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第二节 世外桃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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活佛:“建塘在藏语中,有‘心中的日月’的意思。相传,建塘与四川的理塘,巴塘一起,同为藏王三个儿子的封地。公元1679年,五世**喇嘛罗桑嘉措,在香格里拉选址建造松赞林寺,其主要依据是此地风景幽美,阳光灿烂,山河壮丽,有‘帝释天,火梵天,遍如天’三天神常到此游玩,形成了三天堂。” 高雅雯:“难道说,那就是人间的天堂,凡人的梦想?” 活佛:“七世**喇嘛格桑嘉措,曾有赞美香格里拉的偈语云:高山环绕宽阔曼达罗,聚宝美饰新颖建塘原,阳光普照众生泽福地。” 高雅雯:“那香格里拉在历史上的地位又怎样呢?” 活佛:“历史上,香格里拉一直是云南藏区政治,军事,经济,文化重地。千百年来,那里既有过兵戎战争的硝烟,又有过茶马互市的喧哗。” 高雅雯:“那么说,那里是雪域藏乡和滇域民族文化的窗口,汉藏友谊的桥梁,滇藏川大三角的纽带。” 活佛:“也可以这么说。秦时,其统治势力已达迪庆地区。当时的滇西北是蜀与身毒‘印度’商道必经地之一。史称蜀身毒道。” 高雅雯:“您不说,我还真不知道。那以后的王朝又与那里的关系怎样呢?” 活佛:“以后的历史更引人入胜。唐代滇西北为吐蕃王朝所属之地[包括迪庆地区]。吐蕃在迪庆地区设置了神川都督府[铁桥节度],并籍铁桥之利,打通了通往南诏的另一条通道。迪庆地区[犹其是‘结唐’即建塘]便成了大唐王朝,南诏国与吐蕃连接的孔道,构通汉藏文化的桥梁。到了元朝,迪庆地区与整个藏族社会的情况基本一致,结唐等汉藏交界地带,进一步开辟为茶马互市。到了清代,从康熙到乾隆,从西藏**到蒙古和硕特部首领,从平西王吴三桂到丽江木氏土司,都把这片横断山中的土地作为征战的重地。其目的,乃是为争夺这一地区的商业贸易大权。” 高雅雯:“这香格里拉可真不简单。也难怪历朝历代都在争夺控制权。” 活佛:“所以说,从唐代时吐蕃在云南维系其中设神川都督府起,筑于香格里拉占城大龟山的寨堡,名为独克宗。即是历史著名的铁桥东城。明弘治六年,香格里拉被丽江木氏土司占领,称大当香各寨。弘治十二年,木氏土司再次占领香格里拉,在大龟山建香各瓦寨。臧语名石山寨,又在****河边建成大年玉瓦寨。臧语名为尼旺宗,即日光城。” 高雅雯:“那不是说,木氏土司随心所欲,建有两个寨子?” 活佛:“木氏土司之所以这样建寨,自有他的道理。两寨遥相呼应,构成香格里拉历史上著名的‘香各泥洼’寨,即日月城。直到民国十年,香阁里拉所筑新城仍与旧城连环,不方也不圆。设东,南,西,北四门及数条小路通往城外,加强城防,还建有城堡八座。” 高雅雯:“这寨堡也太神奇了,竟有城堡八座,用于防御?”她的心突然紧张,充满惊悸。 活佛:“我似乎看见一个僧人在设计,整个城区,乃呈八瓣莲花状。” 高雅雯:“那城区还有什么传奇?” 活佛:“这是神的旨意。在香巴拉王国中,状丽的雪山是古城的外环,然后是八个莲花瓣状的区域与城市,生活着香巴拉人民。在它的中心,以内环的雪山为屏障,有一座名为‘卡巴拉’的王宫,居住着香巴拉国王。” 