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温情小屋
不能再刺激刘静了，再这样激烈下去，这孩子的又要犯迷糊了。 “静娃娃，你给妈老实交代，到底怎么回事？”大琴走到刘静跟前，扶着刘静的双肩，既安慰又不无责备地问女儿。 “妈，哥真上冤枉的。”刘静哭得泣不成声，断断续续地讲了昨晚的经过。 “妈，哥心疼我，怕我淋了雨着凉，叫我一个人睡草堆，可他腰上有伤啊，我说你不一起睡我就去雨地淋雨，是我逼着他一起滚草堆的，哥真的什么都没做，他是我哥，他能做什么？”刘静又委屈又不解，这事在她看来是多么正常，可在父母眼里怎么犹如犯了天条般地严重。 听刘静一解释，大琴终于吁了口气，对于刘子开这个不是亲生的儿子，女人天生细腻的心使她比刘三根更要了解他，他不相信刘子开会做出这种丢人的事。 “你看看，就你那狗刨的毛病，不分青红皂白，害得孩子受了多大的怨气。”大琴责怪刘三根。 刘三根“哼”了一声，不过神情缓和了许多。 “开娃子你受伤了？”大琴关心地问。 “就是嘛，哥去象头山，被大野猪拱了，没有神犬大黑相救，命都没有了。”刘静一边哭一边说。 “娃娃，快给你姨看看，伤得严重么？我的天哪……整个腰都紫了，一定伤了筋骨，还有你那狠心老子打的，背上那么多的扁担印，你这身上都成什么样子了哦，哎，你这娃娃就是不听我话，跟你说了不许去象头的，你就不听话。”大琴看着刘子开满身的的伤痕，即生气又心痛，忍不住眼泪夺眶而出。 “琴姨，鸡公花采到了，咱妹的药方子齐了。”刘子开全身因为疼痛而憋得一脸汗水，艰难地挤出一丝苦涩微笑，再也支撑不住，“咕咚”一下栽倒在地。 刘子开醒来时，发现自己已经趴在了自家的床上，刘静正眼泪汪汪地注视着他。 “哥，你终于醒了。”整整昏迷了一天一夜，刘静一步不离地守护着，各种担心害怕，这一刻终于见刘子开徐徐睁开眼睛，她不由喜极而泣。 “妈，咱哥醒了。”刘静高兴地冲堂屋里的大琴喊。 “啊，静娃子你终于醒了，老天保佑，一定很饿了吧，我去给你舀一碗鸡rou汤来”大琴早就把家里唯一生蛋的老母鸡宰了，炖了一锅香喷喷的鸡rou汤。 刘子开挣扎着要爬起来，一动，身上的伤口痛起来。 “哎哟……”刘子开痛苦地叫了一声，又趴回了床上。 “哥，你别乱动，刚刚涂了药，别太用力了。”刘静扶住刘子开。 “丫头，哥这次给你坑惨了。”刘子开望着刘静，一脸苦笑。 “对不起，哥……”刘静低垂着头，眼睛里泪花闪烁。 “这次估计一定要残废了，我感觉非常糟糕。”刘子开微微试着动了一下身躯，认真地说。 “不会吧？哥你别吓唬我”刘静睁着美丽的还噙着泪水的眼睛，紧张得不敢呼吸。 “我的腿没知觉了，好像要瘫疤了。”刘子开说，刘静把手放在刘子开的脚上，问：“哥，你没感觉到你妹子的手吗？” “啊？你把手放在我脚上了吗？我怎么一点也没感觉呢，奇哉怪哉，丫头你在开玩笑吧。”刘子开嚷嚷着，刘静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在刘子开腿上左摸摸，右摸摸，最后急了，使劲地在他脚板挠了一把。刘子开怕痒，终于忍不住缩了一下腿，嘴里哈哈大笑起来。 “骗人！”刘静怒了.“骗人的是小狗，哥你就是一条小狗.” “哥不是狗，是猫，咱琴姨说猫有九条命，哥就跟猫一样，命贱得很。”