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6章 与敌同谋03
让燕玄嬴所料未及的,这歼灭绥国,竟用时三载之久,而在这三载的年限里,有两件大事足以记录进这乱世的史册了。【】 燕国进军绥国,第二日便在乌楚、先秦及若干大小诸侯国之间传开,这不胫而走的消息就像雨后的春笋,发疯了一般的传递、夸大着信息—— 燕、三军统帅廉慷领兵五十万伐绥。 先秦国朝堂上一片寂静、被战事掩埋了空荡与森冷。 ******和十三世子党都在等待对方开言,然后提出与之相斥的观点,仿若这样就能显现出两党是截然不同的。 在两党僵持不下的情况下,自然是另立门户也不能称为第三党的三军统帅付衡率先举着象符作揖,一挥战袍披风道:“燕伐绥,与许赵不同。许赵甚远,绥乃国之临,圣上,先秦恐绥唇亡而齿寒啊,望陛下三思,与绥结盟,共抗燕国。” “与绥结盟?共抗燕国啊?”秦文昌若有其事的捋着胡须,仿若在思考付衡提出的计谋,私下里却把付衡骂了个遍,“好你个付衡!就等着孤在深宫孤立无援,然后被逼宫再做一个护国将军甚的吧,哼。”秦文昌不作声色的等待着******或十三世子党提出反驳的意见。 “打仗!嘁,才与乌楚国玩腻了,孤岂能自讨苦吃啦。” “父皇,儿臣认为不可。”太子秦徽壵双手作揖,一番高谈阔论之后把烫手的山芋扔给秦徽邦,“十三弟认为何如?” 秦徽壵自然是想让付衡这些武将出征,最好战死沙场,必要时若是逼宫,秦文昌也无兵力可与他抗衡。 之所以会大呼不可,自然是料想着十三世子定然会提出驳斥的意见,正好符合自己的心意。秦徽壵握紧了手里的象符,掩饰自己内心真实的**。 十三世子秦徽邦闪亮的双眸一转:“平日向来怕战有损国力的二哥……唯恐有诈。”眯着眼,秦徽邦像一只刚抓获了野鸡的狐狸,“父皇,儿臣以为……” 他正色着,故意拉长了“为”字音,让秦徽壵紧盯着他嘴型的眸子都快落进他的嘴里了。秦徽邦依旧慢条斯理的作揖,拐七道弯八道口的将结论下定,“太子所言极佳,儿臣分外赞同。” “啊哈哈。”秦文昌笑了,大殿内仿若飘进了一阵卯时初的夏风,他肥硕的身躯rou一颤一抖的。做为父皇的他岂会不懂孩子的心思,却也笑着摆手道,“安啦安啦,尔等文臣,还是听听武将之说啦。” 付衡的脸色虽未改变,却也因秦文昌的尊重而心安。 “南宫爱卿啊。”秦文昌一发出“南宫”二字音,就让众人将视线落到南宫玺煜身上。 站立在付衡、两位大将之后与付羚天并肩而站的南宫玺煜,仿若付羚天只是他的贴身部下,而四周的人皆是他的臣子。 无须金碧辉煌的金銮殿,自可一站成王;无须尊卑森严的龙椅,自可令人俯首。 仿若宫殿外的天都变了脸色,殿堂内的众人将目光落在南宫玺煜身上,带着不满、嘲讽或是倾慕、仰望等各色情感,在秦文昌厚重的一声询问中变幻着眼色,“爱卿以为何?” 南宫玺煜看着四周森冷得仿若想将他五马分尸的眸光,连嘲讽似的冷笑也不愿赐予,只是看了一眼威风凛凛的付衡,以及写满信任的付羚天和贡井,南宫玺煜举着象符作揖,“臣之论,三者皆不可。” “呜。”仿若寒风错乱了时差,从冬日吹进了夏日,大殿内的人略略吸一口凉气“嘶。” 谁能料到他南宫玺煜一言便是否定付衡、秦徽壵、秦徽邦三者,噢,不仅三者,而是这三者所持的三种意见所代表的三个党派! 可众人毕竟是久经官场浮沉之人,还是耐心的待南宫玺煜一字一字的表明自己的观点的确与前三者截然不同。“战或不战亦或与绥结盟皆不可。” 南宫玺煜一字一词铿锵有力,既不畏惧******、十三世子党,也未讨好自己所在的将士党。众人沉默的相似两眼,忽而哄堂大笑。“嘁,这不等于啥也没说?!”秦徽壵笑得最为夸张,“哎哟哟,好个燕国人,真真是为燕国人。尔等可别忘了,现为先秦臣!” 秦徽壵笑着笑着,眼角笑出锋利的冷光,嘴角扯出轻蔑而嘲讽的弧度。
只有丞相周易良才默许的点着头,等待着南宫玺煜的下文。 “一群废物。” 南宫玺煜心里鄙夷,却还是正色清清淡淡道一句,“太子莫笑,臣之论,有三。” 秦徽邦禁不住一笑。 “呵,这小子,连二哥都批。” “南宫将军不妨细细道出。”周易良做出“请”的手势,让人不难感觉他对南宫玺煜的尊重,又想想人家子嗣南宫涅满月时,周丞相也亲派管家周析木前去贺礼啊。 南宫玺煜轻扫了一眼笑而不语却让人觉得仿若是得道高僧的周易良,微微颔首,缓慢而有条不乱的道出自己的观点。“战或不战或不与绥结盟,缘由有三。” 众人翘首以望,不料南宫玺煜太冷静、太冷淡,他那睿智的星眸在眼眶里转了三圈才缓慢道出一二三。“一,燕伐许赵,不为求财力、兵力、豪杰,而在于“物”字。许赵为乱世粮仓,稻谷鱼粮丰足,一可为燕**粮储备;二余货可售、货币流通。此举亦在富国富民。二者,燕伐绥,不为“物”,不为财,而为兵力。绥国大山国度,森林矿产丰盛,打造兵器战戟之天赐物产;燕国已富,兵则强。待燕国富兵强,还畏惧先秦与绥结盟?!” 南宫玺煜对着秦文昌作揖,“臣斗胆一言。三,燕若灭绥,乃何惧先秦?若先秦与绥结盟,唯恐燕下一战戟指向,不是先秦者谁?” 不得不说,南宫玺煜是真真而将燕玄嬴的心思剖析透彻了。往往最懂自己的,非妻非友,而是敌。 “那……”秦文昌沉思了,宽大的身躯上肥硕的rou块儿也安静了下来,停止了晃动。“那南宫爱卿有何计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