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一章 神一样的话
第四十一章神一样的话 “上我的当?孟兄说笑了,小弟哪有当让你与张大哥上啊。”公输念槐想了想,还真没有,自己哪有当啊! “还说没有,地瓜与土豆竟能亩产四五十石,这不是当吗?若不是为兄也算熟悉耕种,还真能让你给蒙了。” “噢---,是这个啊。孟兄不信,小弟也没办法。”公输念槐耸耸肩,无可无不可地笑笑。 “真的?”孟之经的眼珠子差点儿瞪出来,伸手又要抓公输念槐,这次公输念槐学乖了,总不能总在河流的同一个地方摔倒无数次吧。 公输念槐恰到好处地弯腰折草,避开了孟之经伸来的魔爪。 “一亩地岂不是就能养活十多人?” 公输念槐点点头,若后世的粮食生产不能填满肚皮,哪里会有那么多的劳动力被转移到工业生产上去,也就不会有发达的服务业了。粮食就是压舱石,就是硬通货。粮食水平的高低影响着第二三产业。粮食就如同空气,充足的时候,没有人去注意它在乎它,若少了或者没了,那是要老命的。总不能拿钞票做手擀面吧。 “喛,喛,孟兄醒醒,张大哥,牛下田了,快赶回来。” 孟之经在路边流着哈啦子傻笑呢,张言也不赶车了,举着鞭子摆造型呢。 这哪成啊,自己一开口,你们就花痴,活还不干了,以后啊,得管管自己这张嘴了,一张嘴肯定比迷魂药还厉害。 “张兄,兔子,兔子!”公输念槐踅摸了一圈,突然发现远处田埂上窜出一只兔子,灰色的,先在田埂上抻着脖子,摆动着长耳朵收集声波,突然后腿嗵地一声,猛蹬在地上,一个箭步,跃了出去,在草丛中闪了两闪,不见了。 “哦,看见了,啪,”张言挥了挥鞭子,有气无力地应了一声。 “喛,喛,我说你们两个,近在眼前的你们不管,远在天边的羡慕的不得了,这叫什么,这叫好高骛远,丢了西瓜捡芝麻,因小失大。” 孟之经的双手又伸了过来,“念槐,老弟老弟,你一定带为兄去看看那些神粮,否则,否则,” 公输念槐退了一步,“孟兄,咱不这样行不?没那些神粮,不是也活的像神仙似的吗,说不定吃了神粮就变回凡人了。咱不cao这心,行不?喛,您别这样,要能造出远航的大--大海船,小弟就带着你与张大哥,噢,方叔想去的话,也带上他,咱们一起去,总行了吧。好了,好了,眼泪就甭流了,兔子还等着咱们去抓它们呢,神药就靠这兔子来试验啦。” 好不容易公输念槐抖落掉孟之经的双手,还得连哄带骗加许愿,拐带上家里的神药,总算让孟之经回转了魂。 “好,念槐,你可不许反悔。那就火烧眉毛,先顾眼前,抓着兔子回去试神药。西洋之西远吗?” 嗨,又来了。 “公输公子,回去后能不能把那几种粮食画出图来,我看你的图画的很好。如果有海商去西洋之西,也可让他们帮着找找那些神粮。” 张言看来也不简单啊,至少比现在的孟之经更理性成熟。 “哪可不行,神粮找来了,功劳是谁的?”公输念槐摆摆手,表示不认可找人代找。 “念槐此言差矣,若能找来亩产四五十石的神粮,活人无数,这比什么功劳都大。就这么说定了,喛,你带没带纸笔。”孟之经起而立行,立码就想让公输念槐把神粮的模样画出来。 “就是现在画出来,咱们也得回去找人送给能去西洋之西的海商吧,只是,孟兄张大哥,你们听说过去西洋之西做贸易的海商吗?” 公输念槐知道在大宋这个时空里,知道西洋之西也就是后世的美洲的人,似乎还没出生呢。先堵嘴,必须堵上。 兔子还没抓到呢,自己又给自己找了一个活,这个活还有可能永远做不完。 孟之经愣了片刻,双拳互击,下了决心,“念槐,就这么定了。” 公输念槐也不知道孟之经就这么定了是怎么定的,他不说明白,自己也别去刨根问底了,这玩意就没底。说不定随着以后的活计越来越多,慢慢地两人就把这茬给忘了,至少现在不会再纠缠了。 “好,就这么定了。现在是不是就可以抓兔子了,咱们也走出村子好远了。嘿,小弟肚子可饿了。” 一听肚子饿了,孟之经与张言的肚子立码有了反应,咕噜噜地直叫唤,他们也是多半天没有粮食进肚了。 “好,两位公子,小的这就去打兔子。”张言一偏腿,从牛车上下来,紧了紧鞋子,离开田间小道,奔向左前方的一处低矮灌木丛。老牛识路啊,没人赶着,拉着牛车,嘎悠嘎悠地顺着田间小路朝前走去。 “张大哥既没带刀,也没拿弓弩,怎么抓兔子啊。” 公输念槐一直看着张言的背影消失在灌木丛中,这才收回目光,看向孟之经。 “就用这个。”孟之经弯腰从地上捡起一块石头,嗖一声扔向远处。 “没羽飞蝗石!”公输念槐现在才明白这个暗器的意思,名字挺唬人的,实际上就是随便捡的块石头。如若有兴趣,无非就是磨磨棱角,使这石头更符合空气动力学,打出去,飞的既快还稳,准头得好,又能减少噪音。这玩意儿谁都能扔,扔不扔得好,就是功夫了。 “嘿嘿,张言准备的还挺足,”公输念槐这才注意到,牛车上有一个小包,打开一看,里面装着精盐、胡椒,还有一瓷罐酱。 “张言真的想吃烧烤哦。噢,孟兄,咱们是要活的兔子,不要死的。回去还得试验那药呢。” 孟之经跳上牛车,手搭凉篷往远处观瞧,“张言有分寸的,吃三只够了吧?不够再加一只。活的弄三只差不多够,最好带点伤。” 公输念槐听着孟之经的话,在车下撇了撇嘴,好像张言不是去逮兔子,倒像是去买兔子,吃三只不够再加一只,哪那么容易? 打掉一只容易,再打第二只难度就得加倍。兔子是兔子不是傻子,同伴被抓,虽没能力救,但逃跑是可以的,再不行就钻洞。而兔子的本事就是机警与速度,否则早就灭绝了。
当然公输念槐不会那么无聊地跟孟之经掰扯掰扯,张言能否抓到至少六只兔子的问题。这得多无聊才能做出来的啊! “孟兄,在哪里屯田?我还没看到屯田的影子呢,要不,咱们到那边看看?” 公输念槐回头看了看村庄,差不多出来二三里路了,除了偶尔看到零星的人影之外,就是此起彼落的鸟雀,时不时哗啦啦搅动草丛的不明动物。 公输念槐的印象里,屯田嘛,不就得人山人海,旗帜飘扬,口号震天,马拉人推,土石翻涌嘛。 这样的场面没看到,就连人影也不见几个,这让公输念槐有些郁闷。 “噢,念槐想去看看屯田?屯田在河北岸,我们现在是在河南岸,再往前去,就会有一座联通南北的木桥,过了桥再走半柱香的时间就到了。” “孟兄,大宋与金国休兵也有几年了吧,为何直至今日才想起来要屯田呢?” 对这个问题公输念槐始终很好奇。孟之经去世后直到现在,枣阳这一带到底发生了什么? “哈哈,张言有收获了。念槐你说什么?”站在车上充当瞭望手的孟之经低头看了公输念槐一眼,“屯田哪有那么简单,这是边境,随时都有可能燃起战火,十年之功,毁于一旦。若没有确实的把握,劳民伤财不说,还可能引起金国的觊觎之心。” 孟之经不说还好,这么一通言论下来,公输念槐就变成一丈二的和尚了,怎么也摸不着头脑了。 边境上风险很大,这是人所共知的,但孟之经的意思似乎只要发生边境冲突,就必然会波及屯田。这是什么道理? 边境,对于宋金两国来说,是同等地位,一旦打起来,我可以突破边境进入你的一侧,你也可以突破我的防御,进入我的一侧。为什么受损害的一定是宋国的这一边,而不是金国那一侧呢? “难道宋人始终守着边境,等着金国来攻吗?”这样想着,公输念槐就把这个意思给说出来了。 “不可轻启边畔!”孟之经想也不想,随口说了出来。 “不可轻启边畔!”公输念槐一愣,“这是什么狗屁理论,只允许别人打我们,而不允许我们反攻别人,这是什么逻辑!” “喛,喛,念槐,念槐小点声。嗵!”孟之经直接从车上跳了下来,伸手就去捂公输念槐的嘴。 “孟兄,你住手。”公输念槐一闪让过孟之经的魔爪,“我就不明白了,我们屯田种地收粮食,怎么还怕别人觊觎呢?别人来抢,就赶他们出去。我们不是枣阳军吗,手里的刀枪火器是吃素的不成?” “念槐,老弟,你刚从海外归来,我大宋的事情你还不清楚。唉。”孟之经急的直跺脚,朝公输念槐连连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