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六章 苏江海的死亡
只见楼上阶梯趴着一“位”身穿红色长裙的女鬼,埋着头一点点往我这里爬过来,它身上黑雾缠绕,连绵不绝,这一特征很明显是厉鬼的标志。难道我来这里又是被算计了?我不需要知道这女鬼为什么会在这阻拦我,现在只想着怎么逃过这一劫。 要知道,三次如猛虎一样的眼镜因为东西没有带够就吃了一只红衣厉鬼的大亏,最后还是开了大招才把那厉鬼搞定的,更别说我这种才堪堪入门的小白了。 这中国版的贞子越来越近,它抬起头直愣愣的盯着我,那张脸上紫色的神经密布,一双没有瞳孔的大白眼不断往下面流淌着鲜血,再加上黑雾和“咯咯咯”的鬼叫,这场面极其渗人。 说我不怕是不可能的,就算我把见鬼当做家常便饭,那也只是心理的承受能力加强了一点,本能上还是会对另外一个维度的生物产生恐惧。我现在特后悔没有把眼镜叫上,至少不会陷入如此危险的境地,还对昨晚的极诡状况心有余悸,现在又来一出,是个人都会有崩溃的感觉。 它离我越来越近,但似乎这只厉鬼没有上次在医院遇到的那只那么凶猛,面前的这只移动缓慢,也没有用黑雾对我进行攻击,除了卖相很恐怖之外,仿佛也对我构不成多的威胁,虽然心里在这么想,但我肯定不敢直接面对它的,见它快要爬到身前的时候,我转身就跑,跑到距离楼下一层还有一段阶梯的时候,我发现一件极度诡异,却又有点滑稽的事。 在楼上朝我爬的厉鬼竟然在下面的一层阶梯上爬着,但是此时是背对着我的,距离我还有很大一段距离,我站在原地愣了几秒才反应过来,心想这鬼打墙不知是害了我还是帮了我。 目前基本上已经搞明白了,鬼打墙让我不管是上还是下都走不出四楼,就像我第一天在派出所上夜班出勤时的状况一样,没有眼镜的帮助我是根本走不出去的。但是很显然这只厉鬼是不受鬼打墙的影响的,所以我往下跑,就相当于跑到了四楼的上面一级阶梯,相反如果我往上跑,又会来到四楼的下面。 明白了这一点,我心里还有点欣喜。厉鬼感应到我的位置,慢慢转身,又朝上面爬了过来,动作依旧缓慢,现在我完全可以确定,这只厉鬼远远不如医院那只厉害,医院那只至少还有意识,这只感觉就是完全在依靠本能行事。 如果这女鬼出现在一个普通人面前,那多半都能得逞,我虽然也很害怕,但毕竟也经历这么多了,也不会被吓到腿发软走不了路的程度。 似乎这栋楼里的鬼打墙和厉鬼都是为了拖延我的时间,顿时我心里涌来一股不详的预感,我对苏江海有点担心了,我只要出现这类感觉,那基本上都是要发生什么,这似乎是一个天赋,但此刻我觉得这和乌鸦嘴有点类似。 我不想在这浪费时间,等着女鬼跑上来一大段之后,我又往上面跑,转身一看,果然那女鬼又在上面,我必须要找到合适的位置,然后一口气冲到五楼,刚才想问题浪费了不少时间,现在又只能等女鬼缓缓爬下来,然后又往下面跑去。 这时我手脚麻利的把神兽镇方符和四根红线拿了出来,上次眼镜说是得四方相距几十米,但那是针对户外,我也特地问过在狭小的地方怎么办,于是他告诉可以把神兽镇方符裹成圆筒状,然后用红线绑起来也可以。 我现在正在仔细做这个事情,边走边弄,女鬼一直没有机会近身,很快我搞定了,双手的中指上分别绑着两张符咒,后面一张我用一根比较长的红线绑在脖子上,前面的我直接用嘴给叼着。 似乎感觉到我马上就能逃离了,女鬼显得狂躁起来,“咯咯“声更加剧烈和刺耳,这次它的动作竟然变快了,手脚趴在地上已一种扭曲诡异的姿势冲了上来,那视觉恐怖效果可比电影中强烈百倍! 我在心里骂了一句,扭头就往楼上跑去,女鬼现在动作是挺快的,但是和我距离相差实在太大,而我跑得也不慢,它肯定是追不上我的。 一口气跑上楼,周围赫然明亮了起来,有种豁然开朗的感觉,外边拨云见天日,这个时候还有艳丽的夕阳,小区的绿化带周边还有许多小孩在嬉戏打闹,我心里一下轻松了许多。那女鬼没有跟上来,估计就是单纯来拖延我时间的货色。 我双手撑着膝盖喘着气,刚才来回跑动耗费了不少体力,等我气息稳定下来之后,我才走到苏江海的家门口,轻轻敲了一下门。 没想到这一敲,门竟然直接就这样开了,同时一股血腥味扑面而来!我心中的不安达到了顶点,我一把推开门,竟然是眼镜站在我的面前,我正想问他怎么会在这里的时候,他皱着眉头转过身来,面前的一幕让我目眦欲裂!
只见苏江海靠在一个沙发上,一手捂着胸口,可那手疲软无力,准确来说不是捂着,而是耸拉着。一只手靠在沙发上,食指微微伸了出来。夕阳的余晖照耀出一张苍白如纸的脸。这个坚毅、谨慎、又富感性的男人就这样安静的躺在那里,略显老态的脸庞上没有痛苦,没有不甘,反而带着一抹解脱般的安详。 我不愿相信曾给我带来转机,曾和我jiejie纵横他们那个圈子的苏江海就这样死了,我扑了过去,握着他的胳膊,另一只手颤颤巍巍的伸向苏江海的脖动脉。 指尖所触及处,一片冰冷,就像来自地狱的一块寒冰,这种触感无情的宣布了苏江海的死亡,胸口是致命伤,现在已经不再往外流淌鲜血了。我紧紧把他抱住,似乎感觉到他的身体还是热乎着的。 我无声的掉落着眼泪,我曾经答应过他会帮芸芸母子两彻底安息,可是他却没有等到那一天,这一刻,我明白了他的谨慎,他不是在故弄玄虚,他是怕引来杀身之祸,可是当我把芸芸的录像给他看时,他释然了,是不是当他告诉我那些事情的时候,他就已经做好了死去的准备。我和他并没有见过几次面,这个不熟悉的人给了我深深切切的希望,但是如今…… 代表痛苦、悔恨的泪水缓缓流淌着,我却强忍着不发出一点声音,我发了很多誓,对自己说了无数次不会再看着有人在我面前死去,可到头来还是有人离我而去,我说的话就像个屁,臭不可闻! 我实在太弱了。 半晌,我挂着一脸泪水转头看着不知何故会出现在这里的眼镜,他手上拿着那把铜剑,锋利的刃面上沾染着鲜血。 我沙哑着嗓音,手放到了枪套上,红着双目,低声问道:“这,是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