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第三节 机智逃生
2015·扫黄打非·净网行动正在紧密进行中，阅文集团将积极配合相关部门，提交资料。 请作者们写作时务必警醒：不要出现违规违法内容，不要怀有侥幸心理。后果严重，请勿自误。（已有外站作者，判刑三年半） 克拉拉：“我虽然看不晴雨表，但我的牌并没输光。” 陌生人：“象目前这样，至少来说，你还正处在可以把你任意处置的位置上。” 克拉拉：“让我言听计从，你挺聪明，可我却很糊涂。我可对你不是一呼百应的？” 陌生人：“你对我在说什么看来是毫不在乎的，毫不重视也没用，实情就是如此。” 克拉拉：“但在这里说教，也是白费心机，你可以把你讲的付诸实践，你能办到。” 陌生人：“现在我也不要求你为自己辨护，此事看来不合理，但归根结底，你如果跟我走你就会有机会获得新生。而你一不听话，就做不到了。” 克拉拉：“说真的，因为不管你获得什么样的目的，我都不会让你得逞的。” 陌生人：“可真要是这样，你别以为你的身价比天还高。那就大错特错了。” 克拉拉：“这么说，你还能做出扭转乾坤的大业来吗？” 陌生人：“你别抖掉了身上的毛，变成个丑小鸭，那不单是耻辱，还是不可弥补的损失，更是玩命，只差脖子上挨上一刀。” 克拉拉：“这不过是旧货铺里的旧货色，不是什么新鲜玩意儿。你就是花招耍尽，也别想称心如意。” 陌生人：“我劝你还是稍安勿躁，安静下来。若惹得我性起，把恶事做起来，那可没你的好果子吃。” 克拉拉：“你应当弄张新人皮披在身上，这样，你就不会成为害人精。人生一世，应老老实实做好人，别老是想方设法去干坏事。” 陌生人：“说得也是，可真要是这样，世上也就没有恶人了，因为善良的人心比天还高了。”他手指着天：“凭良心起誓，那张人皮我还真要……”他停住口。握住门把手，又说道。“若让我洗心革面，你必须做出抉择。” 克拉拉：“那你就重新做人，回到正道上来。”她问：“你究竟想做好人，还是恶人呢？” 陌生人：“只要你俯首听命，我的任务完成，一切都听你的。” 克拉拉：“你想按部就班顺利地执行计划，想得多天真？我被你痛痛快快地追杀一阵，险些丧命，这账我还没给你算，你倒算计起我来了。反正此刻，我的一切都在你的掌握之中了，听天由命吧。” 陌生人：“严峻的现实就是如此，看来不讲道理，但却是现实的。”他又说：“大使馆里的那些人，正花天酒地的享受生活，没人会想起你，不会派人来接你的？” 克拉拉：“你自以为自子是什么样的人呢？居然可以这样对待我。我忘不了你们乘坐乌黑发亮的小轿车，追杀我，不能忘记你们所干的这一切。” 陌生人：“我也不能忘记这些话，这因为你夺走了我的自尊心，弄得我几乎不能体面地站立在这样漂亮的女人面前。”他把大脑袋探出到车外面。“我要夺回自尊心，一定。” 克拉拉：“不久，你的工作便可完毕。可我却被你囚禁在你的手中，你夺回了自尊心，可我却不能呼吸自由的空气？” 克拉拉看起来动人可爱，温文而雅。她戴着绿宝石吊坠，绿宝石的闪光照射着她金棕色的头发。 陌生人一特有的目光得意地欣赏着她的容貌和打扮。他单刀直入说：“我是一个已婚的男人，但这是天赐良机，谁让我爱上了你？