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1)
第四章回国结婚,亲人见证齐心划向幸福彼岸 喜遇“猴年马月” 2016年1月24日星期日农历腊月十五 近来,网上疯传一些很有心的人的新发现:2016=666 666 666 6 6 6,2016=888 888 88 88 8 8 8 8 8 8 8 8,2016=999 999 9 9,再加上“猴年马月”。2016年还真是个非常有意思的年份。 当我看到QQ群里关于“猴年马月”的详细解释,才突然惊喜:SQ拟定2016年7月1日结婚,这个日子选得太好了! 这真是巧巧的mama生巧巧——“巧上加巧”啊! 据民俗专家介绍,中国历法不仅创造了十二生肖纪年,还创造了十二生肖纪月,每年农历正月到腊月对应的属相依次是:虎、兔、龙、蛇、马、羊、猴、鸡、狗、猪、鼠、牛,因此每年都有一个月是马月。 根据农历算法,猴年12年一个轮回,马月也是12个月一个轮回,凡是猴年,必有一个月是马月,其实“猴年马月”的周期也就是12年,上一个“猴年马月”发生在2004年,而下一个“猴年马月”则要等到2028年。 翻阅日历查到:2016年6月5日至7月3日,29天,就是传说中的“猴年马月”,这是一个枝繁叶茂的好时节。2016年7月1日正在其中! 我迅即发微信给SQ两宝贝。QQ抢先回音:“哈哈,还真是猴年马月啊!好开心!Smama,您知道的,今年7月1日是我俩内定的恋爱三周年纪念日。” 我们真是好福气啊!12年才出现一次的“猴年马月”被我们碰到了,人生还有什么梦想是不能实现的呢? 这是一个好兆头!我们就拼命地筑梦、追梦和圆梦吧,有SQ“猴年马月”的好运气托底,只要是我们日思夜盼并努力践行的事,就都有可能美梦成真! 中午S爸回家,我说,首先,衷心希望我俩都能活到下一个、下下一个、下下下一个猴年马月…… S爸说,未来的事,还是未来再说!眼看猴年快到了,马月也快了,SQ的喜事也指日可待了。 兴奋之余,我给两宝贝发了一封邮件。 SQ: 真的是“一切都是最好的安排!” 今天的日记,我必须分两段来写: 午休前,S爸给我念了一则武汉新闻:今晨5个青年男子裸奔致青春。他们一遇到女人就钻进车里猫着。我说:有此心理,还猎什么奇?疯了吧! 我忽发奇想,开个玩笑,问S爸:给多少钱您愿意做这样的事呢?他说:100万!辞官,隐居终南山,过一份悠哉游哉的逍遥日子,应不成问题。 我笑道:隐居终南山,100万,恐怕您几辈子也花不完啊! 他说,也是啊!一个人活在世上,吃、穿、住、用、行,花销都很有限。当官的如果想到这一点还要去贪,真不值得啊! 午休后,我想,与S爸一起外出走走,再回来进入写作状态。 我们边走边聊。他说,下周也就是从明天起,他一周都在外单位检查工作。 走到洪山礼堂发现,整个道路被一辆辆大巴和武警、特警、民警占满了! 盛况空前啊!原来我省的“两会”从今天下午开始。我突然记起上午我路过洪山礼堂门口看到:从今天到2月1日,这里的电影放映关闭。 鉴于此,想到明天及整个下周S爸是没时间与亚洲大酒店武昌分店联系确定的婚宴事宜的。事不宜迟,我跟着S爸走进省委大院! 他给亚洲大酒店武昌分店的营销经理打电话。她说,正在接待刚开始的省政协会议的代表们! S爸直接就说:7月1日晚上办婚宴,10桌左右。同时,订8间房,标准间和大床房各半,具体住的日期再定。因为到7月1日,重大节假日、中考、高考都已过了,这里是淡季,她报的特价真的比我们原先选的另一家酒店差不多,而这里的档次却显得高多了。