高雅雯:“他们用这样的建筑格局,究竟有什么更深的含义?” 活佛:“我想,那意义是佛的座基。这就是外人所不能理解的真正含义。而建塘古城在建筑格局上,正是按照这样一种布局设置的。从地图上看,香格里拉四周雪山环绕,中间地势平坦,而在更大的范围内,环绕着整个香格里拉的,是玉龙学山,哈巴雪山,白茫雪山以及澜沧江边的卡瓦格博雪山,造成了地势特殊,远离尘世,人间净土的地理环境概念。” 高雅雯:“啊。这个创意不非凡。附合佛教的理念。不简单,创意超前,值得后人借鉴。” 活佛:“再说,城中间还有大龟山,历朝历代,古城都以大龟山下的藏经楼为中心,向四面八方呈辐射布置。” 高雅雯:“自香格里拉为世人所知以后,它也许只是人类为自己勾画出来的,一个美丽幻想,引起人们向往。” 活佛:“是啊。人们已经按捺不住内心的激动,包括我自己在内,要对这个迷人的地方进行执着的探寻。” 高雅雯:“任何一个对神秘事物充满好奇的人,是不想放弃这种探秘的机会的。这也包括我在内,要紧紧步您的后尘,一探究竟,方不枉活一生。” 活佛:“后生可畏。啊,我似乎看见一个英武的少女,穿着白衣裙,立于雪山上,而谷风则吹起了她轻飘的衣裳,这就是她的形象。” 高雅雯:“我感谢您的夸奖,实在不敢当。香格里拉而今在哪里?呈现在我眼前的是状丽的都城。您所描述的景象使我震惊。也许能寻找到它,就是我生命灿烂的黎明。” 活佛:“你有一颗火热的心,就能弹响你理想的金琴。” 高雅雯:“如今,我已走向了寻找的大道,多亏老人家您的指引,让我深深地出了神,沉湎于向往的幻想。” 活佛:“那就是希望。梦幻的青年已弹奏竖琴的金弦,你以急骤的手指,拨着振奋的琴弦,开始歌唱,你就是无数轻年人的榜样。” 高雅雯:“老人家,不要夸奖了吧。我的青春就是这样,我要以父辈为榜样,驰聘沙场。” 对活佛来说。逝去岁月此时也会在他眼前,一一掠过。对于这女神般的少女,他不由肃然起敬,赞颂之情也油然而升。 活佛:“如今,我已是垂暮的老人,虽有壮志雄心,可也渐渐力不从心。也许,今后我会在苍老的普提树下,诵经祷文,在心中永远将那香巴拉找寻。” 高雅雯:“您永远是我的良师益友。更不是迟暮的旅人,你就是我心目中的神。您会用行路的木棍,砰砰敲着我怠慢的心,指引我不断前进。” 活佛:“说也惭愧,这么久了,我虽远远地避开喧嚣,可香巴拉究竟在哪里?我如今还不知道。” 高雅雯:“那是您心中的目标,不必烦恼。只要不懈地努力,终究会知道。” 活佛:“如是那样,我就有福了。” 高雅雯:“我看您能够安于淡泊,没有外界烦扰,满脸带笑,还秘密地和我结了友好。对我来说,这真是佛光普照。” 活佛:“你真象一个哲人,崇高的谈论真妙。使我矛塞顿开的是,你却在我的前面铺了一条金光大道,让我今后寻找的日子自在逍遥。” 高雅雯:“那就让我们从今欢乐的笑。再不想那悲哀的痛苦,迈开匆忙的脚步。” 活佛:“幻想的目标,渐渐临近,那神秘的香巴拉,也浮在我的心中。” 高雅雯:“那就让我们做一个愚夫般的旅人,去把它找寻。” 活佛:“哪……就让咱们的旅途都随心安排吧。” 高雅雯:“没人能把我们阻留。我们都是好奇的人。可好奇的人们,不相信香格里拉仅仅是詹姆斯。希尔顿心血来潮,灵感突发的凭空创造。香格里拉一定是一座神圣隐秘的城堡,只是还没有人能把它找到。” 活佛:“你说得真好。我们还得努力去寻找,直到把它找到。