只要给我半个小时，顺从于我，我保证，以后再也不来打扰你了。” “住嘴。”克拉拉的声音象一根鞭子，眼露鄙夷光芒：“你真卑鄙，下流无耻。”她洞察了这个人面兽心的家伙。 陌生人：“你若是个****，我还能容忍，但你是个聪明的撒慌女人，而且还兼有私情，这一点我无法容忍了。”他还算留些面子，没有把克拉拉私带磁盘的事都落出来。 克拉拉感到天崩地裂。只是冷冷地说：“别做戏了。我要你离开这里，永远不再见你。” 陌生人忍俊不禁：“小姐，如果让我教教你怎样谈话，这事就好办了？”他又说。“我只对你坐评判，对你并没有什么伤害。” 克拉拉深知他的用心，他采去的是一箭双雕的计俩。他那笑面下藏的是克拉拉深恶痛绝的冷酷无情和不择手段：“是吗？你可真善于愚弄。可你不能得逞？” 陌生人：“这真是，拔了箩卜栽上葱，一茬更比一茬辣。假如我能教会你如何听话，我们之间的事儿就会有点进展了。” 克拉拉：“你这男人真是太天真了。也不尿泡尿照照自己的样子。这些话，你还是对那些寡妇们说吧？”她回转身来只看到那支枪，那个乌黑的东西在耀眼的车外闪了下。她想，这个疯狂的家伙一定还把枪对着我。 陌生人：“可你得听我指挥，坐到司机座位上去。别让我动粗。”他想。“我得赶快把她从这里弄走。” 克拉拉从变速杆那儿爬了过去。 “关上车门。”陌生人说。 她把车门关上。 那家伙坐到她身旁，紧盯着她：“听话就好。他们都归西天了，我为他们悲泣。” 克拉拉。“猫哭耗子，假慈悲。滚下山谷，罪有应得。撞车让他们见上帝，若是拍电影，镜头够刺激的。” 陌生人脸带惊疑，可并未想让克拉拉去到尸体前看个究竟：“在车上，由你指天骂日，我不计较。可你别抱幻想，指望有人救你。” 克拉拉：“不用你教训我。我很清醒。” 陌生人：“关好车门，开车。”他口气生硬。 克拉拉：“就算你搭便车，我把你带回重庆。” 陌生人：“我们……是……非暴力的。” 克拉拉：“这些事都非同寻常，我搞不清是什么意思？” 陌生人：“你算是足智多谋，真拿你没办法。我现在安然无恙，他们命短，离我而去，上帝偏偏留下咱们两个，你不觉得世间真有这种离奇的姻缘吗？” 克拉拉：“万能的上帝呀。”她说。“甚至连狗都说起人话了。” 陌生人：“这话我信，现在人真不如狗。都是些不能患难的人，惹的事。”他说。“我就象做梦，那些人糊里糊涂地离开了我。让我的心灵悲哀忧伤。” 克拉拉：“如果邪恶不占上风，那今天就是世界末日了。”她回敬了他一句。“我只能跟你说‘阿门’了。” 陌生人：“你年轻气盛，不能看风使舵，随缘随分，我不怪你。可我得直言劝说，你愿不愿与我合作？” 克拉拉暗想：“我怎样摆脱他呢？最好是假以敷衍他，麻痹他，设法脱身。一切得到重庆之后再说。现在，只有把他罪恶的孽火险息灭了，用这办法拖着他，不让他达到目的。他不是在想那荒唐事吗。只让他闻鱼腥味，不让他尝鱼rou味儿。寻机甩掉这个馋延欲滴的老色魔。好，就这个主意。为了除掉他，我还顾上什么恶毒不恶毒。”她在想着最好策略。于是，她说：“我有事情得同你谈。但这确实是个不适当的时间。” 陌生人：“讲得好。亏你总算让我听懂了你的意思。但我必须得马上同你谈。”这家伙的语气既圆滑又使人感到有点紧张。 克拉拉：“对不起，先生。这种威胁，我不会认真考虑的。不自量力这可是中国的格言。” 