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初涉医术
当杨淮希再次打开《医道内经》第一卷时，心里一阵激动，他知道这套书对他的帮助难以想象，让他拥有了自身审视和视野延伸这两种重要能力，他自己把它们命名为“内视”和“延伸”。 祁雯坐在桌前，开始练字，那字灵秀清丽、瘦劲清峻。杨淮希扫了一眼，就明白她的字比自己好百倍，心想有时间可以向她学习写字。 看了一会，杨淮希还是看得头昏眼花，只好开始“内视”，对照书卷，一页页又看了一遍。前三卷看完，杨淮希合书，确信自己没有遗漏，他的“内视”已越发完善。 这时他才发现，祁雯已去走廊看书了，看来时间又过了好久。看看门外，天色又渐暗了，杨淮希心想这时间怎么这么快？这满屋的书，我要看到什么时候才能看完？心生沮丧。 杨淮希翻开第四卷，书中开始详细论述脏腑功能，大概翻了一下，他明白这点时间，第四卷都看不完。忽然他眼中一亮，心想既然“内视”能帮助自己读书，为什么不试试“延伸”呢？ 当杨淮希试着利用那神庭旋涡去看书时，他发现书中的内容变的简单起来。“延伸”不仅能拓宽自己的视野，对于书中的内容也有妙用，那一页页文字被删繁就简呈现在眼前。那旋涡变得像是另一个脑海，对文章的理解和认识达到了一个新的高度，而且很迅速。没多久第四卷看完了，一目十行，毫不夸张，是真的看完了，这么短时间他已经把这卷书读完，读懂了。 当杨淮希合上书，他很想大哭一场，他明白自己拥有了天大的造化，这样的速度，再多的书自己都能看完了。那“延伸”神通一定是独一无二的，因为自己从来没听过还有谁这么能读书？ 随后，杨淮希放下书，走到走廊，关上房门，对着正在看书的祁雯说道：“雯儿，我要回去了，谢谢你，还是要麻烦你带我出去。” 祁雯笑着起身，说：“今天小希哥没有发呆阿？呵呵。你看完第一卷了吗？” 杨淮希心里一动，平静地说：“刚好看完第三卷，还有些不太明白。” “啊？这么厉害？比我还有天赋。”祁雯惊讶道。紧接着她问了几个比较偏僻的问题，杨淮希都对答如流，甚至是功能和注解都说了一遍。 “你。。。？我花了半个月才读完前三卷，还是有族叔讲解，这样都被爹认为很有天赋了，你这样算什么？”祁雯有些恍惚地念叨着，看来她有点怀疑自己，是不是太笨了？ 杨淮希心想我还好没说看完第四卷了，下次还是要小心点，学会守弱，做事低调点。想到这，他莫名想起了王嫣那黄色的身影。杨淮希傻笑了一下，说：“可能我之前研究xue位花的功夫多，看这前三卷有不少相通的地方，当然雯儿你的讲解也起了很大的作用。” 祁雯看着他，越发感觉杨淮希有点神秘，没多久她脸色恢复正常，就带着他出了内院。 又用了两天时间，杨淮希终于将医道内经读完了，剩下的20卷，书中主要论述病因、病机、病证、诊法、治疗原则以及草药、针灸等内容。借助“延伸”神通，杨淮希以惊人的速度，读完并领悟了这部医术经典。 温故而知新，杨淮希明白这道理，他没有因为读完医道内经而去看其他书。这天，他依然飞速翻着那24卷书，乐此不疲。那书页的哗哗声，让祁雯停下笔来，她有些不耐地说道：“小希哥，你这样翻书，能看得过来吗？” 杨淮希一听，就尽量放慢翻书的速度说：“我只是找我能看得懂的内容看。所以翻得快了一点。” 祁雯若有所悟的点点头，又专心练字了。 没多久，杨淮希翻到最后一卷《自然论》，这卷主要论述人与自然的关系，开篇第一句：“人以天地之气生，四时之法成”，人和宇宙万物一样，是禀受天地之气而生、按照四时的法则而生长。