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节 逢场作戏 异国佳人绕指柔（二）
四个人在东顺楼吃了两个多小时，一直吃到快七点才结束，又开了将近一个小时的车，这才来到灯火通明金碧辉煌的某上人间。 八点不到，正是夜总会刚开门的时候，人来人往非常多，不过却没有人在大厅里逗留，今天有会员活动，来的都是老顾客，拿到号牌就找到自己的座位坐下，静候节目开始。 多田俊逸的白银会员让他可以预订一张四人的半圆形沙发，不过四个人等着无聊，干脆又要了两个圆的皮凳，拆了2副扑克，居然堂而皇之地在某上人间里面斗起地主来。 旁边人群很快就被吸引了注意力，这是哪家的公子哥，一看就是经常出没欢场的玩家，简直都快把这儿当成自己家了。 每张座位都放有筹码，这是等会表演时打赏嘉宾用的，这会儿也被路小松四个借用了。筹码上的“100”可不是一百块钱，而是一百朵玫瑰，当然也就是个附庸风雅的说法，没有哪个明星会真的要花，都是折现，一朵花100块钱，夜总会和明星五五分账。 四个人目中无人一般自顾自打牌，说话也不大声，周围却围了一群人不住地议论。反正闲着也是闲着，有热闹不看白不看。用路小松的话说，某上人间是什么地方，那就是用来装X的，你越是装得像，人家越要买你的帐，低调反而是张扬的一种本质表现。 八点半，表演正式开始，众人纷纷回坐，路小松四个也不收拾，任由扑克牌摆在桌上，这个时候自有外场的服务女郎给每个座位上一个果盘一壶茶，若还要其他的，那就要另外付钱了。到了路小松这一桌，女郎先是弯腰把桌上收拾干净，还特意走到四人的对面，本来就是低胸**的女仆装，这下更是呼之欲出。 路小松微微一笑，掏出100块钱直接就塞到了女郎的双峰之间，还顺手无意间揩了一把油。女郎报之以甜笑，把东西放下，飞了一个媚眼就走了。多田俊逸冲了路小松竖了一个大拇指，路小松笑笑，示意他专心看节目。 整个场子是环形的，并不大，也就七八排座位，多田俊逸能订到第四排，也算是比较有面子了。 开场就是一段非常有暗示性的热舞，接着又是几个经常在夜店走跳的歌手串场，等到前戏铺垫差不多了，灯光忽然一暗，全场顿时连呼吸的节奏都为之一滞。都是男人，嘴上虽然都说自己见多识广，其实心里清楚，某上人间的招牌在那里，既然敢收2000块一个人的入场费，这场真人秀的质量必定不差，更何况都是从外国重金礼聘的大洋马金丝猫呢。 路小松也算是阅片无数的资深宅男，这真人秀毕竟不会真空相见，至于后面能不能一亲芳泽那还要凭各人本事，至多也就烘托一下现场气氛。 不过某上人间到底名不虚传，这次请来的舞团各个身材标致姿色上乘，四名钢管女郎各个都是金发碧眼蜂腰翘臀，白花花的波浪震得人眼睛紧追不舍。不过这些人毕竟还自重身份，没有像一般夜店那样口哨声四起，但路小松环顾四周，除了多田俊逸稍好一点以外，阿飞和老黄都是一副猪哥相，口水差点就滴下来了。再远一点的几张桌子，也有人不自觉地调整坐姿，想必是觉得裤子突然紧了起来。 四个女郎在钢管上不断做出令人眼花缭乱又带有很强暗示性的动作，不断挑逗场下男士们的忍耐力，一开场四个人都是吊带背心、小热裤，外加薄纱披肩。跳到这会，薄纱已经被扔到一旁，小热裤和小背心也已经被抛下台去，只剩下一身窄小的比基尼和黑丝吊带袜。 一曲终了，台下也纷纷报以热烈掌声，女郎谢幕之后，自然有服务生将今晚的节目表递上来，这就是询问客人有没有看对眼的，要不要打赏。如果有，那么被打赏的姑娘就要上来敬恩客一杯酒，如果恩客满意，那么就可以转移阵地进行下一步深入的交流了。 