那家伙晃了晃手枪：“是你逼得我走这条路的。你这臭****，蠢货，不识抬举，不认账。现在，我是主，你是奴。象这一桩机密之事，别逼得我动了杀机？” 克拉拉装着说：“我可不知道究竟是什么事？” 陌生人：“别象根木头，和我作对。你看看这个，你就什么都懂了。”他举起枪，但又软绵绵地放下来。 克拉拉：“这啥意思？如果你打死我，你什么也不会得到的。”她又加了一句。“我知道你想做笔交易。” 陌生人大为惊奇：“我看你这木头不雕不成器。好。那或许可以另行安排。” 克拉拉：“当然可以，但必须是公平的。” 陌生人：“当然，当然。这笔交易我不能拒绝。”他立即换了一副笑脸：“我怎忍心杀死一个才华横溢的俏美人呢？我留着你，就是为了这个……让你归顺我。”他诡橘地一笑：“我保证，你这小俘虏。不，小玩偶。在这之前，各种程序我早安排好了。跟我到寓所去，有许多事要谈。” 克拉拉：“我怎能任凭你信口胡吹。我可以知道是关于什么方面的事吗？” 陌生人：“到地方再说。别再磨蹭。” 克拉拉：“我无意冒犯，先生。”她说：“不过谁都是这样。我无法拒绝。” 她转动钥匙，引擎响了几下，便息火了。 “扭开点火器，踩着加速板。”陌生人沉者脸说。 克拉拉把排档拨到空挡，再次发动引擎，发动机嗡嗡作响。 “开车。”那家伙命令道。 茫茫原野。车子向前奔驰，在沙土路面上吃力地上下颠簸。克拉拉一分神，车子偏离方向。左轮冲进路边的沙地，她竭力转动方向盘，可方向盘已不听使唤。她踩刹车，车后部还是朝一旁滑去。当她看见正前方有条深深的车辙横穿路面时，为时已晚。车轮打着滑一下子滑道车辙的一侧，车子猛得一弹，震得她头皮发麻。她不由地轰了一下油门，车子再次猛烈地向上一弹，她一下子竟从车座上掀起。当她重心下落时，脚又踩到加速板上，车子又猛得朝前冲。车子撞上一个土墩，又向另一侧滑去。她眼角一瞟，只见那家伙在车里身不由己地滚来滚去，左摆右晃，坐不牢稳。车子刚行上正道。那家伙本以为已平安无事，身心开始放松。谁知，克拉拉把油门差不多踩到了底，车子猛烈地前行颠簸，他被颠得东倒西歪，头晕眼花，如喝醉一般。车子一上波纹路，突然减速，克拉拉的胸部砰地撞到方向盘上，身子剧烈痉挛。她感觉那家伙也许不会动了。她扭头一看，那家伙头顶着档风玻璃，一动不动。她想。“机会来了。” 她刚要动手，从他身边去拿她的手提包。 “别停车，继续往前开。”他将手提包往身边挪了挪，用枪对着她。 克拉拉一惊，把手缩了回来。 陌生人似乎嗅觉灵敏，一丝微小的举动似乎也逃不过他的眼睛。 行驶中。她听出他的声音有点微弱。她想：“在这生死悠关时刻，若不设法搞掉他的手枪，恐怕他就会置自己于死地。” 气车沿山路行驶，绕过一个弯，转向小路，朝市区方向开去。一路上。克拉拉总想着那手提包，那里面装着磁盘。简直太重要了，一切都取决于谁拿着这手提包。为了它，她甘冒生命危险。因此，一次次陷入险境，又绝处逢生， 太阳快落山了，残阳如血。在飞速行驶中，许多景物－－－山峦，弯道，砾石，树木，一簇簇野草，都闪闪而过。晚霞聚在山顶上，透出最后的红光。 “快开。”那家伙使出最后的气力说道：“天快黑了。”血正从他的胳膊慢慢渗出。 克拉拉加快了车速，汽车在凸凹不平的路上颠簸摇晃。 路面上有个低矮的小土坡，车子加速硬冲过去。