他很满意,并笑称,这是合规的低调的奢华! 我好高兴!SQ的婚礼是2016年的我家大事,今天已预订成功,这个春节就踏实了。 可能是想起什么,S爸才放下电话,又重拨了一遍,特别叮嘱营销经理不要让在这里吃加班工作餐的同事们知道,不然,到时候我们没准备,他们却来了,弄得我们和同事都违规,双方都要受处罚,都很尴尬,就不好了。他会向组织申请儿子婚宴的相关事项,严格控制在规定之内。营销经理当即表示,非常理解,并爽快地答应了S爸。 随后,我请S爸告诉营销经理我的姓名和电话,有些细节的落实和完善,春节之后我会去现场咨询她。这事也就办妥了。 走出省委大院,我准备到超市买菜,突然想到,要赶快点,今天是24日,我还来得及赶到水果湖邮局,看看我第一次领的退休金是否到账。 迅速将买回的菜放到厨房,其时已是16:26。我迅速飞奔出门,一路快走到邮局,查到,去年的11、12月的已于22日到账。我取出一部分;立即跑到附近的招商银行,为我的信用卡还款,然后带着余下现金,仿佛自己是千万富姐似的,又一路快步回家。 17:05,回到家发现,今天再次应验了一个道理:做事越多,效率越高。 两宝贝,我们好不容易过上了如今自我感觉非常富足、幸福、充实的好日子,值得共同好好珍惜! S爸快回了,我必须去弄晚饭了! 明天都好好去上班、上学,回家就好好吃饭、健身、写作! 婚宴已订,喜糖正酿。 开心! 晚安! S妈 有感写作小小说 2016年1月27日星期二农历腊月十八 昨天,我一个人在家,安安静静、专心致志地酿造郭家婚礼“喜糖书”。 未曾想,我家小区外面热闹非凡,一边是洪山礼堂的省人大会隆重开幕,满街的武警特警在维持秩序;一边是原来也是省人大代表的一个厅官纵身跳楼,公安民警速奔现场侦查。 联想到曾与这官员在照相馆的一面之缘,前后连在一起,故事丰满,令人不得不暂将“喜糖书”搁一下笔,即兴将突然涌上心头的灵感付诸笔端。 小小说写好后,先将待投稿传至丈夫、S儿和QQ过目。如果他们仨有意见或建议过来,我立即修改完善再投出去。 昨晚11:50我传稿的同时给SQ留言: 宝贝: 临时搁笔,只因事发突然和灵感闪现,即兴完成的小小说,请见附件。 仅发此存着,有空看看,提提意见! 不影响你俩的工作、学习和生活! 晚安!好梦! S妈 今天,我早餐后,仍不见三人的任何动静,我只好再三自我微调,精练了几处文字,就投给了一家报纸副刊的电子邮箱。 没想到,今天上午9:27,我看到了QQ的回音: S妈: 这条新闻我看见了。但是看到的时候,我估计S爸爸多半认识。没想到真有故事。真是人生百态。 您的微小说写得真好,读起来很有画面感,也很接地气。最后主题讽刺明显,通俗易懂。如果您要投稿请用笔名。 感慨不已的是,世上之事都没有空xue来风,有因必定有果,最后人生结局搞得这么惨烈,自作自受也就罢了,还牵连家人受罪,实属不该。不过,可以想到有些事一旦开了头,覆水难收,最后回不了头。 以前看评论,现下看时事,多半都在讲官场难混,中国官场多半出了名了。从古代,到如今,朝代虽然换了,可有些劣根仍潜移默化地存在至今。“众人皆醉而我独醒”,这也是我敬佩S爸爸的一点,不容易啊! 如今,国家反腐倡廉令人畅快,可毒素堆积已久,也没那么容易清除。再者,S爸爸工作压力有时太大,这也是我们担心的事情。好在有您在S爸爸身边,扶持相守,风雨同舟。您是贤妻也是良母,家风正,才有今天的喜乐幸福。 我们不图大富大贵,我们就遵纪守法,恪尽职守,平平安安健健康康,走我们的平凡幸福路吧。 爱你们的QQ QQ的反馈还算及时。 