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八章英雄不忆当年事(中)
“实不相瞒。三年前我就猜出了此人的Y谋。我曾上书圣上,要彻查此人。可圣上宅心仁厚,此人又是圣上的亲属,所以圣上迟迟未动。”李若冰道。 “如此说来,此人是密谋已经了。”叶知秋道。 “不错。此人Y险狡诈,城府很深,不易对付。”李若冰道。 “我还有一个疑问。”叶知秋道,“既然此人密谋这么多年,为何选择在这个时机作乱?” “因为此人找到了对抗朝廷的绝杀武器。”李若冰道。 “什么武器?”叶知秋问。 “这就是我来这里要做的第二件事情。”李若冰道,“不是我不相信你,是现在时机还未成熟,我还不便告诉你。” “大人不说自有不说的道理,我明白。”叶知秋道。 “既然他们派人来行刺我,就说明我的行踪已经暴漏,让他们惊慌了。为不过多地打草惊蛇,我明日就要返回京城。以后这里的事情就有你帮我处理了。”李若冰道。 “恐怕我难当大任。”叶知秋道。 “你是个人才,我不会看错你。”李若冰道,“上次我说的事情你考虑的怎么样了?” “我只是个江湖浪子,自由惯了,不适应朝中的那些规矩。”叶知秋道。 “哈哈!”李若冰笑道,“我早有听所,你们这些江湖人,都自命不凡。认为我们这些穿了官府的人心都变黑了。” “大人说笑了。”叶知秋道。 “你不同意我不强迫你。”李若冰从怀里拿出半块玉佩,交给叶知秋道,“拿着这半块玉佩。如果我有事要你做,会派人来通知你。只有拿着另半块玉佩的人才是我的心腹。” “我记住了。”叶知秋道,“如没有事情,我先告退了。” “你去吧。” 送走了叶知秋,李若冰在书房里走来走去,眉头时而紧锁时而舒缓。忽然,他用拳头狠狠地砸了下书桌,自语道:“我怎么没想到这一层。”李若冰急忙翻阅着案底,找到一个名叫殷富山的案底,拿在手里,欣喜道:“就是他了,就是他了。” 李若冰让人把魏都叫醒,赶快升堂。魏都正搂着嫣红睡觉,被急促的敲门吵醒,刚要发作,忽想起钦差大人在此,定是有急事了。慌忙出好衣服。嫣红坐在床上,L露这半个肩膀,惊恐地问:“深更半夜升堂,是不是要杀人了?” “可能是把。”魏都道。 “杀谁?云郎吗?”嫣红问。 魏都穿了一半衣服,看着嫣红问:“你很关心他?” “老爷,你想哪里去了。”嫣红生气道,“我还不是为咱们着想。现在若是把云郎杀了,之前我花了那么大力气可全都白费了。咱们的钱还没有到手呢。” “现在我什么也不是了。”魏都道,“李若冰可是钦差,现在他就是这里的皇帝,他要杀谁就杀谁。还有,钦差在这里,你不要动不动的就提钱。” “谁稀罕说。”嫣红躺下,用被子蒙住头,赌气不搭理魏都。魏都穿戴整齐,急急地朝县衙大堂跑去。等他到了县衙大堂,李若冰已在上面就坐,两旁的衙役列队站好,四个蜡烛把大堂照得亮如白昼。 “大人夜晚升堂有何急事?”魏都问。 “你去大牢,把一个叫殷富山的人提来。”李若冰道。 “殷富山?”魏都想了想道,“大牢里没有这么一个人。” “真的没有吗?”李若冰问。 这时,苟步仁过来,附在魏都耳旁嘀咕几句。魏都恍然道:“你说的是他啊,赶快把此人带过来。” 苟步仁领着四个官兵下去,不多时,他们带着一个头发凌乱,满脸胡须的犯人进来。此人的手脚都被铁链拴着,走起路来叮叮当当。 “大胆犯人,见到钦差还不下跪?”魏都怒道。 此人缓缓地转过头,看了魏都一眼,又面无表情的把头转过去,盯着李若冰看。显然,此人把魏都的话当P放掉了。在钦差面前丢面子,魏都很是不爽,忙命两旁的衙役,强迫让此人跪下。从两旁出来四个衙役,拉扯着此人,却不能使他下跪。缠斗片刻,李若冰大声道:“好了,都给我退下。” “富山殷德。”李若冰在上面喊道。 此人缓缓抬头,看了李若冰眼,不急不慢地问:“大人是叫我吗?” “难道还有别人吗?”李若冰问。 “大人似乎搞错了。我不是富山殷德。我叫殷富山。”殷富山道,“富山殷德是做什么的?” “殷富山?呵呵!”李若冰冷笑道,“名字不错。” “谢大人赞誉。”殷富山道。 “你所犯何罪?”李若冰问。 “大人没看我的案底吗?”殷富山问。 “看过了,不过我还是想听你亲口告诉我。”李若冰道。 “十年前,我与大嫂***被我大哥看到,气死了。我良心过意不去,投案自首。”殷富山道。 “你的记性还不错。”李若冰道。 “当年一时荒唐,铸下大错,此生永不能忘。”殷富山道。 “你江南人士?”李若冰问。 “嘉兴人。”殷富山道。 “嘉兴有姓殷的吗?”李若冰问。 “大人可以打听去。嘉兴老牛村。”殷富山道。 “你准备的不错,似乎是天衣无缝了。”李若冰道。 “我不明白大人的意思?”殷富山道。 “想听我讲个故事吗?”李若冰问。 “大人若有兴趣,尽管说。”殷富山道。 “神宗五年,朝廷大开科举。