车子腾空跳起几英寸，又猛地撞落地面。克拉拉趁势转过身子，动作敏捷地象只被激怒的野猫，扑向那家伙。那家伙防不胜防，手枪被打掉了。紧接着她就去抢那手提包。那家伙死死地抓住不放。克拉拉胡乱地对他拳打脚踢，双手在他身上乱抓一阵。那家伙也不示弱，松开提包，用手拽住克拉拉的头发，使劲往仪表盘上撞。克拉拉顺势用牙咬住他的肩头，那家伙痛得松了手。 汽车无人驾驶，开始缓缓朝下溜去。 车内搏斗更激烈了，两人扭成一团。克拉拉拼死去抢那手提包。陌生人是个职业杀手，虽然他失血不少，但他毕竟是个男人，还有余力。他左手按住克拉拉身子，滕出右手试图抓住甩掉的手枪。而手枪正好卡在加速板下，克拉拉用脚踩着，一加油，引擎轰鸣作响…… 车方向无人控制，越溜越快，径直朝崖边溜去…… 克拉拉用脚猛蹬那家伙的下部。他痛得大叫一声，松开了手。克拉拉看见车子已接近悬崖，急忙推开车门，翻身滚下车来。 陌生人见势不妙，也慌忙打开车门，往下滚去。在汽车跌进深谷的一瞬间，陌生人双手抓住悬崖边的一块突出的岩石上，悬在半空中，乱踢蹬。 突然。山谷冒起一团火光，紧接着就是轰隆一声惊天动地的巨响，山崖四处响起回音。随后，一股滚滚浓烟腾空而起，飘悬空中，随风渐渐远去。 克拉拉摇晃着身子，随着惯性踉跄几步，终于站稳脚步。她感到眼前一片模糊，苍茫的暮色一片死寂。暗紫中什么都看不真切，也捉摸不定。阴沉沉的山野显得很残酷，它好象使时间停滞，使刚刚发生的一切都凝滞起来…… 远山近树的轮廓都模糊了，山峦间，习习凉风飘然而至。 克拉拉渐渐清醒过来。 “来人哪……苍天……救救我吧……。”一阵低吟从崖边传来。 “这家伙还没死？” 克拉拉一听到那声音，一股压不住的怒火直冲胸膛。她想一探究竟，一步一步挪到崖边。她发现，那家伙仰望着天，无助地象是哀求上苍怜悯。他喘着粗气，惨白的嘴唇颤动着，可一点也发不出声来，象是将要断气，极其痛苦的表情，象是在祈祷似的。 “哈哈，哈哈……”克拉拉看到他身处绝境的模样，不由地放声笑了。 听到笑声，那家伙来了精神。不过他那扭曲的脸绝望地看着克拉拉。 “你倒象一个攀岩者。”克拉拉轻蔑地望着他：“没想到你也有今天？” 那家伙苦丧着脸嗓音发颤地说：“我命悬一线，快要完蛋。女英雄，可怜可怜我吧。”他涕泗交加地唠叨着：“我是罪人，愚蠢的狂佞让我犯罪。你大人大德大量，高抬贵手，饶漱我吧。我一定该过自新，重新做人。现实现报，现在悬在空中，上不着天，下不着地，就是对我的惩罚。我能不怕吗？” 克拉拉：“自作自受，还有理由。”她嘲弄他说：“象你这连狗都不如的，还有活下去的理由？” 崖下的人含糊其词地搪塞着：“这，不能怨我，我是带任务来的，只不过是行尸走rou罢了。身不由己，没有办法，才被逼干这自讨苦吃的差事。”他强词夺理地说。 此时，陌生人眼里看上去不再有凶光。原先臭硬的语气似乎也渐渐退去，仅剩下攀在岩下的痛苦的绝望。他唧唧哝哝地说。“现在形势直转直下，我还能说啥。你若不发善心救我，我恐怕命归悬崖，难以回去啦。你高贵善良，我的生死审判都掌握在你手中，生死由你。现在，你就是救世主，我就是落难人，你是我的救星。你不救我，谁救我？”他反反复复喃喃着：“恩人哪，伸出你神圣的手，拉我一把，别让我粉深碎骨，挽救我吧。