刘子开笑嘻嘻地说。 “猫哥，鸡汤来了，趁热喝。”大琴捧着碗鸡汤，乐呵呵地进了来。见刘子开终于醒了，一颗悬着的心终于放了下来。 刘子开挣扎着坐起来，刘静接过碗，白了刘子开一眼“来，张开，堵你那张贫嘴。” 刘子开张嘴，刘静手持的勺子已经递到面前，“呼噜”一声喝下一口鸡汤。“好香，好多年没吃过这么鲜的鸡汤了，谢了，姨。” “一家人别说两家话，说谢谢显得多生分。这样子说话你琴姨可要生气了”大琴责备地说。 刘子开心中一暖，琴姨是农村典型的贤妻良母，虽然自己不是她亲生儿子，对他却胜过对一个亲生儿子的好，以前不懂事没有感觉得到，现在能懂得人情冷暖了才知道这份亲情的难得可贵。 “姨，等我伤好了，我就出去打工，挣钱回来孝顺你。” 嗯，这小子变化真大，不再是没心没肺的愣头青，懂得感恩了。大琴心中无比欣慰。“不要出去，咱不缺吃少穿的，不差你挣那几个钱，外面打工累，没有家里轻松自由，没见得旺那小子，出去两年，年纪轻轻的，累得腰得有驼了，身上没几斤rou，让人看到心疹得慌。你就在家帮你爸打理一下地里活，咱家生活平淡点，但平平安安的。比什么都好。” “我不想在家吃闲饭，被人瞧不起！”想起老头子那牛一样的倔脾气，刘子开神色黯然。心里塞了棉花似的不舒畅。 “你爸一早给你去山上挖消炎药去了，你可别记恨他。”大琴何尝不知道刘子开心里的不快，真搞不懂老头子那德性，视刘子开如冤家，没给过自己儿子一天的好脸色。 刘子低头不晌，没有出声。 “等过年时，本村邻村的好些人家在外面打工的姑娘回来过年，到时去跟李大媒婆去相几家姑娘，相准了，就安排你们成家，你也该到成家的年龄了。”大琴笑着说，男大当婚，女大当嫁，刘子开今年二十二岁，在农村像这个年纪，早就是两岁孩子的爹了。 “娶个母夜叉回来，最好肥一点，虐你不死。”刘静眼珠了一翻，怪模怪样地，竟莫名其妙来气。 “好啊，我就喜欢凶一点的，倒是丫头你可得要提前赶紧嫁出去，不然母夜叉进了门，你这个小姑子可要受欺负了。”刘子开幸灾乐祸地说。 “什么呀，这是我的家，凭什么要给她欺负，这叫什么事嘛。”刘静厥着嘴，“啪”地把勺子一摔，把鸡汤碗塞到刘子开手里。“你这么坏的心思，亏我还这么好待你，原来你早就一门心思要把你妹给嫁出去。成心是想拿我扫地出门吧。” “怎么了丫头。”刘子开怔怔地看着手中的鸡汤碗，有点二丈和尚摸不着头脑，这玩笑不大呀，生这么大的气。 “我妈都舍不得我嫁，你凭什么说要把我嫁出去？嫁一个坏男人你就特高兴是吧？被别人家男人欺负你就特不稀罕是吧？”象是受到了莫大的侮辱般，刘静竟象一个受了委屈的孩子，抹起眼泪来。 “好好好，不嫁不嫁。”刘子开忙不迭地认错，这妹子，玻璃心啊，得好好捂着哄着。“我家这么漂亮贤淑的妹子嫁出去忌不便宜了哪家小子。划不来。” 刘静紧绷着脸，别过头去。 “哎，干脆你哥也别娶了，凭你哥做过牢这个声望，估计除了母猪母狗不嫌弃，但凡是个女人。只要不是蠢得分不出屁是香和臭，都不会看上你哥，得了，你哥肯定注定一辈子光棍了，哪来母夜叉，你哥入不了母夜叉的法眼。” “噗哧”刘静一个没忍住，捂嘴乐了，立即破涕为笑。 “rourou，我要吃rourou。”三言两语就把丫头打发开心了，刘子开故意咂吧着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