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60章 豆苗少主接战
按照西蛮国的律法和角力圣盟制订的规则,这次刺鲁家向奥卓家发起挑战的申请,“角力圣盟”没有理由不批准——两年来双方都没有挑战或被挑战过;挑战交换物并不危急家族生存,即使你奥卓家丢了酒坊和酿酒师也一样的过,就像之前没有拥有过它们一样。 就算是被挑战方有选择出战武者的身份和“品阶”的主动权,以奥卓家目前各阶力士和家族子弟武者稀少且实力不强的现状,又如何和力士武者众多、实力强大的刺鲁家抗衡? 按照家族对抗“身份对等、同阶不超过一段”的规则,自然是选派同阶中最高段武者出战,保证双方同段相遇才不会尚未开战便吃了亏,可如果按“身份对等”选定力士对抗,奥卓家现在连黄金阶三段力士都没有,即使派出莽飙和屠沙蛮,如何能赢刺鲁家那一大把的黄金阶三段力士?如果选定子弟对抗,现在奥卓家人丁凋零,家族子弟里也只有桑文馨这白银二段的女娃勉强充当下门面,即使侥幸能在白银阶赢得一场,又如何能确保赢下全部三场? 面对刺鲁家的挑战,无论奥卓家的核心人物们心里如何算计,看来也只有一个结果——输! 因此桑纲送来的这份挑战书,让奥卓家刚刚看到的经济复苏希望,瞬间就又要被人击破。即使牛震私下里放出了话来,西蛮诸家不得谋夺奥卓家的酒坊,那也是指“非法”的谋夺。像这样经过了“角力圣盟”批准了的“合法”谋夺,却是任谁也无法阻止。 其实两座酒坊没了也无所谓,只要酿酒师还在就有希望。但那可恨的桑纲避重就轻、轻飘飘的一句“哦,捎带着那个新冒出来的小酿酒师”,却表露出这桑家的酿酒师武毅,明显才是刺鲁家真正欲谋夺的根本所在! 刺鲁家交出的两颗五品罡丹确实无比珍贵——几万金一颗还有价无市,可一旦河西乃至整块大陆都属唯一的“五谷神酿”酿酒师武毅被刺鲁家收了去,以刺鲁家的经济实力,就可以不断建造一酿出万斤的酒坊,直至完全垄断整片大陆他们到达得了的市场! 这样的一笔账,傻子才算不清。可角力圣盟只会以两座酒坊本身的价值加一名高级奴隶的市场价来核定交换物是否等价,你又能有什么办法? 听着桑纲的话,眼见家主手持那份挑战书,众人谁都明白那意味着什么,顿时心里就要炸裂开来。 这该死的桑纲,明明是桑家的子孙却帮着西蛮人来谋夺自家财产,特别是要夺走刚刚被家主认作义子、奥卓家未来经济崛起的希望之星——武毅,实在是该千刀万剐! 可怎么剐? 人家一名踏入了真罡境的强者,还带着“八银虎”,是你去剐他,还是被他剐? 奥卓家的众人盯着桑纲眼睛喷火,心里全都浮起恨不得立即冲上去撕了他的冲动,却又眼盯着那不孝不义阴鸷狠辣的家族败类奈何不得,只能慢慢地低垂下头,悲愤得眼泪就快流了出来……在这样怒火冲天却无力出击的时刻,就连自幼选择了文路并坚定不移朝自己理想迈进的桑烈皓,都开始后悔自己手无杀贼之力。 “哦?说了半天,这桑三狼是想把我掠去,去给那啥狗屁刺鲁风酿酒麽?” 此时也只有武毅,这个欲被别人谋夺的“财产”,还有心情无所谓地捏着自己的下巴,瞧瞧愁眉苦脸的奥卓伦,又看看幸灾乐祸的桑纲,颇有兴致地像在看戏。 而奥卓伦手持那份“挑战书”,脸色青一阵白一阵,半天都不能再言语一句…… 桑纲又桀桀阴笑起来:“怎么?以家兄一代桑家家主身份、外罡境巅峰之力,用手竟是承不起这份小小卷轴的重量麽?” “你……” 奥卓伦张口欲骂又戛然而止,憋屈和耻辱瞬间使他涨红了脸,却只能重重地低下了头,右手握拳把那份挑战书都绞成了一团烂抹布。 桑纲又手扶椅背慢慢对着奥卓伦身子前倾,把右脚后跟都带离了地面,缓缓地说:“如果家兄觉得承受不起,不如拙弟为你出一个主意……” 桑三狼一直掩饰得很好的眼睛里也终于露出了一丝贪婪和狡黠的光,语气里也充满了诱惑,“自这次刺鲁风大人生出挑战桑家的念头以来,拙弟便日日不得稳坐、夜夜不得安睡,可为了保住咱桑家的财产、保住家族的未来,拙弟即使白了一头青丝又有何妨?这个主意,也是拙弟殚精竭虑才思谋而得,不知道家兄可有兴趣一听?” 