全当你痛打落水狗一样，把我拉出水吧？” 看着他那副可怜兮兮的模样，克拉拉毫无顾忌地说：“我怕脏了我的手。你是猴子捞月，太精明，一场空。这是报应，你离万丈深谷，只差一步之遥。只要我耐心等待，你一松手，下面的事儿，你比我清楚，地狱之门就打开了。” 陌生人战战兢兢地说：“小姐，我现在只剩下一副躯壳了，还敢有啥想法。我这副样子，你可以想象，这是啥感觉？” 克拉拉一点没好气地说：“你不是很勇敢吗？那么，你就在坚持一会儿，看看上帝愿不愿意伸出援救之手？” 陌生人怯生生地说：“上帝远在天边，近在眼前。你就是上帝，我的救星，与日月同辉。”他假惺惺地说。“这惩罚还不够吗？命运等待着生于死的抉择，时间一分一秒地溜了过去，我也一点一点地没了力气。你不拉我一把，我就是沉浸在自怨，自哀，自悔，自责之中，也毫无用途。”他用力说道：“上帝，你发慈悲吧。我在忏悔，在忏悔……”那声嘶力竭的呼唤，催人泪下。 克拉拉：“上来吧。你有本事就爬上来呀，伙伴？”她举手晃了一下，可身子却无动于衷。 陌生人：“不。你比上帝在上，你就是玛丽亚。圣母，拉我一把吧？伸出你拯救上帝的手。” “嘿嘿。”克拉拉说道：“我不是玛丽亚，那可是圣母呀？谁也不敢冒名顶替那圣名啊？” 她带着戏虐的口气说。 陌生人用哀求的口吻说：“你笑面里就藏着生与死，生杀大权尽在你的掌握之中。尤其你目睹了这么多事之后，你不能这样，我会－－－你的潜能发挥不发挥，就看你发不发善心了。” “我该怎么办呢，陌生的先生？”克拉拉带着喜悠悠的口气说。 陌生人泣不成声地说：“把我拉到城里去，总会有办法的。”他说得唾沫横飞。“我能不能过这一关，完全靠你了。别笑了，时间不等人。今后我再也不胡作非为了。” 克拉拉：“对不起。我不是来看陌生先生的。”她说着，准备走人。 陌生人不加思索地喊道：“等一等，你不能这样，丢下我不管，回来小姐？”这是他明白，克拉拉是故意回避他。 克拉拉没好气地说：“没想到你也会落个如此境地？” 陌生人声嘶力竭地哀求着：“快拉我上去吧。别再折磨我的手指头了，它痛得钻心，快坚持不住了。拉我上去，我会满足你的一切要求的。” 克拉拉:“你这个疯狂的野兽，职业杀手，无可救药。”她神智清醒：“我什么也不需要，只要你到上帝那里忏悔你的罪行。”说着，她抬起脚…… 陌生人急了：“慢点，克拉拉小姐。见死不救，等于一场大罪。这同滥杀无辜有什么两样？” 克拉拉气得挠着头皮，无计可施，只好说：“按你所说，我倒触犯刑法了。可你按律应处死罪。” 陌生人：“你真的见死不救吗？”他以为她一定会心软下来。 克拉拉：“我可没触犯刑律。” 陌生人：“你非见的我摔死吗？” 克拉拉：“你生命危在旦夕，还嘴硬。虽然你说有严刑律法，可我没犯，我凭什么，又有什么能力搭救你呢？就凭我弱不经风的身子，我可没力气……你是作茧自缚，自作自受，罪有应得。” 陌生人突然有一种特殊的感觉：“这一切又有什么用呢？我是个多么不近人情的大笨蛋啊？”他故意哀叹道。盼着克拉拉伸出手来：“我自己遭罪，自己受，也不指望你伸出援手。” 克拉拉：“你不值得可怜？” 陌生人：“你就这样狠心。见死不救，一样犯罪。” 克拉拉：“这是啥话？我可不熟悉中国的法律条文。”她沉思地看着他：“我－－－我不明白。” 陌生人：“当然。