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楔子
月黑风高，寒气逼人！ 死一般寂静的郊外，除了“飒飒”冷风的狰狞，好似世间万物一切都臣服于隆冬严寒的肆虐，毫无生机。 这一个村镇的郊外，在冬天的夜晚，因为寒冷而如同边陲塞外一般荒凉。 这本该是一个月色皎洁的夜晚，尽管月光冰凉如水，但冷艳的月光至少为深夜凭添不少色彩，让大地披上一层浪漫如画的生动。 可惜!应该是天上浓密的乌云彻底挡住了月色，大地上一片阴霾的夜色朦胧！ 这预示着可能有一场冬雨要来临。 “啊……” 突然，一声凄厉的呼叫声撕破夜空，声音中充满了恐惧和无助。 夜色中，一条不足一米宽的泥路上冲出一个女孩，尽管没有月亮的照射，但女孩着一袭白衣，所以在夜色之中还是有些夺目。 她慌乱地奔跑着，大口大口地喘着气，寒冷的空气在她的嘴里化作一团团白雾吐出，并随风飘洒淡去。 她跑得太累了，加上过度的惊恐，跌跌撞撞地两条腿像灌了铅似的沉重。 “扑通！”她一跤摔下去，生疼得眼泪“哗哗”滚落。 “哥，快救我啊……”她“呜呜”地哭着，喊着，无助又忙不跌地爬起来，踉踉跄跄地向前跑。 后面，还有恶魔一样的一个人在紧追不舍。 一个狗熊一样身材粗壮的男人，一脸横rou凶相，满嘴呼呼地吐着酒气，正骂骂咧咧向女孩冲了过来，正是喝醉了酒的缘故，跑得东倒西歪的，女孩才没被过早就被他给撵上。 “奶奶个熊。”醉汉“狗熊”一边跑一边嘴里骂着脏话。 “你，你别过来，救命啊……”女孩边逃边哭喊着，然而在这荒凉的村落郊外，任凭她喊破了喉咙也无济于事。 “嘿嘿！”“狗熊”变态似地冷笑着，“大哥喜欢听小姑娘这样叫唤。” “扑通”一声，女孩又跌了一跤，她慌忙爬起来，抬头一看，不由得傻了眼。 路，到此没了，前面一个养鱼的大水塘，足足有几亩宽，冰冷的塘水在夜色里绿得可怕，也不知到底有多深。 原来女孩慌不择路，竟然逃到了一条通往水塘的死路。 “狗熊”哈哈大笑，“跑啊，怎么不跑啦？水塘的水不深，淹不死你！你咋不跑啦？” 女孩双手护胸，一步一步地往后退着，极端的恐惧使她一时忘记了喊叫，只是全身剧烈地颤抖，几近窒息地啜泣。 “狗熊”欣赏猎物一样欣赏着眼前小绵羊一样的女孩，一步一步逼了过去。 “坏蛋，你要干什么，我……打死你！”绝境中的女孩不知哪里来的勇气，在地上摸了一个石头向“狗熊”扔去。 “狗熊”头一偏，轻易躲过了女孩这“垂死挣扎”地一击。嘿嘿又一声冷笑，大踏一步走上前去，老鹰抓小鸡般地将女孩拎了起来。一股浓烈刺鼻令人作呕的酒味熏得女孩差点昏厥。 “你这坏蛋，你这死坏蛋……”女孩拼命挣扎，不停地撕打。“狗熊”脸上一不留神被女孩锋利的指甲划了一道长长的口子。 “哎呦……”“狗熊”扔下女孩，龇牙咧嘴地用手摸了摸脸上伤痕，看到手上红色的血渍，“狗熊”通红的眼睛里发出骇人的光芒。 “奶奶个熊！”“狗熊”一边骂着不堪入耳的粗言秽语，一边重新像捡东西似的将地上的女孩一把抓起来，可怜的女孩那点微弱挣扎的力气在牛高马大的“狗熊”手里就像蚂蚱蠕动一样微不足道。 “啪”地一声，恼羞成怒的“狗熊”一巴掌掴在女孩娇嫩的脸上，火辣辣的疼痛让女孩眼冒金星，差点昏了过去。 “叫你给老子犟。”“狗熊”咬牙切齿地骂着一巴掌又要扇过去，突然“哎哟”一声扔下女孩，双手捂着档部跳了起来。原来女孩在挣扎的同时出其不意地在他档部狠狠踢了一脚，这疼痛，简直就是钻心裂肺，直入骨髓，“狗熊”捂着痛处原地跳着打圈，嘴里不停地“哎哟，咝咝咝”地发出一些古怪的声音。 见机不可失，女孩立即从地上爬起，慌忙往来的路上回头跑。 “想逃，门都没有！”“狗熊”怪叫一声，忍住疼痛，冲上前去，一把又将女孩擒下。 “竟敢踢我，看老子不整死你。”“狗熊”一只手抓住女孩的双手，一只手按住女孩的双腿将女孩整个人摁在地上，如同要宰杀一只挣扎着的小白兔一样将女孩按得动弹不得，然后狠狠地往地上吐了口唾沫。狰狞的面孔泛出令人恐怖的绿光。 “啊……”女孩绝望的声音振荡夜空，经久不息。 忽然。一道强烈的手电光束划破夜空，从不远方照射过来，并且有人在呼喊。 “妹……”一阵脚步声由远而近，不多时一个年青男孩出现在“狗熊”和女孩面前。 “哥，快救我。”女孩见到男孩，立刻激动得哭出声来。 “狗熊”放下已经虚脱的女孩，徐徐地站起身来，通红的眼中凶光毕露。 “大哥！”男孩不管地下的女孩，反而亲热地同“狗熊”招呼。 “老二，这就是你的不对了。”“狗熊”冷冷地说。 “哎，丫头不懂事，哪里得罪了大哥，我好生骂她就是。”男孩讨好地同“狗熊”解释。 女孩惊异地望着男孩，嘴巴张开一个O型。 “哼！也就看兄弟的情分，不然换成别个的我早就弄死她千百次了。”“狗熊”愤怒地叫嚣着，“你说我多有面子的一个老大，丫的还不识抬举，硬是给我扛着让我下不了台的。” “是是是，真对不住大哥，给你心窝子添堵了。”男孩鸡啄米似的点着头。 “你这个坏蛋蛋。”女孩已气得浑身发抖“你妹子差点被人欺负了，你还在跟人说好话，你还算人吗。呜呜呜……” “你给我住口！”男孩喝令女孩，“他是我大哥，是咱喝过血酒结拜立过誓言比亲兄弟还亲的大哥，你懂吗。我一个没人疼没人爱没亲妈的破罐儿，平日里全靠的是大哥的帮衬才过得有些脸面，人前人后还算个人样，大哥是我的亲哥哥，比我亲哥哥还亲的大哥！” “狗熊”脸上有些得色，神情渐渐缓和，男孩仍然一脸怒气地对女孩喝道：“你今天怎么惹大哥不高兴了，大哥怎么的惩罚你我是管不着的了，我倒是来帮大哥来劝你一句，识相的，乖点儿，别敬酒不吃吃罚酒！” “你……”女孩一口气噎住，微弱的声音似乎只有自己能听得见。她悲怆的脸上布满了绝望，然后徐徐地倒了下去，就什么也不知道了。 “哼……”男孩冷峻的脸上抽动了一下，然后转身对“狗熊”说“大哥，好像那边有不少人过来了。” “狗熊”回头一看，没见人过来，正要说话，后脑勺一阵闷痛，没明白怎么回事，人“咕咚”一声栽倒在地。 男孩手握着一块带血的石头站在“狗熊”背后，顾不上倒在地下抽搐的“狗熊”，扔下厂石块，急匆匆地跑到女孩这边扶起女孩。 女孩双目紧闭，两行清泪挂在眼角，白皙的脸庞有半边肿了起来，上面五个血红的指印，触目惊心！ “妹，哥对不住你……”男孩抱着女孩，嚎啕大哭。 “妹，你醒醒，哥刚才的混账话都是骗那王八羔子的，哥的话伤你心了，哥是形势所逼不得已啊，妹你醒醒听我解释好不好。”女孩紧闭双眼，任凭男孩怎么摇晃和呼喊毫无反应。 “妹，你是在吓唬哥吧？哥千该万死，妹，你就饶了哥快点醒醒吧。”见女孩醒不过来，男孩不由慌了手脚，又是掐人中又是嘴对嘴吹气，耳闻目睹自己懂的不懂的方法都试过了，女孩浑身棉絮一般软绵绵的，就是不醒过来。 “妈呀……”突然身后传来“狗熊”一声撕心裂肺惨叫。男孩敏锐地一下弹跳而起，紧接着来了个空中一百八十度的急转，打好马步，拉开架式，准备迎接“狗熊”的重击。然而，眼前意想不到的情景把男孩惊呆了：“狗熊”不知什么时候站起来了，右手正握着一把明晃晃的匕首，令人始料不及的是不知从哪里冲出一条黑不溜秋的家伙紧紧咬住了“狗熊”右手手腕。很显然男孩用石头对“狗熊”的一击不够火候，“狗熊”清醒过后恼怒地掏出匕首准备复仇，不想一头黑乎乎地物什好似从天而降，一声不吭“呼哧”一下咬住他握着匕首的手腕，夜色朦胧之下“狗熊”隐约觉得那物身材如狗的模样，但面部狰狞，有白森森的獠牙闪动，又非同一般狗类，饶是他恶人胆大，也不由得被这突如其来的怪兽吓得魂飞魄散，一声惨叫，正好让正沉浸在万分悲痛之中的男孩惊觉，也亏了如此，不然男孩此时已然被“狗熊”偷袭得逞，晕死在血泊之中了。 “好家伙，打你不死。”眼见机会稍纵即逝，男孩眼明手快从路边抄起了一条碗口粗壮的棍棒，管他三七二十一地呼一下甩将过去，“呯”一声，狗熊还来不及从被怪物袭击的惊恐中反应过来，又被男孩一记硬棒结结实实的重击，闷哼一声，轰然倒地，再也爬不起来。那黑物什也随之“嗖”地一下闪开，冲进路旁的草丛之中，一阵窸窸窣窣之后没了声息。 男孩顾不上查看狗熊是否死去，匆匆回到女孩身边，一把将女孩从地上抱起，深一脚浅一脚地往来的路上狂奔。 不远处村落的灯光零星而冰冷，没有一点儿的声息。 有细雨在纷纷落下，飘在人的脸上，阴冷得像刀子一样在割着人的肌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