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紧急折报（一）
张小白的折报，在第二天已经送达京城锦衣卫总署衙门。 由于西蜀州域位置敏感，故而折报或者任何紧急公文、战报都能在一天之内送达京城中。 当然，如此紧急的折报，自然是由锦衣卫最高负责人亲自拆开火漆观看。 这个最高负责人就是锦衣卫名义上的都指挥使，实际职位副指挥使的顾明阳。 顾明阳急匆匆的将西蜀紧急折报拆开，发现里面不是一份公文，而是好几份公文，看着那些公文，顾明阳眉头一皱，喃喃自语：“下面的小家伙们倒也会省时间，把要上呈的公文都夹这里面来，真是混蛋……混蛋……” 案件公文，顾明阳自然没有细看，而是直接抓起西蜀锦衣卫千户所千户印章的公文。 但是，看了几眼后，顾明阳拿着手中的公文重重的拍击在桌子上，大骂：“混账东西……无知……该死……” 在一起办公的两名锦衣卫同知，顿时吓了一跳，急忙问：“都指挥使大人，西蜀出事了？” 两名新上任的锦衣卫同知根本没见过顾明阳他们这位顶头老上司发过如此大的火，心中也大感着急，要是西蜀真出事，那就不得了了。 “你们自己看，这混帐东西写的是什么。”顾明阳气得胡子笔直抓起张小白所写的公文直接往一名同知身上丢了过去。 区区一张公文自然没有什么伤害力可言，该名同知接住公文，张开一看，脸色顿时也沉了下去。 见自己同僚脸色都变了，另一名同知急问：“怎么啦？” 同知重重“哼”了一声，将公文交给同僚，带着火气说：“还是你自己看吧。” 接过公文看后，两名同知的神色几乎都一样，被这份公文惹火了。 “该死的，这名千户怎么办事的？”看完公文，最后看公文的同知直接发火。 此时，在外面走进了一个面带青铜鬼面面具的男子，一身银线黑豹服，已然将其身份展现出来。 两名同知这还是第一次见到此人，同时拱手行礼：“参见，指挥使大人。” 虽然，不认识，可是同锦衣卫服饰，就能认出此人官职在他们之上，毕竟是银线黑豹服，故而认为是锦衣卫副指挥使。 “世豪，你怎么来了？”顾明阳看到出现的人，有些诧异，眉头皱了起来。 锦衣卫正牌的都指挥使，林世豪。 面具虽然还是青铜，但已经换了花式，双手双脚以前从锦衣卫诏狱出来时特意留着的铁链，已经除去，却在腰间环绕着一圈锁链，让人感觉有些怪异。 “见过，老大人。”林世豪还是很敬老的，在顾明阳问起的时候，就向其行礼。 对于林世豪的行礼，顾明阳还是很受用，挥着手，笑呵呵道：“都说多少次了，跟老夫不用如此客套，呵呵。” “礼不可废。”林世豪笑着说，这几乎已经成了两人见面时的开场白，接着林世豪看着两名同知问：“你们新来的？怎么惹老大人生气了？” 两名同知一惊，还没说话，顾明阳已经开口：“不关他们的事。” 又看着两名同知说：“你们两个先下去。” “遵命。”两名同知应了一声，将公文放下就退出公文房。 看着退出去的两名同知，林世豪回过头问：“哪里来的两个新人？也太年轻了吧？” 两名同知加起来也没有七十岁，自然是年轻。 “世家里面说要让他们早点熟悉熟悉锦衣卫内的运作，就提前跟老夫打招呼，这不提升起来了。”顾明阳说着这话的时候，并没有露出任何的不满或恶意。 因为，这个“世家”不是其他官宦世家直接的，而是锦衣卫自己的世家，锦衣世家。 一群不停为了壮大锦衣卫而存在的世家，将自己的一生都奉献给锦衣卫的人。 锦衣世家所代表的只有一家，不管你姓什么。 林世豪点了点头：“确实，先历练个几十年，到时候就不会忙手忙脚。” “是啊，到时候老夫一旦告老，还得世豪你照看一二。”顾明阳抚摸着自己银白的大胡子略带担忧地说。 所担忧的并非是林世豪，而是继任自己位置的人，要是一时冲昏脑要对林世豪下手夺权，那么必遭灭顶之灾。 林世豪是不管事，却一直不停地为锦衣卫壮大实力，培养锦衣血军；让锦衣卫在朝廷中的地位越发稳固，锦衣世家的八大长老，也有意思让林世豪进入世家中担任长老一职；就跟自己一样，如果不死在职位上，那么告老后就会顶替八大长老其中一人。 林世豪笑道：“这个自然。” “好了，说说你来的目的吧。”顾明阳忧心地说，毕竟每一次林世豪亲自过来，都不会有什么好事。 “上次招募的一批锦衣血军预备兵都死光了，所以想劳烦老大人招多一批来。” 顾明阳已经心中有了个大概，算是打了预防针，可还是抵不住林世豪说出后的震撼。 “死……死……”顾明阳有些震惊口吃了起来。 “对死光了。” “那可是五千人啊，五千人说死光就死光？”轰一下，顾明阳双掌拍在桌子上，整个人站了起来，怒目注视着林世豪。 林世豪耸了耸肩膀，表示自己也没办法。 “天啊。”顾明阳仰天长啸一声，倒坐回座位上。 没等顾明阳开口，林世豪急忙说：“锦衣血军，为何名血军，想必大人都清楚，重建锦衣血军时，代理都指挥使大人可是用三千多人的鲜血才选一百名合格者，组建了血军，如果扛不住训练，锦衣血军的秘密也不能让他们泄漏出去，其中大部分人就是想要当逃兵，才会被灭杀的。” “啊，不是被你练死的啊？” 林世豪摇了摇头：“这一批的质量实在不行，竟然会出现大批士兵哗营叛乱，然后想趁机逃跑。” “哼，没用的东西，死也就死了。”顾明阳对这样的人也是很不耻，接着满脸疑虑看着林世豪问：“世豪啊，你给老夫交个底，锦衣血军如今编制实际上有多少？” “我的老大人，上次我不是说了吗？这么多年来能符合要求的就那么三百多人。” “世豪啊，你就别糊弄老夫了，你都会说这么多年了，加起来超过三万人，怎么也得练出一千血军来吧？” “哎呦，我的老大人耶，你不能把我当成代理都指挥使大人啊，我没他那本事的。”林世豪叫苦道。 顾明阳却满脸狡诈的笑容盯着林世豪不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