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二章闺阁豪情碧云天(中)
“哦，想起来了。”魏都道，“从理论上讲，你是脱不了干系的，当然，现在不止我这么认为，整个县城的人都会这么认为。你为了摆明自己的清白，所作的一切我都知道。可是，你所拿出来的那些东西只是些皮毛，也就是说还不能从根本上把你从谭思成的犯罪圈子里面摆脱。所以，你就来一个大义灭亲。不对，云郎同你没有一点亲属关系，就谈不上灭亲，更谈不上大意了。当然，你的心境我能明白，可是光我自己明白也是没有用的，你说是不是？” “还请大人为小人出个主意。”韩敬道说。 “主意吗？倒是有一个，只是你肯不肯……”魏都笑了笑道，“那个了。” “大人要多少？”韩敬道问。 “不是我要多少，是上面。”魏都更正道。 “是上面，上面。”韩敬道连连说道。 “前些时候，上面的黄大人来了，专为此案。看了本县的案宗，很不高兴。说是‘元祐党人’可是十恶不赦的罪，怎么就抓了这么几个人。然后，他又透露上面的意思，此案要严查恨查。你想想，要是我按照上面的意思做了，不就查到你的头上了，你现在还能站在这里同我说话吗？”魏都道。 “大人的意思小人明白，大人让小人做什么就尽管说，只要小人办得到，倾家荡产也再所不辞。”韩敬道说。 “要你倾不了家，也荡不了产。你只要拿出这个数目的钱就可以了。”魏都伸出两个手指，摇了摇道。 “两千两？”韩敬道问。 魏都点点头。韩敬道舒了口气，道：“大人放心，小人定尽快把两千里白银送来。” “白银？哈哈！”魏都像是听到很好笑的笑话，笑过后道，“我说的是两千两黄金。” “黄…黄金。这，我哪里……”韩敬道被两千两黄金惊住了，不知该如何说话。 魏都叹了口气道：“对于你我可是仁至义尽了。黄大人可是开价三千两。既然你认为两千两是个不可接受的数目，那就当我什么都没说好了。苟师爷，你先在这里陪客人，我还有点事情，先走了。” 眼看魏都就要出屋门，韩敬道咬了咬牙，道：“大人慢走。” “你还有什么事情？”魏都问。 “好，我会把两千两黄金送来，可是这么多的钱，我一时凑不全，还望大人宽限几天。”韩敬道说。 “这倒没什么。”魏都道，“不就几天嘛，黄大人问起我这里帮你压着。我就给你七天期限，再长了我可就担待不起了。” “好，就七天，到时候我一定送来。”韩敬道说。 “这就是了。”魏都笑着道，“对了，方才你说你来是为了什么事情？” “公子的婚事。”苟师爷道。 “你瞧瞧，咱们只为着说话，把这件事情忘了。”魏都道，“既然你有此心，我也不扫你的兴了。七天，也就是你交黄金的时候，咱们一起着把聘礼定了，你看如何？” “都依大人。”韩敬道说。 韩敬道走后，魏都得意地笑了。绿着胡子，仰天大笑。如果不扶着椅子，定会摔倒。当然，魏都顾不得这么多了。他为自己方才的挥感到骄傲。方才的谈话，无论从措辞方面，还是逻辑推理，技巧都无可挑剔。多年的跟随，让苟步仁很容易地看清楚魏都的喜怒哀乐。他清楚，现在，正是他拍马屁的时候，他向前一步，谄笑道：“大人，要不要庆祝？难得有这么好的心情。” “你认为我方才挥的怎样？”魏都问。 “小人愚笨，哪能体会得大人话语中的奥妙。不过，现在回味明白，小人为大人的机智佩服地五体投地了。”苟步仁道。 “看来你还是不如韩敬道，他能立刻体会出我的意思。”魏都道。 “那又能怎样？不还是被大人玩弄股掌之中。”苟步仁道。 “这两天，我有两桩憾事。其一犬儿婚事。其二便是黄大人拿走的那些黄金，可是我的心头rou。不想今日这两件事情都解决了。神情舒畅啊。”魏都笑道。 “大人可是到夫人房里喝酒？”苟步仁问。 “你去‘鸿运楼’安排一桌酒菜，让他们送来。要快些。”魏都吩咐道。 苟步仁快步立刻，魏都便往嫣红这边赶。这两日，嫣红有些心不在焉。她今年芳龄二十，虽过了豆蔻之年，可也是青春正当。本着自有几分姿色，也时常做些才子佳人的梦。当然，现实是残酷的，妓女的现实更是残酷的。虽然有光鲜亮丽的衣服，美味的饭菜，可心灵的孤寂和他人歧视让他们痛苦不堪。难得被本地富商买回家奴，后又送给魏都，本以为可以安身了。