人生天地之间，必须要依赖天地阴阳二气的运动和滋养才能生存。每次读此卷，杨淮希总有意犹未尽的感觉。利用“延伸”，他顺着读了下去，一条条自己的理解在眼前浮现。 人体是阴阳对立的统一体，这在生命开始时已经决定了。具有生命力的父母之精相媾，也就是阴阳二气相媾，形成了生命体。生命体形成之后，阴阳二气存在于其中，互为存在的条件。相互联系、相互依存、相互转化，又相互争斗。 阴阳二气，我的阴阳二气在那呢？杨淮希心里想着，又展开了“内视”，有点自恋地看着自己的体内，静静地审视。他心头一阵欣喜，丹田之气温暖，受阳光影响，不正是那阳气；神庭的阴寒漩涡之气，受月光影响，不正是阴气。体内阴气明显弱小，阳气壮大，这应该是我体内的缺陷。这该怎么办？引精气入体必然要先汇向丹田，然后极小部分才能由丹田引入神庭。他现在不担心那神庭漩涡壮大了，因为他明白那里如丹田一般有存在的必要性，阴气随着阳气壮大才是身体协调发展之道。 把这卷书又读了三遍，杨淮希也没有想出解决办法，只好作罢。他起身，很自然走向书架，随手拿起一卷很厚的书，封面写《太乙九针真解》。祁雯很敏感地看着他说：“难道你看完《医道内经》了？” 杨淮希自信地笑着说：“没看完，先看看其他书，互相印证，很多道理相通的，应该可以事半功倍。” 祁雯放下笔恍然大悟说：“是阿，我怎么没想到？”她拍了拍自己胸口，接着说：“差点吓死我了，这部《医道内经》我在族叔的讲解下，花了半年才勉强读完。你才读了一周，想想也不可能，呵呵。” 杨淮希听完也吃了一惊，自己的“内视”和“延伸”神通真是太强大了。本来他还有些自卑，家里没有这么好的条件读书。现在他觉得自己是这个世界上最幸运的人，他已经比别人更会利用时间，还有什么比时间更宝贵的呢？ 没多久，祁雯又走到门外，躺在走廊扶手边，看着书。其实杨淮希能看到，她经常望着天空发呆。 《太乙九针真解》前面主要论述人体经脉的生理功能、循行路线、走行规律以及其发病特点；后面内容是，根据发病原因进行针灸治疗，其中有针道，针灸禁忌，包括禁xue详解。书中一再强调选位和下针要准确，不能有半点偏差。针道因人因时而变，就是下针的位置随着人的变化和时间的变化，会有不同。很快《太乙九针真解》就看完了一遍，杨淮希照着木人用手比划着，没有针，他只能用手指熟悉针法。 天色渐暗，又到了该回去的时候，最近杨淮希几乎没有提问题，他们之间说话很少。在出门的路上，杨淮希随意问道：“钰儿，那针法你可以同时施展几针了？” 祁雯奇怪地看着他说道：“六针，再多意志力就不行了，会出错。难道你会施针了？” 杨淮希摆了摆手说：“还不会呢，医理还不大明白。就是感觉这针法应该不止九针。”其实杨淮希运用“延伸”神通，有信心可以施展九针了，只是手上没有针。 祁雯说：“哦，我二叔祖已经是我祁家最强的医道大师了，他最多只能到达九针，每多一针变化多好多，对意志力是很大的考验。他说过只要人有足够强大的意志力，可以突破九针。” 杨淮希见怪不怪了，知道自己说实话会引来麻烦，自己现在学东西速度太快了，心里很开心，也很激动。 很快一个月时间过去了，杨淮希已经可以和黑烟练习骑术了。这段时间，杨淮希把祁家医术都读遍了，已经开始读一些杂记和前人的笔记。祁雯也看出来他有古怪了，家里医书都被他翻遍了，问也问不出来，她知道杨淮希肯定有秘密。