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自由囚笼
木子琪和刚子、柱子等人还在为如何进村子发愁，这边罗毅已经开始自谋生路了。 他用眼神示意着吴倩倩和赵航，意思是先解开手上的胶带再说，他把身子躬成虾米，手臂向下用力，身子向后一点点的挪蹭，这时候让吴倩倩和赵航都讶异的事情发生了，本来是背着的双手，竟然从身下绕到了身前。 罗毅可是男人，这么好的身体柔韧性从何而来？他也不给俩人猜测的机会，到了吴倩倩的身后，找到胶带的头，一圈圈的解开。 就在三人重新获得身体掌控权的时候，门外来人了。罗毅示意俩人别动，他闪身到了门后。 门开了，进来的是刚刚包扎好的卷毛，卷毛见屋里只有俩人，雯时大惊：“怎么……呜……” 卷毛被罗毅捏住了喉结，威胁道：“别废话，带我们去找你们头。”与此同时在卷毛身上搜出来一把弹簧刀，刀尖抵在动脉上，那冰凉的触感让卷毛亡魂大冒。卷毛哆嗦着，“小，小心。” “少废话，带路！” …… 刘帮耀把罗毅、赵航等人身上的东西带过来，放在刘二黑面前：“叔，那小子是个六指（小偷），怎么处理？。” 刘二黑并不意外，这从卷毛和黄牙身上的伤口就能看的出来。他问着：“另一个呢？” 胡帮耀把赵航身上的名片全都拿出来了，都是一些建材商的，“应该是包工头。” “走，咱们去看看。” “怎敢劳您大驾，我来看您了。”刘二黑话音未落，罗毅已经到了，房门打开，罗毅挟持着卷毛进了屋子。 仔细观察这位刘二黑，藏青色羊绒上衣，半黑半白的头发剪的板寸，已经年近五十的他脸上已经有了皱纹。刘二黑看到罗毅，微不可查的怔了怔，反常的没发怒。 作为一个年近五十的老江湖，他早已经能够喜怒不行于色。他打量罗毅，罗毅同样也打量着他。 在罗毅眼中，那双眼饱含了太多的情绪，有欣赏、有讶异，更有一丝若有若无的欣喜，罗毅读不懂，欣赏和讶异都能够解释，这欣喜从何而来？ 刘二黑依旧微微笑着，慢慢的，他动了，两根手指捻起桌子上的刀片，刀片蹿到了食指和中指之间，手臂微曲，手背向上，那是罗毅最熟悉的起手式，刀片夹在手指间，中指下沉，无名指轻轻抬起，于是刀片轻灵的转了个身，锋利的刃口正插在中指与无名指之间的指缝。 无名指再动，那刀片再次翻转，他的动作有些僵硬，像是一个初学者，可当刀片在刘二黑的指间走了一圈，他的动作也随之连贯了起来，刀片好似也被赋予了生命，在他的指间翻滚着，旋转着…… 他的速度越来越快，刀片翻转的速度也越来越快，当快到极致时，仅凭rou眼已经无法看清刀片运行的轨迹。 刘二黑突然停下，食指和中指夹着刀片，在桌子上轻轻划过，桌子上一叠名片，最上面那张一分为二，但却没有伤及第二张名片分毫。 刘二黑观赏着刀片，不是寻常能够见到的金属，不是铁也不是合金钢，是何材质他不认识。半月形的形状，边缘都是刃口，在刀片中间有两个蝇头小楷：月牙。 “好刀，真是把好刀！这把应该能算是古董了吧？” 罗毅有些看不懂面前这位老江湖了，点头道：“有些年头了。” “恕我眼拙，这刀是什么材质的？” “陨铁，也叫无错位铁。” 刘二黑啧啧称奇，刀片放在桌上，“放开他吧，我老了，屋子里其他人对你没威胁。”见罗毅依旧戒备，刘二黑也不在意，“我很好奇，你一个六指怎么会救个不认识的女人？见义勇为？” 罗毅道：“您说是见义勇为那就是喽，东西还我，被我打伤的人，医药费我会负责的。” 刘二黑哈哈大笑，道：“算了，就当交个朋友，医药费就算了。不过既然来了，就先安心住下，让我尽地主之谊。别想着跑，你们也跑不出去，到时候自然会让你们离开。” 他眼睛扫过赵航和吴倩倩，目光在吴倩倩身上停下：“算是个中产阶级，为了奶粉钱这么拼命不值得？这里有十万块，忘掉山上看到的一切，知道太多对你没任何好处。” 刘帮耀打开衣柜，从里面拿出一扎百元大钞，齐整整，红彤彤，刘帮耀道：“只要答应了，这些都是你的。” “你休想！”吴倩倩怒目而视，刘二黑越是想掩盖的事情真相，那就证明这里面事越大。 刘二黑没任何表情，依旧带着笑颜。