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章 王之宴席,也是分歧的宴席
Saber毅然说完后,众人沉寂了许久。雨可惊愕的看着Saber,Rider也是疑惑的看向Saber,抬着酒杯的赢筝抬起头来眼中带着一丝不屑的瞟了Saber一眼。坐在Rider肩膀上的夜月轻微的叹了一口气,眼中是毫不掩饰的失望。不过曾经于自己幻想中的Saber不曾注意到这些。 Saber从幻想中醒来,可是面对着微妙沉默的着王们最先感到疑惑的却是Saber自身。 就算她的话充满了气势,但对方也不是轻易会低头的人。就算这话很出人意料,但也是非常容易明白的话语啊。 清楚明瞭,没有任何奇怪的地方,这是她的王者之道。无论是赞美或是反驳,都应该有人立刻提出啊。可是,谁都没有开口说话。 “那个,我说,骑士王,不会是我听错了吧。你是说要改变命运?也就是要颠覆历史?”Rider忍不住打破了沉默,不知为何Rider脸上充满了疑惑。 “是的。无论是多么难以实现的愿望,只要拥有万能的圣杯就一定能实现——”Saber骄傲地断言道。 到现在为止Saber终于知道了为什么这两人间的气氛会如此奇妙——场面顿时冷了下来。 Rider确认的说:“啊,Saber?我想确认一下……那个大不列颠毁灭应该是你那个时代的事吧,是你统治的时候?” “是的!所以我无法原谅自己。”Saber闻言,语气更加坚定道:“所以我很不甘心,想要改变那个结局!因为我才导致了那样的结局······” “哈,哈~哈······哈!哈!!!” 不经意间,一阵笑声传来一开始还是憋着接着渐渐越来越狂的笑声。那是好像看了滑稽的小丑后而发出来嘲笑声,这阵嘲笑声是从端着黄金杯子的雨可口中发出来的。 面对这莫大的屈辱,Saber脸上充满了怒气。她最最珍视的东西竟然被雨可嘲笑愤怒的说道:“Archer,有什么好笑的。” 毫不介意Saber的愤怒,英灵王边笑边断断续续地回答道:“······自称是王······被万民称颂······这样的人,居然还会不甘心?哈!这怎能让人不发笑?杰作啊!Saber,你才是最棒的小丑!” 在雨可身旁喝酒的赢筝,在宴会一直没有主动说话的赢筝居然也开口道:“不甘心?Saber······回答朕,你真的是王吗?” 赢筝抬起头来,她那双如星空般深邃的黑瞳紧紧的注视着Saber。 “我······”Saber很想开口狠狠的反驳回去,坚定的回答赢筝自己是一名王。 可是不知为何在面对赢筝认真的眼神后就失去了一切的勇气。看着举言又止的Saber赢筝失望的底下头,似乎受到了心情的影响酒也没有那么香了,赢筝将雨可的王之酒递回去。 笑个不停的雨可身边,Rider也皱起了眉头,有些不悦地注视着Saber说:“等等——你先等等骑士王,你难道想要否定自己创造的历史?” 从未对理想产生过任何怀疑的Saber,此刻自然也不会被他问倒。Saber理所当然的回答道:“正是。很吃惊吗?很可笑吗?作为王,我为之献身的国家却毁灭了。我哀悼又有什么不对?” “哈!哈!!哈!!!哈!!!!” 回答她的是雨可更张狂的爆笑。雨可笑的很没有风度的捶着桌子说:“喂喂,赢筝你听见了吗!伊斯坎达尔你听见了吗!这个自称骑士王的小姑娘······居然说什么要为国献身!真是笑死人了!” 回答雨可的赢筝眼中毫不掩饰的失望与不屑,以及Rider深深的沉默。这对Saber来说,与被嘲笑是同样的侮辱。 Saber不解扫视这三位王说道:“我不懂有什么好笑的。身为王自然应该挺身而出,为本国的繁荣而努力!” “你错了Saber。”Rider坚决而严肃地否定了她的话接着说道:“不是王献身,而是国家和人民将自己的一切奉献给王。