但是也没想过，他竟然能全部读完，觉得他还是在找什么。 夏天，天气开始热了，这天杨淮希听完课，回到清食坊已是午时。 林筱端了一碗冒着热气的糖醋排骨，走到桌前，空气中飘来那熟悉的味道。“好香阿，娘，今天你要先吃。”说着杨淮希拉着mama坐下，夹起一块排骨塞入mama嘴里。 林筱微笑着吃完，说道：“傻孩子，刚才我吃过了，你多吃点吧。”杨淮希心里很清楚，其实这菜没有动过一筷子。 成全别人的爱，这也是一种爱，善意的谎言其实挺美。杨淮希没有多说，大口吃起饭来，他知道自己该做什么。林筱一双慈目看着儿子，嘴角挂着幸福的微笑。这世上的母亲何其相似，儿子吃的香，比自己吃香多了。 “儿子多吃点，今天开始骑马，小心一点。”林筱看着儿子微笑着说。 “娘，我知道，羽哥已经骑得很好了，有他在您放心。”杨淮希边吃边说。 吃过饭，他帮着娘收拾房间，过了一会，祁雯也来了，他们说好一起去牧场。 当他们快走到牧场门口时，黑烟老远就嘶鸣一声，跑了过来，杨淮希抱着它的头，眼睛有些湿润。好久没来了，他有些愧疚，轻轻的抚摸它的鬃毛，感觉黑烟长大了不少，更加神气。远处张羽骑着马，也跑了过来。祁雯看着杨淮希和马抱在一起，也有些感伤。 “小希，今天你可以练骑术了，应该高兴阿，呵呵。”张羽平稳地骑在马上，笑着说。 过了好一会，杨淮希抬起头，说道：“好久没来了，真是很想你们了。”说完，他们三个人一起走向大门。 进了门，他们就看到，熊叔牵着一匹漂亮的小白马，走了过来，对着祁雯微笑着说：“雯小姐，这是祁知县祁大人特地为你选的马，你看看满意吗？已经可以骑了。” “哈哈，满意，太满意了。”祁雯笑着说，跑到小白马边上，左看看右看看，开心极了。这小白马通体雪白，白色的鬃毛微微扬起，马背已上好了鞍镫，眼神平静地看着祁雯。 熊叔递过缰绳，微笑说：“这白马已训练过，用指令就可以很好的驾驭了。”说着，就开始向祁雯讲解那些御马的指令。 杨淮希也在张羽的教导下开始学习骑马了，没多久，他就骑在了黑烟背上了，黑烟很配合，所以他骑得很顺利。没多久，杨淮希可以一个人在牧场慢跑了，他感觉自己身轻如燕，像是飞了起来。随着黑烟身体的提示，杨淮希不断调整着自己的骑姿，越来越协调，人马配合得越来越默契。马背上的视野很广，杨淮希看着周边的美景，兴奋地大喊了一声，最近胸中聚集的喜悦终于发泄出来。 下午，阳光下，祁雯坐在溪水边草地上，杨淮希和张羽在岸边给那三匹马冲洗着。 “希弟，过两天，我就离开牧场了，去后山打猎了。谢谢你，你是我第一个朋友。”张羽笑着说。 “羽哥，说了不要说谢了，你自己要小心点。过段时间，我陪你去！”杨淮希说。 祁雯从杨淮希嘴里大概知道一些张羽的事，她说道：“其实银子我可以借给你，羽哥。” 张羽郑重说：“小雯，谢谢你的好意，我张羽还是要用自己的双手去争取机会。若是需要帮助，我会向你开口的。” 祁雯点点头说：“好的，我明白。这有两瓶药，羽哥不要推辞。”说完她从腰间掏出两个小瓷瓶，瓶子上刻着“回生”和“止血”，递给了张羽。 张羽没有推辞，直接收下，对祁雯说道：“小雯，在我心里，你永远是我的meimei。” 祁雯笑着说：“羽哥，回生丹内服治内伤，止血散外敷治外伤，这其实没什么，我祁家可是医道世家，呵呵。” 三个人、三匹马在溪水中嬉戏着，笑声在山间回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