我迅即给刚投稿的邮箱追加了一封信: “如能刊发,请定将我的真名改为笔名,谢谢!” 转身,我又给QQ回复如下: 这是我们眼前的、有过一面交集的、活生生的、眼睁睁的故事! 刚好我和S爸三次与厅官遭遇都与照相馆相关:厅官看他洗的照片认为没洗好就对工作人员发火、我看到厅官被调查新闻后告诉了照相馆工作人员、厅官跳楼是照相馆工作人员看到后告诉我的。 这也应验了知音传媒集团一位副总经常告诫编辑们的一句话:采访一定要深入深入再深入,因为真实的情况往往比我们坐在家里料想的要丰富多彩。 这眼前的已是一篇很精妙的微小说,不写就可惜了! 所以,昨天例外,我抢着写起来才去睡! 今天,我与S爸一起到省委大院吃早餐,餐后本来我想跳一会儿舞的,但想到第一任务就是,快点把它发出去! 好在,我刚投稿后,就看到你的回音! 你真是我的“及时雨”啊! 你俩那么忙!还能与我互动! 有你真好! 现在好了,我继续安心酿造“喜糖”——! 这篇小小说,我最先投稿的那家报纸副刊未发。后来,有一家杂志的主编告诉我,已确定刊发,最后在总编辑审稿一关被刷了下来。作为媒体人,看到这种结果,我不但完全理解,而且,我若为总编辑,也会这样毫不留情地毙掉。因为,无论我怎么隐去相关的单位、人名及地名,都无法阻止住如今人rou搜索的无孔不入和嗅觉敏感人士的对号入座。即便此稿发了,我也只收获100元左右的稿费。但媒体若因此稿惹出事端,就绝对非同小可。同样,我也不希望杂志社因发我一篇即兴而作的小稿惹出一些麻烦。好在,这个题材和这次练笔,以后我还会有用。 春节到来人欢喜 2016年2月5日星期五农历腊月廿七 SQ: 今天上午,我分别给我的恩师S叫的袁地奶奶、S爸的恩师S叫的周翔爷爷打电话,祝福、问安,算是提前拜了年。他们都问到你俩是否回汉过春节,我都说今年6月回来。 非常感念,两位老师对我和S爸就像自家的孩子一样,不是亲生,胜似亲生。他们的恩情重如山,我们无论如何都报答不完。每每通上电话,心有灵犀,说的话,讲的事,包括孝敬父母和教育子女,方方面面,非常具体,是那么的体己和贴心,每句话我都念念不忘,牢记在心。唯愿他们都多多保重,让我一想到他们就能与他们通上电话或见上一面。 接着,我给高永贵教授发了贺年信: 永贵、颜博士及J、Y,还有外公: 你们好! 明天我回麻城乡下的婆家过年。因乡下信号不好,今天就提前给你们全家拜年啦!愿你们全家在新的一年平安、健康、快乐!人人都有新的发展和好消息不时传来!人人都过得神清气爽、心情像新加坡的蓝天白云一样漂亮!总之一句话,祝福你们全家猴年吉祥!天天安康!开心舒畅! 听SQ说,你们已接他俩过去团聚。这太好了,非常感谢!他俩在新加坡有你们关照,也就跟回到家与我们一起过年是一样的,我们很放心。而且,这样还不赶中国大陆每年春节到处的车不好搭、票不好买的热闹,回家的幸福心情往往会被这路途的劳顿大打折扣,尤其是他俩自己在路上辛苦奔波,还让亲人们的心一直安不下来,实在是得不偿失。所以,我们还是希望,今后,不仅春节,还包括国庆以及五一等国内的黄金周假期,都应避开,而应选择平时他俩都有假的日子回国,能呆多久呆多久,那就是非常高兴和幸福的事。我的这些想法,对你们全家也一样,应该代表了所有国内亲人的心声吧! 这样,你们都好好的,我们都好好的,大家都好好的!一切都安好!这就是在过年了! 恭贺新禧! 郭睿哥向葵姐 高永贵教授很快回音: 外公外婆都来了,请SQ除夕来我家团年,他俩可能有活动,来不了。那就大年初一来我家吃晚饭,一起热闹一下。提早给你们和家人拜年,祝:万事顺心,恭喜发财! 高永贵率全家恭贺 我随即回应道: 同喜同贺:外公外婆都来了!