实现我们的目标。” 高雅雯:“是您把激荡澎湃的巨流,引进我的心潮,点燃了我的希望,催化了我狂热的心灵和青春。让我又一次感到做人的历史责任。” 活佛:“那么,我们就这个话题再次讨论。香格里拉在中外人的心目中究竟是什么?” 高雅雯:“好吧。西方对香格里拉永恒的概念,可在詹姆斯所写的《逝去的地平线》中找到共识。” 活佛:“这就意味着,与香格里拉几乎等义的香巴拉一词,早在詹姆斯。希尔顿的那部小说之前,就已经随着藏传佛教经典的传播,进入了西方的文化视野。逐渐被西方人接受,喜爱,好奇,崇拜,而后开始不断地探寻。并为它树碑立传,写小说得以流传。” 高雅雯:“这部小说虽在西方流传甚广,但,詹姆斯。希尔顿的小说,不过是西方人依据原有的香巴拉概念,创造的一个神秘而又生动的文学样本。还有些人说,这未必真实可信。或许,这也是一面之词,不必认真计较,只是有些秘密他们未必知道。” 活佛:“由此看来,所谓香格里拉,既不是从天而降,无中生有的。也不是一个象詹姆斯。希尔顿那样的外国作家所能命名的。它原本就是藏民族的理想之国。我之所以这样说,是因为,迪庆高原有识之士,不过是借助了那个美好的传说,按照经典中对理想之国的种种描绘,热情积极地建设着自己的家园。这种建筑格局就成为了人们的美谈,以致越传越神,越传越越远……” 高雅雯:“人类对未来的追寻,由古至今,绵延不绝。” 活佛:“阿弥陀佛。在人类的童年时期,那种追寻常常与人类知识有关,各种图腾的崇拜,与人类对他们暂时还无法全部理解的宇宙有关。于是,佛祖降临到人间,传播佛教,普渡众生,让信徒信仰佛法无边,世界是轮回的。” 高雅雯:“无论是西方虚无缥缈的天堂,天国与伊甸园,印度的彼岸理想之国,还是中华本土的世外桃源,玉阙天宫。作为人类为自己创造的幻想,它们除了美丽美好这些共同性之外,几乎无一例外,都是神秘的,遥远的,虚虚实实的,不确定的,总与某种宗教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后被用文字记录下来,成为神话传说。再说,这些传说,它们深藏于某个人迹罕至,常人难以抵达的地方,也未尝不可。” 活佛:“你是说,那是一幅画,是一幅唐卡,是坛城化在人们心中?” 高雅雯:“如果那是一幅画,那也属于集体创作。如果那是一部书,那也是集体创作。人们会一代一代地传下去,到处传说。这就是神话与传说。” 活佛:“我相信,在没文字的时代,几乎每个人都会这么作,都会依照自己的愿望与理解,口口相传,从不间断。” 高雅雯:“那时代,真如一幅画,后人会对它进行新的描摹,真如一部小说,人们会加入新的传说,让它在长期的演变中,逐渐变得丰满充实,完整美好。一句话,所有那些缥缈之国,都融进了整个人类对未来美好的愿望。” 活佛:“阿弥陀佛。那就是美好的天国,辛福的彼岸。善哉,善哉…” “雅雯”听到一声呼唤。两人停止了对话。 随着话语落音,只见一名男子渐渐走进。 高雅雯:“啊,林森,是你在叫我?” 林森:“是啊。是我在叫你。在草原的静谧中,我迷于大自然的万种姿色。几乎忘了自己,还有你。” 高雅雯:“应该怎样解说呢?一个姑娘从你身边跑掉,你竟然不知道?”她没有别的意思,唇边还露着微笑。 林森:“我叫人把马牵来,准备载着你,向一片辽阔的荒原行进。谁知,您却和活佛来到这里。让我好找。” 