserker攻击而发麻的肢体恢复了正常，“但是，我唯一有一点了解的地方……” 这么长时间了，美狄亚还没有过来，看来我之前发出的大吼完全没有什么作用呢。应该说不愧是正统的魔术师家族培养出来的御主么？首先在周围做好屏蔽措施再发动攻击。 果然不应该离自己的英灵太远……不对，就算是无心的我也不应该会走出很远……周围的道路看起来有些陌生，我确定了自己不可能无意识走向自己陌生的所在。那么，这是因为被魔术诱导了么？看来警戒心还是不足啊。 “你既然已经被抛弃了，为什么还要回来呢？”虽然我不知道眼前这个几乎可以被称为怪物的人究竟是谁，但是不难猜出他一定曾经和远坂时臣抢夺远坂葵。“你所谓的葵姐现在的名字可是叫做‘远坂葵’啊！人生的败犬就老老实实的滚远一点啊！” 实在不懂这种人生负犬的想法啊，不过既然这样的话已经说出口了，也就别想指望用嘴炮来拖延时间了吧，那么直到美狄亚到来之前，战斗就只能靠我自己了。 Berserker的攻击极为狂暴，如果被正面击中估计一下就足以让我退场，那么唯一可以做的就只有攻击御主了。理智被破坏的Berserker在面对攻击的时候应该不会主动去保护自己的御主，而若是御主下达命令的话，一定会有迟滞。 “那么，就杀了你……然后把樱，带回去。”面对我的不断嘲讽，虫师终于失去了耐心。“Berserker！” 像是在回应自己的御主，Berserker的攻击随即到来，黑色的狂暴魔力再次压来，这一次看来不再是刚才的佯攻了，仅仅是体外散逸的魔力就将魔术屏障挤压的吱吱作响，而当Berserker的身体靠近之后，魔术屏障就如同被火车碾压的玻璃门一样，劈里啪啦破碎，十二层魔术屏障被破坏。 然后当右臂一展，铁拳袭来，保守估计这一击的力量至少是上一次的一倍以上。不过，速度上却没有太大的提高。 “可以躲的过。”虽然脑海里做出了这样的判断，但是片刻之前那恍如奇迹一般的武艺却让我印象深刻。 “来不及了，就这么办！”压抑住魔力的爆发，仅仅用身体躲过了Berserker的拳，然后在Berserker变招的时候，爆发魔力将自己弹离Berserker的攻击范围。“赌一下。” 所剩无几的攻击魔术结晶，一瞬间全部丢出去，连续不断的魔术爆破在Berserker的身上，除了将它体外的黑色魔力吹散一些，好像并没有造成什么太严重的影响。 果然，黑色的骑士顺势转了一下脚步，立刻就紧跟上来，从动作上看完全没有受到攻击的影响，拳头带着黑色的魔力呼啸着砸过来，我拼命把残余的魔力再次聚集在脚底下，侧身躲过这一次攻击，不过狂暴的拳风从我身边划过，将我吹出数十米的距离。 “强化魔术·海格力斯之强悍” “强化魔术·阿克琉斯之坚强” “强化魔术·阿瑞斯之愤怒” “强化魔术·波塞冬之咆哮” 看来美狄亚终于赶到了。 远处传来了神秘的咒文吟唱声，随着吟唱的结束，一连四道光芒闪过，倒飞在空中的我只觉得强大的力量充斥整个身体，流动在魔术回路之中的魔力如同开水一样沸腾，浑身上下一瞬间充满了力量，暴涨欲裂。 黑色骑士的再一拳轰来，我顺着身体的冲动，同样一拳擂过去，双拳碰撞的瞬间我感觉到一股庞大的力量传达到拳头上，而身体内沸腾的魔力则是顺着一股暖流源源不断地转化为更为庞大的力量，转化为蓝色和血色的光膜包裹在我的拳头之上，与黑色骑士的拳头碰撞。 嘭。平分秋色！居然是平分秋色！ 我和黑色的骑士同时踉跄后退了两步。不过不同的是黑色骑士立刻就调整好了状态，似乎除了撞击造成的眩晕以外没有影响，而我则是清楚地感觉到体内沸腾的魔力数量减少了一些，不过…… “好强的力量！”我眼睛一亮，然后由衷地赞叹到。“好强的魔术组合。” 没错，魔术组合，利用特殊的吟唱方法，将几道效果不同的魔术组合一起后依次释放，虽然表面上看起来依然是几道不相干的魔术，但是当魔术重叠时就会引发共鸣，从本质上增强魔术的威力，也就是判定等级。 这种方式也常常被魔术师使用，利用低级魔术的重叠组合来抵御高级魔术。但是，想要发挥真正的威力就必须要用更加高级的魔术例如A级的大魔术、大仪式抑或者……魔法。 “强化·阿瑞斯之愤怒”“强化·波塞冬之咆哮”将沉寂在魔术回路之中的魔力点燃，让魔力充满活性，乃至让魔力彻底沸腾，使魔力可以最快速流动到所需要的地方。 “强化·海格力斯之强悍”“强化·阿克琉斯之坚强”则是让通过消耗魔力来无上限的增加被强化者的力量和身体强度。 四项魔术的共同点则是“神性”，借助于同一神系神话之中的神之力，借此作为共鸣点形成组合魔术，让我在魔力充足时获得足以和黑色骑士正面匹敌的身体的力量。 如果没有猜错的话，在五次战争之中，葛木宗一郎正是借助这四种强化魔术才拥有了和Saber正面作战的能力吧。 “来啊！”放肆的一声吼叫，Berserker似乎感觉到了我发出的挑衅，狂啸着再次冲了上来。 “战斗！”不得不说，这种体验实在是极为难得，只要魔力可以源源不绝地产生，那么我就拥有与英灵正面作战的能力，而且刚好对面是只懂得硬拼的Berserker，虽然有着不俗的武艺，但只能针对敌人的动作进行反应。 