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二章 有它就好
搞什么？！宋念光愣了一下率先反应过来，她用力推开齐烁：“你疯了吧？！” 本来心情灰暗的梁辰浩看见他们这奇怪的互动，眼里又燃起一丝希望之火，小光似乎没有认同他的说法。 齐烁看了她一眼，然后扫视一圈最后视线落在梁辰浩身上，他猛地把她转身面对着梁辰浩，一只手亲昵地圈住她的脖颈，另外一只在大家看不见的地方制住她的双手。 “乖，别太害羞了。”他似是刻意说给每个人听，语气里是满满的宠溺。 宋念光转头先是惊讶地看着他，随后眼神里是冷淡和微微的怒气，她想开口把这件事澄清。 就在这时，耳边传来热热的呼吸：“如果你想让他一直纠缠你，就尽管开口。” 一刹那她就像噎住了似的，说不出话来。 她看向热切地望着她的梁辰浩，脑海中掠过了许多，够了，直到把心都弄得残破才好不容易地从他制造的噩梦里醒过来，她绝对不要再回去，绝对。 她只要默认了齐烁说的他就会离开的吧，她只要这一会配合了齐烁就能摆脱他了吧，只要忍住不解释就可以了，忍住…… 梁辰浩眼中的希望又摇摇欲坠，难道他们之间的缘分真的，断了？她爱他那么深，爱他那么久，一点点痕迹都没留吗。 “我不相信！小光，只要你没结婚，我就不会放弃的！”梁辰浩痛苦地喊着。 宋念光震颤了一下，眼里是深深的讽刺：“梁辰浩，你觉得自己现在很深情吗？” 她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竟一把挣脱开齐烁，朝梁辰浩走去。 “你难道忘了当初是怎样对我的？” “你亲手把我的尊严，我的一切都送给别人践踏，现在你来求我原谅？” “你到底还有脸吗？” “还是你以为过了四年，人就会失忆，然后我见到你会再次像个哈巴狗似的接受你？” “我告诉你，只要你站在我面前，我就永远都不会忘了，那些记忆，在我这里，就像昨天发生的一样！”她激动地指着自己的脑袋。 “我不会再愚蠢地给你再次羞辱我的机会，不会！所以麻烦你，既然已经消失了四年，就永远消失！！”她以惊人的力气单手抄起凳子就要向他砸去，把他吓得径直往门外跑，只敢愧疚地望她一眼，狼狈地走了。 宋念光从未有过如此高涨的怒火，也许是已经憋了四年的缘故，她想要抹去梁辰浩身上附着的那不堪的自己，可是那个自己也是她生命的一部分，所以当她想要除去的时候，心还是会钻心的痛。 越痛就越生气，气梁辰浩，气她自己。 如果时间都够重来，她真的想重活一次。 看到梁辰浩走了以后，她全身的力气好像一下被抽空了，一直站在原地，低着头。 围观人群看到热闹已经没了后，就各自散去了。 齐烁缓缓走到她身边，将她手里的凳子放下，握住她冰凉的小手。 而她在突然感觉到手上包覆的温热后，本能地缩回了，那一点点温度瞬间蒸发。 “谢谢。”她低着头说，又低着头转身走回原来的位置。 “那么，就报答我吧。”他眼睛苦涩得弯起，像是终于顿悟了什么，以往环绕在身上的光彩霸气都不在了，只有麻木和萧瑟。 宋念光转头看着他的背，眼睫微微一颤:“怎么报答？” 齐烁缓缓转身看着她，说:“和我一起去参加一个生日宴会。” “是谁的生日宴会？”她像个小兔子一样敏感。 “我父亲。”他盯着她，不许她逃。 “什么？你父亲的宴会我有什么理由去呢？”她有些吓到得看着他。 “我就是理由。” 宋念光想拒绝他，他却先抢在前面说了:“不准拒绝我，否则我就让你宝贝的那只狗消失。” 她表情一变，先前的犹豫变成气愤:“齐烁，你就这么喜欢威胁人吗？” “你放心吧，最后一次了，这是你唯一能报答我的机会。”齐烁难得的没有继续气她，只是淡淡得笑着。 宋念光一时反应不过来，他这话是什么意思？不过这句话对她来说，似乎是好事。 她想了想，决定答应他:“好，只要你保证如你所说，最后一次。” 他眼神落寞得一闪:“好，明天下班等我。” 然后他从她面前走过，眼睛不再看着她。 她突然有种什么东西就要停止的感觉，就像一直转动的表针越走越慢，一直玩的游戏快要通关，一直看的书即将翻到最后一页。 这也是没办法的吧。 接下来她平静地等到了下班的时间，齐烁一直在厨房里没有出来过，她背起包，推开门踏上了回家的路。 在门合上的那一刻，齐烁慢慢从厨房里出来，看着灯光下缓缓而行的她，夜里那片昏黄中，她看起来更加脆弱。 “少爷，你真的决定了吗？也许错过这一次，就再也没有下一次了。”邵无声无息地走到他的身后，无奈惋惜地说。 “嗯，我已经决定了。”无所谓了，在他决定以后，他就做好了所有准备，因为他就是这样觉得，除了她，没有人值得他爱了。 所以，他可能要放手了。 邵的眼里是对他的担心和不理解，好像在说他现在在做一件傻得要死的事情。 齐烁拍拍他的肩:“你放心，我很清醒。” 他从未像现在一样清醒地明白，他永远无法融化宋念光，十个他都不能。 宋念光回到家，熟悉的白色蹲在玄关处等着她，屋里开着灯，就像除了她还有人在这里住一样。 就这样就好，她不奢望这间屋子会有另一个人的足印，但起码，亮着灯就好，这样她就可以期待，是有个人在等她。 她突然走上前，温柔的抱住了光，以很珍惜很感恩的力度，她喃喃地一遍遍念着:“我不贪心，我只要有你就好。” 只要有你，每年的今天我就不会一个人面对黑夜，一个人吃着冷饭，一个人自言自语，一个人，把灯打开。 只要有你就够了…… 光的眸中滑过一丝心疼，它轻轻将她推开，看着她满足的眼睛，像是怕惊扰了她似的，缓缓说着:“生日快乐。” 宋念光因太过惊讶而屏住呼吸，她的心脏猛地开始了剧烈的跳动，巨大的狂喜几乎要淹没她，让她哭出来。 这个小东西是怎么知道的，今天是她的生日…… “你怎么知道今天是我生日的？”她抖着嗓音问。 光举起爪子，放在她的心口上。 “我听见了，你想要被人说生日快乐的心情。” 它的声音在她耳朵里像天籁一样美妙，它竟然听见了，她从来都没有对象可以诉说出的心声。 “难道你有读心术吗？”她开玩笑地问，脸庞是藏不住的开心。 “我有。”它认真地说。 她愣住，不知该如何作答。 “不信吗，那你说我为什么知道今天是你的生日。” 她说不出原因，只是看着它。 “你们人类，过生日的时候需要什么？”它看她一愣一愣的，觉得有点好笑，果然还是应该让她明白，它与她的差别。 “生日蛋糕。”她老实地回答。 “那么，你想要什么样的生日蛋糕？” 她想要……什么样的呢，她的脑海里涌上许多生日蛋糕的样子，但她选不出来，因为她每个都很想要，她想把她每一次欠的生日蛋糕都吃回来。 是不是很贪心呢，算了，还是不要了吧。 她刚想开口对他说不要了，可是它眼里泛起笑意，对她说:“我明白了。” 接下来，宋念光已经无法想象自己看到了什么，她到底捡到了什么东西啊。 原来，真的有神仙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