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二章 两个少年的道
夜朗星繁，两名少年坐在山边，脚下是寂寥的山川大地，在墨色与星空之下显得雄浑而别具一番孤傲之美。 “咯咯......”鸡安详的躺在凌阳怀中，似乎做了一个美梦而笑出声来。 “你很在乎这只鸡啊。”炎冬望着繁星说道，“以前我有很多在乎的生命，后来就少了，再后来就只有我meimei。” 深秋的夜有些凉意，凌阳把怀中的鸡抱的更紧了些，“我觉得你和我很像，又不知道哪里像。” “想知道吗？” “想。”凌阳点头 “嘿，我不想说给你听。”炎冬都没有意识到自己会在凌阳面前笑，“你和我像不是什么好事。反正我没有什么好事。听着会让人不高兴，不高兴容易悲观，悲观容易失去希望，失去希望容易产生执念，不好的执念，就入魔了。” “我很珍惜希望。” 这一番话让凌阳听着入了迷，希望，那自己的希望是什么呢？ 于是问对方：“你希望什么？” 炎冬脱口而出，“我希望得道成仙，希望我的meimei与我一起得道。我们永远在一起。” “道？”凌阳不解，“道是什么？” “道啊，我也不知道是什么，反正我的师父告诉我，所见所闻所观所想，所无，所有，皆是道。” 仿佛不再是白天那个凌厉沉默的少年了，他眼中充满了希望的光辉，这光辉里夹杂着一丝单纯与童真。 “啊！那不跟没说一样吗，你能听懂？”这一刻凌阳也成了名副其实的十岁小屁孩，不再有那么多的烦恼与痛苦。 他搔了搔脑袋，听不懂。好像“道”就是废话一样。 “不是啊，我师父还说，得道后，就没有痛苦了！” “没有痛苦了？”凌阳一怔，“没有了？” “对，没有了。而且得道就是得天下。”炎冬说的津津有味，“得道就是得天下，这是我自己悟出来的。你想啊，得到天下，就什么都拥有。什么都拥有，就可以选择拥有其中好的，好的哪还有痛苦？” 远处传来了野兽的嘶吼，怀里的鸡不知什么时候醒了，它啄了啄凌阳的胸膛，用脑袋指向传来嘶吼的地方。 “别怕，有我保护你。”凌阳抚摸着鸡的脑袋安慰着。 炎冬便偷偷细看了一眼那只鸡，然后收回目光。 鸡察觉到了炎冬的眼神，又一次啄了凌阳的胸膛，这一次把脑袋指向炎冬。凌阳不懂这鸡的意思了，还以为它刚睡醒有些害怕，一直抚摸着它的脑袋安慰。 “诺，送给你。”炎冬忽然从眉心拿出一卷卷轴，塞给凌阳，“这是一门玄技。打不了人，防不了身，不过也可以保护自己。” 凌阳倒也没有推脱，看都没看那是什么功法，就收下来了，“明天你会去哪？” “我去找我meimei。” 礼尚往来，随后凌阳把吸土功强行给了炎冬。虽然对方可能瞧不上。 “我希望我们以后会在相见。” “嗯。” 夜风徐徐吹过，吹的山林嗖嗖的响，吹的二人有了睡意，最后依靠在一起睡着了。 半夜，炎冬醒来，稚嫩的脸再次恢复到了白天的凌厉与冰冷。 他从眉心抽出那把纯黑的火剑，剑尖距离凌阳的额头不过一寸。之前没有见过凌阳，却早已认出了那只鸡。 以他的性子本该现在立刻杀了对方报仇。但面对凌阳这个与他极为相似的男孩，想起方才的谈心，又下不了手。 人云，大道无情。又云，有从无中来。 炎冬收起黑剑，将地上的那卷吸土功捡起来，身影慢慢消失在了夜色中。在他走后不久，凌阳睁开了眼睛。 他望着那消失的方向，若有所思的摸了摸额头，刚才那剑气灼痛了他。 “小鸡。” 他喃喃自语着，“两个月前在森林里的一段时光，我做了一个很长的梦。