高雅雯:“你不要着急。我在幻想里悠悠畅游,我的心灵充塞着沸腾的火焰,如痴如醉地想要目标实现。” 林森:“对不起,我不知道你和活佛的对话正在继续。是我无意打断了你们有趣的谈话。” 活佛:“多么快意啊。这尊贵的客人及时来临。祝你们友情常在,事业继续。” 高雅雯:“林森,你有所不知。对于藏闻密史,我开始发生了兴趣。正当这幻象把我悠悠催眠,恰在这时,活佛一番点化,使我茅塞顿开,苏醒过来,受益非浅。” 活佛:“请原谅。我不必要提起那些秘史,影响了你们的思绪,耽搁了你们的行程,跨进了我的领域……” 林森:“活佛啊。我们的相遇是巧合的,友谊是真挚的。不然的话,您怎会和她在一起安详的谈话,她会想入非非?” 活佛:“无论命运使我们怎样相遇。我们的联系都是自由的,无嫌的,长久的,坚定而永恒的。” 高雅雯:“是啊。这是命运的安排。这是我们的期望和信赖。” 林森:“正是这样,我们全心全意地结交新朋友。这样,我们的路会好走。” 活佛:“我已把心交给了你们,你们也把手伸给了我。那就让我们的手紧紧相握。不过。”他重复着说:“也许,今后有些事会不尽人意。” 高雅雯:“活佛啊。我们的心灵,在友好的荫护下交互滋生,她就象一个人生命中的灵魂一样的不可分离。无论您把我们向哪儿引导,我们都不会偏离您的本意。” 活佛:“你们都是祖国的骄子,不知道我多么焦急,痛苦,难受,期盼。我多么羡慕你们。” 林森:“是呀。我们都是年轻的梦想者。我们心里有同样的渴望,有共同的理想,我们的心灵才能发出志同道合的共鸣。” 活佛:“我的阅世让我清醒。我知道,你们在寻找什么?追求什么,探索什么?你们就是我所观察到的人,忙忙碌碌,为真理而献身的高贵人。” 高雅雯:“您能这样热烈地赞颂我们,却让我们内心感到惭愧。因为,我们至今还一无所获。这让我们怎么对您说。” 活佛:“孩子,话可不能这么说。你们还年轻,今后还能干很多事情。不象我,生活在阴影下,在风吹下,已经花白了头,逐渐年老。可心中崇拜的梦,还未寻到。” 高雅雯:“伸过手来吧,让我们扶您一把,走遍天涯,到达彼岸。” 活佛:“你们的心意我领了,这就是我享受这一刻安恬的慰籍,让我十分满意。” 高雅雯:“我们是忠于您的,绝不会在心灵中背叛您而去。” 活佛:“这让我心存感激。这正是我的期待和希望。” 林森:“既然您已得到那珍惜的愿望,那您还有什么可顾惜的?” 活佛:“今后,你们将奔上艰辛的途径。在我的心中,只由一件东西,束缚着我的心灵。” 高雅雯:“说出来吧。省得闷出心病?” 活佛:“命运给我们指出了不同的路程。送君千里,总有一别。或许,未知的命运,注定了我们将各奔东西。” 高雅雯:“是呀。你还有自己的事情。” 活佛:“世间,有些事情由不得自己。一切都得遵从佛意……” 林森:“我们信任您。尊重您。” 活佛:“实话高诉你,我是人老无力,顶风顶水行船,硬撑。不中用了。” 高雅雯:“老人家,你是打开窗子说亮话,有啥说啥。” 林森:“是呀。您是打灯笼照火把,教导我们的东西亮又亮。” 活佛:“你们这些话让我的心顺畅。那么我就打开窗子说亮话。” 高雅雯:“这正是打着灯笼没出找,难得。请说吧?” 活佛:“这真是陈年的酒,有喝头。那请问,二位姓甚名谁?” 林森:“我姓林,名森。树林的林,森林的森。” 活佛:“啊。我知道了。敢问这位小姑娘尊姓大名?” 高雅雯:“我叫高雅雯。