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鬼槐
这一手寻龙的手法很不一般,乔无极站在易解旁边用足目力去看,竟然都看不清楚易解刚刚在风水罗盘上做了什么。 “四爷跟紧我,左边!”易解一手拿着罗盘一手抓着三盏白蜡,招呼了乔无极一句就率先朝他们两人的左边走去。 乔无极看到易解的动作,表情变得十分怪异,易解走的地方哪里是一条路,他分明就是朝着一块巨石迎面往上撞啊! “嗳!易小哥!”乔无极看易解马上就要撞上去,想把易解喊住,话才刚出口就猛地瞪大了眼睛,他竟然看到易解直接就这样走进了巨石里面。 “虎了吧唧的!”乔无极拧着眉头,他从来都没有遇到过这样的情况,犹豫片刻后还是选择跟了上去,毕竟以他对易解的了解,易解绝对不是那种心口开黑的人,是有真本事。 只是意想不到的状况再次发生了,乔无极竟然一头撞在了坚硬的巨石上,将自己碰的脑袋眩晕了好半天。 易解一边盯着风水罗盘上那条龙气的位置一边快速往前走着,他对紧紧跟在身边的乔无极说道:“四爷,秦白手段不少,您两个徒弟跟在他身边暂时不用担心,这种山邪我只有在外面才有办法破掉,如果我们在里面瞎撞,很有可能出问题!” 易解身边的‘乔无极’只是简单的嗯了一声,跟着趁易解没注意身后,他猛地伸出手成爪状朝易解的头抓去,原本看上去很正常的胳膊一瞬间变得如同枯死的树杆,只是眼看着就要抓住易解的时候,他脸上猛地闪过一道黑气,胳膊仿佛触电一样的迅速缩回。 易解脸色变得无比凝重,刚刚一瞬间他挂在脖子上的狗牙预警,忽然十分guntang。跟死亡几乎是擦肩而过的易解并没有发现‘乔无极’的异常,他提醒道:“小心点,情况好像有些不对,我们应该是被盯上了。” 乔无极说道:“那就快走。”声音皱巴巴的,如同两个枯枝的摩擦声。 易解担心地看了乔无极一眼,说道:“四爷,没事吧?” 乔无极摇了摇头,“有些不舒服,不用担心我,先从这里出去!” 易解又看了乔无极两眼,点头继续往前走,约莫能有两三分钟后,乔无极再次朝易解伸手,这次他变成枯枝一样的胳膊在靠近易解的后脑的时候变得十分‘温柔’,生怕再次触动易解身上那个辟邪的东西。 意外再次出现,易解毫无征兆的陡然停下,乔无极脸色阴晴变幻两次果断将胳膊再次缩回,易解这时候转头说道:“四爷,我还是觉得有些问题!” 乔无极面皮抽搐了两下,说道:“怎么了?” 易解说道:“总好像是有什么东西跟在咱们身边一样。”狗牙从‘乔无极’刚刚朝易解出手之后就一直在发烫,这让易解的心情也跟着越来越凝重,那种随时可能发生危险的感觉让人不安。 乔无极说道:“易小哥,是不是你太多疑了?我们赶紧走,在这里我越来越觉得有些不舒服了!” 易解点头,在乔无极装作嗓子很不适去摸自己的喉咙的时候,他眼神猛地一缩,乔无极竟然两手空空?! 意识到事情仿佛有些不对头的易解没有鲁莽做出什么事情,他眯着眼睛沉思了片刻,对乔无极说道:“四爷,你在这里稍等片刻,我去旁边做一点布置,不然这样走得我心惊胆战的。” 乔无极没有丝毫犹豫的点头,“行,快去快回!” 易解将手中拿着的白蜡放在地上,装模作样的在包里拿出了几样做香案用的东西朝一旁走去,起身的时候并没有将三盏白蜡再拿起来。 在周围晃悠了几分钟,易解再次返回的时候看到倒在地上火苗已经熄灭的白蜡,心说自己的猜测十有八九是真的了。只是想到这种可能他心中又有些恼火,犯了忌讳的分明不是他易解,怎么这么邪门的东西直接就盯上他了?
“四爷,何洛是您的大徒弟,肯定尽得您的真传了吧……”易解露出一副人畜无害的笑,一边说着一边朝‘乔无极’走过去。 乔无极说了一声是,易解就心知绝对错不了了,这鬼东西根本就不是乔无极!他一反手将铁尺拿出毫不犹豫地朝‘乔无极’抽去。 乔无极脸色猛地一变,伸手去挡铁尺,却被铁尺上闪过的一丝幽暗打得惨叫一声,一连倒退了好几米。 “你疯了?!”乔无极朝易解怒目而视。 易解抿嘴笑了笑,说道:“行了,装的差不多就够了,你到底是什么东西!?” 乔无极一脸愤怒地跟易解对视了一会,突然也笑了起来,笑声很难听,就跟他说话一样如同两块干枯的木头在摩擦,而原本是乔无极的那张脸也开始变形,最后成了一块老槐树的树皮,看着十分吓人。 易解看到这一幕心中彻底了然,均州这山里有诡异,他还很小的时候就听家里长辈说过这个地方有好几个成了精的槐树,而槐树本身就是通阴的阴木,一旦成了精简直跟怨念极深的厉鬼没什么两样,所以这种老槐树又叫鬼槐。 鬼槐没有再跟易解说话,它的双脚突然陷进了土里,站在那里的身体慢慢变成了一根眼看就要枯死的小槐,几乎同一时间,易解身后出现了大动静,两根粗壮的槐枝条带着咻咻地声音从密林中钻出来扎向易解后背。 易解脸色一变,却不敢背对那株鬼槐,只能迅速侧身将手中铁尺朝着鬼槐的伸过来的枝条连续敲打,铁尺上幽暗不断,最终还是两个鬼槐的枝条吃不住劲率先缩了回去,而易解这时候也很不好受,易家这把至宝铁尺使用起来并不像外人所看到的那么轻松,它在不断消耗易解的血气,使用的时间越长易解就会越虚弱。 鬼槐很鬼,毫无征兆的易解双脚之下突然伸出了两节枯枝,枯枝缠住他的脚腕将他朝着地下猛地拽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