一边享受力量对碰的快感，我忽然想到一件事情。“美狄亚，这些魔术可以坚持多久？” “如果不计算魔力消耗的话，可以持续三十分钟。”美狄亚在一旁的阴影之中站立着。作为持有金羊毛，并且从中学会、并以cao纵光魔术、元素魔术为本职的美狄亚而言，对于阴影等黑暗的所在也有着不俗的理解，虽然明知道她站立在那片阴影中，却无法通过魔力在第一时间锁定她所在的准确位置。 “三十分钟吗？足够了。接下来让我好好和这个Berserker打一场，你不要插手。”与英灵对战的经验，可不是随时都可以找到的，而且似乎Berserker来到这里并没有其他人，难道是特意为我准备的试炼场？ “那么魔力波动的掩饰和后援就拜托你了。”说完之后，我就接着战斗一点一点将Berserker带离了其御主的身边。 “Berserker！” “吼！” 狂暴的魔力持续对抗着，很快，几乎不到五分钟的时间我便察觉到体内的魔力开始急速衰弱，再这样继续下午大概只需要两分钟时间，我就会被打回原形了吧。 百忙之中用眼角的余光扫过Berserker的御主，果然已经因为虫豸啃食血rou的疼痛而蜷缩在地上了，不过Berserker的魔力却一点也没有减弱的倾向，这个家伙的忍耐力……还真是恐怖啊，那可是虫豸啃食和魔力侵蚀的双重痛苦，而且在虫豸的作用之下，疼痛感可是会成倍的增加啊！ “美狄亚！”说完再次和Berserker对轰了一拳，借着它后退的机会，我也快速向后退去，尽量将Berserker引诱到离御主较远的地方。 就在此时Berserker似乎是醒悟过来，不再枯燥的和我对轰，而是顺手将身边的路灯拔出来当做标枪向我丢过来。仅仅是一抓、一拔、一丢的时间，钢铁制作的路灯就被Berserker那漆黑色夹杂血纹的魔力完全侵蚀，变成了D级的类似于标枪“宝具”。 同时Berserker再拔出另外一支“长枪”，然后身随枪走，循着丢出标枪的轨迹向我冲过来，同时手中长枪如同蓄势良久的毒蛇在我的视线中弹跳着，而标枪则是带着穿云破风的气势向我袭来。 不过，这样的攻击对我可是完全没有作用啊！ “水银！”下意识发出一声低吼，然后区别于火热的魔力，另外一股不同的力量在体内涌动着，双手上的强化魔术立刻破碎，在那之后，我双手不闪不避，借着强化魔术带来的敏锐反应力勉强捕捉到标枪和长枪袭来的轨迹，一只手抓向空中飞来的标枪，而是另一只手则是直接向Berserker手持的长枪抓过去。 只要不被正面刺中，只要不能在一瞬间将我的防御击破，那么无论什么样的武器对我来说都只是浮云！而在美狄亚的强化魔术辅助之下，就算是Berserker也别想一击就打破我的防御。 水银，一切非生命体都绝对无法突破的防御，一切非生命体都无法阻挡的毁灭。 不仅仅是路灯变成的长枪，包括黑色的狂暴魔力在我的双手之下也一点一点灰飞烟灭，化作透明的无色魔力流散在空气之中，不过也许是御主的命令，也许是Berserker本能的认为我的能力无法持久，就算路灯被破坏，它总是可以立刻从身边取来一切武器——无论是街角的凸面安全镜、路灯、垃圾桶、路边的栏杆甚至是石块，都在一瞬间被魔力侵蚀成顺手的武器，并以此向我袭来。 一时之间我被打的狼狈不堪，之前判断Berserker的武艺只能针对对手的变化而是用看来是错误的推断了，无奈之下我只有向一旁的美狄亚求援。 之前攻击Berserker的魔术被其御主是用魔力抵消掉，原本是以为它的对魔力很高，但现在想起来分明就是Berserker的对魔力不高的表现，否则何必在意那些只是勉强到达B级判定的初级魔术。 “美狄亚，我坚持不住了，麻烦你了。”说话一分神的瞬间，Berserker再次合身扑过来。 放弃了使用武器的Berserker对于我来说威胁反而大了许多，强烈的拳风和狂暴的魔力组成了让我难以招架的攻势，我数年间练就的引以为傲的格斗术在Berserker的攻击之下也仅仅有招架的力气，完全找不到反击的空隙。 十五秒时间，虽然拼命躲避，但还是被Berserker攻击到三次，虽然拼命压榨魔术回路，将魔力全部用于防御，但还是在第二次被击破了防御，击破防御的瞬间，Berserker的攻击从大开大阖的重击变成了连绵不绝的小爆发连击，拳肘膝连环不断，勉力格挡之下，我几乎感觉不到双臂的存在，然后是决定性的一击，上勾拳。 拳头还没有打过来，风压就几乎要将我失去重心的身体吹走，这一下如果被打到，恐怕连双臂带着胸腔都会被一击粉碎吧。 “美狄亚啊啊啊啊啊！”没想到Berserker的武艺居然超绝到这样的程度，明明就只是没有理智的傀儡吧，闭上眼睛我拼命喊出了美狄亚的声音，无力反抗的我只有依靠美狄亚了！ 明明一直在告诉自己，对手是超越人类的英灵，无论怎样重视都不为过，却偏偏在最重要的时候忘记！一次疏忽，就足以致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