大团圆啊!太好了!SQ初一到来就很热闹了!你一年到头,世界各地奔忙,也趁这放假好好放松心情,休息一下!过年好啊! 上次与你俩视频,记得你俩提醒了我们两件事:一是高叔叔接你俩过去团聚的事;二是S的新加坡潘mama和林叔叔,这么多年除了S回国过年,只要在坡都接去他们家过年,今年还连带接了QQ!真是非常善良和美的一家人。想想都令人感动!记得第一年S说新加坡教育部有规定,不能与潘mama家有过多交情往来……真是日久见人心啊!人生在世,天下的父母心其实都一样的,你对人好,冥冥之中,必有回报!等到我再去新加坡,一定要面谢S的新加坡潘mama和林叔叔! 我想,S的潘mama和林叔叔应是善良、豁达、爱护后生的新加坡人的代表。我们希望,她的两个女儿在日本和英国也能遇到像她这样的善良人。而我们见到的许多实际事例往往就会这样,天下一家人,老天有感应——所有付出都真实不虚,必有回报。所以,我相信,他们的两个女儿无论何时何地都会遇难呈祥、逢凶化吉,而且一定会生活得非常安定和开心。 还是QQ说得好:“是的,我们很幸运,在外总能碰到好人,所以我们也很珍惜这份善良,非常不易,我们也会如此对待别人,这就是传承吧。” 人生在世就要懂得感恩。我们要感谢我们遇到的一切人、事、物。你们能主动提前提醒我们这两件事,说明你们是懂得感恩的好孩子。我们也非常高兴有什么事你们能及时沟通和提醒。 昨天中午,我81岁的mama就很及时传达了她的感恩和建议。她哭着说:“我才知道,王岗垸我家隔壁的黄太奶奶腊月廿三走了,享年91岁。感念你爸走时黄太奶奶还过来劝慰过我,要我好好活着……虽说这情分,在村里有你大哥照应,但人一生图的就是个念记,我在国外,你们在武汉……本来你们春节后回王岗垸拜年就可以,但现在有这个新情况,你们是否商量一下,春节前就回王岗垸,代我去黄太奶奶灵前叩个头,向木爹爹问个好,再回S奶奶家。” 我当即答应了mama:“不用商量,就按您说的办。您莫哭了,要自我保重好!黄太奶奶91岁寿终正寝,是白喜事,我代您去叩头后,她会保佑我们的!” 如此看来,善良和感恩,都是一种遗传。我们这个春节一定会过得开心、舒适! 今年春节是你俩一起在新加坡过的第一个春节和情人节。 今年是你俩的结婚年。 今年是QQ第二个硕士毕业年! 今年还是QQ正式入职的一年! 只要我们“好好学习、天天向上”,相信今年还会有很多个意想不到的惊喜。 总之,这是可喜可贺、更加努力、还会更好的一年! 明天我们就回乡下S奶奶家啊! 回去了就只能打电话。 想视频只有节后回汉再见! 最后,我今天在上看到著名作家王蒙和官布扎布的新春寄语,引起了我心灵的共鸣,心中涌动着一股温暖的力量,指引我向前、向善、向上、向明天。在此,特与你俩分享: 每一天都是新的 每一春都有更美好的期待 每个题目都在召唤你 每个字都通向峰峦云天 ——王蒙 时间是一匹永远的骏马,从生命诞生的那刻起我们都跨上了他的腰背。于是,我们就与星云宇宙、万物世界一同开始了不知穷尽的远行之路。我们不知这究竟是一条怎样的路,但知道这是我们人类用生命的接力不断去延伸的一条路。祖先们开始了日夜不停地寻觅。从此,寻觅便成了我们走在这条路上永恒不变的目的。日出日落,春去秋来,一年又一年,一世又一世,我们不断地寻觅着,又不断地收获着。从人之称呼到宇宙万物,从火的点燃到绝妙文明,从自我身躯到心灵灵魂,从客观时空到虚拟世界,我们在寻觅中发现着,在寻觅中收获着,又从收获中出发着。后来,我们清楚地意识到,我们所有的寻觅、所有的辛苦、所有的梦想,就是为了生命更加美好! 