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三十二章：离别
夜色悄然降临，昏暗的古妖魔域在夜间，显得到处漆黑一片，连那高挂天空之中的皓月，也被乌云覆盖。 绝仙谷之中寂静无声，偶尔传出几声虫鸣，犹如凡间的乡下村落一般。 莫余搂着妙法丹尊纤柔的身子，和她一起坐在窗边，静静的盯着外面的黑暗，享受着这少有的温馨时刻。 两人都没有说话。 莫余心中思绪联翩，充满了种种事情，他的心，始终无法平静下来。 而妙法丹尊则是依然有些不太习惯莫余的环腰搂抱，浑身都有些不自在，毕竟，一直以来，莫余，终究是她的弟子。 或许她也曾有过禁忌的想法，但是，当真正面对的时候，纵使她是万法归一，也是有些忍不住不习惯。 这世间的道德枷锁像是天地法则一般，约束着她的心。 她身体不自然的微微颤动着，双手不知该放在那里，嘴唇更是抿在一起，不敢发出声音。 良久之后，莫余深吸一口气，然后长叹一声，转身将妙法丹尊拉入怀中。 这一刻，妙法丹尊完全没有了她一代尊者的威仪，也没有了她高高在上的女神模样，更是罕见的露出了羞涩的表情。 就如同一个凡人小姑娘面对自己的情郎一般。 看着她的样子，莫余忍不住露出一丝微笑，伸手扶了扶她耳边的发丝，轻声开口说道：“妙法！” “嗯！”妙法丹尊微微闭上眼睛，鼻中低声闷哼。 “你睁开眼！”莫余笑道。 妙法丹尊闻言猛的睁开眼睛，然后瞪大了眼睛盯着莫余。 这种时候，你还让我睁开眼？ 你还是男人么？ 妙法丹尊眼神之中的意味，展露无疑，让莫余忍不住苦笑起来。 “我要离开了。” 妙法丹尊闻言眉头微微皱起，然后盯着莫余，低声说道：“不离开，不行么？” 莫余摇了摇头。 妙法丹尊轻叹一声，说道：“我知道你是想去寻找能帮我的方法，但是，只有几十年的时间了，根本没有希望。” 莫余沉默片刻，说道：“我不管，反正我不允许你死，我想试试。” 两人，再次陷入沉默之中。 妙法丹尊忽然轻轻的抬起手，放在了莫余的背后，然后抱住了莫余，将脑袋贴在了莫余的胸口。 一边听着莫余稳重的心跳声，妙法丹尊一边忍不住开口说道：“我是你的师尊啊，你怎么可以惦记我。” 莫余闻言抬手轻轻的抚摸着妙法丹尊的长发，然后低声笑道：“这算什么，你看，山河师叔都喝女妖怪纠缠到一起了，和他相比，咱们这根本不算什么。” 妙法丹尊闻言无奈：“我倒希望你是妖怪，抢了我当压寨夫人，然后我们就永生永世的待在这古妖魔域，倒也没人会说什么。” “可是！”妙法丹尊忍不住一叹，说道：“咱们终究不是妖魔，整个北域，谁不知道你是我弟子？难道，你就不怕别人戳你的脊梁骨么？” 莫余摇头，伸手抱紧了妙法丹尊。 “整个武神界，五域八荒，十六虚空，三百六星空道场，七十二至尊圣地，谁敢说闲话，我便杀谁！” 妙法丹尊闻言噗嗤一声，笑了起来。 “傻子，就算是为师，也不敢说那种大话，你哪来的自信啊。” 莫余笑了笑，没有说话。 前世，莫余口中的那些地方，那个又是莫余没有纵横过的？ 而今生的自己，比之前世要强大太多了，想做到那些，岂不是更容易？ 时间流逝，转眼间，外面的天空渐渐开口散发出柔和的光芒。 天色，快要亮了。 莫余坐在妙法丹尊的床边，看着在自己怀中熟睡的妙法丹尊，忍不住露出了一丝不舍。 但是，很快，那丝不舍便被莫余隐藏了起来。 自古以来，温柔乡便是英雄冢。 莫余，他要的是纵横无敌，他不愿意做一个被温柔乡腐蚀的英雄，因为，只有无敌的力量，才能守住他喜欢的人和事物。 他或许不会像山河丹尊那样，为了感情，以远超常人的魄力直接面对一切困难。 就算，生不如死，也不会回头。 但是，他却会以无敌的实力，碾压任何反对他的人，当他站在巅峰的时候，谁敢说个不字？ 这就是莫余和山河丹尊本质上的区别。 说不上谁好谁坏，只是选择不同罢了。 轻轻的将妙法丹尊放在床上，然后帮她盖好被子。 看着妙法丹尊静谧的睡容，莫余忍不住弯起身子，轻轻的在妙法丹尊的嘴唇上吻了一下。 “在此等我回来，虽然不知道你的劫难到底是什么，但是，纵使这天地枯竭，纵使这世界毁灭，我不想你死，就终究不会让你死！” 莫余站起身，转身就准备离开了。 而在这时，一只手忽然抓住了莫余的衣角。 “别走！” 是妙法丹尊！ 莫余站在原地，心中一叹，终究还是醒了么？然后他头也不回的摇了摇头。 他不想回头，不想去看妙法丹尊此时的表情，他也怕，看到妙法丹尊的神情之后，他会忍不住心软的答应下来。 妙法丹尊咬着嘴唇，盯着莫余的后背，开口说道：“我怕，我怕我活不到你回来找我的那一天。这古妖魔域，就剩下我一人，孤单的紧，你留下来吧，我不在乎什么名声了，我也不在乎别人的看法了，你留下来，我今天就嫁给你，我会用最后的岁月，做好一个妻子应该做的事情。” 莫余闻言心中一颤：“不，我不满足区区几十年相伴。” 妙法丹尊苦涩，然后说道：“我们生个孩子！” 莫余摇头。 “你希望孩子生下来就没有母亲么？所以，别劝我了，在这里，好好的等我，我会回来的。” 说罢之后，莫余一咬牙，伸手扯掉了妙法丹尊的手，然后头也不回的向外面走去。 时间，似乎定格在了这一刻，妙法丹尊忽然拉起了被子，将自己紧紧的捂在了被子之中。 薄被隐约能看出妙法丹尊那玲珑有致的身躯，在那薄被之中，微微颤抖着。 似是在哭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