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十、大火阻挡不了的激情
这段时间受毛定国这件事的影响,陆良晚上一直睡不好,晚上老是做一些稀奇古怪的梦,早晨起来就是个熊猫眼。 这一天晚上,他处理完一起打架的案子,刚躺在床上准备睡觉,突然听到外边叫:“着火了,邮电局着火了,快去救火。” 陆良起身一看,果然看到外边火光冲天,邮电局离派出所有一公里不到的距离,在这里都能看到火光,那这火一定不小。 陆良还没有来得及脱衣服,赶快从床上起来,跑到楼下。牛金、张庆等几个警察带着几个保安已经在院子里列队准备好登车了。 队伍集合好,牛金点了一下人数,交待了一下注意事项,重点是保护好自己的安全。这事不用他说大家都明白,分乘两辆车,拉着警笛,向着邮电局开去。 离火场还有几十米远,所有人都感觉到裸露的皮肤被灼烧的感觉,这火太大了。 邮电局一共四层楼,火是从第二层着起的。虽然风不是很大,但火势已经起来,火苗子已经烧到了顶楼,整幢楼已经陷入一片火海,顶楼上的火苗子足有一层楼的高度。 幸好周围没有别的建筑,火势才没有扩展开去。 离大楼五十米,他们不能再往前走了,再走,汽车的轮胎怕要被烤化了,要更是受不了,滚滚热浪在他们面前形成一道屏障,阻止了他们进行。 所有人下了车,面对着如此大的火势,赤手空拳的这些人根本做不了什么。消防大队的消防车已经支起来了,几个人抱着水笼头往上浇水,但火势太大,这些水上去刚在火海中撕开一条线,又立马被旁边的火苗补上,对火势的减小很难起到什么作用。 牛金就带着派出所的人维持秩序,不让看热闹的人走得太近,以防出现意外。 这时张庆走了过来,看了看火势,对陆良说:“这里的火太大了,今天所长在所里值班,你回去向他汇报一下吧。” 陆良觉得他说得有道理,这样的大事应该向他汇报,就没有多想,开着车子调头回到了所里。 所里的人几乎全部出动了,院子里静悄悄的,陆良下了车,径直跑向李木斗的办公室。 办公室的门关着,他用手推了一下,没锁,开了,陆良就走了进去。办公室里面的一间房子是李木斗的宿舍,平时值班他就在里面休息,现在,灯亮着。 他被大火烤得头脑发胀,以前也没见过这么大的火,不知道里面是有是不人烧死,所有有些急,见李木斗卧室的灯亮着,以为他早被吵醒了,也没有敲里边的门,直接闯了进去。 等进去以后,陆良傻眼了。 里面又是一副活色生香的春宫图,两个**着的身体正纠缠在一起。 外面着着火,刚才所有值班人员在下边集合,吵吵嚷嚷,他无论如何也想不到李木斗还有闲情在这里搞这些男女之事,等他看清了,想退出去已经晚了。 李木斗扭过头来,恼怒地望了陆良一眼,顺手拉起床上的被子,盖在女人身上,陆良没有看清女人的面目。 陆良有些懊悔地低下头,却正好看到地上的两双鞋子,一双男鞋,不用说是李木斗的,另一双有些眼熟,那是一双女人的高跟鞋,上面挂着两个黑色的绒球。 陆良想到刚来时,在食堂吃饭遇到张小苹,她就是穿的这种鞋,当时这双鞋给他留下的印象很深。因为以张小苹的年龄,这双带绒球的鞋子穿在她的脚上,说不出的不协调,尖尖的细长鞋跟,托着她那硕大的屁股和丰满的身材,让人担心随时会断裂开来。 难道床上的女人是张小苹?陆良想到了毛定国跟他讲过两个人的事,他还不相信。 陆良来不及多想,说:“所长,邮电局着火了。” 李木斗黑着脸说:“着火了你不去救火到这里来干什么?我屁股上又没着火?” 陆良赶快退了回去,上了车,又开回到火场,陆良越琢磨越觉得不对不对,这种事情事先已经有了这么大的动静,李木斗肯定已经知道了,没有必要再去跟李木斗当面汇报啊,难道张庆是故意的?