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二章叶落而天下知秋(下)
看着南宫皎月的背影,叶知秋有种说不出的郁闷。就好比正欢喜地吃一个大餐,突然发下了一个苍蝇。更为可恨地是,叶知秋打心底不知道南宫皎月待他冷淡的原因。当然,以前南宫皎月也并没有与叶知秋相处过多长时间。仅有的那次也是依交战开始的,可离别的时候两个人可是心心相惜的。在叶知秋的想象中,两人的见面应该是含情脉脉的。可是?叶知秋怎么都想不明白,潜意识里,他感受到了侮辱,可转念一想,这也没有什么好痛苦的。既然别人不让自己进门,自己也并非的要依靠“南宫堡”。此处不留人自有留人处。想通了,叶知秋很潇洒地转身离开。挥一挥衣袖,留给“南宫堡”的是昔日的云彩。 踏上江湖,叶知秋努力地做一位侠客。长期以来,师傅对他的教诲是行侠仗义。至于如何行侠仗义,这要靠各人的理解了。按叶知秋的理解,行侠仗义是一种是在的行动,而这种行动是要出自内心,是内心深处对于善的诠释。了解了这一原则,他的行侠仗义不是轰轰烈烈的锄强扶弱,报效国家的大任务大目标了。他可以很和善地帮周大娘找到失踪半月的山羊,也可以很快乐地为赵大柱讨回半年的工钱。 积少成多,一两年时间,叶知秋的名声就在社会上传开了,慢慢地,江湖上也知道了他这一号人。当然,江湖中人对他感兴趣之处还是在于他的武功。在帮助别人的时候,难免是要遇到豪强恶霸的,这些人身边都会有一些跟随者,狐假虎威也好,假作声势也罢。当主子受到了委屈,他们是要出头的。在于他们的较量当中,叶知秋表现的细微谨慎却又绰绰有余的。在一个九流人物面前,他的武功很低劣;在一个一流剑客面前,他的武功却又很高深。所以,没有人知道他的武功有多好,就像没有人明白他的武功有多差。 那些找他比武,一决高下的人最后都与他和好了。不是被他的武功打败了,而是被他的谦卑征服了。所以,到了后来,就没有人找他比武了,因为别人既不会把打败他当做一件荣耀,也不把被他打败当做一种耻辱。就这样,叶知秋被江湖众人忘记了。其实,被别人忘记是一件很好的事情,尤其在江湖中,别人忘记你,你可以活的更滋润一点,也可以活的更长久一点。 在不被人记得的日子里,叶知秋一如既往地帮助那些需要帮助的人。在这平淡琐碎的时间里,叶知秋的事情在一个偶然的机会被南宫皎月知道了。事情是这样的,“南宫堡”的厨房里有个叫张大婶子的女人,张大婶子的儿子张虎子是个‘四毒’具染的人。吃喝嫖赌,样样上手。尤其是赌,更是到了是可忍孰不可忍地地步。上个月,张虎子把自家的防窃输掉了,张大婶子得知后气的要上吊。就在她上吊的时候,叶知秋出现了。叶知秋把张大婶子救了下来,询问清楚张大婶子上吊的原因。叶知秋向她保证,要教训好她儿子。也不知道叶知秋用了什么手段,张大婶子回家后,发觉她儿子张虎子像是变了一个人,老实乖巧。张大婶子是看在眼里喜在心里。当然,她没有忘了这一切都是叶知秋的功劳。 张大婶子知道自己没法报答叶知秋,便寻找机会,见人就说叶知秋的好话。 “你们可知道吗?听说叶公子不仅人好,还有很大的本事呐。”张大婶子边摘菜边道。 “你咋知道的?”刷盘子的刘婆婆问。 “我是听酒肆里那些人说的,好像叶公子不仅武功厉害,还会作画,吹箫。像他这样的好人,真不知道会有那个姑娘能有好运气嫁给他。”