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原石
介于之前在林奶奶家发生的不愉快的事，这一年过年的时候，林家三口就没有再回老家凑热闹，反正，家里那些人，也不是真心的欢迎他们的。 虽然现在阖家只有三口人，然在除夕之日，一家人也张罗了满满一桌美味菜肴出来，小屋子被nongnong的暖意和饭菜香味充刺着，虽则吃饭的人少了点，气氛到底还是欢心热闹的。 夜幕降临，广场上的烟花爆竹声阵阵传来，林家三口没有出去玩乐，手忙脚乱的把过年的东西都准备好，而后就一起去院子前面的空地上放小烟火了。 林如海和李秋华拿着相机，指挥着林兮之摆出姿势来，烟火五颜六色，照亮了她的明媚绚丽的笑脸，林兮之笑的开怀，画面定格，旧的一年就此翻过。 在春节晚会将要开始时，李秋华喊了妇女两人进屋包饺子，林如海对于做饭这件事，完全是个门外汉，什么都不会做，包了好几个饺子都没有包好，李秋华不由恼怒又嫌弃的瞪丈夫一眼，“边去，边去，什么都做不好，就会添乱。” 林兮之笑的眉目盈盈。“mama，别生气，爸爸只是不擅长做饭。” 林如海对于妻子的“嫌弃”也不在意，只是在旁边一副好脾气样子，笑着。 看到林如海又是这幅模样，李秋华也忍不住笑了起来。 林兮之在过年时得了两个个大红包，林爸爸和林mama一人给了一个，林兮之发了一笔小财，乐的笑眯了眼睛，一副小守财奴的模样，惹得两人人哈哈大笑。 而此时，距离福县几千里之遥的上京，一个只对内部人开放的高档会所内，一群三十左右的男人，正开了几十瓶红的、白的，满场子找人灌酒。 城市的夜景，灯火辉煌，从会所的天台处垂首下去。可以看见整个京都的万家灯火。远处的霓虹和道路上的车水马龙组成一幅绚丽的美景。 顾南方颀长的身子站立在夜风中，愈发显得英俊笔挺。俊美的容颜在月光的映衬下，五官愈发显得立体分明，轮廓清晰而明朗。 夜色照耀下的天台上，本还面色冷淡的顾南方，在想到心里惦记的那个小姑娘的时候，嘴角微翘，漆黑的凤眸中竟是溢出几分若有似无的笑意来。 心里想着那个小姑娘，那双明媚澄澈的杏眸，笑的乖巧可人的模样，顾南方的心里有些躁动，他在莹白的月辉下伸出手去，掌心朝着福县的方向，展开五指，好似要把其中某个城市，一把捏在手里，把某个人隔空拉过来。那样深刻的思念，几乎快要让他疯掉。 “林兮之。”顾南方的声音在黑暗中响起，低沉清冷的声音，像是下了什么魔咒，摄人心魄。 你可知道，命运的红线，早就已经纠缠在一起，再也解不开了。 像是终于做下了什么决定，之后，顾南方转身回到包厢，坐在沙发正中间的位置。 按说，大家工作都很忙，一年也是难得聚齐一次，肯定是要一起拼酒的，可惜，大院里和他年纪相仿的这一代，几乎都是在他的拳头下长大的。 一群军三代、官三代们，这些，从小就是他的跟班，人人要喊他一声“老大”，慑于他一直以来的yin威，别说找他拼酒了，就是顾南方什么话不说，只拿那双冷酷的凤眸不动声色的看他们两眼，众人也都怂了。 顾南方在这些人中的积威由来已久，也可以说是根深蒂固，也因此，即便他近年来都没怎么在京都出没过，一群从小长大的兄弟对他的敬仰和畏惧之心，也丝毫没有减退，反倒更因为他这几年来的成长，和身上气质的沉淀，愈发觉得老大身上不怒自威的气质更浓了，整个人也愈发深不可测了，所以，谁敢找他拼酒，这不是在找死么。 不过，看着，今天老大的情绪好似不怎么高啊。 和顾南方关系不是特别铁的，在敬过酒后。都识趣的离开到一旁找同伴闹腾，而这之中，分坐在顾南方左右的四个气质不俗，或冷峻寡言、或一脸匪气、或温文俊雅、或一脸玩世不恭的男生。却是顾南方实打实的发小，穿一条裤子长大的那种。几人关系铁的胜过有血缘关系的兄弟，说是有过命的交情都不为过。 一脸玩世不恭的季子墨，在看见顾南方出去了一趟回来之后，整个人的神情就由之前的阴郁冷沉，转化为现在的浓眉紧皱，瞳孔微缩，凤眸微眯，典型一副算计死人不偿命的模样。 只有熟悉顾南方的人才知道，高贵清冷都只是他的假象，私底下，这人的性格偏执恶劣的令人发指，尤其是占有欲。 这么想着，季子墨不由艰难的吞咽一口口水，偷偷给旁边笑的渗人的秦凤至使眼色。 谁有被顾老大算计上了？ 秦凤至笑的“和煦”，嘴唇一勾，自如的倒了杯红酒慢慢品，不说话，反倒是旁边一脸匪气的陆林翘着二郎腿，忍不住凑上前去，笑的痞气的问顾南方，“啧，老大，怎么，心情不好了？” 顾南方没有说话，一边想着林兮之，一边骨节匀称的手指漫不经心在身侧扶手处轻敲起来。 其余的几个死党见他现在还在出神，不由不满了，直接一个胳膊肘捣过去，“行了啊，我说，老大这到底是怎么了？怎么着，是不是在哪里看上谁家的妹子，被人把魂儿勾住了？” 季子墨笑的贱不可耐，顾南方一个清冷的眼神看过去，季子墨立马头皮发麻的举手投降，嗷嗷叫，“行，行，我说错话了还不行么？啧啧，看来真是有情况，老大，不待你这样见色忘友的。没听说过女人如衣服，兄弟如手足？衣服常新，兄弟可不能换啊，老大。” 顾南方轻嗤一声，看向一脸痞气的季子墨，清冷的声音直接道出一句，“消停点，没人把你当哑巴。”哼，女人如衣服么？等你遇到自己爱的那个女人的时候，我一定会把这句话替你送给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