时间的骏马永不停歇地奔驰着,我们只有伸着双手不停寻觅的义务,而没有跳下马背歇息些许的自由。如今,这匹骏马就要路过2016年春节的门口,我们勒住缰绳,向世界送上一句衷心的祝福:愿大家开心的微笑多一些,伤心和眼泪少一些,再少一些…… ——特官布扎布 S爸S妈 家乡年味是亲情 2016年2月12日星期五农历正月初五 SQ: 今天17:30,我们回到武汉家中。 正像你俩预料的,今年春节在S奶奶家,我俩的确过了一个平静、喜悦而又非常充实的春节。 与往年过年一样,腊月廿九18:00前,为S奶奶家的正大门、院大门、后门和侧门都贴好了春联;正月初一,S爸带着我到S奶奶所在村,家家户户去拜年、送上新春祝福,感谢父老乡亲平日里对S奶奶的照顾和关爱;其他的空余时间,S爸在S奶奶的院前屋后砍树丫、栽树,上街买树苗未果,又亲自去人家树苗培育场挖树,找车拖回,栽下。 与往年过年一样,腊月廿九20:00开始看春晚,看着看着,正到精彩处,停电了;有人紧急抢修,一小时后来电,接着看。不同的是,23:51,新年钟声敲响前,电又停了,这一停,就再没来电。按家乡规矩,除夕本不应熄灯的,可今年就是在黑暗中早早上床睡觉了。不仅如此,随后的几天,几乎每天都会有不定时的停电时段。S爸估计,大概原因是每家的经济条件都好了,家用电器都多了,而供电不足。 今年特别不一样的是,S奶奶身体健康,精神愉悦。除夕停电,她烧香祭祖,还与我们聊天,到转钟才入睡,第二天仍精神百倍地招呼上门拜年的乡村邻居。这是最值得我们庆贺的新春福事。 最令我难忘的是,除夕晚饭后,春晚开始前,我跟随到门外水池洗碗的S爸,只见他双眼噙满泪花。 我问:“哥,你怎么了?刚才还好好的呢。” “我们已吃完晚饭了,不知S儿和QQ吃了没?”他一边回答一边泪水夺眶而出,还急忙拉着也陪着泪流满面的我到一旁,小声说道:“千万别让妈知道啊!” 你俩记得吧?我赶快开通我的手机自流量,给你俩微信,问吃了吗?吃的什么?赶快拍照发过来。S爸看到你俩弄的丰盛的火锅,得知你俩也正在网络上看中国春晚,迅速将我的手机递给S奶奶看,她笑得合不拢嘴。 虽然停电,看不成完整的春晚,是遗憾,但也是机会,是我们陪S奶奶聊天的大好机会。再说,我们回家乡唯一目的不就是为了陪伴S奶奶吗?没看成完整的央视春晚,根本就不值一提。我们回汉后,想看电视,有一遍又一遍的重播;上网络,随时可以看春晚视频,想看多少遍完整的都成。还有,我们不是没想过将S奶奶接到武汉过春节。因为家乡有“腊月廿四小年接自家祖先回家上香受贡,正月十五送祖先回山”的风俗,S奶奶无论如何都不肯离开家乡陪我们到城里过年,只有我们回家乡陪她这一种选择。所以,孝顺S奶奶对我们来说,就是笑着回家陪她过年,非常简单。只要我们每年回来过年,S奶奶的整个春节就都是快乐的。今年,从S奶奶无比开心的笑容中,我们知道这个年就算过好了。 由S爸的思儿泪,我想起,我曾和他一起看过的电视剧,里面演员范明饰演的父亲说过一句话:“儿子想念老子是假的,老子想念儿子才是真的。”当时,S爸说这个民工父亲说的应是普世真情。还有,我俩曾共同欣赏过一则电视公益广告:一个得了阿尔兹海默症的父亲,当众将餐桌上的水饺装进自己的上衣口袋,并自言自语地说,他要带回去给他的儿子,他的儿子最爱吃饺子了。视频之后,打出一行字:“他忘记很多事情,但他从未忘记爱你。”当时,我俩还讨论过“父子之爱”的话题。我还想起,S儿出生一个月后,我俩抱着他去打第一针疫苗,在汉口中山大道游艺路旁的新路33号,护士打针时,S儿只小声叫了一下,S爸瞬间泪流满面。 