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巧遇
山路原无雨，空翠湿人衣。 次日一早，方景云便带着叶竹沿山路而上。北方晚春的清晨，那开始泛绿的枝叶上布满了晶莹的水珠，把两人的衣衫打湿。 虽然不觉寒意，但方景云还是为游戏的逼真而感叹。进入游戏以来，不是整天呆在品书阁里看书就是为各种烦杂之事忙碌，那里有什么机会出来体会这与众不同的大好河山。别说是天气变幻了，就连南方春季常有的雨水也没有体验过，真是白白浪费了经典公司制作的天气变化系统了。 一路谈笑观光，让两人浑然不觉时间流逝。 待到夕阳西斜时，两人才准备原路返回，准备找个地方休息。 倒不是前面无路可走，而是越往上走，方景云觉得越冷，反倒是叶竹还是兴致勃勃的。在临近半山腰之时，感觉不对的方景云查看了一下好久没有看过的状态，才发现血量竟然已经只剩下不到一半，而且还在缓缓地下降，吓得他连忙使用了一瓶红药，那是在勉世城准备的。 想不到刚刚想着要感受一下游戏中大自然的风光，马上便亲身经历了。如果不是发现得早，恐怕何时死亡也不知道。 细想之下，方景云便明白了应该是山上寒冷的天气对他造成了伤害，可是他又想不通为什么叶竹会不受影响，难道他的体质比自己要好吗？ “地寒春雪盛，山浅夕风轻。想不到竟然会在这里感受到这句诗的意思。这里还是游戏吗？怎么能做到如此逼真呢！看来不是游戏中没有气候变幻，而是长居城中而无法感受啊！抱月山早春落日的金碧辉煌，此山的春雪夕照，各有所长，这次出来值了。” 旁边的叶竹没有像他那般感慨万千，却在低声重复着他刚才所念的诗句：“地寒春雪盛，山浅夕风轻。先生，这诗讲的就是现在吗？” 方景云回过头，微笑道道：“有点差异，贾岛是用来送别的，而我们却是用来形容这时的。可惜我们没有准备御寒的衣服，不能继续向上走，可惜啊可惜！你看山上烟云与白雪相连，夕阳与云、雪相映，好一幅山雪图，若到了晚上，再有明月遍洒，把这里装扮成银白色的世界，多有诗意，可惜我们只能在这里远观，不能亲临其境。不过，也许就是远观而无法接近才会产生这距离美，如果走近了，可能会让我们大失所望也不一定。” 叶竹正想再问，突然从他们刚才走过的山路上传来一阵轻微的脚步声，渐渐趋近。 方景云大讶，自从昨天下午进入这山附近后就再也没有见过过一个玩家，会是什么从上面下来呢？难道是山上的怪物？ 对于怪物方景云可不怕，在上山的路上虽然也见过不少从未见过的怪物，但却对两人视而不见，让方景云有种自己在怪物的眼中如同空气的感觉。 声音越来越近，连叶竹也抬头向上面望去。 距离方景云现在站的地方十多米的地方有一处拐角，让山路下方的两人看不清来物。 突然，从拐角处转出一个全身白毛，脸上只有一双眼睛的高大人形“怪物”，接着又一个较矮小的，对方突然见到下面的方景云与叶竹，也怔了怔。 “雪怪！” 对方的形象让方景云想起了书中记载的雪山怪物。难道《勉世》把这些只存在于传说中的怪物也弄到游戏里来了？还是另外的品种？ 正当他在胡乱猜测之际，那个较矮小的妈山怪物突然出声，把他吓了一跳。 “朋友你好！” “啊！”方景云后退半步，撞到了怪物出现时就躲到了他身后的叶竹身上，“你？你是玩家？” “哈哈！”那怪物，不，应该叫人。那人伸出毛茸茸的右手抓住头顶上的长毛一扯，出现在方景云眼前是是一个年约三十的男子面孔，脸上还带着笑意：“我当然是玩家，最主要的是：我们两个是人，而不是怪物，哈哈……” 这是时，另一个人也拉下套在头上只露出两只眼睛的皮帽，对着方景云道：“你们好，我叫秦山，是正面雪云村的猎人，这位朋友叫名京，请问两位大名？” “呵呵！”