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八章 旧识
当年,科学家杨振宁82岁时娶了28岁韶华正好的佳丽今,翁68岁的父亲翁云光即将与杨振宁韶华更好的18岁玄孙女喜结良缘。这则故事告诉我们:出来混,早晚都要还的… 柳行风上飞机之后,看到一个非常奇怪却略微眼熟的人。 这个老人一只酒糟大鼻子惹人注目,除此之外倒并不如何显眼,衣衫整洁,一头花白头发一丝不芶,藏青色的高档西装,手腕上佩戴一款伯爵名表,神态安详,气质淡定。 柳抱朴曾经手把手教儿子礼仪学:暴发户一般金链金表金戒指金手机一身金色武装到牙齿,贵族则深藏不露,一举手一抬足都优雅淡定从容。这个老人虽然未必是贵族,但从神态到动作,无一不体现出深厚的涵养。 他手上正把玩着一颗老旧石质象棋棋子,猩红帅字刻在小小圆石上头,笔力跋扈,这是用上等朱砂点成。 老人把玩子,一边将目光~向柳行风。 “乘客,您搭乘的***飞机要起航,请您……” 老人微笑着起,走向柳行风。 一名面容姣好身材火肤色白皙的空姐拦住老人,甜甜微笑道:“老先生,您需要什么吗?飞机就要起飞,为了您的安全,请您坐回座位好吗?” 老人呵一笑,附在空姐耳边低声说了两句,掏出张名片在她眼前晃晃,然后就径自向柳行风走来,空姐掩住小口,有些花容失色的味道,但毕竟没追上来。 隔得有二米远。柳行风一个不留神。没瞧见名片上具体写什么。 但瞥见老人手上那枚象子。柳行风终于知道这位是谁了。 也难怪他认不出来。这位看起来身份高贵气质优雅地老人和当初那个衣衫褴褛枕着蛇皮袋睡觉地老头简直有天壤之别。 莫非大人物都有喜欢装贫民玩世不恭地嗜好?柳行风想到初中时候在上看到地某则故事。 “年轻人。又见面了。” 老人微微弯腰。与柳行风距离微妙。既没有因为一个站一个坐而显得居高临下。也没有太过接近而显得阴森不怀好意。 从某种程度上说,当从小被束缚半草根的柳行风遇见举止优雅地大人物,会感觉到很大的压力。他本来想站起来说话,以示尊敬,但这样一来无疑会破坏这距离的微妙,所以他只是笑笑,答道:“老人家,你好。” 老人的大拇指和食指不断轮转棋子,笑道:“你很好,很好。”说着瞥了一眼坐在柳行风身边的顾盼兮。 顾盼兮显然对老人很是好奇,用手肘推了推柳行风,把头凑过去在柳行风耳边轻声道:“谁啊,你认识?貌似是个大人物呢。”她从父亲和管家口中知道柳行风身份,知道一省高官之子认识几个boss级别人物并不稀奇。 柳行风小声道:“算识吧。”他觉得很滑稽,这个老人当初明显是为了保护顾盼兮才上火车,怎么顾盼兮却不认识?他对老人的身份产生了一丝好奇。 老人把棋子递到柳行风手上,道:“这个还你,年轻人,下了飞机,你可以要求我为你办一件事。”说完,老人嘴角噙笑,返回座位,安然坐下。他本可以现在一口气说完,也可以等到停机后再去和柳行风联系,但终究还是坐了回去,毕竟空姐也难做。 飞机隆隆起飞。 “他到底是谁呀?”老人走远后,顾盼兮奇心膨胀。 柳行风望着几位空姐对老人的敬畏神色,仍旧不得其解:“反正是牛逼哄哄的大佬。” “原来你也不知道呀。”顾盼兮乐了,哈哈一笑。 柳行风斜眼看了她一眼:“你不也不知道么?” “我为嘛要知道?”顾盼兮心情甚好,扯出句天津调子。 “其实啊,当初我和你第一次在火车上见面地时候,我就见过这位老人家了。他当时装着枕着蛇皮袋呼呼大睡,你肯定没注意,可他暗地里却挫败某个想害你的杀手,一把生锈地小刀以迅雷不及掩耳盗铃之势割断杀手脚筋,然后老人一个翻身,继续装作呼呼大睡,我当时就看出来了,那貌似是失传已久无比牛叉的小李飞刀啊。”柳行风半真半假开玩笑道。 顾盼兮~掩住樱口:“真有小李飞刀么?” “傻丫头,当然是假的!”柳行风轻轻拍了拍顾盼兮光洁额头,笑道。 顾盼兮“哼”了一声,道:“他难道是认识我爷爷么?不然干嘛要保护我……唔,他给你个象棋棋子,然后又说下飞机后你可以要求他办一件事,这又怎么回事啊?” “出来混,总归要还的。两个多月前咱们在火车上下象棋,到站的时候,我装作不小心滚落一颗棋子,他老人家兴许是小题大做以为是什么宝贝翻身就给压住了,然后他肯定是怕被你认出来没立即还我,再后来我们下车了,他找不着人,也就不了了之,现在碰到我,把棋子还我了,但他占用了两个多月时间啊,帮我办一件事,只不过是利息而已,哈哈。”柳 声低笑道。 