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黄雀在后(一)
玄武真界中心地带,一个巨石上面,涅静静的趴着,眼中的双瞳闪烁着丝丝妖异的气息。“那家伙看来是利用了墓碑本身的镇压之力,本来是吸收宏大的土之气息用于镇压的,可是镇压者不在了,反而被用来吸收冤魂之力。不得不说,这家伙有点脑子呀。”涅边想着,边习惯性地评价着。 “看来之前从梦薇那小妞那里得到的东西不是意外,而是镇压者早做的准备,估计是中途出现意外才没用上吧,这次到便宜本尊了。只是那坟墓不仅是镇压阵眼,也是个另类的保护屏罩啊,本尊倒是可以破坏它,可是枪打出头鸟,到时本坟墓里人先盯住本尊,这种吃亏事本尊可不会干,看来这次要看你们表现了。”涅想着,眼中妖异气息更浓,盯着下方对峙等人,脸上露出阵阵jian猾的笑容。 旁边的梦薇刚好看到涅这表情,全身微微一颤,轻轻往一边挪了下,嘴里呐呐着:“这个抽风的乌龟看来病得真不轻,连嘴巴都笑抽了,要多猥琐有多猥琐。”此时涅可没注意一旁梦薇说什么,只是紧紧盯着下方。 而下方的气氛则变得更加诡异了,场上几百号人,却静如荒芜。但那火药味却越来越浓,只要期间有一人动手,估计瞬间就会爆发,现在就差那导火线而已。 “陈城主,常闻家父提及您的英勇骁悍,威武不凡,小女子敬仰已久;陈将军乃与家父同辈之人,家父常嘱后辈向你多学习;而陈叔叔不仅是石坎王朝之人,更是四大家族之人,我们四大家族情同手足,侄女我今天斗胆恳请陈叔叔帮忙,以后我们欧阳氏不会忘此大恩。”此时,一声腻死人不偿命的声音如一般响起,正是一身粉色劲装的欧阳晴儿。 “厉害,这小妮子不简单呀,几句话从称呼陈城主到陈叔叔,不仅加近两边的关系,形成联盟形式,还点明两者之间的利益关系。不仅隐晦地告诉陈虎,两家没有利益相冲,反而是自家人。又隐隐使另外几家势力开始提防陈虎等人,把本是处于风浪尖的欧阳氏抽身而出。真是厉害,连本尊都不得不佩服了。呵呵,这次看那陈虎怎么应付了,是继续装傻,还是破除伪装呢?真期待。”涅听了欧阳晴儿的话,嘴里不禁呐呐着。 果然下面如涅所说那样,本是盯着拄杖老妪和欧阳氏等人的,都警惕看向陈虎等人,特别是天兽宗和疆辰王朝的人,毕竟他们只是外来者,这宝物说到底是在石坎王朝出现的,他们是绝对不会让其他人得手的。这不仅是势力问题,还是一个国家脸面问题。如果宝物被外来人抢了,整个石坎王朝都丢不起这个人。 一边的陈虎听到欧阳晴儿的话,也是一愣,这一愣不是装的,而是真的有点意想不到,脸上苦笑着,但最后还是豪迈说道:“欧阳侄女说得什么话,我们何须如此见外,我与令尊乃世交,这个忙肯定义不容辞,但欧阳侄女也不要忘了你的承诺哦。” “父亲,这。。。。”陈虎身边的陈嫣儿听到陈虎应承,忙阻拦,却看到陈虎隐晦地摇摇手,只能无奈的不语。 陈虎瞄了下自家女儿,心里也无奈,“不是你父亲傻,让人当枪使,而是这个哑巴亏一定要吃,不仅是我要隐藏实力,还有我们家族也有重要事要做,多了欧阳氏这盟友,成功的机会就更高了。这次或许还是次机会,不仅可以让欧阳氏承我们的情,还可以剪除他们的实力。嫣儿,有些事,你不明白的。”陈虎心里想着,眼中精光一闪而过,隐晦的在独臂人和蒋良身上飘过。 因为陈虎和欧阳晴儿的短暂交谈,天兽宗的人和天雷阁的人有默契的靠拢,那老妪叶道人—兰萩,眼睛微微睁开,精光闪过,左手倚着的青绿色拐杖稍微向前方一挪,如果不是仔细看,还真看不去痕迹。