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二章 拉杆大旗
匹夫无罪,怀璧其罪。 这个道理秦川是懂得的,即便没有盛宣怀的劝告,秦川也会听从周馥的安排。他明白,这是周馥见他今天折腾的动静大了,难免遭人忌,是在为他早做绸缪,拉上一杆大旗来做保护他吓人的虎皮,秦川从心里感激周馥。 至于那一百万的银子,秦川倒不是舍不得,而是他觉得,现在要使用银子的地方太多,花费巨资修建什么根本不可能产生任何收益的圆明园,实在是得不偿失,到头来也不知道自己有没有能力让它免遭涂炭? 如果真要被一把火烧了,那岂不是白花花的银子都打水漂了! 这些钱应该投入国内的教育和现代化工业,那才是立国之基、兴国之本;投入国防,则是固疆守土之保障,振奋国民精神之正途。而这些,都是现在最紧迫的事情。 秦川暗暗叹息一声,他现在并没有扭转乾坤的能力,一切还只能走一步看一步。 秦川独自沮丧了半晌,才无奈地回身奔容耀垣、唐国安他们所在的彩棚走去。 因为竞拍结束,为了不影响竞拍到货物的中外商人提取货物,盐团的士兵和TJ县衙门的差役已经在驱赶东街内看热闹的百姓,差役们一边赶人还一边高声吆喝。 “老少爷们,现在街口那里正在派发秦大人奉送大家伙的朱雀银元,那可是货真价实的白花花的银子,都快些过去领取,离开的人不论老少,每人一块了。” 在差役的喊声中,看热闹的百姓们还是有很多人迟迟不愿离开,很不情愿地一步三回头地观看着这东街里的热烈场面。 现在的这条东街,早已不是半年前的模样。 东街的街道宽阔整洁,两侧商家的店面门脸都是秦川出钱整修的,在街上看过,都很漂亮。而在这东街上最有观赏性的,还是震旦集团厂区外面一水高大的围墙,宽大的院门,还有厂区对面堪称标志性建筑的高大厚重极有感官效果的震旦银行大楼。洋行大楼那方正坚实的楼体,看着就让人有一种安全感。还有银行东侧那一排漂亮的四合院,以及还在兴建的震旦大学和震旦高级中学的校园,处处让让耳目一新,比之TJ城里的老街不知强了多少,甚至和租界里相比,也不遑多让。一些有心人,甚至都打起在这东街购置房产或在附近购置土地的心思。 容耀垣和唐国安、潘斯炽几十个人早已下了彩棚,正在兴奋地议论着刚才竞拍的事情。秦川的经济实力在这次竞拍上展露无疑,这些人再没有人还会怀疑秦川没有财力来实现早上给他们绘制的宏伟蓝图,他们正商量着抓紧时间回去接家人过来,就在这TJ卫跟着秦川大干一场。 见秦川过来,兴奋的唐国安和容耀垣领着众人迎上来。 “秦大人,我们大家已经核计好了,今晚我们就走,各自回去抓紧时间把家眷都接过来,就在这TJ卫一心跟着你好好干上一场。” 潘斯炽也激动地说道:“是啊!秦大人凭一己之力,就把震旦集团这些工厂搞的如此红火,我就不信,再有我们这些人,这震旦集团不发展成世界知名的大企业,那就没天理了。” 容耀垣大声道:“同学们,以实业兴我华夏的大好机会就在我们眼前,咱们今晚就走,都把家眷一起带过来,咱们好安心为秦大人做事。” “好!咱们现在就走。” 秦川看着这些已经彻底被自己“收复的宝贝”们,不由心花怒放,高兴的连连摆手道:“不急,不急。” “大家今晚参加完我在利顺德设下的晚宴,然后再走不迟。” “你们也都看到了,大学的教学、办公、科研的楼宇主体工程都差不多了,给你们安家的那一片四合院,我会再催促他们抓紧施工,一月后,你们的家人来到TJ都会有最好的安身之处。” “还有,等到明年,我还要在这厂区、学校内外广设道路,遍植花草树木,这里不仅将是我华夏振兴之所在,还将是绿树如茵花草遍地的美景胜地。一会,你们都到咱们新开张的震旦银行,每人领取200块大洋作为旅途费用,早日把家在这里安下来,我将在这里扫榻相迎诸位。” 见众人人人振奋,唐国安对秦川说道。 “秦大人,那个什么晚宴我们就不去了,今日所闻所见,让我们这颗已经沉寂多年的心又重新欢快地跳动起来,我们这就去领盘缠,今晚一定要走,早日回来,也好跟着秦大人您一起做大事。”
“对,我们现在就走。” 此情此景也深深感染了秦川,秦川点头道:“也好!既然大家如此,咱们这就去领旅途费用。” 金立三喊来一个银行职员,领着这些人去领旅途费。容耀垣没有走,而是拿出了一封家信,委托同乡帮助把家人带来TJ见街上百姓已经差不多散净,竞拍到货物的中外客商都忙着张罗着提取货物,可没竞拍到货物的一些洋行经理和国内客商还有许多人垂头丧气等在现场不肯离开,这些人有的用羡慕不已的目光看着那些喜气洋洋提取货物的同行们,更多的人则时不时地把热辣辣的眼神看向秦川。 害怕再被纠缠,秦川要李明方去找徐熙芳和叶希来以及高林、杨少农、宁星普等人,自己喊上金立三、容耀垣就要回他的小洋楼。 只是转过身,却发现十几步外,他的侍卫高英正在和一个身材瘦削的十七八岁的年轻男子在交谈。 这青年一身白色西装,头上一顶白色礼帽,肤色白皙,柳眉凤目,干净整洁不说,看着就让人心情不由一畅。 细看那青年眉眼,和高英很有些相似,但却看着更加英俊。 最让秦川感到惊奇的是,这青年手中还拿着一份《东方时报》。 要知道,这个时候识字的人不多,看报纸还是读书人的事情,而读书人又往往一心科举仕途,对于这时政经世之道又多颇为不屑。看这白衣青年穿戴,时尚西化,就知他即读过书,又不是那些食古不化的穷酸秀才,而是一个桀骜不驯,洒脱不羁的清爽豪放青年。 “莫非这青年也是留过洋的人才?” 一想到留洋人才,秦川爱才之心又起,脚步不自觉地走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