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挑唆生毒计 暗害弘农王
自从马芝以阴阳控心之术cao控了刘协的梦境以后,每晚入梦都能跟马芝相见,久而久之刘协就产生了依赖,现实生活中是越看马芝越喜爱。终于刘协再一次跟马芝重归于好,天天腻在一起。不过刘协也不敢怠慢朝政,对于朝会也是兢兢业业,生怕公孙先再一次辞去官职,弃自己而走。而公孙先看刘协专心朝会,也就没想那么多。 而马芝这边也被刘协册封为玄妃,玄字取自九天玄女,离皇后只有一步之遥。数千佳丽,唯有马芝一人受封妃子,这当真集万千宠爱与一身。马芝封妃以后,在后宫可谓是要风得风,要雨得雨,仗着刘协的宠信在后宫也是横行跋扈,连太后何思玲也不放在眼里。 而何思玲也不敢言语,毕竟一朝天子一朝臣,她的处境很尴尬。诚如十常侍之乱之时,王越曾经告诉何思玲:“太后如今大势已去,需好生抚养弘农王成人,不要在干预朝政。”更何况刘协是王美人所出,跟她何思玲有杀母之仇。 何思玲再三思量,与其留在后宫受气,不如离开皇宫。因此就对刘协提出想带着刘辩回封地。刘协跟刘辩感情颇深,对于这个请求自然是没有表态,只说考虑考虑。 刘协就将此事告诉了马芝,马芝听罢,认定了何思玲一定在刘协面前告自己的状。索性开始泼脏水,她莞尔一笑,抱着刘协温柔言道:“陛下,太后此举臣妾以为不妥。太后与陛下素有旧仇,先帝废长立幼,太后定然怀恨在心,若是放他们母子离去,谁知道他们会不会接机收拢部下,以图东山再起?” “嗯?皇兄断然不会如此……断然不会……”刘协听罢,心中咯噔一下子,支支吾吾,若有所思的说道。 马芝见刘协踌躇不定,旋即又说道:“陛下,人心隔肚皮。陛下您可是活生生抢走了弘农王的帝位,别说兄弟情深,这兄弟情能胜得过我大汉的锦绣河山?别看弘农王殿下温文尔雅,陛下又岂能知道他是不是在韬光隐晦?说不定他们母子早就谋划好了呢!” 刘协越听越后怕,心中疑窦丛生,不由的开始考虑刘辩的表现。心中暗暗思量:皇兄为什么对我那么好?为什么我夺走了本应该是他的帝位,在他眼中却看不见一丝一毫的怨恨呢?难道此番返回封地,真的是契机成熟了?皇兄要谋反不成? 想到这里,刘协越发的相信马芝所言。人心都是如此,所谓:破山中贼易,破心中贼难。一旦认定了一件事,就无法改变。如今的刘协正式如此,他开始分析刘辩的举动,越想越觉得马芝说的有道理,一心认定了刘辩就是自己心中的敌人。 马芝一见刘协举动,就知道说中了刘协心中所想,准备再加一把火,把刘协从思绪里拉回来,又说道:“陛下,陛下。” 刘协这才意识到自己走神了,旋即说道:“那就留下他们母子?” 马芝一听,浅笑着对刘协说道:“不,应该放他们走。” “啊?爱妃何出此言?”刘协听闻一头雾水,不明所以的问道。 “陛下,放他们离去,方能斩草除根!他们母子死在外面,陛下就不用落下话柄。”马芝美目一凝,显得格外的狠毒。 刘协一听,心中一颤,眉头紧锁的说道:“爱妃言重了,虽然有备无患,但还不至于赶尽杀绝。朕把他们养在宫中就好,万万不用如此行事。” 最毒妇人心,马芝岂能放过何思玲,伏在刘协耳边,幽幽说道:“难道陛下不想报仇?杀母之仇,不共戴天。如今他们母子想离开皇宫,这是母后在天之灵,要陛下提她报仇?陛下若是再踌躇不决,岂不是错过这绝佳的复仇时机?” 刘协听完,心中复仇的怒火再次被点燃。可是毕竟刘协心地善良,最后在纠结的心理斗争中,还是没有答应下来。见天色已晚,刘协缓缓说道:“此事日后再谈,还是先就寝吧。” 马芝见状,也不再赘言,陪着刘协睡下了。可是她岂会善罢甘休,心中暗暗发狠:何思玲,你得罪了我,我要让你付出代价。 夜深人静,马芝看了看刘协已经睡熟,又推了推刘协,寝宫之中只有刘协匀称而微弱的鼾声,并没有任何异动。马芝这才安心,旋即打坐入定,施展控心如梦之法,cao控刘协的梦境。 梦境中,刘协亲眼目睹了灵怀皇后王荣从诞下自己,到最后凄惨的死状,不由的声泪俱下。 梦境里王荣怀孕后,十分畏惧何皇后,便服药想自己打掉胎儿,但是胎儿安稳不动。王荣又多次梦见自己背负着太阳而行走,便认为这是吉兆,于是再也没有想打掉胎儿的念头。