那刺鲁风生出此念虽有奥卓伦在庆典角力赛上得罪他在先,但最终主意定是你撩拨之下才拿下的!你这桑纲果然不愧为“桑三狼”,是多么的阴鸷和虚伪! 奥卓家的众人虽然知道他说什么为了桑家好才想出了一个主意,定是没安好心,不过以当下桑家的状况,根本不知道该说什么,也只能听他将出何言。 见奥卓伦也重新抬起头来无奈地看着自己,桑纲颇为得意地接着道:“拙弟想尽了千方百计,却只得可解家族此次大难的唯一之计,那就是‘易主计’!被刺鲁风大人视为眼中钉的家兄你,若能主动卸去家主之位,再为咱桑家换一名新的家主,说不定就能让怀恨在心的刺鲁家心情平复很多……而这位新的家主,还要有说服刺鲁家撤回此份挑战书的能力……” 一直温文尔雅装羊的狼,终于露出了它的獠牙! 虽未挑明,可那“新的家主”是谁,还用说麽? 奥卓伦怔怔地盯着眼前这头意欲假借西蛮人之手,谋夺家主之位的“白眼狼”,右手紧握那份卷轴,指着他开始抖抖索索,左手捂着心口一副气得就要闭过气去的摸样,嘴里却蹦不出一个词儿来…… 而桑家众人一面为家主担忧,一面咬牙切齿盯着桑纲,手按椅背眼看就要按捺不住突然暴起! 正在这时,一道白色身影却突然一蹦窜至奥卓伦的身前,以不谙世事的少年好奇口吻笑着道: “这上面究竟写着啥?你别把它给弄坏喽,还是给我瞅瞅……” 说着,那白衣少年缓缓掰开奥卓伦的右手,把那份已经皱巴巴的挑战书拿在了手里看了几眼,又转身笑嘻嘻地盯着桑纲,像盯着一只猴子。
桑纲被盯得发毛,一看这少年根本不认识,怒道:“哪里来的小毛孩?大人的事儿,这里有你说话的资格麽!你是谁?竟有这么大的胆子?!” “我嘛……就是你家西蛮主子想要的那个会酿酒的少爷了。你家主子也不怕抢了我去,本少爷酿出毒酒来,首先就让你这卑鄙小人肠穿肚烂?” “你……你就是桑家新得的酿酒师,武毅?” “这里好像没有第二个武毅……” 桑纲右脚后跟往下狠狠一顿,登时在地面崩出一圈土褐色的气波,大笑起来:“哈哈哈,就算你是酿酒师、奥卓伦新收的义子又如何?这桑家应战或是不应,难道还轮得到你作主?就凭你一个只会酿几缸杯中之物手不能缚鸡的小娃,也敢替这武力疲沓的桑家出头?!” 桑纲脚后跟顿地那一下,随着“啪”的一声,他运起“阴魂撼地功”激发体内土属罡气发出气波,把鞋底地面尘土震成了一圈小骷髅头状的土雾,一圈小骷髅头又向外飞了一尺才瓦解崩散开来,所散发的气场让整个迎客厅都抖了三抖! 就凭这一下,已把一名真罡境强者的强大实力表达得淋漓尽致,震得一屋子的人心头都是一颤。伴随着口头的大笑和话语,桑纲露完这一手便面挂冷笑,就等着看眼前这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屁孩骇得屁滚尿流。 结果没想到,眼前的白衣少年连眼皮都没眨一下! “哈哈哈……” 武毅也仰天大笑了起来,那笑声里充满了强大的自信和气场仿若能穿透苍穹的龙吟,顿时就显得之前桑纲的笑声就像是蛤蟆叫,令屋中众人顿时脸色一惊、令那桑纲脸色一暗! 只听武毅笑声一收,盯着桑纲目露精光,语气里满是调侃之意:“你这一身的浊气,除了用来为非作歹、吓唬小孩以外,还能用来干点像话的事情麽?比如说保家卫国,看家护院!比如说为国尽忠,为家尽孝!”就这一句,登时就让桑纲如坐针毡,示威气场土崩瓦解。 接下来武毅声音虽低却饱含傲气和蔑视:“虽然我武毅心里还并未承认桑伦这个义父,可我认为,他远比你这中州和家族的叛徒、不忠不义的阴鸷小人,更适合作这个家的家主!既然本少爷今天站在这桑家的土地之上,被众位桑家之人叫一声‘少主’,想来就有资格替桑家接受来自任何家族的挑战!你这走狗且回去告诉你的西蛮主子,这份挑战书和刺鲁家准备进献的交换物,桑家就不客气地收下了……咱也别让人家西蛮朋友们,误以为这桑家的男人除了胳膊肘往外拐的狼子野心之徒,其他的都已死绝!” 屋中众人包括桑纲全都目瞪口呆盯着这一身傲气的白衣少年,以为他发了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