我有时也想不通:S儿是我怀胎十月忍痛生下来的,S爸他一个做父亲的,怎么就如此时刻在心呢? 也许压根就用不着解释,这就是与生俱来的血脉亲情所系吧! 人生在世,会做许多事情,也会有多个岗位。这所有的岗位,都可以代替的,唯有父亲和母亲,是谁也无法替代的。 回汉后,我收到一则微信:“养育一个小屁孩就像发射卫星,花费十几年心血确保每个环节和数据的正确。最后一朝发送成功,考上大学,然后卫星就消失在茫茫的外太空,只剩下定期不定期的发回来一些微弱的信号:给点钱、给点钱……把钱发给了卫星,叮嘱吃好穿暖。卫星又发回来微弱的信号:别啰嗦、别啰嗦……等信号稳定了,又要花一辈子的积蓄帮他建立空间站。如此坑爹的事情,国家居然还号召大家造两颗。”看完,我笑了好半天,并笑出泪来。 我迅速传给S爸和我原来的女同事分享。他俩给我的回音几乎一致:幸亏我们两家的儿子还没“坑爹”。 微信只是如此一说,博人一笑。可一旦哪对父母真的有幸制造了两颗这样的卫星,我相信,他们依然会不管不顾地将这微信的笑话忘到九霄云外、每天忙得不亦乐乎,并十分乐意被二次“坑爹”。这就是做父母的本能反应。
如期回汉后,我上网才得知,一则“上海女子因江西男友家中晚餐而分手”的新闻铺天盖地。一时间,中国农村好男儿的好端端的美丽乡愁被这“上海女子”闹得蒙上了一片愁云惨雾。后来又证实,这女子不是上海的,她也并非未婚,而是邻省一个和丈夫吵架的怨妇。但她独自留守城市,没陪丈夫回农村老家过年,这个确实是真的。 SQ,知道我们为什么每年春节要回乡过年吗? 因为家乡有S爸的亲娘,因为家乡寄托着S爸生命里最厚重的情感。所以,每年春节,S爸都要携妻带子赶回家乡,陪同他的亲娘住上几天。孩儿陪伴父母,说到天边都是正理。 回想起来,S儿从小到大,除了要准备高考的2010年春节和赴新加坡求学不能回国与我们一起度过的四个春节,其他的很多年都是甘心情愿、心情欢畅地陪同我俩与他奶奶一起过年的。他从没嫌过奶奶家的贫、穷、困、苦。以前,去奶奶家的路还是泥泞路、下雨车子会打滑下陷。几年前,我们还没能力给他奶奶家新建一个安装有太阳能热水器的卫生间,睡的房间会漏风,睡觉还必须盖两床厚重的棉被…… 我想起,S儿2010年10月24日被新加坡大学录取之后,消息很快传到家乡。只知道武汉有个傅家坡的家乡人给S奶奶说,你的孙子S上的是傅家坡大学。 我们回家听说后哄堂大笑,再三说是新加坡,不是傅家坡。从此,S奶奶记住了有个国家叫新加坡。 2010年11月12日-27日,2010年广州亚运会暨第16届亚洲运动会于在中国广州进行。有一天,S奶奶很高兴地对我和S爸说,S儿要去的新加坡就在里面。我俩听到后,简直欣喜若狂。 本届亚运会共有45个亚洲国家或地区参与。本是文盲、从来也不关心运动会的年近八旬的S奶奶,记住了有个参赛的国家就是新加坡。 这与是不是文盲、有没有文化、关不关心运动会都毫无关系。这就是血脉相连,这就是亲情。因为新加坡有她的亲孙子。在亲情的平台上,她就是最高学历,我们后代只能仰望,无法企及。 我还想起2013年春节,S儿因为要去日本交流一学期,刚好有时间与我俩一起回乡,陪他奶奶过年。正月初四,由S爸的弟弟开车,车行40公里弯弯山路,我俩带S儿去拜访了现任新加坡的大学教授、博士生导师高永贵教授的母亲。高教授是新加坡国家引进的专家型人才。他曾在荣获诺贝尔奖的英国科学家身边工作。我们到达他的老家麻城市乘马岗乡时,他的父亲已被他接去新加坡过年,母亲因为下肢瘫痪,行动不便,日常起居都是他的哥嫂悉心照料,平时就住在他哥嫂家的楼房一楼。