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四章因见花发误做春(中)
碧云被店铺老板的话问住了,她真的不知该怎么证明这银子是她送给老者的。毕竟这银子上没有写着她碧云的名字,并且这么多人除了莺儿是现场证人,能够证明自己送他银子,他人是不知到这件事情。可莺儿是自己的人,她的话同样没有效力。 “笑话,区区十两银子,还用得着证明吗?”莺儿反问。 “姑娘少在这里说大话。有本事现在就拿出十两银子让大伙瞧瞧。”人群中有人道。 “我为什么要拿给你们看?”莺儿反问。 店铺老板摸着嘴巴,琢磨着莺儿的话。莺儿被他看得不好意思,脸色微红,店铺老板依次为据,认定莺儿是拿不出银子。他大声道:“你若能拿出十两银子,我就放这两人离开。” “这可是你说的?”莺儿道,“到时候我怕你不认账。” “笑话,我方某人也是顶天立地的男人,怎么能失信于你这个小丫头。再说,这里有那么多的证人,我就是想耍赖也不能。”店铺老板道。 “很好,我现在就让你看看我包里面的银子。”莺儿说着从背上把包卸下,打开结,把手伸进去。突然,莺儿的手僵住了,脸色煞白。碧云在一旁感觉不妙,问:“怎么了?” “银子丢了。”莺儿小声道。 “怎么可能。”碧云道,“不是一直都在包袱里吗?” “愣着干嘛,赶快把银子拿出来。”店铺老板催促道。 莺儿把手拿出来,重新包好包袱,笑道:“这里人太多了,我怕有闪失。” “放心好了,在这附近,我方某人说句话还没有不听的。你就大大方方地把包袱打开,让大伙看看你包里可有十两银子,如果因此导致你的银子丢失,我补偿给你。”店铺老板道。 “哪能让你补偿。”莺儿道,“咱们还是找个稳妥的地方,让你自己看就是了。” “呵呵!”店铺老板得意地道,“小丫头,是不是包袱根本没有银子,你使用缓兵之计。” “就是。包袱根本就没有银子,她们就是个骗子。”人群中有人喊道。 “骗子。” “骗子。” “我们没有骗你们。”碧云道,“包袱里是有银子,可被人偷走了。” “这只是你的托词,有什么证明?”店铺老板道。 “好吧,就算我身上没有十两银子,你要把这两个怎么样?”碧云问。 “押送官府。”店铺老板道。 “只能这样吗?”碧云问。 “当然,也有选择。”店铺老板道,“你们若是能拿出三十两银子,我就不和你们计较了。” “凭什么要给你三十两银子?”莺儿问。 “因为这两个人,耽误了我一个多时辰没能做生意。这三十两银子就算是对我的补偿了。”店铺老板道。 “你这是敲诈。”莺儿道。 “不答应算了。咱们县衙里见。”店铺老板向前就要拉躺在地上的老者。碧云忙娇啧道:“慢着。” 店铺老板看着碧云问:“你还有什么话?” 碧云从头上取下一个发髻,递给店铺老板道:“我这个发髻可不可以抵三十两银子?” 店铺老板接过发髻,仔细看了看,发髻是翡翠做的,精致典雅,拿到市场上,价值连城。店铺老板心里窃喜,脸上却表现的极不情愿。 “看在这位小姐的份上,我就勉为其难了。不过,以后要是在撞到我手上,我可要送你们去官府了。”店铺老板拿着发髻,快速地回到店里。围观的人见店铺老板走了,都为这个不精彩的结尾而遗憾,摇摇头,慢慢都散开了。 碧云和莺儿把老者扶起来,老者拉着小孩,就要给碧云下跪,碧云抢先一步,拉住老者。老者摸了摸湿润的眼角,啥也没有领着小孩蹒跚着走了。 落日的余辉中,老者那佝偻的身影变得更为沧桑了。小孩不是地回头,对碧云主仆二人有恋恋不舍之意。莺儿早就感动的哭了。她摸着眼泪,问:“小姐,咱们该怎么办?” “你不是注意多吗?怎么反而问我了?”碧云道。 “可是,我真的不知道那银子是怎么被人偷走的,我一直背在后面。”莺儿委屈道。 “我并没有怪你的意思。”碧云道,“我一直纳罕,这银子是怎么丢的。” “姑娘的银子可是用这种袋子装着?” 