刘帮耀也笑了，但却是完全不同的笑，那是狞笑，像是魔鬼张开了獠牙，他走上前，抓过吴倩倩，“吗的，给脸不要脸！”说着话，扬手就要打。 罗毅大喝，“住手，你敢打他，咱们鱼死网破。”他手上用力，刀尖已经刺进了卷毛皮肤，一滴浑圆的血珠渗了出来。 刘帮耀果然停手，转过头，脸上满是不屑：“你这一刀下去，鱼肯定会死，但是网不会破。我赌你不敢杀人！”说完，一拳捣在吴倩倩腹部，吴倩倩的五官瞬间皱在一起，痛苦，是必然的。 刘二黑道：“行了，帮耀，别学叔，一辈子打打杀杀的，上不了台面。” “如果可以，我希望咱们可以成为朋友。” 罗毅怂了，他确实没有胆量杀人，既然被看穿，那么继续挟持卷毛没有任何意义。不过，他有些意外，意外刘二黑为何要对自己抛出善意，对于这位在80年代就已经成名的刘二黑，罗毅抓不到两人思维的共性，善意未必就会是真善意，或许是一位老江湖的试探，又或者是自己的身份让这位老江湖放下戒备？ 可悲的是，他现在连攻击这位老江湖的方向都找不到，只能龟缩防守：“朋友？您这待客之道可让人不敢恭维。” 刘二黑呵呵笑着，“交朋友要靠时间的，东西可以还给你们，你们也可以在村子里随意活动，这里的生活比你们想象中还要丰富多彩，但不能出村子。”说着话，外面两条黑背适时的出现在罗毅视野中。 黑背，狼和狗杂交品种，兼顾了狼的凶狠和狗的温顺，军犬和警犬大多这个品种。 罗毅终于知道为什么跑不出去了，他把钱包火机等物全都重新收起来，只不过手机和刀片被没收了。 本以为到了村子，拳脚相加免不了，可现在没挨揍，东西还了，只是不让出村子，属于半自由状态，刘二黑对三人可算是礼遇有加。 刘二黑送客，三人出了门，果然没人跟着，赵航左右看了看，又抬眼望了望村口：“小毅，好机会，赶紧溜。” 吴倩倩也说：“我来的时候查过地图，这地方叫下马坡村，往东走有条公路，只要上了公路，他们就追不上了。再有就是往蟒山监狱的方向走，不过哪里山势平缓，视野开阔，咱们没车，被追上的可能性会很大。” 罗毅道，“没用的，既然他敢让咱们自由活动，那肯定就有让我们无法逃脱的依仗。”他下意识的台词是需要谋而后动，而不是横冲直撞的逃走，然后人仰马翻。 吴倩倩道：“不，他低估了我们的同时，也高估了自己。这么一个四处漏风的村子，在没有人看守的情况下，想要困住三个咱们大活人是不可能的，趁着他们还没反应过来，逃出去。” 罗毅本能的感觉不妥，但也没继续反对，三人边撒么边往村口走，仅有一条出村的路，路边有几个汉子坐在门口摔扑克，谈笑着。罗毅走过去散了一圈烟表达善意，四个村民也是来者不惧，点了烟，顺便说了句：“你要从这里出去我们不拦着，但是你们可想好了。” 顺着那村民的目光，罗毅终于看到了刘二黑为何如此有恃无恐，村口的院子里全是狗，足足有三四十条，门口还挂着一个牌子，下马坡村养狗基地。 这里养的可不是rou食狗，而是黑背、杜宾、斗牛獒这些能够和成年人PK的食rou狗，rou食狗和食rou狗，只是两个字颠倒过来，但其战斗力可天差地别。 如果三个人从村口硬闯出去，就算把这四个摔扑克的村民放翻，但只要他们能够打开养狗场的大门，身后就会出现三四十条有着不输于蒙古草原狼战斗力的大型犬。 村口逃跑计划被迫放弃，只能进山，村子四周除了花生地就是枸杞地，花生地无法藏人，三人没多想，直接拐进了枸杞地。 枸杞子树的枝杈上长着倒刺，被扎一下，钻心的疼。为了能逃出去，三人强忍着。穿过枸杞地，面前是山势平缓，峰峦叠翠的大山。这若是进了山，别说一个村子里的人，就算是拉来一个野战师都找不到人。 三人钻进林子，片刻不停前往山里，只要翻过两个山头，就能出现在公路上。却不想，刚走出十多分钟，赵航一声大叫，掉进陷阱里了。罗毅赶紧回去往陷阱里看，陷阱有些年头了，下面是竖立的竹子变成了灰黑色，竹子刺进赵航的小腿里，鲜血泱泱冒着。 罗毅跳下去，上面吴倩倩拽，下面罗毅推，救出赵航，包扎伤口，罗毅关切着问：“赵哥，还可以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