梦里你为了保护我和很多人打斗，其中有一个少年少女，那个少年就是他吧。” 鸡咯咯了几声，从凌阳的怀里跳到地上，不住地点头。 “哦，那冰夏应该就是那个少女了，也就是炎冬要找的meimei。” 冰夏在飞羽，如今的飞羽内有敌jian，在外依然被虎视眈眈，不知道炎冬此去有没有危险。 “跟着看看好吧。”凌阳似乎在征求鸡的答案。那只鸡可劲的摇头，几下扑腾到凌阳的头上上啄他的脑门。 “好了好了，只是去看看，一有危险我们就走。”鸡奈何不了凌阳，只能跟着他去了。 就在他和鸡准备出发时，旁边的小道上忽然传来了几个熟悉的声音。闻声后凌阳抱着鸡赶忙隐藏到了深丛中。 四个身影从前面走过，虽然是深夜，但借着月光能认出来，这四个人就是白天与他们争斗之圣炎宗的人。 “今天真倒霉，白天被两个小屁孩给揍了，晚上睡觉居然还被几头畜生袭击！以后出门一定要看黄历！”一人抱怨。 另一人接话，“行了行了！反正完成任务就行，我们已经把消息传递给了幽冥长老，今天吃的苦头，后天全部加倍补回来！” 鸡忽然“咯”了一声，凌阳手快及时捂住鸡的嘴。那四人警惕性不差，一点风吹草动也没逃过他们的耳朵，听到声音后当下便停住，左右四看。 “嘶...你们有听到奇怪的声音吗？” “好像有，好像没有。” “我也是，会不会被刚才那几头畜生吓得神经过敏了？。” “估计是，哎，还好师兄提前叫醒了我们，不然现在怕是骨头都不剩。” 三人说到这，为首气质独特的青年微微皱了皱眉，“少废话，走快点。幽冥长老给的保命法器已经用掉，再被它们追上我们都得死。” “好的师兄，走吧走吧别再说了。” 几人说罢加快了脚步，最后不知道是谁又嘟囔了一句，“要不是幽长老把我们的钱全部骗走了，我们至于没钱住客栈而露宿吗，真是的，要不是露宿，咋会碰到那几个畜生。” 听了这些话，凌阳决定暂时跟着这几个家伙。对话中有一个很大的疑点，那叫幽冥的长老是谁？为何那么像游冥？ 此事定和飞羽有关。 一路尾行了半个多时辰，四人才停下来歇息歇息，“哎，你说到时候要是成功把飞羽拿下，幽冥长老是不是能赏我门几个漂亮师姐师妹啊。” 说这话的人立刻被身边的青年拍了一巴掌，“真没出息！你不会抢？到时候倾宗之力与幽长老里应外合，趁乱就抢啊！抢完就跑！” “有道理！我听说飞羽来新来的两个天才里面就有一个水灵灵的小meimei，我最喜欢小meimei了！” “两个没志气的东西，尽想着女人。我们筹备了十几年的时间，要是因为女人去夺飞羽，岂不被天下人笑死。飞羽最大的宝贝是‘仙羽’。够你换一个国家的女人！“ “少说几句！”青年喝道，“这是机密！口无遮拦！” “怕什么，大半夜的又是丛林里，哪还有人。” “你说什么！”青年当即站了起来，“还敢顶嘴了！” “对.....对不起......对不起嘛。” 青年气的一挥衣袖，“哼！烂泥扶不上墙。别休息了，天快亮了，尽快赶回宗内将详细消息报告给宗主！” 这一次凌阳放任他们离去，现在可以确定这群人口中的幽长老应该就是在飞羽困住他的那个游老王八。再联想游老王八当初和他说的大事以及种种...... “这个老不死的，太坏了！竟然和外人勾结要灭掉飞羽。” 凌阳靠坐在一颗大树下，叼着一个狗尾巴草，摸着鸡头说，“冰夏还在飞羽，炎冬要去找冰夏。圣炎宗后天就会对飞羽发动进攻。他们兄妹有点危险。我们去看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