这一点你别弄错了。” “你说什么——”Saber大惊道。 “国家和人民什么的之不过是皇帝的附属品而已,国家和人民都要将一切都献给皇帝。”赢筝毫不留情的打断了Saber接下来的话,接着补充Rider意思。 Saber再也抑制不住怒火,她高声喊道:“那不就是暴君吗!Rider,Caster,Archer,你们这么当王才是天大的错误!” “确实。但我们不光是暴君,更是是英雄。”Rider平静地回答道,连眉毛都没动一下。 赢筝紧盯着Saber开口接着道:“即使是暴君的我们也给后世留下无法磨灭的痕迹,即使是暴君的我们也将人民治理的服服帖帖,即使是暴君的我们也是名留青史的。” “说的对,赢筝——秦始皇!虽然身负千年的骂名,但是这些骂名仍然无法掩饰她千古一帝的光辉!所以Saber,如果有王对自己治理国家的结果感到不满意,那就说明他是个昏君,比暴君更差劲。”与不停嘲笑Saber的雨可不同,Rider和赢筝一起从根本上否定了她。 Saber锁起双眉,用锋利的语气反驳道:“伊斯坎达尔,你……你所一手创建的帝国最终被分裂成了四个部分,对此真的没有一点不甘心吗?难道你不想重来一次,拯救国家吗?赢筝,秦始皇,你一手统一的天下不也只存在了十几年就消失了吗!你真的就一点也不甘心吗?不想拯救你的朝代吗?” “不想。”×2 赢筝和征服王立刻同时回答道,Rider挺着胸,直视着骑士王严厉的目光说:“如果我的决断以及我的臣子们导致了这样的结果,那么毁灭是必然的。我会哀悼,也会流泪,但我绝不后悔。” 赢筝直接连抬头的兴趣都没有道:“朝代与国家的更新换代是必然的结果,所谓的久盛必衰越强大的朝代就会越快被挤下来。不过那也是朕死后的事情了,因为朕的那些笨蛋儿子们。” “怎么会······”Saber有些动摇,但很快又坚定下来。 Rider继续说:“更不要说企图颠覆历史!这种愚蠢的行为,是对我所构筑时代的所有人类的侮辱!” 对于Rider傲然的话语,Saber否定道:“你这样说只是基于武者的荣耀。人民不会这么想,他们需要的是拯救。” “你是说他们想要王的拯救?不明白啊!这种东西有什么意义吗?”Rider耸了耸肩失声笑道。 这回轮到Saber傲然开口道:“这才是王的本分!正确的统治、正确的秩序,这是所有臣民所期待的。” “那你就是‘正确’的奴隶吗?”作为不同环境下诞生的王,Rider是无法理解Saber的。 没有一丝疑惑,年轻的骑士王点点头道:“你要这么说也行。为理想献身才配做王。人们通过王能够了解法律和秩序。王所体现的不应该是那种会随着王的死亡而一同消逝的东西,而是一种更为尊贵的东西。” 看着依然坚毅的Saber,一边的Rider仿佛在可怜她似的摇了摇头说:“这不是人会选择的生存道路。” “是的。既生为王,那就不能奢望过普通人的日子。”为了成为完美的君主,为了成为理想的体现者,她愿意舍弃身体扔掉私情。 名为阿尔托莉亚的少女的人生,在她将那把剑拔出岩石的那一刻就彻底改变了。从那以后,她就成了不败的传说、赞歌和梦幻的代名词。 有过痛苦,有过烦恼,但那里面包含着胜利的荣耀。绝不改变的信念,至今支撑着她握剑的手臂。 “征服王,像你这种只顾自己的人是不会理解我的信念的。你只是个被欲望冲昏头脑的霸王!”Saber厉声喝道。 被呵斥的Rider立刻睁大了眼睛反驳道:“没有欲望的王还不如花瓶呢!” 赢筝淡淡的开口接着Rider的话说道:“身为皇帝,就必须比任何人拥有更强烈的欲望,比任何人都豪放,比任何人都易怒。皇帝应该是一个包含着清与浊的,比任何人活得都要真实的人类。只有这样,臣子才能被王所折服,人民的心里才会有‘如果我是王就好了’这样的憧憬。” Rider认同的认真点点头。