而后的场景便是王荣顺利生下刘协,而当时的何思玲对此非常忌恨,于是派人用鸩酒毒杀王荣。 再往后就是汉灵帝刘宏愤怒异常,要废掉何思玲的场面,因十常侍求情,才就此作罢。王荣的葬礼上,刘宏为了寄托哀思,创作了《追德赋》和《令仪颂》。刘协看到这里心中悲痛不已,跟着刘宏一起念诵这两篇辞颂,一时间泣不成声。 突然金光一闪,刘协竟然看到王荣看着自己慈祥的微笑,口中说道:“皇儿,一定要母后报仇啊……”说完,王荣的身影渐渐的褪去,声音也渐渐的消逝,刘协望着消失不见的母亲,嘴里哭喊着:“母后,母后……” 刘协“腾”的一下子坐了起来,满脸泪痕,嘴里还一直哭喊着“母后”,身旁装睡的马芝急忙把刘协拥入怀里,刘协一时间泣不成声。 马芝焦急的问道:“陛下怎么了?” 刘协抽泣的说道:“我梦到了母后要我替她报仇。” 马芝在黑暗中嘴角浮现一丝冷笑,旋即消退,说道:“陛下,先歇息吧。报仇之事,还需从长计议。”说着,二人就又再次睡下。 第二天清晨,刘协满眼血丝,心中为母报仇的怨念笼罩着他。马芝为刘协更衣的时候,刘协阴沉的说道:“爱妃,关于复仇之事,朕已经决定了。”刘协穿好龙袍,望着窗外心中无比的想念母亲王荣。 “陛下既然决定了,那母后九泉之下也瞑目了。”马芝一边替刘协整理了衣领,一边说道。 刘协即刻写下天子诏,让太后何思玲带着弘农王刘辩返回封地。而后又宣来虎贲大将军王越,与王越耳语了几句,王越一听,眉头紧锁,心中咯噔一声。 “老将军,此事务必要做的周密,朕不想出现任何纰漏!”刘协一脸阴沉,肃声说道。 刘协声音虽然不大,但听得出其中夹杂着阵阵怨恨。王越躬身施礼,说道:“请陛下放心,老臣一定不负圣意。” 由虎贲大将军王越率领羽林郎亲自护送弘农王刘辩返回故里,而后刘协又让公孙先代表自己恭送车驾至洛阳城外。 刘辩一脸善意的问公孙先说道:“卫将军,请回复陛下,小王返回封地以后,定会与陛下常常互通书信,联络感情,请陛下保重。” 公孙先躬身一礼,说道:“殿下与陛下兄弟情深,请殿下放心,臣一定将殿下所言告知陛下。” 刘辩转身上车,撩开车帘,对公孙先说道:“卫将军,送君千里终有一别,请回吧。” “既如此,臣就回宫负旨了。殿下,太后一路保重。”公孙先恭声说道。 王越朝公孙先一拱手,说道:“卫将军保重。”公孙先也是朝王越一点头:“老将军保重。” “起驾!”随着王越声如洪钟的一声吼,车驾缓缓出发。 王越一路上心中犯嘀咕:这陛下是因何情由要杀他们呢?陛下与弘农王关系融洽,不曾有什么冲突。太后也……哦,原来陛下是要为母亲报仇。王越转身看了一眼车驾,又在心中暗道:太后啊太后,你莫要怪老朽,此乃是一报还一报啊。要怪就怪你当初杀害王美人吧! 行至崤山山脉,天降大雨,山路崎岖难行。道路泥泞,举步维艰,众人下马步行。走到最险峻之处,王越见天色渐渐昏暗,趁羽林郎都在车驾后面。王越心中暗道:真是天赐良机啊。只见王越擦拭了一把脸上的雨水,电光火石之间,从腰间抽出含光宝剑,一抖手就斩断了车轴,而后宝剑归鞘。一系列动作完成,只要一个呼吸那么短,可见王越剑法已然登峰造极。 王越又来到马车前面,朝着马腿又是一剑,这一剑力道刚好,在马的后腿上轻轻划过。马匹吃痛,长嘶一声,四蹄飞奔。其他三匹马好像听到了同伴预警,也是飞奔起来。只听马车的车轮处传来“咔吱”一声,车轴应声折断,马车只剩下一个轮子,无法平衡。 四匹马拉着一个轮子的马车往前拼命的飞奔,由于泥泞路滑,顷刻间马车车厢翻了一个底朝天,往悬崖边侧翻过去,马车坠着四匹马就翻滚而下。车厢里传来何思玲跟刘辩的惊恐的呼救声,可是雨下的太大,根本听不清他们喊的什么。 可王越修为极高,听力极强。一时间淅沥沥的雨声、马匹的悲鸣之声跟人的呼救声,声声入耳。此时王越说不上来的滋味,鼻子一酸竟然留下泪来,还好很快的背雨水冲刷而过。他暗暗在心中言道:太后、弘农王,一路走好,希望到了九泉之下,早日与先帝团聚。 羽林郎们顿时傻了眼,惊慌失措的来到悬崖边,只见悬崖下面万丈深渊,根本看不到底。王越旋即高呼:“莫要慌乱,速速靠拢,待雨停之后再作打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