再看张庆不悲不喜,一脸平静的样子,陆良真相把他扔进火堆里,心中暗骂了一句:狗日的,敢耍老子。陆良也奇怪,难道这李木斗天天晚上都要跟女人整这些事情,怎么每次晚上见到他都会碰到这种事? 此时,火势已经小了下来,消防队又调来了几辆灭火车,几支水龙头一起对准了着火的地方把水柱倾倒了下去,织成一道水幕,顶楼的火已经熄灭了,只有二楼跟三楼里面水不易洒到的地方还亮着火苗。 消防队员穿戴着头盔面具与灭火服又钻到楼里面,把明火灭掉,直至天亮,整幢楼的火全部被灭掉。这座四层的大楼外皮被熏得漆黑,烂掉的窗子像老太太没有牙齿的嘴巴,空洞洞在张开着。 里面的余温还是很高,消防员的衣服是特制的,可以进去,但警服除了看着威风,如果钻进去的话一会儿就会成灰了,化纤的料子化了,还会粘在身上,人肯定会变成烤猪。 所以派出所的人是不敢进去的,只是在外围警戒着。 消防队的人撤掉了,一伙人又累又饿,轮流着吃过早饭之后,多数人都溜了。 陆良看着一脸的疲惫的牛金说:“牛哥,你先回去休息吧,我在这里守一下。” 牛金说:“那好吧,你等一会儿,估计很快刑侦的人传来看现场,这种案子我们派出所办不了,等着他们来吧。”说完,走了。
陆良坐在车里等啊,一直等到日上竿头,大楼里的温度全没了,还没见到刑侦大队的半个人影,心里哧哧啦啦直冒火。 邮局的人也来了,在路边上整理抢救出来的邮包,不知多少信件消失在火海中,邮局的损失估计小不了。 邮包一个有一米多高,里边装着满满的信件,重得很,人是搬不动的,一台叉车在那里前后左右的穿梭,司机的技术很好,开得跟耍杂技的一般,陆良看得有些眼直。 陆良正在看,突然一辆红色的车子带着一阵风,嘎地在他的车前头停下,车门一开,从里面下来一个姑娘。看到这姑娘,陆良再没有心思看叉车表演了。 只见这姑娘二十五六岁,高挑的身材,一头披肩的长发跟墨染的一样又顺又直,一张瓜子脸跟画得一样。由于早晨气温偏低,姑娘身上罩着一件红色的风衣,跟那辆车是一个颜色。修长的双腿,脚蹬着一双长筒的靴子,说不出的时尚,说不出的靓丽。 姑娘锁好车门,拿着一个相机就要往楼里跑,陆良赶快下来,冲着她喊:“里面危险,任何人不准进入。” 姑娘没理他这一套,转身拿出个塑料牌牌一亮,说:“我是宁海晚报的记者,要进去看现场。” 陆良也不管她什么记者不记者,他平时里常听说记者整天拿着个相机,满世界牛哄哄地乱跑,还专门爱跟警察过不去,毛定国落得这个下场,跟领导害怕他们这帮记者不无关系关系,所以陆良对这帮人也没什么好印象。 陆良喝道:“警察还没进去过,你破坏了现场要负责任。” 记者姑娘根本不管他,头都不回地跑了进去,拿着相机啪啪地拍了起来。 陆良也无奈,总不能进去把她抱出来吧,眼见着姑娘拍完一楼拍二楼,拍完了二楼又往上爬,一转眼,没有踪影。 陆良回头看了一下她停下的这辆车,是一张红色的宝马跑车,暗骂了一句:“妈的,记者真有钱。” 这辆宝马车顶在陆良的警车前头,屁股占了半条街,影响了叉车的运转空间,叉车跑不起来了。这时路上的车也越来越多,清理邮包本来就占了道路,这下前面又停了一辆车,很快,路的那头车子排起了长队,叉车司机干着急,没办法。 陆良越看越上火,本来就对记者有意见,现在这车子又刺眼地停在路中间,倔脾气顿时上来了,心说:“你以为记者就可以牛逼了,影响了公安办案,老子一样可以收拾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