不过除了新来乍到的雏儿，没有人会在第一个节目就大为破费的打赏，就算是出手阔绰的熟客，碍于面子也不过一二十朵玫瑰略微意思一下，店家也不会见怪，毕竟没到压轴，一旦把客人的荷包榨干，后面的重头戏就唱不下去了。可万万没想到，之前表现非常老练的路小松却突然让多田俊逸大惊失色。 居然在第一场表演结束后就打赏其中一个舞者足足一百朵玫瑰花，多田俊逸倒不是心疼钱，主要是面子伤不起，这个表现已经让全场大部分人的目光都集中过来了。 “小松，你搞什么？不是让你慢慢挑么？干嘛这么着急？” “千金难买心头好，遇见自己合意的就好，干嘛非要像在菜市场那样挑挑拣拣？你是把她们当成货物，还是把自己当成货物？” 多田俊逸的眼睛差点没掉下来，我的天，这都已经是理论联系实际了？ 刚才把目光集中过来的人们又赶紧装作若无其事，高人再侧，自己可不能露馅啊。 当然，谁都不知道路小松并不是突然抽风，而是他发现刚才四个舞者中间忽然出现了一个自己非常熟悉的名字。 卡格尼·林恩·卡特（KagneyLinnKarter）。 作为一个电脑中时刻保存超过1000G需要隐藏文件名和内容的资深狼友，路小松和很多撸友们一样，也曾为这位标准欧美金丝猫的身姿所折服。金发碧眼，身材丰满，一切都符合宅男的审美标准，成全他们牺牲亿万的冲动。 既然遇上了，管她是不是，总归是要见上一面的，何况还是日本人请客。 琳恩卡特也很纳闷，怎么刚刚换好衣服，水都没来得及喝上一口，就被人通知去敬酒了？哪个家伙这么快就精虫上脑了？ 本来想着敬完一杯酒就闪人的，结果被领到四个年轻人面前，服务生指着其中一位示意道：“这就是刚才对您表示好感的路先生。” 话说得很客气，英语也算流利。 “琳恩小姐是美国人？请坐，喝点什么？”路小松虽说英语不如多田俊逸那么溜，但这种简单的对话还是可以应付的。 “是的，谢谢。啤酒好了。” 路小松转身吩咐要了2手啤酒，把身子往右侧挪了挪。本来路小松坐在最左面，这下等于把琳恩让到了最外面，没有被四个男人两两夹住。 “谢谢。”琳恩也非常奇怪，她不是没有去过夜店，想她这样姿色的女孩儿已经习惯被男人包围，独独这一次例外，难道这种场合也会遇到中国的绅士么？不管怎么说，这一次的“谢谢”比刚才要真诚得多。 一番相互介绍之后，开了一罐啤酒递给琳恩，路小松一时倒不知道说什么好了，年轻时候的梦中情人如今就坐在身侧，可总不可能开口说“你好，我曾经看过你的片子，而且撸得很爽？” 别说琳恩尚未入行，就算真得拍了，也是要当场翻脸拂袖而去的。 关键时刻还是多田俊逸看不下去出来救场：“琳恩小姐真是一位令人心动的美女，等下还有工作么？” “谢谢，今晚我只负责开场秀。” “哦，刚才你的表演很精彩，舞姿非常优美。”多田俊逸一边拖延时间，一边用余光向路小松使眼色。 “琳恩小姐似乎对这次中国的活动安排不太满意啊？”路小松话一出，多田俊逸面色立马一僵，大哥，能不能不要说这些煞风景的话。 能满意就怪了，就算是单纯为了来赚钱，也不可能远渡重洋就来跳这一支舞。 琳恩犹豫了一下，没有开口。 “我们中间隔着一个太平洋，或许以后都不会再见面。如果琳恩小姐相信缘分的话，能不能把心里的烦恼对我说说呢？” 我的天，这小子在干什么？居然在这种声色犬马纸醉金迷的场所贩卖起心灵鸡汤来，他以为他是拯救人类的OUTMAN吗？ 琳恩一愣，抬头看了看这个和自己差不多大的男人，或许是真的想找个人诉说一番，或许是彼此陌生的关系让琳恩少了几分顾忌，或许是从男人的眼中看出了一丝真诚，终于点了点头。 路小松心中也是禁不住一声长叹，那个圈子里的红颜终究是不为世俗所容的，哪怕初见时分多么惊艳，也敌不过岁月的无情。