你会做好人的，我从未怀疑这一点。” 克拉拉：“你太可怜了，一个可恨的可怜虫。一个没人性的大混蛋。” 陌生人：“我还以为－－－我－－－你要我……” 克拉拉：“不。我只要你说实话。” 陌生人：“我知道你道德高尚，心底善良。可你若任性胡为，虽然可达目的，但你一生都会内疚。从而犯错，堕入法网。” 克拉拉：“你错了，无论你怎样狡辩，也难逃一劫。” 陌生人：“难道你就毫不介意践踏这条生命吗？” 克拉拉:“是时候了。你自己想法吧？我得离开这事非之地。” “我不相信？”陌生人喃喃地说。“我不相信你竟视而不见。我看错人了……”他无可奈何地说。 “这个魔鬼。”克拉拉感到脑中塞了块铅，简直透不过气来。她看见了，她一清二楚。他的声音饱含痛苦。 陌生人噙着泪水说:“天啊，我多么愚蠢。她要离开。见死不救。”他故意说得声音大些。 克拉拉：“你自作自受。这不是做生意，可以讨价还价。”是他使她警醒。 陌生人：“你的看法是我应该……见鬼去。” 克拉拉：“那是你的事。自己的事自己解决。” 陌生人：“可爱的。我痛恨自己以这种方式刺伤你。我受不了啦。我是犯大逆不道之罪。但，难道你忘了，在旅馆里，我曾救过你的命吗？” 克拉拉：“是你干掉了那脍子手？”他很惊讶。 陌生人：“想起来就好。对，是我开枪打死了他，才使你躲过了劫难。” 克拉拉：“我痛……恨那人。但我不得不承认，你把我从可怕的危险境地拯救出来。”她又说：“你是好人坏人，我说不清，可你心知肚明。总之，你们尔虞我诈，都不是好东西。再说，你们明争暗斗，秘密活动，违反法律，到底有多少人在追杀我。你说？” 陌生人：“多少人，你就不用问了。有些事，只少在目前我不知道。” 克拉拉：“你可晓得的事就是这样的完了。你了解它，是不是？这个事如此严重，以致我几乎丧命。象今天这样发生的事，以后若再发生那就更不堪设想了。” 陌生人：“这类国内到处都有，几乎天天在发生。” 他要想松弛一下是不可能的。他吊在悬崖上，随风来回摆动。说活时，他还明显地在哆哆嗦嗦。他尤其紧张。他的手有时会不自觉地发抖，他手抓住的岩块发出了格格的响声。他紧张地说：“我担心得要命，岩石松动，我就没命。我的情况就是这样。你到底救不救？” 克拉拉：“假如你还要去厮杀，你就得准备去死。” 陌生人：“我不会再杀害你的。你放心好啦，回去我一定好好补赏你大恩大德。” 克拉拉：“不用了，也不会的。这是不可能的。” 陌生人：“我必须这样干。它是剩下来我唯一要做的事了。不然的话，我就无法面见老板。”说到这儿，他脸色如灰。 克拉拉：“谁信你这流氓，败类，骗子。只要你们在，就会追杀我到天涯海角，我还得亡命天涯。” “请别再说下去了，我等不及了。”他央求道。“再说，为了不让你再陷入更大的危险，帮我一把，救我一命。这样，咱们就扯平了。” 克拉拉：“我怎能相信魔鬼的话？这地方太可怕了，只有我一个女人，和你这捉摸不透的男人。”她说。“你不提供任何情况。那就等吧？” 陌生人：“我真不清楚有几伙人，在找你的麻烦。” 克拉拉：“别再演戏了。你为什么参与此事？把我搞得如此狼狈，象逃亡者，还差一点要了我的命。” 陌生人：“那是上司的需要，交待的任务。你懂吗？在旅馆里，我保护了你。在汽车里，我没有杀你。这些条件。难道还不够换回我这苟延残喘的命吗？” 