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八章 明辨
伏念的辩论让公孙一方措手无措，无言反对，因为无与伦比他们怎么辩论，都只有输的。 公孙龙与公孙瓒互视一眼，他俩眼中各自露出一丝谨慎之色，想不到小小年纪的伏念，竟然会有这样的思想，这让他俩心中暗暗感到一丝忌惮。 伏念才四岁，但是思想却已经不下于成年人，而他的身份又如此特殊，他是夫子的弟子，是未来儒家的掌门继承人，儒家，如同一座神山一般，镇压在诸子百家的上头。 公孙玲珑小脸通红，她聪慧伶俐，自然明白夏云的话语，这让她一时无语以对，她的眼中开始孕育泪光，她终究只是一个小孩，这一次的文试明辨她终究是输了，输的十分憋屈。 伏念的明辨让她不仅憋屈，而且还隐隐暗含讽刺。 “白马非马，女人非人。” 公孙玲珑越想越觉得憋屈，越想越觉得委屈，眼中的泪水终于忍不住，开始掉落下来。 “玲珑不哭。”公孙瓒看到自己的女儿委屈，他连忙起身安慰：“你虽然输了，但是‘白马非马’并没有输，只是不还曾真正的了解它，好了，不要哭。” 公孙瓒的话不由让公孙玲珑止住哭泣，她望向自己的父亲，心中不解，露出疑惑的目光，随后望向自己的祖父公孙龙，只见祖父也朝自己微微点头。 公孙瓒看向伏念，道：“伏念先生的确聪慧，一句话，竟然能够让小女无言以对，只是，瓒也向伏念先生请教一番。” 这本是一场小辈之间的较量，是公孙玲珑与伏念只见的辩论，可是，如今公孙瓒竟然不顾自己的身份，主动向伏念请教，这让伏念不由面色凝重。 一旁的夫子闻言，面色虽然不变，但目光看向公孙瓒时，却露出一丝精芒，就连一旁的夏云也是不由的有些发怒，想不到对方竟然如此不要脸，主动向一个小孩发难。 夫子与夏云正想要出声，却只听到伏念道：“公孙先生，请教不敢当，请说。” 此刻，伏念却竟然丝毫不惧，他朝夫子与夏云替了一个放心的眼神，而夏云与夫子却是微微点头。 夏云心中暗道：“念得话语可以说已经彻底的杜绝对方的言论，可是，为何对方却还如此的淡定，难道他还有别的观点？” 夏云心中的疑惑，也正是伏念的疑惑。 “天生万物，大道三千，这天地间万物都只不过是大道所化而已，伏念先生请看，这厅外的那棵树。”公孙瓒伸手指向门外，那里一颗小树生长，小树枝繁叶茂。 “这是......”公孙瓒的话语让夏云感觉到一阵熟悉，自己似乎在哪里听到过。 夏云仔细回想，忽然想起来，自己在蓬莱剑宗的时候，第一次器灵老头借助他的rou身，为他讲解天地大道的时候，也正是这段话。 “恐怕念要输了。”夏云心道。 夏云目光看向公孙瓒，隐隐露出一丝精芒，他已经预知了接下来的结果，伏念终究修为境界太低，这已经超出了他的认知。 夏云心中不喜，隐隐有鄙视之意，公孙瓒此举，明显的是起伏伏念的修为境界不够。 “伏念先生，在你眼中，您觉得这是一颗树，对吗？” 正在这时，夏云听到公孙瓒的声音传来，只见他指着小树，看向伏念，问道。 伏念顺着对方手指望去，他看到门外的那颗小树，心中不解对方为何如此询问，但他依旧不答，只是微微点了点头。 公孙瓒见道伏念点头，随后伸手一抓，只见一片树叶从小树上脱落，随后飞入他的手中，道：“伏念先生请看这片树叶，您觉得这是树叶对吗？” 伏念点头，眼中露出不解的眼神。 “完了，念上当了。” 夏云见此，心中叹息一声。 公孙瓒继续道：“它在你的眼中是一棵树，是一片树叶，可是在我的眼中，它只是木之道而已。” “大道有云：道生一，一生二，二生三，三生万物，这天地万物若是归于原始，那么一切都是由道组成。” “树，由纯粹的木之道组成，水，由纯粹的水之道组成等等，天地万物皆是如此，而马与人也是天生万物，皆是由道组成，只不过，由不同的道组成，就如这匹白马，它的身体内有水分，那是水之道，还有生命，那是木之道，还有阳气，那是火之道，等等，所以，我说‘白马非马’，而是道，您觉得有什么问题吗？” 公孙瓒的话语涉及到了对大道的认知，这让伏念完全无法明白理解。 