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0章 子惜君归01
晴朗的日光照耀着远方蓊郁的崇阳山,唧唧的鸟鸣交织出一片祥和的氛围,还有充满寒冬腊梅的清新空气,这一切全都是远离城镇、战场才能享受的世外桃源,自然的恩赐。【】 可终归,战争的铁蹄还是来打乱了这祥和的山林,不久,鲜血的腥味儿便会掩盖空气中凌寒的蜡花梅花香。 “南宫兄弟。”司忠洲眯着眼,看着身旁代替了釜山坐在副统领战马上的南宫玺玉,眯着眼。 做为将军,他是爱国护国的,所以他的神情甚是紧张。哪怕他知道釜山死得“冤枉”,他也得装聋作哑不是,毕竟当时付羚天可也在场呢! “你看这一仗胜算几多?”凝视着远方辽阔的沙场,司忠洲的情绪颇多感触。 若胜、便可班师回朝,大功一件。 若败、失去崇阳一带,雪耻大辱。 半载的心酸作战将挥之一空,而朝中已经下令,收复国土便可。 “先秦国历时最短的一仗。”南宫玺煜并未正面回答司忠洲,只是他言语神态是那般自若、淡然,仿若胜算皆在他的心中、意料之内。 他已经决定了,命暗位暗中火攻崇光镇,用最迅速也最残忍的办法解决这场战争—— 屠城。 “柒儿,久等了。” “啊!”司忠洲咋舌的点点头,眼底的担忧渐渐退却,他是无条件相信南宫玺煜的,尽管不久前中了空城计,那一定是釜山太过自负。 “好!哈哈。”付羚天仰天一笑,骑着战马过来拍拍南宫玺玉的肩膀,“我付某人就是喜欢南宫兄弟这等男儿气概!” “这样甚好这样甚好。”司忠洲也迎合着付羚天不停点头,看着南宫玺煜的眼神又多了一丝谄媚,“届时南宫兄弟可不要忘了我司忠洲啊。” “不会。”浅淡的两字,就像当初司忠洲追上马车前回答的一个“嗯”字,细弱无声。 “呜呜——” 长号吹起,战鼓累累,山林里白鸟扑翅的声音渐渐响起,前去探敌的骑兵夹紧马腹哒哒前来,厚重的男声拉长了音。“报!——” “乌楚国出击,离我军十里!” 骑士嘹亮的声音让等待在场地的士兵全都绷直了身子,整装待发着。 付羚天与南宫玺玉相视点头,骑着上好的战马归回统帅位,回首望了望黑压压的军队,厚重的男声仿若从丹田运出,带着战鼓鸣人的悸动,“列队!” 飞上树林的白鸟啾啾,在大军上空飞舞萦绕,仿若在替壮士出征唱着凯旋的歌儿。 烽火城西百尺楼,黄昏独上海风秋。 更吹羌笛关山月,无那金闺万里愁。 坐在高高的战马上,付羚天手里的帅旗一挥,铿锵有力的声音划破了崇阳山的祥和。 “全军!出发!——” ————————籽籽《乱世宠姬之奴柒》原创———————— 正月三十的夜,漆黑如墨,寒气笼罩着星月,人间没有一丝光亮。 雄鸡正欲打鸣,却被一道娇弱的女音震呵了回去。 “啊。啊——” 撕心裂肺的声音伴随着产婆催促着“用力用力”,让已在院落徘徊两个时辰的贡井贡渠两兄弟不忍直视,贡渠和奴柒交情深厚,更是像兄长一般来回踱步,捶胸顿足的。 “哥,这夫人好端端的怎的早产了。哥。”贡渠围绕在贡井身旁走来走去,一手握拳打着自己的手心,不停唠叨,就像兄长疼爱小妹。 “若说已往,他对奴柒倒也是主仆,可这六月的伴读,他是真的把奴柒当小妹看待,尽管他只是区区一名贴身暗位,配不上做尊夫人的兄长啦。可……” “哥。”贡渠急的直跺脚,“要告诉爷吗?夫人已经……” “啊嗯!——” 戛然而止的一声,让人仿若感觉一名名叫奴柒的女子的魂魄正在远离**。 “夫人!” “哐当。”还端着热水盆的夜和魅惊吓得手里的铜盆都跌落,打湿了她们的裙裾、绣花鞋尖也全然无感。 “夫人!”满屋子的女人开始惊呼,床上弓着腿的奴柒却煞白的一张脸,干渴的唇瓣,豆大的热汗还是顺着额头往下滑。 “夫人。夫人。”看着已经冒出了一点儿头的婴儿,产婆更是慌张。“夫人,不能睡呀,公子在憋气,夫人……”
水嫣愣了,还未为人妻的她只觉得浑身一冷颤,却终归还是苏忆灵调教出来也服侍过李宜珊的大丫鬟,深呼吸一口气,“还愣着做什么,催生汤给我灌下去。夜去请郎中,把定远镇、附近村镇、哪怕是皓沣、京都最好的全给我找来,夫人和公子若是有丝毫差错,待爷回来了看你们有几条命!” 水嫣虽然说得仅仅有条,可却连燕国的京都都道出来了,可见她身心慌乱。 “诺诺诺。”产婆连连道“诺”,夜倒也快速反应过来,推门而去。 “怎样?!”见夜从屋里出来,一直未发言的贡井也迎上前去焦急询问着,却见水嫣红着眼奔向自己的怀里。 “快派人快马加鞭请郎中。”夜看了贡井一眼,抿了一下唇,“告知爷吧。” “可……” “好。”贡渠连忙点头,心焦的他也不由得唠叨了起来。“我早就告诉大哥应该告知爷了,夫人生产这等大事,爷怎能不知情!偏生大哥说不许叨扰爷。” 贡井闷声不言,只是抱紧了怀里的水嫣,夜却拉着贡渠,冷哼哼着,“快办事!” “贡大哥。”娇娇柔柔的声音,还带着哭腔,让人听得心都融了,何况还是心仪水嫣的贡井呢。 “嫣儿。怎了。”和方才焦急询问的音色不同,贡井这四字里更多的是爱怜与无措。 也许他和南宫玺煜是不懂直言不讳的表达喜怒情感的男子,却会是世间最疼爱妻子的夫君,三妻四妾对他们而言,敌不过怀里的人儿柔柔的唤一声自己的名儿。 “孕期会让一个女子焦躁,夫君不在会让女子无措;怀胎十月,命在分娩。”水嫣纤细冰凉的玉手抓着贡井胸前的衣物,“夫人一定会挺过来的,对吧。” 水嫣泪汪汪的大眼眨也不眨的看着贡渠,仿若世间只要他微微一点头,就足矣让她心安。 “嗯。会的。”贡井安抚着水嫣,轻轻的拍打她,晨光洒在两人身上,地上的影儿叠成一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