克拉拉：“不足为道，太不够了。” 陌生人：“现在，我的一切都掌握在你的手里，你还希望啥？你想准备着看更加惨不忍睹的事吗？而现在，不用几分钟，由于我的神经控制不了手指，将会松开坠落悬崖，然后死去……你想看到这个吗？” 克拉拉由于事情急转直下而惘然若失。她想开一个小小的玩笑：“我哪也不去，不去……你想一想，我会怎样呢？” 陌生人：“为了拯救生灵。你要救。因为你是善良人，再说女人心是软的。你不会见死不救。” 克拉拉：“我的上帝，我今天看到了一个恶人的忏悔。我眼见他快要进地狱了。我应当怎样做？”她想着下面将要发生什么事。此时，她开始对自己已选择的是否正确性产生了怀疑。她虽然思考得比较晚，但终究还是思考了。须知，她这个变态心理则是完全出于人道主义的考虑，良心的驱使，才被他那扇动性的话弄糊涂了。 “小姐。你充分意识到你在干什么吗？你如不伸手，你的良心不会饶恕你的……” 陌生人善于攻心术的计俩发挥得淋漓尽致。一阵象针一样锐利的刺痛，从他的手指通过手臂传到他的心窝。这种通楚变得更加剧烈起来，直到他觉得好象无数根钢针刺进他心脏的时候，他还在强词夺理。“那不是你的错，我是出于无奈，自作自受。我会给你钱的。” 他在哭。他放声地哭了起码有几十秒钟。 克拉拉数着他哭的时间，尽观她没有看她的手表。她瞧着他，听着他低沉的呻吟，悲戚的长叹－－－出自一个男子的声音－－－克拉拉以一种含含糊糊的，善良女人的心态可怜他。 陌生人一看她的脸，就意识到她想救自己了。他期待着风波初步平息的结果。他又开始演戏了。哭声停止了。由于愤怒与挫折，他布满血丝的双眼紧闭着，他的脸颊上泪痕班班。争取那女人的怜悯：“我明白了，这是怎么回事。我不配是一个合宜养家糊口的人。上有老母，下有妻儿。我一完蛋，谁管他们饭。”他装得天衣无缝：“唉，说这你也不心软。我真笨蛋。我是在办不到的时候，提出了办不到的要求。我瞎眼了，不认人……”于是，他又沉默了，暗中等上面的动静。 克拉拉琢磨着：“现在一切都成为过去了吗？自己的一切努力全都过去了吗？一切的一切全都是白费心机吗？” 在这时刻，克拉拉正幻想着那激动人心的场面的时候。陌生人忽然说话了：“那不是你的错，小姐。我本来也会这样干的。” 克拉拉：“我明白了，那是怎么回事。我现在想要弄懂这个事？” 陌生心急火燎：“说吧。什么事？在这种境地，我还敢瞒你什么？” 克拉拉：“我摊牌啦。我相信，绝望会逼你揭发这谋杀的黑幕的。告诉我，你们怎么知道我与高鸿有联系？” 陌生人：“是雇主告诉我的。在船上，有人送信儿，他们一直监视他的动向。” 克拉拉：“你成了他们最出色的雇员，雇主是谁，快讲明真象？别把一切都寄托在狡辩上面。” 陌生人对她的怀疑有几分恐惧。他瞧着她，悲戚地长叹，含含糊糊地说：“嗯。我不建议你知道得更多，知道得多是很危险的。再说，也不是一句话能说清的。还是先拉我上去，再细谈吧。” 克拉拉听到他痛苦的呻吟，于心不忍：“真是活见鬼。我怎么也弄不懂，你这冷血动物，半点儿人性也没有。为什么要加害于我？” 陌生人：“很对不起，给你添这么多麻烦。我只是受人雇用，真象并不清楚。” 克拉拉：“你知道。第一个追杀我的是谁吗？” 陌生人：“你呀。”他口气软软地说。“你还是一身孩子气。