而落千愁则后退几步,那细剑再次梦幻般地出现在右手,无风自动,荡起律动,静谧而带着寒意,既矛盾却又似乎很和谐一般,说不出的诡异。 而场中最迷茫的薛公子薛正权像打了鸡血一般,似乎找到方向一样,刚想向陈虎这边靠拢时,毕竟他也是石坎王朝中人,但他还没走过去攀交情时,忽然觉得心神不安的感觉,在薛正权刚想确认这感觉时,突然看到自己的脚下凭空出现个两寸大小的圆印,中心有个娇艳欲滴的莲花蕊,红艳灿烂,是那么的精致,那么赏心锐目。但薛正权却感到内心一寒,总感觉有不妙的事情发生。 果然,他的猜想对了,那颗娇艳的莲蕊忽然裂开,一股暴虐的力量爆发出来,薛正权连反应的机会都没,“啊”的一声惨叫,薛正权就被“莲蕊爆”给炸得弹起来。 此时的“莲蕊爆”其实并不是很强烈的破坏力,但要知道现在每个人都精神紧张的要命,这个小爆炸就如同个导火线一般,将整个场面都引爆了。 首先就听到一声剧烈的响声,地面好像被踩踏了一般,一阵狂石飘起,一个黑影如黑豹般激射而出,身影在空中发出“噼里啪啦”的声响,那细瘦地影子瞬间膨胀了一般,如黑幕般压向老妪叶道人,途中的旁人都被震到一边,狂野而暴力。 而被那恐怖黑影攻击的老妪兰萩似乎不受那股气息影响,右手一拂,落千愁顺势跃开,左手青绿色的拐杖一震,深陷地里十公分,顿时,兰萩周围出现个巨大的阵图,一股清新的气息散开,无数大腿粗的绿色藤条从阵图中射出,如绿色的旺泉般激射向那黑影,那绿藤尖如尖锐的枪般,寒冽暴虐,兰萩的嘴上还冷笑着,“沐宽,老身早就想会会你了,让老身看下你的碎骨手有何威能,真的传的那么神乎?” 那空中突然暴起的黑影正是陈虎身边的沐宽,可是此刻的沐宽可不是那副瘦骨嶙峋的瘦小模样,全身如钢筋铁骨般硬朗,全身鼓起肌rou,身上还带着阵阵金黄的光泽,如金身罗汉一般,身体似乎忽然暴涨的一倍余。连脸上的老态似乎都消失了,特别是双手更是弥漫着璀璨的金色光辉,手捏虎抓,直接向那无数的绿藤去。 那无数的绿藤像老鼠遇见猫一般,如豆腐般直接被撕碎,而其他的绿藤就算刺中沐宽身体,也如蛋壳般直接弹开。沐宽如入无人之境,任何绿藤都无法对其造成伤害,他身上的光辉则越来越强,直接碾压向兰萩,同时暴喝道:“如你所愿,请赐教,碎骨手—覆。” 顿时,沐宽的双手如千手观音般,化作无数虎爪抓向兰萩,兰萩周围似乎被无数爪影覆盖,看不出那些是真的,那些是假的。而兰萩此时左手重重一拍,手中的青绿色拐杖瞬间没入地底。那巨大的阵图似乎复苏了一般,浮现出一片巨大的叶子,碧绿通透,带着万物复苏的气息张开,随着那巨大叶子的出现,兰萩口中怒斥道:“木兰之术—叶损,急。”右手一挥,那巨大的叶子如飞镖般射出,一片幻影掠过,那片碧绿的叶子就剿灭所有的爪影,直向沐宽本人而去。 沐宽那如金水浇筑的双手一接触那薄薄的绿叶时,在无数人惊讶声中,一声“咔嚓”,竟然是沐宽的手被弹开,但那片叶子也黯淡了不少。但那股急速始终不变,迅速击向沐宽的胸膛,拖着沐宽飞出数十米,带起一阵碎石粉层,“轰隆”声四起,沐宽被碎石掩埋,不知死活。 而除了这边,其他人都随着沐宽踩地那声爆响,激起狂乱的大战。独臂人李全和天兽宗的杜明长老刚想扑向老妪那边,准备浑水摸鱼,就被一道璀璨的剑光拦住,一个身披灰色袍子人慢慢走出,一阵阴寒的气息散开,灰袍看不出样子,但其手上的剑却荡起一股尖锐之气,阴深寒冷,一个冰冷的声音响起:“这摊浑水你们就别摊了。” 李全听了,脸色一沉,本来这次事事不顺就心里烦躁无比了,突然冒出的一个不明来历的人拦住自己的路,李全心里可想而知有多么愤怒了。
