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二章 期限
时光飞逝，转眼之间，从霍得华参加卧底任务至今已过了三个月，这点时间对于霍得华来说卧底任务才刚刚有些进展，可是对于曾向省公安厅长立下军令状的局长王国庆来说就是大限了。 为了能拖一天是一天，王国庆各种避开厅长，想到他公务繁忙应该没心思来挖自己，王国庆就这么连避带拖的搞了一个月，可专案组的经费都是省公安厅长从自己的财政里划下来的，一到财务过去找他签字时这事就被记起来了。 这天，王国庆像往常一样去上班，刚进办公室就看见厅长罗鸣坐在自己的办公椅上，眉头紧锁，神情不悦，一阵错愕之后王国庆马上就反应过来是什么事了，连忙堆下笑来说：“厅长什么时候来的？多少通知我一声啊，让您等那么久。” 罗鸣直说：“你不是跟我保证过三个月以内结案吗？这都几个月了。” 王国庆回：“不是我不结案，是现在没法结案，这个团伙比我们想象中的要大得多，现在抓人可能会漏掉大鱼。” 罗鸣道：“现在的证据足够抓人吗？” 王国庆回：“只能够抓一些小头目，幕后cao作的人我们还没有接触到。” 罗鸣沉思片刻道：“行动吧，抓回来审审也许能打开局面。” 王国庆激动的哀求：“厅长，现在行动是会打草惊蛇的，那些幕后大鱼不抓到即使我们扫平了整座城市他们也会卷土重来的。” 罗鸣低语道：“我当初怎么给你说的，你当初怎么给我保证的，任何督办案件都是有时效的，不然一个案子拖他个十年八年的警队还有效率吗？你也可以不行动，你和专案组的成员写份检讨上来听候处置也行，你走那条路？” 王国庆失落的说：“当初我不了解这个团伙的份量给您做保证是我错了，眼下只请您再宽限我三个月，我现在可以保证的是这个案子绝对是大案要案。” 罗鸣道：“现在国家的精力都放在反恐上，我已经收到公安部的命令了，下个月起省厅百分之六十以上的财政都要给反恐这一块，你们再不会得到任何的专项资金，对于我来说手心手背都是rou，当然不愿意影响你们办案了，可是至少我给过你们机会了，现在已经到了要回报我的时候了，方法总比问题多，好好准备一下吧，回头把案件的所有材料送到我办公室来，在我搞清楚你们这个案子的这段时间里，我希望你们准备好行动的计划。” 罗鸣说完后站起来朝门外走去，临了拍了拍王国庆的肩膀，只见他面容惨淡十分难过。 几天后，王国庆召集所有专案组的成员开会，虽是开会，王国庆却站在台上一言不发，头上如同顶着一朵巨大的乌云，忧愁极了，似乎像在等待审判一般。 局长不说话，下面的成员们更不敢说话了，大家只是觉得今天的氛围很奇怪，个个面面相觑不知所措。 十几个警察呆在这间还算明亮的办公室里沉默不语鸦雀无声，就这么干坐了半个小时，突然一阵手机铃声打破了这份让人窒息的宁静，王国庆摸出手机来看，来电号码是厅长罗鸣的座机，宣判结果的时候就要到了，王国庆深呼吸一口气接起了电话：“厅长。” 台下的专案组成员们并不知道厅长对局长说了什么，只见他一个劲的点头应诺，打完电话之后，王国庆一巴掌把手机拍在面前的桌上，那力度之大造成了一声回响，险些把手机砸了个稀巴烂。 周艳、石涛、老油条等人更是疑窦重生，不知道局长为什么突然这样，更不敢去问他。 王国庆整理了一下情绪对大家说：“厅长要我们结案，各位理出一个收网计划来吧。” 此言一出，下面的警察们马上发出一阵低鸣，大家的工作好不容易找准了方向，正逐渐迈进这个团伙的最深处，现在收网不就是抓些小虾小鱼吗？这么久的努力不就功亏一篑了吗？纷纷露出困惑的表情。 石涛没有憋住，站起来讲：“局长，我们只掌握了一个区的店铺位置啊，我们甚至连这个组织的幕后人都没找到……” 王国庆低头摆手示意石涛不要往下说了，石涛又憋着这口气坐了下去。 