我最重要的任务是把你送到一个安全的地方。” 克拉拉：“我不信。这是卑鄙的谋杀。”她说。“有什么东西证实你的话不假？” 陌生人：“手喻。这东西就在我上衣兜里。求求你，快拿去看吧。再停会儿，我恐怕就支持不住了。” 对陌生人，她毫不怜悯，因为他参与了干坏事：“你不能拿给我吗？”她瞧着这个可怜的人，警惕性很高。 陌生人表情难过极了：“我无能为力，手指都快断了。”他陷入绝望之中。“我知道你为什么要这么做，你恨我。不过你应该知道，不管我干了什么，内谋我一点也不知道。我乞求你相信我，不要恨我，我实在支持不住了。”他嗓音颤抖了。 克拉拉动了怜悯心，俯下身，迟疑了一下，不过，还是将右手伸了下去。 说是迟，那是块。那家伙动作敏捷得惊人，还为等克拉拉反应过来，猛得抓住她的手往下拽。 克拉拉使劲往回抽手，手臂在岩石上划出几道血印，也未能挣脱。情急之中，她对着他的手很咬一口。他松开了手。 克拉拉从岩边跳起来，恼得握着拳头：“这不是人。真是个冷血动物，危险的家伙。”她心里骂道。两道眉头上凝聚着仇云，眼里射出怒火，指着他说：“你这恶魔，在这种处境下，还想害我，垂死挣扎。”说着，她气得嘴唇哆嗦起来：“你临死还想拉个垫背的。让我拉你吗？这世界原本就是充满苦难的悬河，不是吗？”她心中又重掀起仇恨的波澜，一种充满仇恨的力量，仿佛都要发泄到这家伙身上：“你这蛇蝎之人，和蛇一样毒。以牙还牙，酷刑要马上开始。上帝让我惩罚你。” 陌生人并不知道她会怎样做，无可奈何地说：“好吧，反正是你当家。” 克拉拉：“你听着，你知道为什么吗？因为我要使你这狗杂种害怕上帝。” 陌生人：“吓唬。你认为我会被你吓唬死了？” 克拉拉瞪着他，压不住自己的怒火：“还有什么？别以为我只是吓唬吓唬你一下。” 陌生人以为女人心软，他嘴硬地说：“我的皮很厚，鞭子抽下去都不觉得痛的。别说你的手打了。” 克拉拉愤怒了，用脚踩住了他的中指：“这回，就让你这骗子尝尝酷刑的滋味儿。” 陌生人没想到她会这样，只是发出低低的呻吟，仿佛并不十分疼痛。只是装出一副温顺的模样。 克拉拉一用劲，重力全压在又尖又细的鞋跟上。那家伙疼得惨声阵阵。克拉拉怒不可遏。问道：“你不认输。你受谁的指示谋害我？” 陌生人几乎没了人腔：“拉我上去，都告诉你。” 克拉拉脚底下象生了根，一动不动：“你这套谎话，还是编给魔鬼去听罢。” 那家伙上气不接下气，心脏跳得历害：“你说什么，我从未……” 克拉拉有用力踩了一下他的食指。 “啊。”尖利的鞋跟踩劈了他的食指，血顺着岩石往下滴。他咬紧牙关，仍不开口。紧接着大母指又被踩锝皮开rou绽，但他仍一声不可吭。 当踩住他的无名指时，他感到天旋地转，实在无法忍受，便求饶起来：“别踩了，我全都告诉你。我和他们是死对头，我揭发他们密谋的罪行……”他喘着粗气，说不下去了。 克拉拉挪开了脚：“快说。看狗嘴里能否吐出象牙……” 这时。一阵汽车的轰鸣声传来。山下又出现两辆汽车，正朝这里驶来。 她惊得用脚一蹬。随着一声惨叫，那家伙滑下崖谷，慢飘飘地跌进了谷底。很快缩成一个黑点，直到消失。 精疲力竭的克拉拉想逃命，没走几步，眼前一黑，跌倒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