顾盼兮听得莫名其妙,道:“这是什么道理,不就是一颗棋子么,有什么大不了地。” 柳行风道:“棋子本身没啥大不了,但江湖规矩大如天地海河,这,就是江湖规矩。” 这是侠义道历来的铁律。武技化于军中,每一朝开国皇帝定鼎天下后,无数军人或被遣散或被安排镇守四方,宋朝尤甚。这些士卒与当地佛寺道观书院地练气术往来交流,武学兴盛,士卒们大多化身镖客行走四方,也有些实在生活不下去的剪径为寇,镖客们是最早的侠义道,盗寇则为黑道,各自有各自的规矩。侠义道的侠客们依然遵守部队中俨然军纪,不取百姓分毫,黑道则没那么多讲究。 随着皇帝的励精图治,百姓渐渐过上好日子,暴民也变为民,原本精锐无匹地军队也渐渐没落,然后或天灾或**或jian佞横行或昏君无道,顺民再度变为暴民,武林中诸位纷纷参军,各选其主,竖一杆大旗,把黑道白道融为一军,等到再度改朝换代后,封官的封官,封爵地封爵,遣散的遣散,有地处江湖之远,有的处堂之高,各自过着不同地生活,大部分人却都严格遵守军纪,这些军纪,就是后来江湖规的由来。 柳行风娓~,顾盼兮听得津津有味,两个人一个说,一个听,气氛在无比微妙中渐渐趋于和谐。在失恋后的柳行风曾以为看透了女人这个集合,所以对于痴念萦心地谢始终无动于衷,但现在他却有种感觉,自己在被极个别女人的某种特质不断诱惑着,越来越不可自拔。 顾盼兮听得有些困了,不不觉地侧着头靠在柳行风肩头,无比妩媚漂亮地丹凤眼不时瞄向少年脸庞,发丝如雪垂下,柳行风指尖滑过几丝柔润,心中一荡。
“下盘棋?”讲完故,柳行风忽然提议道。 顾盼兮依旧靠在他肩,闻言“嗯”了一声,恬淡而温婉,听之忘俗。 柳行笑道:“盲棋哦?” 顾盼兮抽一下鼻子,皱起很好看的纹理,道:“怕你啊?炮八平六。” 没消停的两个年轻人又始了象棋之旅,他们记性都好,下起盲棋来并不怎么吃力。两个多月前柳行风惨败在顾盼兮手上,两个多月后却是要把局面扳回来。这次他隐忍不发,学着柳太极拳谱中绵里藏针四字,步步为营,小心算计,他本来就极为聪明,只是血气之勇不足以为天下之大任,象棋固然需要一往无前的锋锐,同时也要学会一个忍字,要静观八方动势,然后做出对策。 果然,柳行风赢了第一盘。 顾盼兮在二十分钟后把局面扳平。 时间过得很快。 飞机着陆挺稳,人们开始收拾行李。 老人向他们走来。 “我姓王,一竖的王,单名一个昱字。”老人和两人并肩走下飞机,微笑道。 柳行风点了点头,笑道:“王老先生你好,我们两个什么名字,你心里有数,我就不说了。” 王昱老人一愣,蓦然哈哈大笑起来:“当初在火车上,我还以为是哪家不知天高地厚地少年,没想到来头这么大,不得了,不得了。不过我在广州是地头蛇,有事跟我说一声,只要不是杀了贵人放了大火,老头子大致能摆平。” 柳行风耸了耸肩,心想我奉公守法怎么会杀人放火,当即笑道:“那多谢啦。”他现在眼光见识都大大长,心想学校里袁大纨绔大致就是被 “王老先生,你认识我爷爷么?”顾盼兮突然问道。 王昱微笑道:“佛言人治生,譬如蜂作蜜,采取精华,勤苦积日已成。东亭兄仁厚长者,这次去上海事情太忙,没来得及见他,是一大憾事。”他和顾东亭是旧交,昔年“一在行伍一在商,见面谈笑酒言欢。”,这份交情维系了四十年未间断过,所以,这位南航总部的大佬对顾盼兮极为关照,每次顾盼兮从广州飞回上海,都是他一手cao办。 顾盼兮心想还好你没来,否则那就玩完了。那个叶如龙在她心目中是如魔王一般存在着,无比强悍地武功在她脑海中有着深刻印象,一掌把车窗玻璃震得粉碎,然后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夺下她和张采安手中枪械,一把掰开铁质车门,把两人拎了出来。张采安反抗,结果被一掌打晕过去。 好在那个时候父亲来了,想到这里,顾盼兮又有些后怕。 老人和柳行风他又聊了两句,然后接通一个电话,便急匆匆的回去了。 柳行风和顾盼兮则是准备打的,回学校,毕竟明天就开始上课了。 挺直腰杆,柳行风拖着两个大行李箱大步向前。 这是他高三暑假养成的习惯,每次坐下躺下之后再起身,他都会刻意的去挺直腰杆——男人的腰不能弯。他明白自己不是传说中天资绝顶根骨清奇相貌魁伟地栋梁之才,但却绝不做一根硬不起来的废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