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小煞星、妖怪
“雕虫小技！小菜一碟！”银狼见到“万箭”齐发，双目中鄙夷、愤怒与闪烁的蓝芒一下子水|乳|交融浑然一体，他高声嘶吼道，“一群酒囊饭袋，都给老子趴下！” 话音未落，数道冷冽银芒迸发着森森寒意来回穿梭，刚留下的残影尚未消失，又有几道残影重叠而来，于是你来我往间形成了一大团半透明移动的银芒光晕。 银芒光晕中，乒乒乓乓声不停传来，那是飞向燕豪与银狼的种药、锄草、装菜等等器具，足有二十件之多，在未至他们兄弟二人之前的一刹，被腾挪、弹跳、奔跑的银狼，骤然碰撞或落地而发出的声音。 也就眨眼工夫，所有出手的器具，都纷纷化为了粉屑，因为银狼奇快无比的速度带起强烈旋风，在秋日艳阳那金色的芒光下，所有粉屑通通化成了五颜六色的彩色光雾，在震撼得嘴巴大开、满脸不信的众人目光中，一下子尽数消散。 众人无不产生了一种错觉，他们通通觉得自己手中的器具方才根本没有出手，而眼前那彩色光雾，就像是夜里做的一场旖旎的梦，眼睛一睁就消失无影了。 梦消失了，可是惩罚却方才刚刚开始。 只看见银狼闪电般穿梭在药农、家丁、菜民、路人之间，噼里啪啦的声音响成一片，而鬼哭狼嚎之声也此起彼伏地传向四面八方。 其中，更为响亮而又颇带着怒叱的话语以众人无法想象的穿透力，好像极细极利的无形却有质的银针，狠狠地刺进众人的耳膜、脑袋甚至心神之中。 鬼哭声凄厉，求饶声正浓，天空秋阳正盛。 “你不是给燕府十三少爷唱赞美诗吗？瞎了你的狗眼！我踢烂你屁|股！” “污蔑我是劣等大狼狗？你妈|的，你才是狼狗生的大白痴！告诉你，我是身份尊贵大名鼎鼎的魂兽银狼！我揎烂你这破嘴巴！我让你胡言乱语，狗嘴里吐不出象牙！” “嘿嘿，嘿嘿嘿，你就是智多星？智多你妈|个头哇！就你这副德性这种眼力，只配给十三少爷提尿壶！哼，吃我一脚，别躲，再吃一脚！” “你怎么不神气了你？上啊打啊不是喊得很起劲儿很威风很男人的吗？明明晓得是燕府十三少，妈|的个巴子的，你个目无尊长不懂礼貌的混蛋，我撕烂你嘴巴打碎你狗牙！” …… 每个人都被银狼狠狠地修理了一遭。 十余人横七竖八地躺在地上，无不嘴里哼哼，这也痛，那也痛，浑身都痛。 有不停揉屁|股的，有手托住下吧龇牙咧嘴的，有抚抹胸口的，有揪自己耳朵的，甚至还有在地上翻来覆去地打滚哭爹喊娘的。 那个先前喊“上啊打啊”的二十来岁小伙子，最是玲珑。 他不顾高高鼓起的嘴巴两边正流着腥红鲜血，不停地给燕豪、银狼打躬作揖，并胆颤心惊、诚惶诚恐地跪地求饶：“十三少爷饶命，银狼大王饶命，小人聂小风再也不敢了！我保证，倘若再犯一次，天打五雷轰，不得好死！” 一语提醒梦中人，其余人马上不约而同地从地上快速无比地爬起来，心中都在说，先保住小命要紧，十三少爷还好说，眼前这银狼大王那可是要多吓人有多吓人要多恐怖有多恐怖，天呐，他他他、他都会说人话了哪，听燕府那些修炼者说过，这可是绝对强大的存在，绝对绝对得罪不起啊！ “十三少爷威武，银狼大王威武，少爷和大王饶了小的吧！” “对对对，少爷啊大王啊，怪只怪小的们有眼无珠有心没肺啊！” “少爷，您大人大量，就给小的我一个改过自新的机会吧，我再不敢了啊！” “银狼大王，千不该万不该我忘了自己身份，以下犯上，以后我真的真的不会了！” “是啊是啊，以后一旦发现，任由您们二位处置！” …… 看到已经达到了预期目的，燕豪以神识与银狼沟通了一下。 