方景云尴尬地笑了笑，刚才他还真的把这两人当成是怪物了，不过也不怪自己认错，他们刚才那个样子谁也会认成是怪物。 “刚刚我以为你们是雪怪呢，别见笑，你们刚才的样子真的很像。” “对啊，好像怪物啊！”叶竹也从方景云的身后钻出来道。 “咦？怎么会有一个这么小的孩子？《勉世》不是只有16岁以上的人才能进来的吗？难道他是……” 叶竹的出现让名京有感奇怪，他刚才虽然知道有一个人在方景云身后，可是想不到会是一个小孩。 “你们不是附近的人吧？怎么会只穿这身衣服就敢上山？就不怕被冷坏了？”秦山问道。他一说话，方景云就知道他是个NPC了，只有NPC才会把游戏当成他们的家。 “不是，我们是从勉世城来到狂战城，前天刚被赶出城，于是四处流浪，见这里景色不错，就上来一游了。” “哦？被赶出狂战城？被那个帮派赶出来的，我就是从狂战城里出来的，认识一些那里的帮派成员，说来听听，也许能帮上忙。不对啊，城里又不能战斗，谁能把你赶出城？”名京迷惑不解。 “不是帮派中人，而是狂战城里的老大，城主百里胜。” “啊！城主赶你出城？” “没错，就是他，忘了自我介绍了，我叫书虫，这是我的书童叶竹。” 秦山一听书虫的名字，眼中闪过一丝神采。可是没等他说话，名京就大惊小怪地嚷道：“原来你就是书虫，厉害，早听过你的名字了！你可是游戏中的第一红人啊，不过现在可不是了，换人啦！” “两位先别说了吧，还是回村再说吧！小叶竹可受不了这里的寒冷。”秦山走下来，用他那毛茸茸的大手摸着叶竹的头，叶竹也不怕生，还好奇地双手摸着秦山身上的毛衣服，问：“大叔，你这是什么衣服，怎么这么怪？” “这是我们村的物产雪熊衣，这可是上山时御寒用的好东西哦，一会回去我送你一件。” “太好了，我也要上上面去玩。” 听着两人的对话，方景云苦笑不已。叶竹比他还不怕冷呢，起码刚才他的血量往下掉的时候，叶竹还能像平时一样欢蹦乱跳的，一点也没有受到影响。 在秦山的带领下，四人齐向山下走去，叶竹暂时抛开他这个先生，跟着秦山在前面嘻嘻笑着，不知道说些什么，而方景云则与名京一起边走边聊。 原来名京的职业也是和方景云的书生一样不会受怪物攻击的特殊职业——旅行者。可以像古代的徐霞客般走遍天下，还能把所走过的地方绘制成地图。 他在几天前就已经来到了这座被秦山称之为寒雪山的大山，在山上的第二天他便如方景云刚才般遇到了出来打猎的秦山，凭着他职业的特殊性，用了一个金币的价格雇用了秦为作为他的导游。而他身上那套只露出眼睛的雪熊衣，则是用制好这寒雪山的地图后免费给他们一份作为报酬换来的。这套雪熊衣是雪云村的物产，是御寒的极品，可以保证玩家或NPC能在山上那寒冷的地方活动自如，否则，那忽视所有防御的寒冷能让玩家的血量不断下降，而且越上去降得越快，一不小心可能就是血尽人亡的结局。 从名京那里，方景云也知道了为什么寒雪山周围都没有玩家前来练级的原因。 在寒雪山周围二十公里的地方，有一种这里特有的怪物雪域蛇。这种蛇体形很小，只有成人的手指般大小，但它是主动攻击的怪物，会突然袭击身旁十米范围内的玩家。它的攻击力很弱，但含有剧毒，在《勉世》现时还没有任何解毒药水出售的时候，被他伤着就只能是死亡。 在开始的时候，狂战城中的玩家也曾想到寒雪山一探究竟，可是屡次都被那些只有被攻击才能发现的雪域蛇所退，以至于现在没有敢于走近寒雪山二十公里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