碧云听背后有人说话,回过头,看到一个年轻公子,手里拿着口袋,笑嘻嘻地望着碧云。碧云被那人看得不好意思了,低下头。莺儿认得是自己的口袋,向前抓住那人的手,大声道:“可算抓到你了,赶快把银子拿出来。” “姑娘可是把我当做偷儿了?”那人问。 “当做?难道我冤枉你了?”莺儿问。 “好像是这样。”那人道。 “你不承认没关系。”莺儿道,“我问你,这个钱袋怎么会在你手上?” “看来姑娘是真的冤枉我了。”那人道。 “少废话。”莺儿大声道,“快回答我这钱袋怎么会在你这里?” “姑娘能把手松了吗?”那人道。 莺儿这才注意到自己一直攥着那人的手,忙松开手,可又怕那人跑掉,想在抓住,可又不好意思。一时,自己的手停在半空,不知该怎么办了。 那人笑了笑道:“姑娘是怕我跑了。我可以为姑娘出一个主意。” “什么注意?”莺儿问。 “拿绳子把我绑住,又或者是用剑抵着我的脖子。”那人道。 “这倒是个好主意。”莺儿道。可一想这个主意是自己要绑的人想到的,倒成了笑话,扑哧自己笑了。 “在下冯怜香,还没有请教这位小姐芳名?”冯怜香道。 不错,他就是冯怜香。自在石D里制服蓝蝴蝶后,两人一路北上。这日,两人来到江浙交界处,此地有个江湖名人,人送绰号“赛孟尝”的廖德海。为人豪爽,挥金似土。虽武功不怎么样,可在江湖上却是大有名气。冯怜香领着蓝蝴蝶慕名而去。或许是冯怜香太过傲慢,又或者是两人都是江湖无名之辈,廖德海招待两人并不热情。冯怜香很是生气,可自己又不便出手,遂让蓝蝴蝶去给廖德海一点教训。对于冯怜香的指使,蓝蝴蝶早就忍耐不住了。要不是身中冯怜香所下之毒,蓝蝴蝶早就有把冯怜香碎尸万段的想法。在蓝蝴蝶眼中,冯怜香就是一个披着人皮的狼,甚至于连狼都不如。冯怜香不仅日常里不把蓝蝴蝶当人看待,两人**时,冯怜香也从没把蓝蝴蝶当做人,或者是女人。他只把蓝蝴蝶当做了一个工具,供他发泄的工具。为了自己的快感,他会让蓝蝴蝶做任何事情。可蓝蝴蝶不能不依,冯怜香给她下的毒药每日服用一次解药,不然会全身胀痛,犹如万蚁钻心。 冯怜香指使蓝蝴蝶杀廖德海,自己闲来无事,便在城内闲逛,不巧遇到了碧云,他立刻被碧云的美貌吸引了。一路尾随在碧云身后,碧云仗义救助瞎眼老人和钱袋被偷的事情都被冯怜香看在眼里。他不声不响地把偷儿解决,拿回了碧云的钱袋。 莺儿要他把怎么得到钱袋的事情说清楚,冯怜香更是趁机添油加醋地把自己如何打倒偷儿,机智的取回钱包的事情大说一番。碧云哪里听过这么精彩的故事,更不能相信精彩的故事竟是发生在眼前这个人身上。莫非他就是人们常说的侠客?不由得,碧云偷偷地多看了冯怜香眼。冯怜香的长相没的说,少年英姿。同云郎相比,也不分上下。 “姑娘这下可相信我的话了?”冯怜香问。 “这只是你的一面之词。”莺儿道。 “姑娘也不想想,如果真是我拿了钱袋,我为何还有送回来?”冯怜香道,“姑娘可要仔细看看里面的钱,可是丢了?” 莺儿看了看钱袋里的钱,分文不少,这才知道是误会面前的这个人了。可要她道歉,心里还是有些纠结。 “死丫头,你诬陷了这位公子,还不快道歉。”碧云道。 “诬陷就严重了。”冯怜香道,“可要看出,你这个丫鬟对你还是忠心的。” “冯公子,刚才的事,我道歉。”莺儿道。 “方才?方才发生了什么事情?我早就忘记了。哈哈。”冯怜香笑道。 “难得这位公子如此大的肚量,我就饶你这次了。”碧云呵斥莺儿道。 “小姐还没有告诉我芳名?若是不方便我不会勉强。”冯怜香道。 “我家小姐姓韩,名碧云。我叫莺儿。”或许是为方才的事要讨好冯怜香,莺儿抢先说了。 “死丫头,要你多嘴。”碧云道。 “原来是碧云小姐。我看两位行色匆忙,可是有急事?”冯怜香问。 “没有。我们是去……”碧云一时想不起怎么说了。 莺儿C口道:“我和我家小姐要到小姐她舅舅家去。” “哦,两位是走亲戚。”冯怜香抬头看看天空道,“天色不早了,两位不要找家客栈,休息一晚,明日再赶路?” 碧云同莺儿互望了眼,不知该怎么回答。冯怜香笑了笑道:“两位想必是误会我的意思了。我是说出了县城,便是山地。夜晚两位行路多是不便。当然,我只是建议,如何做,还要两位决定。”