银狼一魄与燕豪共用，对这位大哥的心思可谓马上就了然于胸： 他银狼在前冲锋陷阵展现实力，在明里呢这以攻为守巧妙掩护，而大哥燕豪则在暗处隐藏实力以弱示人，这是以守为攻一旁策应啊。如此一明一暗，一攻一守，随机应变，相辅相成，还不玩转燕府？ 最高境界乃是人兽形散神合，浑然一体，对敌往往遇强则弱，遇弱则强，但也不是一成不变，譬如面对强者，也会与时俱变，或强或弱，全由当时具体情况而定。 对他银狼而言，大哥燕豪就是他暗藏的一把厉剑，貌似朴质无华，却隐藏实力，深蕴杀机；对大哥燕豪而言，他银狼就是一支出鞘的宝兵，锋芒毕露，光华四射。 无论是兽是人，是剑是兵，两者之间的能量都可以有限度有条件地自由提取，随着实力的提升，二人间配合所需要的条件或者说是限制，如距离、范围、数量等这些限制这些条件，肯定都会愈来愈宽松，直至消失殆尽。 终有一天，实力大成的那一刻，也许就会剑人合一，天下无敌了。 银狼眨眨宝蓝色眼睛，给了燕豪一个我懂了的眼神。 此刻，银狼站直身躯，高抬起头颅，张开嘴巴，两颗雪白獠牙外露，他说话的声音好像洪钟一般传得很远：“我是燕府十三少爷燕豪的狼宠，方才只是代少爷出手，小小惩罚你等一番，以示警戒，以儆效尤！从今往后，无论何时何地见到十三少爷母子，都得恭敬有礼，尊重有加，十三少爷要我告诉你们，要牢牢记住不得欺下犯上，恃强凌弱，一旦发现，便如此物！” 银狼用前蹄往左前方十丈开外那棵足有成人大腿粗细的白桦树，一下子甩出一道灿如闪电、让人头晕眼花的灵气流。 在灵气触碰树干的一刹，白桦树仿若被凭空而来的一把光剑横劈而中。 咔嚓一声，于是众人耳中便听到了一声让耳膜生疼的巨响。 微眯的双眼齐齐睁开，众人一律朝巨响发源地看去。 他们心神统统震骇，眼里露出恐惧的光芒。 原本高高屹立在路边的大树，一击之下如今已经齐腰截断！ 一段三米高，依然矗立在地面之上，另一段已全然倒在路边，灰尘正弥漫而起。 而更让他们心惊胆颤的可怕一幕竟然出现了。 无论是立于地面的半截树干还是倒在地上的另一半截，正以rou眼可见的速度，化为了两大片白色的粉尘。 微风轻轻地吹来，这些白色粉尘在秋天灿烂的阳光下，跳着妖娆的舞蹈，慢慢消散。 众人齐齐大张嘴巴，伸颈，侧目，粗重地呼吸，有的直往喉咙里咽吐沫。 当他们从惊悚震颤中回过神来的时候，才发现十三少爷正坐在那高大威武的狼宠背上，在目光可及的远处，只留给他们一个酷毙了帅呆了的背影。 望着这一人一兽的背影愈来愈远，众人心中旋即五味杂陈，感慨万千： 十三少，不是我们这些普通人所能对付的！ 以后，以后的以后，就算选择去撞墙，也绝对不要去惹他！ 也许也许……也许从前那个十三少，是在装傻吧？一定一定一定是这样！ 不要惹，不能惹，他是活阎王小煞星啊，一只狼宠都这么恐怖，还会说人话？！ 说人话？这还是狼宠吗？这简直、简直就是妖怪啊！ 对对对，恐怖的妖怪，惹不起啊！ …… 众人只是不发一言地默默站在原地。 他们远望着燕豪及其宠兽银狼愈走愈远，最终消失在了视野，却不知道一人一兽如今正在追踪一位或许可怕恐怖到极点的神秘人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