选举秀才一百多人。在琼林宴上,圣上为考验诸多秀才的才华。便出了一句诗:踏花归来马蹄香。圣上要赴宴的秀才依次为题,画一幅画。虽说这句诗很浅显,可若要用画表达其中的意境,并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在众多秀才中,唯有一个叫殷富山的人,画了一匹骏马,飞驰后,马喘白气,马蹄处有两三蝴蝶逗留。简单几笔,把画的意境完全展露了。当朝宰相寇准,对此人甚是赏识,两人遂结了忘年之交。”李若冰顿住了,看着眼前这个自称殷富山的人,他想看看他听了这段故事作何反应。 “故事很好。”殷富山道。 “说说看,怎么好了。”李若冰道。 “开局和结尾都很美好。我若是故事中的人,能结识寇准寇大人,此生无憾了。”殷富山道。 “你的志向很高大。”李若冰道。 “是吗?”殷富山反问。 “不是所有都有你这种志向的。”李若冰道,“我是说一个靠杀猪为生的屠户是不应该有这种志向。换句话说,有这种志向的人不应该是屠夫。” “或许我是个例外了。”殷富山道。 “或许还有一种情况。”李若冰道。 “什么情况?”殷富山问。 “你撒谎了。”李若冰道。 “我为何要撒谎?”殷富山问。 “你们都下去吧。”李若冰对众人道。 “大人,这样不好吧。”魏都道。 “有何不好?”李若冰问。 “此人身为朝廷要犯,我怕他会加害大人。”魏都道。 “这是我自个的事,我自有分寸。你们快点给我下去。”李若冰怒道。 魏都摇摇头,招呼这两旁的侍卫出了大堂。李若冰从上面走下来,道:“你可知道我为何把他们赶走?”
“大人是认为我杀不了你?”殷富山问。 “不,你不会杀我。”李若冰道。 “是吗?连我自己都没有信心。”殷富山道。 “我把他们叫出去,是想与你真诚相交。”李若冰道。 “该说的我都说了,大人还认为我不够真诚吗?”殷富山反问。 “按,**只判三年徒刑。而你在这里呆了十多年,到底是为什么?”李若冰问。 “我也很想知道他们为什么关我这么长时间。”殷富山道。 “不是他们,是你自己。”李若冰道。 “我自己怎么了?”殷富山道。 “因为有很多人在找你,所以你想隐藏起来。”李若冰道,“之前,我只是知道大隐隐于市。现在我才知道了,最好的藏身之所却是监狱。这不是一般人说能想到的,但你却想到了。所以,你不是一般人。” “大人这话太深奥了,我听不太明白。”殷富山道。 “对了,方才我的故事只说了一半。”李若冰接着道,“那个叫殷富山的人同寇准大人相交很好。因为此人不但诗词书画样样精通,并且还善于音乐,武功又很高。可以说殷富山是个历史奇才。寇大人得此奇才自是爱若至宝。殷富山也很讲义气,见寇准如此爱戴自己,他也一心一意地为寇大人做事。” “却说景德元年,辽国来犯,神宗皇帝亲帅军师,在云渊同辽国展开搏斗,最后双方达成结盟。这便是仰我大宋的‘云渊之盟’。在这次战役中,殷富山立了大功,朝廷的小人嫉妒殷富山的功劳,便上书诽谤。一时天子不辨是非,下诏抓捕殷富山。为逃命,殷富山远走他乡,并且化名为富山殷德。” “大人为人我就是化名富山殷德的殷富山?”殷富山问。 “难道你不是?”李若冰问。 “呵呵!”殷富山道,“这是大宋的江山,大人你又是大宋的钦差。什么事还不是你说了算。你说我是就是了。反正我只是个无人问津的犯人,大人拿我邀功,充当那个富山殷德,我也只有自认倒霉了。” “我找你不是抓你,而是有求于你。”李若冰道。 “求我做什么?”殷富山问。 “求你把那个东西交出来。”李若冰道。 “什么东西?”殷富山问。 “当年,寇大人临死时,交与富山殷德一样东西。你为了寇大人着想,隐姓埋名地保护那样东西,我能理解你的用意。可事情过去这么多年了,你在隐藏下去,已经没有意义了。”李若冰道。 “大人似乎记性不好。我说过了,我不是富山殷德。”殷富山道。 “现在,有人要造反朝廷。他们之所以迟迟不肯动手,就是在全力以赴地找你哥东西,等他们找到了那个东西,大宋王朝就要完了。”李若冰道,“你不看在我的面子,不考虑大宋,你也要为普通百姓想想。如果有人造反,又要引起战争,最后死亡的还是普通百姓。” “大人这些话应该对造反派说,而不是在这里浪费大人你的口舌。”殷富山道。 “话我都说给你了,至于怎么做,你自己好好地考虑吧。最后,我在说一遍,那个东西留在世上是个祸根,你不交给我也可以,至少你要把它销毁。”李若冰道。 次日,李若冰坐轿返回京都。中午时分,黄权赶到县衙,向魏都询问了李若冰在此的行动。魏都一五一十地把李若冰夜审殷富山的事情告诉了黄权。黄权觉察其中定有隐情,是以,他不敢怠慢。在最快的时间内把事情的经过告诉了冯怜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