“是啊,小姐,太阳落山了,再过一会就看不到路。咱们就在这里,明日再接着赶路,我想依咱们现在的行程,应该能够赶上云公子的。”莺儿道。 “云公子又是谁?”冯怜香问。 “你问这个干什么?”莺儿反驳道。 “没什么,随口一说,姑娘不乐意说就当我没说过。”冯怜香道。 “莺儿,公子是咱们的恩人,你怎能这么对恩人说话。”碧云道,“其实也没什么,云公子是爹朋友的儿子,与我也算是世交。因一点事情,去了京城。” “所以姑娘赶往京城。如果不错,两位是青梅竹马了。”冯怜香道。 “公子说笑了。”碧云道。 “不知你说的那位云公子有什么难事,说出来,或许我能帮得上忙,毕竟我在江湖上闯荡好多年,****白道都有些朋友。”冯怜香道。 莺儿拉着碧云走到一边,小声道:“小姐,机会来了。” “机会?什么机会?你这丫头,神神秘秘的,到底要干什么?”碧云不悦道。 “小姐,我以前说过的话难道你忘了?”莺儿神秘地问。 “你以前说了那么多话,我哪里知道是那一句。”碧云道。 “咱们逃跑之前,我对小姐说过,运气好,咱们或许能遇到一个侠客,帮咱们解救谭公子。”莺儿道。 “记起来了,你是说过。”碧云道,“怎么,你认为冯公子就是你说的侠客?” “这还用怀疑吗?你想想,偷儿能在咱们不知不觉中把钱袋拿走,而这位冯公子又能在不知不觉中把钱袋给咱们拿回来。你说,他这本事难道不大吗?我想,只要他答应出手,云公子一定能得救。”莺儿很绝对地道。 “可是,咱们与他只是初次见面,哪里开的了口。”碧云道。 “方才他不是主动问咱们了,咱们就把事情原原本本地告诉他。”莺儿道。 “能行吗?”碧云还是有些怀疑。 “你们两个,在那里嘀嘀咕咕说些什么?”冯怜香问。 “没,没说什么。”碧云道。 “我们在谈论公子你呢。”莺儿道。 碧云瞪了莺儿一眼,不解她为何这样说。冯怜香笑了笑道:“谈论我什么?” “冯公子,你的武功是不是很高?”莺儿问。 “还行吧。”冯怜香道。 “还行吧是有多厉害?”莺儿问。 “这个?怎么说,又没有办法测量。”冯怜香无奈地道。 “那县衙大牢里的墙头你能不能翻过去?”莺儿问。 “没有试过。不过,应该不成问题。”冯怜香道,“怎么?你要我翻越牢房的墙头干什么?要我劫狱吗?” “不是,不是。我只是随便说说。”莺儿道,“方才你问关于云公子的事情,你是不是要帮忙?” “你要先把事情说出来,看看我有没有这个能力。”冯怜香道。 “其实那。事情是这样的。”莺儿一五一十地把云府的事情告诉了冯怜香,当然,在诉说中,莺儿说出了那个云公子就是云郎。 “原来是云郎兄。”冯怜香道。 “怎么?你认识云公子吗?”碧云问。 “啊,不,不认识。”冯怜香忙否决道,“他又不是江湖人,我哪里认识他。” “可是他是一个好人。所以,冯公子你一定要救救他。”莺儿道。 “这不成问题,我有朋友是官府中人,只要我通知他一声,不出三天就把云公子放出来。”冯怜香道。 “那太好了。”莺儿道。 “我先替云公子谢谢公子了。”碧云道。 “事情已经有着落了,两位更不必急着赶路了。前面半里路有家客栈,两位还是到前面歇歇脚。明日一早,我就吩咐我的朋友。”冯怜香道。 “有劳公子了。”碧云道。 “咱们走吧。”冯怜香带头,转身方要走,看到蓝蝴蝶迎面走来。冯怜香眨了眨眼睛,转身对碧云道:“两位先去,我随后就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