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争执
得柳行风这般说,叶雄韬和柳圭年脸上同时一变,俄韬摇头叹道:“小家伙,你若想要以此来激怒我,惹得我心神不宁,好让你爷爷取胜,那也不妨死了这份心。我那个儿子虽然稍嫌狠辣,外加粗心大意,不成大器,但细数天下英豪,能凭武功杀他的,也就老乌龟和那条死鱼,你这点子本事,他一个手指头就能戳死你。 ” 柳圭年心中自然也是不信,这宝贝孙儿虽然炼化了伏龙菩提,但叶如龙四十年的武功修为,霸道无匹,自己要取胜也得在二十招后,如果说柳行风能从叶如龙手下逃生,他这个做爷爷的可能还会信,但要是说杀死叶如龙,柳圭年是绝不信的了,他摇头摇的像拨浪鼓,道:“乖孙子你现在的主要目的是好好休息,那个叶老头昨晚把话都跟爷爷我说明白了,和咱家的恩怨过去啦,否则那个叶如龙一来中国大陆,不用去找什么徒弟传承武功,第一件事就冲你家把你爸妈脑袋拧下来了。”说着顿了顿,瞪了一眼叶雄韬,道:“叶老头,你还不去找你那小崽子回台湾?” 叶雄韬仰天打个哈哈,一抖袍袖,振衣长笑道:“人活一世草长一秋,儿孙自有儿孙福,老头子要是cao心太多,这辈子还真他娘的不知道为谁活的!此番既来大陆一游,自然要再度一览我中华山川江河。老乌龟,青山不改绿水长流,咱们后会有期!” 柳圭年点了还欲强撑着说话的柳行风昏睡xue,柳行风就这么沉沉睡了过去,柳圭年抱拳道:“叶老头,后会有期!” 叶雄韬一吐数十年屈居下风的闷气得意满,哈哈大笑道:“气恢弘兮畅吟咏,藏丘壑兮曰鸿蒙,壮山河兮吞日月,志渺渺兮心游龙!老乌龟,你这小乌龟孙子深得你真传,可喜乎,可贺乎,哈哈!” 柳圭年知道叶韬这话依旧有三分讽刺之意,明白当初芥蒂未去迟早还是要分个胜负,他扬声道:“待你游遍中华大地,便来吴山之巅,咱们再斗一场了却身前身后事!” 叶雄韬已飘然远去,远方来阵阵笑声:“好一个了却身前身后事!老乌龟们一言为定!” 柳圭年嘴角笑,大声道:“对手难得,叶老头你好生保重。” 远方那个黑点步子一,随即又是朗笑声传来:“只此一句,足见老乌龟气魄宏大,保重!”话声一毕点便化作一道渺渺流光,消失在茫茫夜色之中。 柳年望着宝贝孙子地面容久久不语。蓦然笑道:“像!真他娘地像!” 音乐声响起年身子一震。霍然回头现渺无人踪。这才反应过来那是新世纪普及开来地手机所发出地声响。他手忙脚乱地从柳行风裤子口袋里掏出那款N95。按来按去。一个女声糯糯地从电话那头传来:“风。你在哪儿呢?怎么还没回啊?” 柳圭年听浑身鸡皮一颤。继而眉开眼笑起来。一点柳行风额头。笑骂道:“这小子。比起你爷爷当年来还胜一筹啊!”随即他抓起手机。大大咧咧地道:“我是小风他爷爷。他现在受了点小伤。我给他治着呢。小丫头。你在哪儿。老头子这就过来。” 电话那头忽然死一般地沉寂。半晌才道:“你……你是柳圭年老爷子?” 柳圭年咧开大嘴笑道:“没错。你知道我地名字。是我宝贝孙子告诉你地?” “啊……我见过您啊……” 柳年一皱眉,道:“你是哪个?” 顾盼兮没想到这么快就再度见到了神龙见首不见尾的柳圭年,她甜甜一笑道:“柳爷爷,我祖父姓顾,这个国庆我见过您啊。” 柳圭年一听,脑中再一转念,想起在顾家大宅的时候那个端庄坐在窗台之上说话像蚊子叫的伶俐闺女,不由恍然大悟,哈哈笑道:“原来是你,好,真好!”老爷子这下可真是心花怒放,顾东亭老头虽然儒雅翩然,但不失豪气,是他所敬重的人物,可他那个叫顾墨缘的儿子却小家子气的紧,为柳年所不喜,现在乖孙子泡到了顾墨缘的女儿,叫他如何不笑开了花。让那个顾墨缘气去吧,柳圭年心想,随即道:“小丫头,你们咋在开封?哦,是了,是了,老子听说你们现在新结婚的年轻人有个习惯叫做度蜜月,哈哈,是不是这样?你可要好好替咱老柳家生个大胖娃娃,将来老头子手把手教他……” 顾盼兮听柳年这么一说,脸顿时红到耳根子了,她正支吾着想说还没结婚,柳圭年又絮絮叨叨地道:“不过这度蜜月的地方选的可不好 说十亿人民九亿骗、总部设在驻马店,河南贼多天没被吧?