我们见到她时,她正坐着轮椅,满面的笑容,透着慈祥的光芒。 我们带S儿此行还有一个主要目的,就是去看一看高教授位于大山脚下的旧居老屋。那是一栋简易土砖平房,大门及屋檐多处破落,屋里的地面凹凸不平。他每次回老家探亲,就住在这里。据他的哥嫂说,不止我们,还有其他人也曾带着孩子去取经、去感受,并接受高教授“挑战自我,勇于拼搏”的故事的熏陶。 我的感受是,高家老屋,既不如也是麻城农村的S奶奶家,也不如还是麻城农村的我的娘家。但S儿却说,不要看表面的屋有多破旧,而要看从屋里走出了什么人。 我和S爸听后,会心一笑,真是不虚此行啊! 2015年春节,S儿大四,毕业实习和设计都快结束,时间较为充裕,就赶回家来,依然陪我们回奶奶家过年。因Q爸Q妈在日本,我们回汉后,正月初八,S儿乘机先去青岛与QQ会合,后去淄博,陪Q姥爷姥姥,一直到正月十六才回汉,然后返校。我想,这次应该算是他陪我们一起在奶奶家过的最后一个年吧,因为,他与QQ的婚事已定,只差去履行一个结婚的手续了。可是,他说不。 今年春节,他和QQ都想与我们一起去陪奶奶过。后来,还是在我们的再三劝说下,首先是出于安全考虑,其次还可以避开中国一年一度的火车、飞机加摩托车的全民大迁徙高峰,舟车劳顿,票不好买,还出奇的贵,又是何苦呢?总之,回与不回总关情,同不同意全是爱。最后,他与QQ商量,终于与双方家长达成了一致意见,还在前面加上一个冠冕堂皇的理由,“春节假期很短,两人都有事”,都不能回家过年。这就是让我疼爱不够的两个好宝贝啊!其实,我和S爸心里知道,S儿就不说了,QQ如果陪我们回乡,S奶奶家的有限条件,怕是要委屈她了。可QQ根本就不拿这有限的条件当一回事,只是因为孝顺才遵从了我们的意愿。 同是贫瘠的家乡农村,同是凝聚亲情的春节团圆,有的人蓄意逃离,有的人虔诚前往!我们不妨设身处地地去感受和体悟,真的完全不一样啊!就看你的心是怎么想的? 我个人认为,这“上海女子”还是太过青春年少,少不更事,年少轻狂,年轻气盛。一如当年的我。 当年,记得我第一次陪S爸回S奶奶家。与“上海女子”一样,我也受不了,我也想逃离。 那时,我真不懂事,只看到S奶奶家外在条件的穷和苦,却没在意S奶奶及全家人对我的欣喜、善待和高看。随着我慢慢成长和成熟,我心里才逐渐有所醒悟。 事不三思总有败,人能百忍自无忧!谁没年轻过,好在我有爱。我会反省,也会感恩,更会换位思考。 我很有幸,我碰到了一直说我是好媳妇的婆婆。其实,她的每一个儿孙,对她都很孝敬。在我看来,无论她当年不得不送S爸到舅父家寄养,还是她后来没能帮我照看S儿,我都要非常感谢她生了我最爱的男人S爸。她给予S爸健康的生命和身心,本就是高大的恩德,足够我感恩她一辈子。 幸亏,我醒悟得还不算太晚,转变得也不是太迟。可以设想,假如当年我与S爸刚结婚时,也像虚假报道中的“上海女子”一样,仅仅因为看不惯丈夫出生的农村贫苦的生活现实而迅速逃离甚至于离婚,那真是太过草率和不值了!假如那样,我到哪里再找得到像他一样优秀并一直宠我爱我的夫君啊! 当然,“上海女子”如果能征得丈夫的理解和同意,各回各家,各找各妈,也未尝不可。人生之路包括婚姻之路还长着呢,如果因为一次返乡的一己看法而了断自己的婚姻,未免近似儿戏。 现在的我,已见不得那些瞧不起或者欺负乡里人的城里人。他们凭什么啊?像S爸一样,从娘胎里带出、在田地里生根的农村人的勤劳、朴实、善良、感恩、忍让和厚道等优秀品质,他们有吗? 也许S爸还有这样或那样一些缺点。但是,金无足赤,人无完人。