“什么时候,随便一个渣滓都敢来拦老夫的路了,都不想活了吗?”暴喝着,李全如鹰击长空般跃起,背后浮现个巨影,身穿绿色布衣,右手呈爪形抓向灰袍人。 李全旁边的杜明刚想拦住李全,因为本身就精明的杜明隐隐觉得不妥,那灰袍出现的太怪异了,就连招式都那么怪异,本想提醒下李全,谁不知李全就像疯子一样跳起了。杜明心里暗呼糟糕。果然情况如杜明想的那样,那灰袍不知使的什么诡异剑术,只是往前轻轻一点,那灰色的弧光就像蛆虫般黏过来,李全的右手的袍子顿时被丝丝撕开,渐渐蔓延向皮肤。 李全心里一阵寒战,那蛆虫般灰色剑光怎么都甩不开,只是覆盖向他的右手,似乎不撕烂其右手就绝不罢休一般。李全本来就只有一臂,如果再失去这边胳膊,那就真的废了。在李全快认命时,一阵气浪冲来,不仅把自己撞开,还带着一股气劲扑向灰袍人的面门,如果灰袍人继续绞杀李全的手臂,那股气劲就会击中灰袍的面门。灰袍似乎也明白这一点,剑芒回转,一个诡异的弧度,瞬间化解那股气劲。 靠着这股空挡时间,李全急忙后退,拉开和灰袍人的距离,心里则一阵后怕,只是一刹那时间,他的手上就布满了一个个刀痕,鲜血直流,沾满整个下臂,但李全不敢马上止血,而是一脸忌惮的看向灰袍人。而奇怪的是,灰袍人也不再追击,只是轻轻看向李全身旁的杜明,刚刚那股气劲正是杜明发出的,此时即便救回李全,也是如临大敌般看着灰袍人。 但奇怪的是,那灰袍人只是看了下,就收回了目光,也不继续攻击,只是静静地站着,似乎只要对面不动,他也不会先出手,这情形说不出的诡异。 欧阳晴儿只是简单瞥了下灰袍人,就和一边的昆克跃起,拦住另一边的雷康等人。因为昆克的受伤,而雷康又要护着自己的兄长雷立,三个人也成了拉锯战。 而因为兰萩和沐宽的战斗而脱离战场的落雨剑—落千愁,刚想支援这边,因为如果没有这些人的话,被陈虎这么多人围着,就算兰萩身手了得也要饮恨而终。可是他刚想加入战团,身前就走出个倩影,顺势一个侧踢,落千愁连忙一格挡,飘身而起,身法轻盈,后滑数米。定睛一看,一个身穿米白色劲装,五官清秀,皮肤细腻、乳白如雪,秀发束起,如小家碧玉一般婉约动人,又不失一股英气,正是陈嫣儿。落千愁看了只是微微一愣,脸上露出一丝不自然,而后又瞬间恢复正常,脸上恢复那股淡淡地微笑。 “嫣儿姑娘,好身手,隐藏的好深啊。” “落公子谬赞了,小女子不敢担。”陈嫣儿轻言细语的说着,但身上却扬起阵阵光晕,那是骨质光辉荡起,就像沐宽那样,全身绽放金光,其实是骨境体修者的标志。 落千愁听了,微微一笑,“看来石坎王朝的三大美女都不简单呀。”说着,还不自觉地看向一边的欧阳晴儿,脸上带着一丝痴恋。 随着几处战斗的爆发,天兽宗另外几人领着嗅狼,天雷阁剩余等人就和陈虎带来的精锐将士冲撞在一次了。个个都是杀红了眼,鼓足劲拼命。其中最惨的要说那薛正权了,本来受到无妄之灾的他刚刚着地,本想找个安全的地方躲起来。奈何他们本来就处于中间位置,在两边混战时,不是那边伸过来一刀,这边伸过来一拳,薛正权正是苦不堪言,欲哭无泪啊。他的三个手下,只是一下功夫就伤痕累累,而薛正权只能东躲躲,西钻钻,要多难看有多难看。只怕此战过后,薛公子的威名算是彻底扫地了,直接无地自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