还未等我报姓名,您老人家却先问。这并非我对您的不尊。” 活佛:“我可不是隔着门缝看诸葛亮,看扁了女英雄。” 高雅文笑了:“这哪能。您是开门见山,有话直说。这都怪我。咱们谈了半天,还未自报家门,让您老多cao心。” 活佛:“敢问你是哪里人?” 高雅雯:“南京人。” 林森接着说:“她是高教授的女儿。高鸿是她的父亲。” 活佛一听,满脸惊喜:“什么。你是高鸿的女儿,这么巧。不说,我还真不知道。” 高雅文:“正是。怎么,莫非活佛认识我父亲?”她一脸惊诧地问。 活佛:“岂止是认识。他还是我的救命恩人。” 高雅雯:“这怎么讲?他的名字对您意味着什么?让您感触这样深?” 活佛:“孩子。你还记得我给你讲的那些事吗?” 高雅雯:“是哪一宗,请您提醒?” 活佛:“啊。那是我心灵的友人啊。我怎能把他忘怀。” 高雅雯:“那他用什么慰籍了您的心灵,怎么会救了您的性命?” 活佛:“数年前,为寻找香巴拉,我几乎跑遍了青藏高原。从清海湖边,向西翻越日月山,到柴达木盆地,又往南进了布尔汗布达山,踏上了危险的途径。在昆仑山口稍作停留,又到可可西山里转了一遍,后又深入羌塘,香巴拉还是没寻见。” 高雅雯:“什么?你独自一人敢去羌塘。这我可不敢想。那里不是十分荒凉的无人区吗?” 林森:“活佛。那里人迹罕至,你竟敢闯进去,那该需要多大的勇气?” 高雅雯:“我想象中的无人区,应该是天上无飞鸟,地上不长草,四季飘雪花,夏天穿棉袄。” 林森:“那地方应该是空旷,幽僻,荒凉,恐怖而神秘。我们在没有准备好的情况下,绝不敢冒然深入。” 活佛:“是呀。这行动非同寻常。可在我心里,一片幽僻的草原也在我的梦里,那块土地缭绕着生的热气。” 高雅雯:“莫非您看到了新的生机,才敢独自闯进去?” 活佛:“外人常说,要死亡,到羌塘,升天堂,去羌塘。于是,我怀着一腔希望,去那里闯荡。是呀。我看到了西方的羌塘,远远近近,披上了绿的云裳。”
高雅雯:“您在草原上,在寂静的夜晚游荡……可您靠什么辨别方向?” 活佛:“我也并非莽撞地游荡,而是有七兄弟星给我指引方向。” 林森:“我们汉人知道有北斗七星,可你们那七兄弟星,又是什么意思?” 高雅雯:“老人家。莫非这里面有美妙的传闻。” 活佛:“早有民间说唱艺人,把英雄弹唱。” 林森:“我们年轻人,愿听着您把英雄歌颂。” 活佛:“那我就给你们讲。很久以前,格萨王统领着西藏。他十分勇敢,打败过西方,北方的敌人。消灭了山林里的野兽,清除了江湖里的妖魔。老百姓的日子才好过了。后来,他又教人们种青稞,小麦,畹豆等农作物。从此,人们安心地放牧……牦牛,羚羊,野驴满山遍野。” 高雅雯:“所以,人民才把他歌唱?” 活佛:“人们有一首歌唱道:英勇的林格萨大王,是白梵天神的儿子。护佑着卫藏四如的百姓,生活安康天下平宁。” 林森:“百姓就这样把他称颂?” 活佛:“但是,他还有一桩苦恼的事。” 高雅雯:“那还有什么事缠着格萨王?” 活佛:“那些被他杀败的妖魔,纠集在一起,变成风暴。每年都有几回报复的沙石,接住风力,拔地而起,横扫草原。牛羊,庄稼卷得一干二净。人们痛不欲生,日子又没法过。” 高雅雯:“那后来百姓怎么活?” 林森:“是呀。牛羊庄稼没有了,人民的日子怎么过?” 活佛:“人们向格撒王请求解除苦难。格撒王虽是狩猎能手,战场英雄。可对付风暴却不能。” 高雅雯:“那怎么办。总不能看着百姓受难?”