可见了魏都后，才知道是个老头子。晚上行男女之事极其厌倦了。如此生活让她失去了对美好幸福的向往，更匡仑是浪漫的爱情。 在她绝望到底时，遇见了云郎。一个她自认为的白马王子。虽然云郎对她冷言相对，并脸色中显现出厌恶，可她丝毫没有扑灭内心的希望。这可是第一个和他距离这么近的青年公子。当然，这种距离只是路径的距离。站在云郎身旁时，她似乎闻到了对方身上蓬勃的荷尔蒙味道。她是那么地冲动和兴奋，以至于**都涨红了。 起初，她不知道自己怎么会如此兴奋。因为每次云雨时，魏都都要挑逗她好久。过后，她肯定了这就是人们所为的爱情了。她是日夜期盼能见到云郎。尽管她知道这种希望是如此的渺茫，可有希望是幸福地，尽管这个幸福有些折磨人。 魏都进来时嫣红正对着镜子傻笑。连魏都的脚步声都没有听到。魏都把手放在嫣红的肩膀上，嫣红吃了一惊，回过头看到魏都，像是做错了事情，不敢正视魏都的眼睛。 “怎么了？是不是有事情瞒着我？”魏都问。 “就有事情瞒着你。你能把我怎么样？”嫣红笑了笑，冲魏都撒娇道。 “你这个小心肝。我恨不得把你揉碎了放进我嘴里。”魏都在嫣红脸上拧了把，嫣红趁机攥紧魏都怀里，搂着魏都的脖子，道：“你不是说有事情吗？怎么有时间来我这里了？” “不欢迎吗？”魏都问。 “晚上来更欢迎。”嫣红道。 说笑间，苟步仁进来了。恭腰道：“老爷，饭菜准备好了。” “端进来。”魏都站起身，恢复了官威。苟步仁冲外面招了招手，进了十多个丫鬟，每人手里端着一样菜肴，放在正中的桌子上。等丫鬟和苟步仁退下，嫣红问：“今这是怎么了？突然置办这么多酒菜，莫非老爷要邀请客人？” “不。”魏都摇了摇头道，“今日只有你我。” “老爷今日心情不错。”嫣红望着魏都道。 “每次见到你我的心情都不错。”魏都道。 “可今日不同。”嫣红道，“老爷今日必定是有喜事了。” “你这个小东西，什么事情都瞒不过你。”魏都扶着嫣红坐下，他按着嫣红肩膀，笑道：“我今日可是办了一件一箭双雕的事情。不，应该是一箭三雕。” “说来听听。”嫣红道。 “第一件，凭空多了三千两黄金。” “这么多钱，老爷可得分给我些。”嫣红道。 “这个家都是你的，难道还不满足？”魏都问。 “说着玩，那第二件事情是什么？”嫣红问。 “我儿子的婚事有着落了，韩敬道已经应允把他女儿嫁过来，七日后就订婚。”魏都道。 “这可是天大的喜事，我要敬老爷一杯了。”嫣红站起身，把酒杯端向魏都。魏都接过酒杯，一饮而尽。嫣红接过酒杯，问：“第三件是什么？” “可以心安地除掉云郎了。”魏都道。 嫣红心里一颤，云郎两个字犹如一剂兴奋剂，让她莫名的紧张和欢喜。“不是说让他拿银子赎人，怎么就抓来了？” “那只是我的小小手段。”魏都道，“云思成犯的可是杀头的罪名，哪里是银子赎的出来。怎么，你对云郎似乎很关心？” “老爷这话我就听不明白了。”嫣红道，“我只是有些好奇。” “好奇什么？”魏都问。 “既然云思成犯得是杀头的罪名，可老爷为何又说为杀云郎找到了心安的理由。”嫣红问。 “你这就有所不知了。”魏都道，“虽然谭思成罪该砍头，可他的这个头不是我能砍得了。我要把犯人押送到上京，让皇上落。可是现在不同了，有人要云郎死，我不妨来个借刀杀人。到时候追究起来，我可以金蝉脱壳。” “可是老爷为何非要亲自处死云郎？”嫣红问。 “我敲诈他三千两银子的事情可不能让他人知道。”魏都道，“处死了云郎，再寻个理由把韩敬道解决掉。我就可以高枕无忧。” “这注意到不错，不知老爷何时处死云郎？”嫣红问。 “就在这两日。”魏都道。 “可是个高明的注意，我曾听人说过书，便是那书中的诸葛亮也想不出这样的妙招。今日我要好好地孝敬老爷了。”嫣红道。 “有酒你就尽管倒，你倒多少我就喝它多少。”魏都道。 “这可是老爷说的，喝醉了可怪不得我。”嫣红道。 “我那舍得怪你。”魏都一手端着酒杯，一手揽着嫣红的腰。嫣红则一手提着酒壶，一手拿着筷子。边为魏都倒酒，边为他夹菜。魏都是一口酒，一口菜，并不时用嘴亲亲嫣红的脸蛋，喝的不亦乐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