王国庆道：“你们怎么想的我就是怎么想的，你们不爽我也不爽，你们想骂脏话我也想骂脏话，厅长只给了我们三个月的时间，现在已经过了四个月了，厅长这么做没有错，真有错就是我低估了这伙人的规模，导致我们的时间不够把他们查下来，我知道接受这个现实很难，毕竟大家付出了这么多的精力和时间，可是命令就是命令，我不能反抗，你们也不能反抗，我希望大家就目前的情况制定出一个好的计划来，我们该收网了。” 台下的警察们个个愁云惨淡，严格来说这不算破案了，只算是打击了一次犯罪行为，大家如同被罪恶打败了一样，心里各种不服气，王国庆起身离开了办公室，留下他们慢慢消化掉这个残酷的现实。 一天后，石涛急匆匆的约出霍得华来见面，霍得华刚来到水库堤坝上石涛就拉着他说：“警局已经准备收网了，这段时间你不要往北区跑了。” 霍得华大惑不解：“你们所有区的店铺位置都查到了吗？” 石涛道：“是根据你的情报制定的收网计划。” 霍得华道：“我的情报只有北区比较详细啊？东南西区都还没摸着呢。” 石涛道：“上级的意思是先抓了再说，然后慢慢的审问，总能从这些人里头撬出一两个愿意合作的人来。” 霍得华道：“就算有那么一两个人愿意同你们合作的人，你们这么大个行动，那幕后的人都该被吓跑了吧？到时候就算你们知道是谁也抓不到吧？” 石涛道：“所以我今天来见你的目的是要告诉你你继续潜伏在南区按兵不动，我们这次的行动只针对北区，北区被扫平以后这伙人的幕后领导层可能会跑，也可能会重建北区，事已至此我们只有赌一把，如果他们真没跑就说明我们抓的这些人根本没有幕后领导层的情报，他们肯定不会放弃北区这块肥rou的，待到他们用人之际你就借机往上爬，爬得越高越好，这伙人不是都爱财吗？局长这次给你准备了三百万的运作资金，这也是厅长最后划下来的钱。” 霍得华眉头紧锁的说：“也就是说这次行动你们是做给厅长看的？” 石涛不好这么直接说，只肯定的朝霍得华点点头，而后又说：“当然，如果北区这帮人被抓了又能顺藤摸瓜抓到幕后领导，这事就简单多了，你的卧底生涯也就结束了，就可以找个老婆结婚了。” 霍得华并不乐观的说：“我到目前为止见过的最高领导就是BOSS了，但是我还没来得及跟你说，这个女人只负责西北区，东南区是另一个老大负责，那人我完全不知道是谁，这么来看BOSS和那个男人之上应该还有领导，估计那个人才是这个团伙的最高领导，可我作为他们口中的局内人，连那个最高领导是男是是女多大年龄都不知道，所以即使北区的人都被你们抓光了，我还是不认为他们会知道幕后老大的下落。” 石涛拍拍霍得华的肩膀说：“所以我们才死活都不愿意放弃你这条线呢？这是我们最后能做的努力了。” 次日，专案组按照霍得华标注的地图制定了详细的收网计划，为了这次行动的绝对成功，王国庆没有用本地的警察，而是从周围的几个城市里借调了上千名武装特警过来支援，这些武装特警并不知道自己的任务是什么，只是一到市公安局集合就被没收的手机。 行动计划是这样的，北区的交警在夜间12点开始封锁北区的所有出口，所有车辆只许进不许出，专案组成员负责在总部协助局长王国庆指挥行动，按照116间店铺的位置，武装特警也被分成116个小队同时扑向这些铺面，另外有一只300人的应急武装特警队随时待命支援，拘捕行动完成以后由本市最大的监狱派出十辆运送车来把这些人带往关押，审问。 三天后，临到行动前的三个小时这些外地的武装特警们才荷枪实弹的坐在军车里被运送到市公安局里的大楼前，只见一个个头戴钢盔一身护甲手持枪械看上去如同要打仗一般，王国庆指挥专案组的成员给这些特警们分队，然后在地图上指出每个队长要突袭的具体地点和要害，一时间市公安局的大楼前人头涌动，到底都是受过专业训练的人，临战前的准备虽然繁琐嘈杂却是忙而不乱。 时间指到11点钟的位置，北区的各条主干道上早已经停满了交警的白色轿车，红绿相间的警报灯映得夜空五彩缤纷，北区除了主干道被掐住连羊肠小道，胡同里道，涉水低洼路段都被形形**的交警们看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