张大婶子说话时,南宫皎月刚好走过。她心里莫名地对叶知秋有了好感。当然,这样说也不十分准确,应该说之前她就对叶知秋有了好感,只是现在这种感觉更强烈了。 回到闺房,南宫皎月心神不定,看着满园的秋光,南宫皎月感到了一丝忧愁。这种愁不是那种咬牙切齿的大恨,而是伤春怜花的闲情。丫鬟梦琴端着茶水进来,见南宫皎月靠着窗台,双手托着下巴,双眉紧锁,满脸的忧伤。梦琴小声问:“小姐,你有心事?” “欧阳叔叔回来了吗?”南宫皎月问。 “我没到前面去,我想应该回来了。”梦琴道,“要不我看一下去?” “不用了。我亲自去吧。”南宫皎月让梦琴帮着梳妆打扮完,来到前院大厅。欧阳秋也刚赶到。他喝了口水,催促道:“堡主,以我之见,你应该去一趟‘鬼市’。” “出事了?”南宫皎月问。 “倒没有。”欧阳秋道,“只是老堡主刚死,鬼市里一些不安分子想趁机捣乱,如果你去了,给他们一个下马威。” “可找到了杀我父亲的凶手?”南宫皎月问。 欧阳秋摇摇头,道:“暂时没有线索。不过堡主不要着急,我一定会把凶手找到。” “找凶手的事情就交给我吧。”南宫皎月道,“我要出去几天,‘南宫堡’就交给你了。” “堡主放心去好了。”欧阳秋道。 南宫皎月走出“南宫堡”的第一天就遇到了叶知秋。对于这次的不期而遇,叶知秋表现的很平淡。反倒是南宫皎月有些局促不安,至于为何如此?她自己也不明白。 “听他人说你不但武功高,还会作画,吹箫?”南宫皎月问。 “南宫小姐是和我说话吗?”叶知秋问。 “这不是废话吗?”梦琴道,“这里只有咱们三个人,当然是和你说话了。” “那我倒要问问南宫小姐方才这话什么意思?”叶知秋道。 “江湖上大多数人都是徒有虚名。”南宫皎月道。
“南宫小姐的意思我叶知秋也是徒有虚名了。”叶知秋道。 “难道不是吗?”南宫皎月问。 “是与不是与你何干?”叶知秋道。 “我这人最烦装腔作势的人。如果你没有那么大的本事就说出来。”南宫皎月道。 “如果我不照你说的做又怎么样?”叶知秋问。 “还没有人敢违背我的意思。”南宫皎月道。 “我也不能?”叶知秋问。 “能不能就要看你的本事了。”南宫皎月道。 “你说详细些。”叶知秋道。 “你不是‘四绝公子’吗?我倒要看看你那四种绝技都用多么厉害。”南宫皎月道。 “你想和我比试啊?”叶知秋问。 “怎么?你怕了。”南宫皎月问。 “我怕了?呵呵,笑话。”叶知秋道,“好吧,如果比试结果我赢了,你怎么办?” “你说怎么办就怎么办。”南宫皎月道。 “你就不怕我把你杀了?”叶知秋问。 “为什么要怕。”南宫皎月道,“我也没有理由怕,因为你不会赢。” “好,咱们走着瞧好了。”叶知秋笑了笑走了。梦琴看着叶知秋的背影,问:“小姐,你真的和他比试啊?” “当然了。”南宫皎月道,“我不但要和他比试,我还要把他赢了。能当面作践他不是很好玩吗?” 梦琴摇摇头。南宫皎月问:“你这什么意思?不相信我能赢他?” “我不是不相信你不能赢他。我是不相信你会作践他。”梦琴道。 “你这话什么意思?”南宫皎月问。 梦琴摇着南宫皎月的胳膊,笑道:“我的傻小姐,你还不明白。你已经坠入爱河了。” “什么?死丫头。再乱说看我不撕了你的嘴。”南宫皎月说着举手要打梦琴。梦琴冲南宫皎月做了个鬼脸,转身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