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一十章 一个意外
水麒麟,是上古十大神兽之一。同猼訑和莫兔兔一样,他也是拥有上古妖兽血脉的人之一。水麒麟天生妖力,甚至可以上通下达,传说可以从天的旨意,聆听神谕。张衡自己便想,穹光这人脸皮极厚,特别来的自来熟。他永远可以风情云淡的站在那里同你说笑,却把所有的危险都置之不理。传闻水麒麟的品性雅正良善,仁慈的简直不像是一只妖怪!地盘被火凤抢去一半他不在意,地盘小了便活跃到他这里来! 可能世人根本不知道这只水麒麟到底是一副什么模样,所以才会如此传言。 张衡思及此,便出言讥讽道:“我是真的厉害,你是不是真的厉害可就不知道了。这凤居山上,被抢走一半地盘还能无动无衷的人你是独一个。” 穹光和煦一笑,并不在意他的讽刺。只是随意道:“那你要试试吗?”那口气,就像是在问张衡,你现在要吃饭吗?——一般无二,毫无威胁性可言。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张衡却觉得他并不像再开玩笑。他那种无所谓的态度,丝毫没有惧怕的成分。这人一脸和煦,表面上言笑晏晏,毫无威胁。可是转过身去,他仍旧是上古神兽之一的水麒麟,本身便拥有强大妖力,听说天地间只要存在水汽便妖力不会枯竭。 若不是这样,那穹光是怎么仅仅靠着那小小的地盘而在凤居山上活到现在的? 可是这些猜测与他而言,并没有什么。 张衡不动声色的扫了他一眼,面无表情道:“你以为我不敢?” 张衡神色认真,看着他就像是要应了他方才那不是邀请的邀请。穹光愣了一下,而后失笑道:“你这个小孩子真不好相处,怎么连开下玩笑的话都要当真!” 张衡不悦,因为这张脸他最讨厌的便是别人都下意识的把他当成小孩儿。于是反问道::“若是要我不要当真,那不如你告诉我你为什么会出现在凤居山上?” 穹光闻言竟是露出些微尴尬的神色来,只是在这静谧的夜色之中显现不出来。只见他抬手挠了挠鼻翼,而后才慢慢道:“这不是什么不能回答的问题,只是对我而言有些难以启齿。”他看向张衡,接着道:“那我若告诉你,你可是要同我讲一讲你为何会上山的!” 张衡不点头也不摇头,只是道:“你先说给我听听。” 只见穹光用手半捂着脸,闷着声说道:“说真的,我都没脸告诉你我上山来只是一个意外!” 张衡好奇道:“为什么这么说?” 穹光踌躇了一会儿言辞,这才说道:“我刚才同你说过那只火凤垣曲,就是那个意外。” 张衡蹙眉,困惑道:“听说这凤居山原本便是诞生凤凰一族的地方,只是后来不知道因为什么合族被驱逐了出去,传闻已然快到灭族的状态。火凤是由凤凰进化而来,若是世间并没有别的火凤,那么凤居山上的这只,便是这世界上唯一一只火凤了。”他顿了顿,接着道:“因为这山极利于火凤垣曲修炼,因此这火凤从不把山上的别的人放在眼里,更是一出手便杀了这半山之上的人。你若是因为他出现了意外,以那火凤的脾气恐怕根本不会放过你,你又如何会活到今天?” 穹光惊异的看着眼前这个老成的少年,难以置信的道:“一个意外而已,怎么就非要上升到非死即伤的高度了?” 张衡一愣:“难道我说的不对吗?” 穹光叹了一口气,道:“你知道这凤居山上的那条瀑布,到底有多高吗?” 张衡想了想,却还是摇头道:“不知,抬头望不到尽头,可我自己也尝试过根本无法上去。” 穷光一拍大腿,声音都略微大了几分。“就是说啊,那条瀑布无人知道到底有多高,我曾上到山顶,却绕了整座山头都未发现那条瀑布的影子,就好像山下看到的是幻觉一般。” 张衡皱着一张连看着他,“那你到底是......?” 穹光点头,道:“我原本也只是好奇才来到凤居山上来看看,可是没有想到刚巧那一天看到了那只火凤竟然能飞到那条瀑布上面去。尽头不知在哪里,可我知道他就是飞了上去。所以我也想看看到底是怎么回事,结果就因为这个意外我便下不得山去了!” 张衡看着他,疑惑道:“不是你......难道你不知道凤居山下山的规矩?”
穹光苦笑一声,道:“这我哪里知道去?就是到了今天,我都不知道我为什么会有那么大一片地盘!” 张衡道:“这凤居山本身边会判断妖力的强弱,你乃水麒麟,天生妖力强大无比,恐怕就是这凤居山都舍不得放你这么个镇山之宝下山去。” 穹光道:“谁想要做什么镇山之宝?” 张衡看着他,想着那些关于水麒麟的传言,于是问道:“我问你,你真的聆听的到天命?” 穹光摇头,“我只是通晓世理,比寻常人懂得多些。至于天道......天道岂是那么容易窥探的?之前便听说有一个不知死活的人想要试图窥探天机,所以才会打回了原形。我就算可以做得到,又怎么会如此去做呢?” 张衡双眼一道精光闪过,看着穹光,似笑非笑道:“我以为这山上我藏的算是深的,没想到你比我还要更甚。” 穹光哈哈笑了一声,不知道是不是心情好的缘故,就连夜风拂过都觉得格外舒服清凉。只听他道:“我的事情说完了,投桃就要报李,该你告诉我你为何会出现在凤居山上了吧?” 张衡也微笑道:“我可从来没有说过,我会告诉你。” 穹光眨了眨眼,而后拍案而起,道:“你信不信我明天便把你房前的枣树砍了?” 张衡看着他,无所谓道:“随你。” 穹光:“你这堂堂鬼帝,怎么还耍无赖?” 张衡闻言双眸垂下,视线落在石桌上。他轻轻抚过石桌的边缘,清凉的触感令他的心略略有些平静下来。只听他淡淡道:“什么堂堂鬼帝,不过是一个被放逐了的罪人,永远也得不到自由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