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一章 楚国埋下隐患
昌平君的笑脸一下子就冷了下来,项燕也是面se一僵,深呼了一口气,楚国大业,不能在此时生出波折,昌平君的xing命与楚国前程紧紧相系,君臣二人之间正该是相互信任之时,不可因他人之言而生出嫌隙,往后让旁人有空子可钻!只是眼前这些人都乃是跟随他多年,忠心耿耿的心腹大将,项燕忍了气,一面便强笑道: “诸位多滤矣。大王乃是先王之子,且对楚国忠心耿耿……” “将军休要中了此人激an计!他乃是秦人之子,居心叵测,末将不忍将军一世英名受贼人所污,必定……啊!”有人忍耐不住,气愤之下踏上前来,一手按在腰侧长剑上,一手指着昌平君怒声喝骂,只是话未说完,那原本面se惨白,捂着胸口喘气不已的中年剑客竟然抽出腰间长剑来,青光闪过,那将领竟然头颅被人一并消去,只露出光秃秃的脖颈来,这会儿正‘突突’的往外喷着仍冒了热气的血,那张脸上还带着惊骇,眼睛大睁,大好头颅滚落在地,滚了几圈儿之后,脸颊上染了些地底的泥沙,顿时面目全非!.. 帐内顿时一股浓郁的血腥之气,那尸体仍兀自站立,半晌之后才‘嘭’的一声倒了下去! “黄将军!”众人没料到那中年人竟然敢当众行凶,一下子便看到之前说话之人一会儿便头首分离,顿时悲痛莫名,扶尸大哭了起来。 项燕一见这情景。顿时也跟着吃了一惊,他虽然对于昌平君多有忍耐,也知道昌平君身边这剑客乃是歧山门下,不过此时跟随自己多年的人竟然如此便了无声息,顿时令他又惊又怒,指着中年人便厉声道:“不知先生为何当众夺人xing命,纵然此人出口有误,可罪不至死!” “嗤!”那中年人冷笑了一声,刚刚杀人时虽然利落,但因他有伤在身。纵然那副将被他一剑削去首级。但他当ri先是受了王贲手中巨剑一击,虽未有外伤,可实则内伤更为严重,王贲之巨力。举世无双。后来又受了一支长箭。虽然避过要害之处,但实则伤上加伤,对他情况极为不利。如今勉强杀人,自己也是面se惨白,喘息不已。 “项将军大名鼎鼎,不知竟也是如此类若妇人之辈!”他说完这话,项燕顿时大怒,那中年人也懒得与他多说,此时他牵动伤口,剧痛钻心,勉强忍了疼痛,长话短说:“此人挑拨将军与大王之故,该杀!” 他这话引起了帐内众人愤怒,各个对他怒目相视。那中年人却是稳坐不动,昌平君的目光落到了项燕身上,嘴角含着笑意,显然是要逼他做出一个决断来!项燕顿时遍体生寒,一面是跟随自己多年的老部下,一面又是自己意玉辅佐的楚国之君。他心中挣扎片刻,再想到自己昏迷醒来之时,诸将蠢笨异常的表现,顿时心中便朝昌平君那边的雄图霸业迈了一步去,他知道昌平君的打算,是要让自己杀人以立威,这些人虽然徒有忠心,但却蠢笨至此,不若杀了,使昌平君对自己信任有加,往后自己手掌楚**权,不愁未有新人顶替旧人之位! 一想到这儿,项燕顿时心中立下决心,他本来便是杀伐果断之人,此时一听有人还在指着昌平君怒骂其为秦国激an贼,项燕想也不想,便抽了腰侧配剑,朝那骂得最凶之人砍了过去! ‘噗哧’一声青铜长剑入体时的响声传了过来,那人顿时愣了一下,项燕受内伤,身体大不如前,这一剑竟然未曾削到要害,那人眼中露出不敢置信之se,一面捂着胸口倒退了几步,一面喘息着盯着项燕看,也许是他对于项燕实在太过信任与忠心了,他捂着伤处,竟然没有反抗与报复之心,只是傻愣愣的站着。 项燕想到此处,心中也不由感叹,只是手上动作却更狠戾了些,抽出此人身体内的长剑,又大喝了一声,狠狠朝他身上送了过去!顿时血如泉涌,众将脸上露出不可置信之se,而昌平君脸上则是露出温和的笑意来。 “要么留下,要么便死,若是两样不从,此时便滚出去!不配为楚人!”项燕一旦杀人,心中最后一丝犹豫也抹了去,尚滴着鲜血的长剑被他撑在地上,不住喘着粗气,望了帐内诸人一眼,好些人露出悲痛莫名之表情,有几人绝望之下竟然大笑了几声,不消他再多说,竟然抽出腰侧配剑,一个个抹了脖子! 这样的情景顿时令账中诸人惊呆住了,剩余的几个将领一见这样的情况,又看项燕竟然未曾上前安抚一番,亦不见半点悲痛之se,哭了一阵,起身捞起地上的尸首,头也不回的出营帐去了。 “大王,如今臣之心意,不知大王可看得明了了?”项燕一下子失去十几个对自己忠心耿耿之人,心情自然极低,说此话时语气有些不善。 昌平君熊启心中暗恨,脸上却是露出笑意来。 这厢项燕赶走心腹,与昌平君之间却又相互并不信任,此时自断一臂却不自知。 而另一厢王贲取新郑,搬师回朝,嬴政自然令人设宴,为王贲接风洗尘。这趟王贲取新郑虽然算得上是立功,但因昌平君熊启并未死在他手上,好在王贲聪敏过人,知晓纵然不杀昌平君亦要传出他的死讯,此次昌平君纵然真正不死,但因其死名传出,往后他要再度争取,恐怕还要再费一趟周折,因此昌平君之事,王贲算是将功补过,但也因此两相抵消。王贲年少而气盛,虽然对于封爵之事并不如何在意,可是眼见昌平君熊启在他手中溜手,他到底心里仍是留下一个疙瘩来。 嬴政此时,要的就是他心中的不平! 如今天下大势,秦一统六国已是势在必行,为了避免出现历史中秦二世而亡的悲剧,嬴政在灭除六国的步伐上煞费苦心!他并未如历史上的秦国一般不顾天下民心而将六国强取,如今一步步稳打稳扎,建驿道、官学等使嬴政名声广传天下!而此时秦国民心所向如利箭,无坚不摧! 嬴政十六的末时,众人难得悠闲了下来,嬴政每天要做的事有了众大臣分担,自然自己身上的担子便轻了不少,如今鬼谷中人已出世大半,此时人个个都讲究士为知已者死,且这些鬼谷中人都是深得王禅信任的弟子,尊师重道不说,且对于连师尊都已经臣服的嬴政极为的恭敬,将国事大半都交由到这些人身上,嬴政自然不会再如历史上那般,每ri得翻阅大量的呈书与竹简。
王禅闲暇之余便与徒弟禹缭共同进宫与嬴政博弈一番,此时围棋是大多数人都极为喜爱的高雅之物,王禅活的年岁长,见识多,人老而成激ng,对于围棋已是自成格局,天下少有人能与他对弈。不过嬴政乃是两世为人,纵然年纪不见得有他大,不过因前世时的经历,与如今所处位置,却使得他心胸更是跳脱生死,棋势凌厉而霸气,与王禅温和而博大的风格完全不同,两人如今棋逢对手,每ri摆上一盘,倒也欢乐。 如今手头事物不多,对于统一六国之事,嬴政也跟着放缓了脚步,反正王贲之计如今已经布下,那可是一条从根子上便能分裂楚国的毒计!楚国当初因王敖使离间计而一分为三,早已不成气候,项氏一门在楚国之中声名颇响,可王贲现在做的就是要让项氏一族自毁长城,且与昌平君之间相伴相斗,最后自己只要等到几鹬蚌相争,自己再从中得利便是。 自从出门一趟,众人吃过嬴政手烹的各种炒菜之后,对于以前的那些水煮之食渐渐变得不喜起来。将心思也跟着放在了一些吃食之上,他自己xing情坚毅,对于口腹之玉倒并不如何在意,但若能用一些小事而使王禅等人对自己更为忠心,不过举手之劳,嬴政自然也不在乎花些心思,使人忠诚。 这些小法子看似轻微,可实则更能表现一个人的心思。王禅当然看得出嬴政对他的敬重之心,以一国大王之尊,对臣下如此重视,王禅心中自然动容,只是他年纪大,再是感动,亦不会表现得如同韩非等人一般,直接表现在他每ri进宫的行动上了。 章台宫中,王禅与嬴政两人分别跪坐于弈桌两端,年底时天气已寒,虽说秦国位处于西南面,但此时大自然并未像后世时遭到破坏而出现气温暖化现像,秦国虽然并不是位于西北等苦寒之地,但一到冬季,依旧是冷得厉害。宫中桌炉处盛满了火炉,炉上煮着茶汤等饮子,几个身着灰se小袖长衣的侍人正跪坐在火炉周围,不时与桌上正博弈的两人添上一口充满了热气的茶汤。 虽然只是博弈,但嬴政目光仍时时放在棋盘之上,王禅不时举棋皱眉苦思,一旦落子便又喜笑颜开,xing情坦荡如稚子。开始时若是众人还因王禅身份而对其忌惮几分,但相处久了其实便知道,王禅此人并无严厉xing子,亦无古怪脾气,他温和极好相处,只是大部份人并不敢与他平等相交,未出仕时在鬼谷中几乎都是自娱自乐,时常坐在湖边一钓鱼便能呆上一整天,除了兰陵玉儿侍候在侧外,师徒间其实一天说不了几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