我懂得“不完美就是完美的一部分”,我要的就是越来越珍惜感情、理解人、体贴人,能够经常换位思考、为我着想的S爸这样一个完整的男人。 今年是我俩结婚28周年。28年共苦同甘,我的郭哥越来越沉稳内敛、厚积薄发。这就是来自乡村的男人独有的往往不会轻易显露于人的优秀特质。 爱人和家乡一样。来自乡村的S爸,我爱您!生我郭哥的婆婆,我爱您! 我们每年多次回乡的意义和唯一主题就是陪S奶奶,给她添置生活所缺,送给她亲眼看看,她的儿、媳、孙都很好,不用挂念。而我们再孝顺,接她老人家来城里,她住不习惯,最多两周就又吵着闹着强烈要求回乡下。孝顺=笑顺,我们只好笑着顺其自然。 S奶奶在哪,哪里就是家。家乡再苦,我们仅只是回去住几天。她却日如斯,夜如斯,天天生活在这里。实际上,每年回家,她待我如上宾,什么都不用我做,我还有什么理由不陪她过个安心顺心又舒心的快乐年呢?与长长的一生和相对较长的一年365天相比,我们春节回这里住的时间再长也是短的。 是的,目前我们父母生活一辈子的农村和我们从上大学或打工开始就已习惯了的城市还是有差距的,有的地方甚至于还相差很大。不说别的,听S爸说,他所在的“三万活动点”湖北襄阳宜城的农村,就比同属湖北农村的S奶奶所在的乡村要富裕得多。 心理咨询老师说,“没有两个人是一样的。”人与人都不一样,更何况由众多人组成的城市与乡村呢? 不过,近几年来,尤其是今年,在每次回乡去看望S奶奶的路上,在每年正月初一去拜年的每一个家里,我和S爸已看到,无死角、村村通的水泥公路,每家厅堂悬挂的“家和万事兴”“八骏图”和“幸福人家”等尽显女主人女红手工的十字绣,村头或农家大院随处可见的欢快的集体舞蹈,还有原来撂荒多年的野畈草地,如今已平整为2000余亩农光互补的太阳能光伏发电的田园片区。这些场景,为今年“上海女子”的虚假怨言、博士的返乡笔记、“安徽农村新春豪赌见闻:一年打工钱不够打牌钱”和“农村彩礼动辄数十万,大龄男性结不起婚”等多个新闻联合制造的“糟糕乡愁”增添了一抹亮色。 我们还看到,由我们这些城市返乡人亲自带回的一次性碗、筷、杯、盘、桌布和各色塑料袋等而形成的餐余垃圾,日积月累,近年来几乎遍布在家乡的房前屋后、田间地头,污染了良好耕地和本已越来越稀缺的农村水源,有的村民甚至于连吃水都很困难,有的村民家的吃水有一股异味。我们有没有反躬自问:父老乡亲包括自己的亲生父母,连一日三餐的吃水都成问题了,我们应该怎么办? 常言道,“狗不嫌家贫,儿不嫌母丑”。青山绿水,是乡愁的寄托。针对我们看着不美、有的城里生活惯了的儿媳及子女不想回、有的无可奈何好不容易跟着回了却想逃离的家乡,我们不能只是满嘴的埋怨却无任何行动,也莫光说不练。与其诅咒黑暗,不如点亮灯火。让我们把自己聪明才智和有效能力都充分地发挥起来,总是可以为改变家乡现状做点什么的。像在汉口丝宝集团工作周鹏飞,今年他回到浠水县巴河镇锡山村俞仓塆的老家过年,看到四处杂草、遍地垃圾,心里很不是滋味,召集了同塆子里的几名在外工作的年轻人商量对策,并连夜起草了,得到了塆内外众多热心人士的响应,短短几天便筹集到15万多元改造基金。2月18日,他在手机上看到了老家村干传来的开工照片。这样,我们及后代子孙记住的就不只是愁,而是人心所向的“美丽乡愁。” 见贤思齐。我们这些还有父母健居乡村的人,连同所有的“上海女子”及其儿女们,也该拿出自己的行动了。 但愿,接下来的每一个春节,人们的心,都情不自禁地朝着父母所在的生我养我的越来越美丽的家乡飞奔。 S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