琳恩这般一等尤物，在阁楼几部精心打造的大片中风情万种，令人忍不住拔管掏枪，然而风头一过，转型失败，沉寂几年之后，已是26、7岁的待嫁芳龄，却仍要在影片里受尽折辱，如何不让人唏嘘。 这是一个为了梦想付出过太多代价的女孩，也许今晚缘尽于此，那就让我了却心中的疑惑吧。 “如果我猜的不错，琳恩小姐似乎并不喜欢这份工作？” “你的观察力很让我吃惊，没错，虽然我是个舞者，但我并不喜欢跳舞，我还是想找个机会唱歌或者演戏，我想这样更适合我。” “那么你发觉自己有这方面的天赋么？比如说有一个让人过耳不忘的好嗓子？” “没有，但这几年来我都一直坚持练习。” “自己坚持练习？也就是说没有受过系统的专业性训练？” 琳恩低着头，没有说话。 “恕我直言，琳恩小姐你在歌唱这方面似乎是没有太大希望了，而说一句更加抱歉的话，你的外形条件决定了你如果从事演艺的话，会给人一种比较不好的暗示。你明白我的意思么？” “你是说我看上去像红灯区的女孩？” “非常抱歉，但我想你的身边不会缺少那些有着不良企图的浪荡人士。” “你说得对，每次表演结束后，我的梳妆台抽屉里都会塞满小纸条。” 路小松做了一个耸肩的动作：“这并不是你的错，我们中国有句老话叫：‘出淤泥而不染’，我相信你是一个好女孩儿。” “谢谢，你是第一个对我说出这番话的人，我想你的看法是对的。或许歌唱和演艺并不真正适合我，而我当舞者也只是为了积累一些人脉关系，就在我来这里的前几天，一家原本对我有意的经纪公司在发现我的舞者经历后拒绝了我，所以我才会出现在这里。现在，我会重新考虑我下一步的工作。” 多田俊逸在一旁听得都快醉了，这两个人在干什么？职业规划师么？可惜了老子白花花的大洋啊。 “祝你好运，美丽的小姐，在中国想你这样的美女是不用在工作上费这么多心思的，她们只需要找一个富有的男朋友就可以了。” “呵呵，那其中包括你么？我听说来这消费可不便宜，还是说这里有你心目中的女朋友？” “比如你这样的？” “哈哈，你很有眼光，陆先生，或许我应该称呼你为绅士，你的风度非常少见。如果你还是单身的话，我可以做你的女朋友。” “很高兴做你的男朋友，美丽的琳恩小姐。” “谢谢你的赞美。”琳恩突然凑了上来，一个香吻印在男人的脸庞上。阿飞和老黄在一旁看了半天，虽然听不太懂在说什么，但美女献吻这回事还是让人很羡慕的，一万大洋没白花啊。 多田俊逸就傻了，这也行？看来以后我也要走拯救迷途少女这个路线？不是说欢场无真爱吗？这不科学啊。 “我的中国绅士，不请你的女朋友喝一杯调酒么？” 只要是混过夜店的玩家都知道这话的意思，只要是单身男女在夜店，如果想要有点动作，基本都不会点啤酒，而是点鸡尾酒或者果汁。如果对方觉得你能入眼，都会主动过来和你撞杯，或者让你请她喝酒。如果你愿意，那么就可以进行下一步的交流，如果你不愿意，推脱你喝多了就好，对方也不会纠缠。 当然，这只是双方自愿，如果你选择付费项目，最好带上一包烟或者点上一杯酒插上吸管放在那，自然会有人来跟你接暗号。 所以多田骏逸的眼睛一下子就亮了，这是有戏啊，这么快就打响头炮，好兆头。 “这样吧，我们去包厢唱歌喝酒好了，不知道琳恩小姐的朋友能否一同赏脸呢？” 面对多田俊逸的邀请，琳恩微笑着拿出手机，打了几个电话，然后做了一个“OK”的手势。多田俊逸大喜，立马吩咐前台准备一间20人的大包。多田俊逸毫不犹豫地掏出一沓钞票点了一大堆东西，服务员进来摆好水果拼盘与酒杯，又推了一个车子进来，上面各类零食、啤酒，还有就是叫不出名字的洋酒，摆满了整个茶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