她迫不急待地说。 活佛:“他不能看着人们的苦难不管。于是,他招聘能贤。有一天,从东方来了七兄弟,格萨王就清他们帮助。这事儿,我们兄弟可以为你效劳。可你得准备一块空旷地。格萨王指给他们一片大坝子,七兄弟就往那儿去了。” 林森:“他们准备干什么?” 活佛:“早上,他们坐在那里吸烟。” 高雅雯:“吸烟,什么也不干?” 她有些担心。 活佛:“中午。格萨王派人察看,他们坐在那里聊天。” 林森:“稀罕。那他们准备干什么。莫非等到天晚?……” 活佛:“这真让你说这了。天黑透了,七兄弟才动手干活儿。他们分工合作,挖土的挖土,刨石头的刨石头,砍树的砍树。忙了一夜。第二天早上,广场上变了样。格萨王来看,只见一幢高大的三层楼房已立在那里。” 高雅雯:“啊。好快呀。莫非是神手?一夜之间就盖起了一座大楼?” 活佛:“七兄弟对格撒王说:你到这里来吧。不要再住帐篷了。底下一层住牲口,中间一层住人,放粮食。顶上一层住神佛。格萨王从此再也不怕风暴了。于是,他请七兄弟多造房子,让人民住。从此,七兄弟东也造,西也盖,前藏,后藏,都造了很多房子。” 高雅雯:“那么说,人们从此再也不怕风暴的威胁了。” 活佛:“可不是么。至到如今,人们还是这样的住法呢?” 林森:“那后来七兄弟去了哪里。格萨王没留他们,酬谢他们吗?” 活佛:“那还能少了。格萨王问他们要什么东西。他们说:我们什么都不要,只希望人们看见我们辛勤劳动,我们看见人们辛福过日子,就好。” 高雅雯:“这七兄弟真是好人,他们就这样走了。” 活佛:“恰巧,天神白梵王听说这件事,也派人请他们去盖房子。格撒王就派他们去白天王那里去盖房子。所以一直到现在,一到晚上,天上就出现七颗亮星,那就是他们七兄弟。这七颗亮星又不断变动位置,那就是他们盖好一处房子,又挪动了地方的缘故。” 高雅雯:“那七颗星叫什么呢?” 活佛:“这七颗星的名字就叫强嘎本顿。” 林森:“那是啥意思呢?” 活佛:“意思是北方七兄弟星。” 高雅雯:“啊。他们是真英雄,值得崇敬。” 林森:“这天上的星,是人们的指路灯。” 活佛:“就是这天星神,让人们夜间辨明方向,指引人们前进。指引我在羌塘闯荡。” 林森:“您真是孔明会李逵,有敢想的,有敢干的。” 活佛:“你说的是,孔夫子游列国,尽是理[礼]。” 高雅雯:“这可是空手抓活鱼,难得[逮]。” 活佛:“命运给我指出了这样曲折的路程,也是那七星点亮了我心中的灯。” 高雅雯啊:“不光是这些。我看到您神异的目光难得,凝神远方。就知道您是一个刚毅,坚强的人。才敢独创空无人迹的世界。” 林森:“我知道,羌塘位于西藏北部,昆仑山,可可西里山以南,冈底斯山和念青唐古拉山以北。那里海拔高,生态环境特殊,在无人区,您能活着来到这里。这不能不让我们发出深深的叹息,连连称奇。” 高雅雯:“昆仑山,相传,那可是西王母的居地。活佛,您可曾去?” 活佛:“正因为它是个圣地,我独自一人才没敢冒然进去。可羌塘,孩子,事实上,这与人们的想象大相径庭。它实际上是个美丽富饶,又充满生机的地方,是高原野生动物的乐园。” 高雅雯:“您是说,羌塘就象深藏闺阁的少女,穿着美丽的衣裳,外人不知道她啥模样?” 活佛:“我一到那里,才知道,羌塘并非人间地狱,而是充满了乐趣。” 高雅雯:“快讲讲?这人迹罕至的地方,怎样让您啧啧称奇?” 活佛:“那我就讲讲那个地方。羌塘地势平坦开阔,湖泊棋布。