已经气愤到不行的Saber接着反驳道:“这样的治理……那么正义何在?” “没有。王者之道没有所谓正义,所以也没有悔恨。”Rider断言得太过干脆。 “……”Saber已经愤怒得浑身颤抖着! 都以使人民幸福为基本准则,但两人的理念相去甚远。 一边是祈祷和平。 一边是希望繁荣。 镇压乱世的王与卷起战乱的王和强势的一统天下的皇帝,三人的理念自然不可能相同。 Rider笑了笑,爽朗地开口道。“身担骑士之名的王啊.你的正义和理想可能一时救了国家和人民,所以你的名字才会被传颂至今吧。不过,那些被拯救了的家伙迎来的是怎样的结果,你不会不知道吧。” 赢筝接着Rider的意思开口道:“你一味地‘拯救’人民,却从来没有‘指引’过人民。人民不知道‘皇帝的欲望’是什么。你丢下了迷失了的人民,却一个人以神圣、高洁的姿态,为你自己那种小家子气的理想陶醉。所以你不是个合格的皇帝。你只是想成为为人民着想的‘皇帝’,为了成为那种偶像而作茧自缚的小姑娘而已。” “我······”Saber想要反驳的话语有很多,但每次开口,眼前都会浮现曾经在金兰湾目睹的那副光景。 尸横遍野,血流成河。那里躺着她的臣子、她的朋友以及她的亲人。从岩石中拔出剑的那一刻前她就得知了预言。她知道这意味着破灭,她原本已经有了觉悟。但,为什么······ 当亲眼看到这惨景时,她会感到那样意外,她觉得除了祈祷之外无能为力。也有魔术师预言过,想要颠覆几乎是不可能的。但她还是想,如果奇迹真能出现的话······ 突然间一阵凛然的杀气在庭院中蔓延,Saber在感觉到杀气的一瞬间就站起来警惕的看着四周。 被月光照亮的中庭中浮现出了白色的怪异物体。一个接着又是一个,苍白的容貌如同花儿绽放般出现在中庭。那苍白是冰冷干枯的骨骼的颜色。 骷髅面具加上黑色的袍子。无人的中庭渐渐被这怪异的团体包围。Assassin······并不是只有Rider和韦伯还有夜月才知道他们还活着。Saber和爱丽丝菲尔也在仓库街与切嗣的交谈中得知了这一点。 Assassin并不仅仅是当初在远坂邸被杀死的那一人。事实是,参与了这次的圣杯战争的有多名Assassin,但这数量实在多得不正常。他们都戴面具穿黑袍,体格也各有不同。有巨汉,也有消瘦型,有孩子般的矮个子,还有女人的身形。 胆子本来就小的韦伯惊讶的叫出来道:“怎么回事啊?!Assassin怎么一个接着一个······Servant不是每个职阶只有一人吗?!” 眼见猎物的狼狈相,Assassin们不禁邪笑道:“——你说的没错,我们是以整体为个体的Servant,而其中的个体只是整体的影子而已。”
韦伯和爱丽丝菲尔都无法理解。言峰绮礼所召唤的Assassin,居然是这种特异的存在。 山中老人——在历代继承着哈桑·萨巴哈这个可怕名号的人们中,只有一人具有变换rou体的能力。 与其他哈桑不同,他没有对自己的身体进行任何改造。或许可以说是因为没有这个必要,因为他虽然rou体平庸,但他的精神却能使rou体进行自由变换。 他能够拥有优秀的谋略,能通晓异国语言,能识别毒物,或能设置陷阱。总之,他是一名能够根据任务需要自动切换能力的万能暗杀者。据说,有时他还能发挥原来rou体不可能拥有的怪力和敏捷,使出早已被忘却的幻之武术。 他能够变装成男女老幼任何一个样子.非常自然地站在你身边。有时甚至能够根据场合改变个性,使得没有人能够揭穿他的真实身份。 但没有人知道真相。哈桑虽然拥有单一的rou体,却拥有不同的灵魂。 以当时的知识来看,还没有多重人格症这一说法。而现代医学中这被定义为精神病的现象。对暗杀者哈桑.萨巴哈而言却是一种神秘的能力。他能够通过居住在自己身体内的同居者来使用各种不同的知识和技术,通过不同手段迷惑敌人,织出防御的网,用谁也预料不到的方法将目标杀死。 