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山中野炊
第二天，刘天浩说要带她们三个女孩子去月亮山中玩，杜雨涵和柳凤娟一听就来了兴致，留了下来。在城市里待了二十多年了，以前学校里虽然也组织了春游秋游一类的，但是那最远也就是郊区，除了能看到几个大棚以外，别的也就没有了，哪有这面前的茫茫青山富有诱惑力呢？ 与其说是刘天浩带三个女孩进山，还不如说是小兰带他们玩呢。要是杜雨涵和柳凤娟知道这小子也是头次进来，估计也不会答应得那么干脆。 月亮山是一座绵亘几百里的大山，山上树木长青，野兽出没，地面上是一层厚厚的苔藓，贮水能力特别强。月亮山下许多像靠山屯这样的村子，在冬季都是靠山泉维持生活的。几个水库里的水基本上都是从月亮山下去的。 小兰拿着个竹竿在前面带路，不时的在草丛中击打着，在这里打草惊蛇可不是什么战略错误，而是一种自保手段。杜雨涵和柳凤娟在后面跟着，刘天浩则在最后面。两女一边走，一边观察各种花草树木，并不时的向身边的小兰问几句。 “雨涵姐，这是紫兰花，我小时候就喜欢摘这种话插在头上，可漂亮了。还有这野葡萄不能吃的，又酸又麻的。” 一路上看到了好多的植物，什么牛粪菇、黑木耳、桑葚。甚至还碰到了几个灵芝，不过小兰识货，知道那是刚长出来没多久的，没什么用。灵芝要成百上千年的药效才显著。别看小兰年纪不大，山里的东西可是如数家珍。 “鸟窝，有鸟窝。”小兰仰着头，跳着指向一颗不高的松树，高兴的喊道。刘天浩走到树下仔细一看，果然有一团黑乎乎的东西架在树杈上。 “浩哥，你会爬树吗？”小兰问道。刘天浩点了点头。 “浩哥先上，我在后面接着，然后再递给雨涵姐。”小兰吩咐道，俨然一副领导气派。能被娇妻吩咐，而且是为美女服务，刘天浩当然是乐此不疲。 “那我干什么啊？”柳凤娟问道。 “恩。。你就拿东西吧，等会鸟窝让你端着。”刘天浩说道。柳凤娟哼了一声表示抗议。 在两女的惊叹声中，刘天浩爬上了树梢，小兰一点都不担心，山里人有哪个不会爬树的。 等窝掏下来后，小兰说道“运气不好，是个麻雀窝。” 杜雨涵接过来一看，这鸟窝做的倒是十分的精巧，只有成人拳头般大，窝呈椭圆形，只在外侧开了一个小口，看来也就麻雀能钻的进去了。 “有蛋吗？里面有蛋吗？”柳凤娟焦急的问道。 “你自己掏看看。”刘天浩把鸟窝递给了她。 麻雀蛋也就成人小指甲盖般大小，雪白的颜色，这个窝里只有两个蛋。 柳凤娟伸出纤纤玉指轻轻从窝里掏出来，小兰接过一个拿起来摇了摇，兴奋的说道“里面有鸟了，里面有鸟了。”不管是鸟蛋或是家禽蛋，拿起来摇几下，只要是晃动的，要么这蛋里有小生命，要么是坏蛋，纹丝不动的就是好蛋了，辨别松花蛋这招也很有效。山里孩子遇到这种有鸟的蛋，大都是拿回家，在灶台上扣个洞，放在里面孵，有点人工孵化的意思。 杜雨涵担心说道“里面有小鸟了？那我们把它掏下来，小鸟mama还不得急死啊？” “要不让天浩再把鸟窝给放回去？”柳凤娟问道。 “现在放回去也没用了，窝放不牢靠，要是起风的话就得吹下来摔死的。”小兰解释道。 “那我们岂不是破坏了一个幸福美满的家庭吗？”杜雨涵做背上状。 “切，别贫了好不好，麻雀是五害之一，我们这也算是除害虫。”柳凤娟双手抱怀说道。 “说的也是，那我就不难过了。” “那我们就。。。继续除害？”刘天浩拍了拍手上的灰尘问道。 “继续，前进。”柳凤娟手指前方道。 就在这时，只见一条灰影从他们旁边一闪而过，在不高的草丛中带起一阵声响。 “兔子，兔子，快追。”小兰眼尖，一眼就瞧出来了那是山中的野兔子。 小兰甩起脚丫就赶了上去，山里人除了冬天，都是光着脚的，大人小孩都是一样。这里几乎与世隔绝，根本没有玻璃渣子，锈铁钉一类的东西。所以大家都无所顾忌。刘天浩还没见过野山兔呢，也加快脚步跟了上去。杜雨涵和柳凤娟此时只恨穿了一双高跟鞋，但是又不敢脱下来，一是怕地上扎脚，二是在男人面前光脚总觉得有点不好意思。 野兔见后面有人追赶，一下子慌不择路，直往山坡下跑去，这就注定了它被逮住的厄运。 兔子前腿短，后腿长，跑上坡路的话那是天下第一，跑下坡路可就是脑袋磕地了。 要说这兔子也够笨的，守株待兔估计就是等的这种兔子吧。小兰跑得快，赶上去照着野兔脑袋就是一棍子，打得野兔一个趔趄。 野兔跌跌撞撞的冲下山坡钻到了一丛杂草中，等杜雨涵和柳凤娟赶到那里的时候，小兰已经将那只野兔抓在手里了。刘天浩的手里则提着两只小兔子，看来是打进兔子窝了。 想来这只老兔子临死之前还想着来保护它的两只小崽子，却是笨了点，这不是引狼入室吗。 “小兔子这么好玩，借我抱会。”杜雨涵和柳凤娟就一人抱过了一只小野兔。 看着在小兰手里挣扎的老野兔，又看了看怀里可爱的小野兔，杜雨涵起了怜悯之心。对小兰道“小兰啊，你把它放了吧，你要是把它抓走了，这两只小兔子可都活不成了。” 小兰看着那两只还未完全睁开眼睛的小野兔，甩了甩手里的老兔子，有点舍不得的说“那好吧，放了吧，等小兔子长大了，我再抓它。”也不是说小兰多么的心肠硬，而是从小就是生活在这个穷地方，靠山吃山，觉得逮着一只兔子并吃了它没什么大不了的。就好像城里的女人，十分喜欢小动物，把狗当儿子养，难道她们就吃斋念佛了？ 老兔子被放在地上，没跑几步，就又一头栽倒在地，脖子一歪就死了。杜雨涵放下小兔子，跑过去说“老兔子，你死了你儿子怎么办啊？”又扭过头问刘天浩说“这老兔子死了，这小兔子怎么办？” 刘天浩说“那还用说，一人一只带回家养着吧。” “浩哥，那老兔子呢，是埋了还是吃了？”小兰想不出个所以然来，觉得打死了两个小兔子的mama又要吃了它感觉挺过意不去的。 “唉，我不杀伯仁，伯仁却因我而死。既犯杀戒，还怕个甚，酒rou穿肠过，佛祖心中留。就让它祭了我们的五脏庙吧。”刘天浩背负着手说道。 “浩哥说啥呢？我咋听不明白呢？”小兰挠头道。 那边两女嘘声一片。 “浩哥，到底是吃还是埋啊？” “吃。” 正好刘天浩兜里揣着个锄秧苗的小铲子，于是将野兔开膛破肚，在山间小溪里洗剥干净了。在空旷的地面上生起一摊火，小兰用树枝将野兔穿起来，放在火上开始烤。杜雨涵和柳凤娟坐在旁边观摩，刘天浩则坐享其成了。 不过半小时，就已经是香味四溢了。大家七手八脚的分食起来，刘天浩拿到一条兔子腿，小兰确实挺在行，将野兔烤的外焦里嫩，一口咬下去，脆中带酥，油香满嘴。唯一的欠缺就是没放盐，少了点鲜味。 刚才杜雨涵和柳凤娟还为老野兔的死怜悯了一通，不过现在吃起来可也是毫不含糊，反而是小兰吃的最少。她们是手口并用，糊得是满嘴油，淑女形象？见鬼去吧。 他们边吃边聊，雨涵又聊起刘天浩省城的事情。刘天浩当然回答不出，不过幸亏柳凤娟一个劲的说刘天浩在大学里的糗事。倒让刘天浩安稳的吃了一顿兔rou。