伏念一时无语，他在理解，在消化刚刚的知识，但这只有到达一定的修为，到达一定的境界，方才能够理解，否则，任你才华横溢，知识渊博，也无法理解。 道，是一切的根本，天地万物，皆由大道组成，所谓的道生一，一生二，二生三，三生万物，也正是由此而来。 当初的夏云，他原本也根本无法理解，但当时借助的是器灵老头的目光，所以能够看清这万物的本质。 公孙瓒的辩论，他是从万物的本质来论述，而伏念如今远远接触不到这一点，他就连金丹都未修成，没有元神，连大道都无法感应，自然无法去感知这万物的本质。 夫子虽然无所不知，但他却并没有教导过伏念，因为这些只有等到日后修为境界上来之后，方才理解，否则，就算是讲解了，伏念也无法明白，毕竟夫子五器灵老头不同。 夏云可以让器灵暂掌rou身，而夫子哪怕是将大道在伏念面前亲自演化，伏念也跟本无法看到。 夫子面色微变，他开始有些愤怒，愤怒对面的无耻，竟然以道欺人，他正想开口怒斥，却只听一旁夏云的声音传来。 “公孙先生的话，让夏云有话想说。”夏云微笑道。 夏云出声，顿时让所有人都看向他。 上方主位上的公孙龙他盯向夏云，双目隐隐闪烁，想要开口，却终究没有出声。 他们公孙家，原本公孙瓒向伏念请教，便已经出格了，却还以道压人，更加理亏，公孙瓒是什么修为境界，而伏念又是什么修为境界，双方自然不可比较。 公孙龙心中不知为何突突跳动，但他却不敢发作，因为他感觉到旁边仿佛有一座火山似要迸发。 夫子已经对公孙瓒的行为已经不满，似乎随时都要爆发，而他此刻若是再出声，恐怕夫子也不会坐视不理的，到时候，恐怕竟会是他与夫子的辩论，他虽然自负，但面对孟夫子，他却还是有自知之明，知晓自己不及夫子。 公孙瓒望向夏云，双眼微眯，他的心中却是丝毫不惧，他自然能够感觉到夏云的境界，自负自己的修为境界不会比夏云会差，道：“夏先生有何指教？” “指教不敢当，只是有话想说而已。”夏云微笑道：“公孙先生所说的，我想应该便是道境修为中所谓看山是山，看水是水，看山非山，看水非水吧。” 看山是山，看水是水，看山非山，看水非水，这是一种对道的领悟境界，若非器灵老头，夏云如今也根本不可能领悟到这一境界。 “没错。”公孙瓒点头，他很自负，这是他对大道的领悟已经从本质上领悟，从本质上去领悟大道，这是道境必经的途径，他不相信夏云的道境领悟会超过他。 “公孙先生可知，在这一境界后，还有一种境界。”夏云微笑道。 夏云的话语让公孙瓒不由一怔，想不到夏云竟然会说出这话出来，而一旁的公孙龙与夫子二人各自心中不由的一紧。 夫子二人的修为早已经超过了他们，对于大道的认知自然也超过了他们，自然知晓夏云话语的含义。 公孙龙心中紧张，他是紧张夏云竟然知晓后面的境界，而夫子则是有些意外。 夏云笑道：“看山是山，看水是水，看山非山，看水非水，在这之后，还有看山还是山，看水还是水，这一点，想必您也不会明白的，公孙老先生，您说呢？” 夏云已经不去观看公孙瓒的脸色，而是看向主位上公孙龙的脸色，只见他的脸色一片苍白。 虽然天生万物，本质是是由道组成，但却还有万物有灵，正因为有了灵，万物已经从本质上已经变成了另一种生物。 公孙瓒沉默，他在思考夏云的话语，正如先前伏念在思考他的话语一般。 一旁的夫子朝夏云微微点头，他虽然知晓这一点，但这是小一辈的较量，他不能参与其中，正如上方主位上的公孙龙一样。 公孙瓒想不明白，他无法理解，因为他还明白不了这些，他的修为境界还不够，正如伏念无法理解他的境界一般。 “瓒儿，不用想了，我们已经输了。” 上方主位上，公孙龙叹道，他的目光看向夏云，一些话语想说，但却没有出声，最后抱拳，皮笑rou不笑：“想不到夏先生竟然如此深藏不漏，佩服佩服。” 公孙龙不敢再去请教夏云，因为他知晓若是自己再以道压人，以境界压人，恐怕一旁的夫子也会以道压人，他们这一方，从伏念能够胜了公孙玲珑那一刻起，他们失败已经是注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