每年六至八月间,茵茵青草,点缀鲜花,湖水清澈,水天一色,鸟兽喧嚣,好不热闹。” 林森:“这我们可不知道?” 高雅雯:“那地方真那么奇妙吗?” 活佛:“在那片乐土上,各种植物,动物,鸟类,鱼类,不知有多少呢。” 高雅雯:“那都有些啥动物?您可亲眼目睹?” 活佛:“由于高原上地理环境独特,大面积雪灾,风灾较少。雪水为动物提供不竭的水源,草原面积大,动物食物足。荒野虽高寒,可却是干寒动物不受人类惊扰的自由天地。那里遍地的野生动物有:野牦牛,藏羚,北山羊,野驴,雪豹,猞猁,棕熊,鼠,兔,狼,我也说不清。还有:黑颈鹤,沙鸡,藏雀,百灵,红嘴山及,斑头雁,岩鸽,多得我也没法说。” 高雅文雯惊得目瞪口呆:“啊,啊。那里丰富的野生动物不亚于非洲大陆啊。” 林森:“羌塘能保持原始的自然面貌,全靠地广,人迹罕至啊。只有不受人类的干绕,才能保护好世界上最珍贵的野生动物繁衍生息的群落区系。” 活佛:“那可是天赐福地。动物的天堂。” 高雅雯:“啊。这才是我们不了解的羌塘,我们的梦想。” 活佛:“游历了羌塘的我,往西,我快找遍了雪域高原,可那美丽的地方始终未露面。无奈之下,我只好往回返,往东来到昔日转过的巴颜喀拉山。数月前,在巴颜喀拉山口,我不知道该怎样生活,怎样寻找。我本习于打坐诵经,终身不动,谁知,却被命运诱到远方,去做那渺茫的梦想。在一切无望之后,我突然象身处四面墙中,将我的理想隔离,我象是站在妄想的岸上,一时间,理想被幽禁埋葬。从此,我昏昏沉沉,没有精神,象个囚人。” 高雅雯:“高原有多少美景啊,就不能调节您的精神?没找到,以后有的是机会,您何必那么郁闷?” 活佛:“从此,我精神痿靡,望着山川,默默无言,望着晨光,即使太阳升起,我的心还是幽暗的,没有欢愉,数着念珠,只有叹息。从此,一病不起,延延一息。” 高雅雯:“您有病可要治呀,可不能让沉郁阴霾相伴着您?” 活佛:“我虽懂医,也可以自己采药医治。可,孩子,人常说,医不自治,我这是心病啊。若不遇到知己,打开我的心门,我将一病终身,命丧阴魂。” 高雅雯:“那您遇到了知己的人了吗?” 活佛:“这是或许惊动了上神,给我送来了医治我病的人。” 高雅雯:“他是谁?” 活佛:“他就是你的父亲,就象天上的神,登上了我的门,拯救了我这快死的人。” 高雅雯一听,暂时默不出声,处于回忆的想象之中。 林森:“那么说。这是您不幸中的万幸。使您死而复生。” 活佛:“我本是个苦性僧,他可是个善心的人。他不但给我喂药,喂食,还和他的弟子们日夜伺候我。” 高雅雯:“他这样做也合情理。” 活佛::“我们谈天,论地。他天地人和,时时对我说。人间万象,天文地理,历史秘闻,风俗人情,自然风光,无所不知,世界各种宗教,他说得头头是道。” 高雅雯:“你们谈得很投机?” 活佛:“是的,我们有缘哪。可以说,是情投意合,无话不说。他老是说,要我保持清醒头脑,忘掉烦恼,才能把事做好。” 高雅雯:“您信了他,成了知交,病也自然会好。” 活佛:“苦口良药治百病。一席话,使我开窍,去掉烦恼,病也渐渐地好。” 林森:“在这里,我们每迈出一步,都能够引起往昔的回忆。高鸿可是我们的最好的老师。” 他满怀忧思地站着。过去师生情谊的岁月,不时地在他眼前掠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