而这次被言峰绮礼召唤出来的Assassin,就是被称为‘百变’的暗杀者。 他是拥有一个rou体却同时拥有无数灵魂的Servant。从根本上来说,‘他们’原本就是不同的灵魂,因为失去了rou体束缚,‘他们’现界后完全可以各自实体化为不同的样子。 当然,他们的灵力总量也不过是一个人,分裂后行动其能力值肯定无法与其余英灵相比。但因为拥有Assassin的专有技能,所以在打探活动中,这个团体可以说是无敌的。 但是在这样的场景中Rider仍然在喝着酒,这样的场景并没有引起赢筝的兴趣,赢筝向雨可重新讨了一瓶极品的美酒来和,而一直在Rider肩膀上的夜月对着这些Assassin们视而不见。 “······Ri——Rider,喂,喂······”就算韦伯不安地喊了起来,Rider依旧没有任何行动。 他看了看周围的Assassin,眼神依旧泰然自若的说:“喂喂小鬼,别那么狼狈嘛。不就是宴会上来了客人,酒还是照喝啊。” 韦伯吐槽道:“他们哪儿看上去像客人了!?” Rider苦笑着叹了口气,随后面对着包围着自己的Assassin,他用傻瓜般平淡的表情招呼道:“我说诸位,你们能不能收敛一下你们的鬼气啊?我朋友被你们吓坏了。” Saber还以为自己是听错了,这下就连雨可也皱起了眉头说:“难道你还想邀请他们入席?征服王。” 倒是赢筝还沉浸在新的美酒中。 “当然,王的发言应该让万民都听见,既然有人特意来听,那不管是敌人还是朋友都不要紧。”Rider平静地说着,将樽中的红酒用柄勺舀出后,向Assassin们伸去说道:“来,不要客气,想要共饮的话就自己来取杯子。这酒与你们的血同在。” 咻——一记穿透空气的响声回答了Rider。 Rider手中只剩下了勺柄,勺子部分已落到了地上。这是Assassin中的一人干的,勺中的酒也散落在中庭的地面上。 “······”Rider无语地低头看着散落在地面的酒。骷髅面具们似乎在嘲讽他一般发出了笑声。 “——不要说我没提醒你们啊。”Rider的语调依然平静,但很清楚,其中的感觉变了。 察觉到这一变化的,只有之前与他喝酒的那两人。 “我说过,‘这酒’就是‘你们的血’——是吧。既然你们随便让它洒到了地上,那我可就······” 话音未落,一阵旋风呼啸而起。 风炽热干燥,仿佛要燃烧一切。这不象是夜晚的森林,或者城堡中庭应有的风——这风简直来自于沙漠,在耳边轰鸣着。 感觉到有砂子进了嘴里,韦伯连忙吐着唾沫。这确实是砂子。被怪风带来的,真的是原本不可能出现的热沙。 “Saber,赢筝还有雨可,酒宴的最后疑问——王是否孤高?”站在热风中心的Rider开口问道。 看他肩上飞舞的斗篷,不知何时他已经穿回了征服王应有的装束。 雨可好笑的看向Rider。这根本没有问的必要,所以她用沉默来回答。 赢筝则是抬头稍微看了Rider一眼又继续品尝她的美酒。 Saber也没有踌躇。如果动摇了自己的信念,那才是对她身为王所度过的每日的否定。她说:“王······自然是孤高的。” Rider放声笑了。似乎是在回应这笑声一般,旋风的势头更猛了。他说道:“不行啊,不是等于没回答吗!今天我还是教教你们,什么才是真正的王者吧!” 不明的热风侵蚀着现界,随后,颠覆。 在这夜晚出现的怪异现象中,距离和位置已失去了意义。带着热沙的干燥狂风将所到之处都变了个样。 “怎、怎么会这样……居然是——固有结界?!”Assassin们大惊! 炙烤大地的太阳、晴朗万里的苍穹,直到被沙砾模糊的地平线。视野所到之处没有任何遮蔽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