要是被骗了,别怕,告诉爷爷就是,不管那个贼躲在哪里,爷爷替你们揪他出来!”他正拍胸脯保证,却听顾盼兮嗫嚅着说:“爷、爷爷,我们还没结婚呢,也没被骗……嗯,他、他被谁打伤的啊,伤势怎么样,怎么没说话呀?” 柳圭年老脸一红,支吾道:“乖孙媳,你眼光真好,挑着咱老柳的孙子,那可不是一般的眼光好。你说,你现在在哪里,我马上送他过来!” 顾盼兮见他不在纠缠于结婚啊传宗接代的话题,不由松了口气,接着报给柳圭年地址,然后悄悄长出一口气。 挂了电话,柳圭年兴高采烈的把柳行风扛在背上,双腿犹如风车般飞速转动,一路疾驰,不知超过了多少连夜赶路的车辆,进了城后,柳年东转西转,最后找到了顾盼兮所说的那家宾馆,正要往里边走,已经有迎宾小姐目光闪烁地迎上,道:“老大爷,我们这里是高档会所,您……” 柳圭年怪眼一翻,从破旧褂子里掏出三四张红色毛爷爷,道:“钱够不够?” 迎宾小姐尴尬:“这……”目光所及,正是柳年肩上扛着的昏迷中的柳行风。 柳圭年漫不经心地道:“这我孙子,咱爷俩来找人。”接着歪了歪脑袋,心里暗想乖孙媳妇的大名,却一时之间想不起来,不由大急,掏出柳行风的手机,递给迎宾小姐道:“你帮我找出刚刚打电话给我的号码,然后打过去,让她下来接下。” 这个时候,已;有警卫员目光凶狠的持着电棍走了过来,对着柳年喝道:“老家伙你瞎了眼不是!黄老大罩着的地方也敢来撒野,快走!”开封市其实还算是蛮混乱的,不乏有地痞流氓用各种各样的手段来骗吃骗喝,迎宾小姐一看这老头浑身破烂好像个老乞丐似地,可肩上却扛了一个百多斤重的大学生模样的人,心里就知道这绝非善茬,但还是得硬着头皮上去拖延时间,然后让警卫来处理这桩子事。
警卫员见他毫不费力扛起一个一百多斤重的人,脸不红气不喘,心里已有些发毛,这一喝本就有些色厉内荏,所以搬出地头蛇黄老大来压人,希望这人知难而退,别闹太僵,所以措辞方面也做了一番讲究,用“快走”而不是“滚”。 可圭年是何等人物?他翻了翻白眼,仰头看天,丢出一句:“姓黄的是什么人物?给老子提鞋老子还嫌他手脚不利落。 狗仗人势的伙,给老子让开!”说着伸手一推,那警卫便如腾云驾雾般飞出老远,然后重重落在地上,浑身骨骼仿佛一滩烂泥般再起不来。 柳年当不会对一个普通人痛施辣手,只是略施手段小惩大诫,那人躺个两三天也就伤势尽复了。柳圭年把手机递给那迎宾小姐,道:“听我的,打电话!”随后淡淡瞥了一眼另一个看傻眼的警卫员,那警卫员被他一看,竟然哐啷一声丢下电棍,一溜烟的跑掉了。 迎宾小姐也同样傻了眼,接过手机怔怔发呆了半晌,蓦然间哇的一声大哭了起来。 柳圭年这下慌了神了,虽说这几十年来他走南闯北,却只是在深山老林中与禽兽为伍,所以一回到这个社会上,新出炉的玩意“手机”不会用也还罢了,只是这与人打交道言语之间也失了分寸,他本是战场上下来的大老粗,虽会几手画工,却到底不像王湖山游走于上层社会中,所以仍保留着当年习性,这几下霸道施为、将军虎威,顿时吓得那二十岁左右的小姑娘哇哇大哭。 “乖,丫头,别哭了,乖啊,爷爷给你买糖吃,好不好?”他硬着头皮拿着当初哄那像头母狼般凶悍的小姑娘的手段来哄眼前这朵温室中长成的花朵,其效果可想而知,宾馆大厅内的所有员工向他都投来既畏惧又鄙夷的目光,却又一动也不敢动。 柳年见这一招不好使,不由大皱眉头,眼见围观人众越来越多,他心里也就越来越烦,暗自嘟囓道:“现在的女人都是麻烦货,我那孙媳可要像茹茹一样温柔贤惠,要是跟眼前这个妞一样,还是趁早休了好!” 场面处于胶着状态,宾馆外走进一个满身酒气烟视媚行的卷发女郎,摇摇晃晃的往柳圭年撞来,迷蒙醉眼中忽然瞥到一张她无比厌恶的脸,不由吃了一惊,酒也醒了大半,她脱口惊呼道:“柳行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