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九章 回归世界
太行山八万雄师自然不是没脑子的蠢蛋,但金主尽可往,假称得辛弃疾托付接管这一支彪兵,如此这般,便有极大可能调动当年岳武穆麾下在太行山扎根的精锐兵马了。<<网>> 这种份量,也的确配大金第一高手完颜离亲自出马的,只是没想到他却死在此处。柳行风轻叹一声,伸手摩挲着那块巨大玉石,心中感慨,摇头笑道:“武穆王爷的这杆神兵,料也不甘我这种凡夫俗子驱动,还是不动为好。我今日在此处逃命,又明白了一些道理,所得到的,比这些宝贝都要好。”魏长卿闻言,嘴角挂笑,只是不语。柳行风却皱了皱眉,道:“只是我还有一事想不明白,辛弃疾既然把这么重要的东西藏在这里,又为什么不取出来呢?”想了一会,忽然灵光一闪,脱口道:“不错,一定是这样。那些谷物粮rou时经数月,慢慢腐烂,浊气经久不散,故而辛弃疾根本无法下井取物,这一战功败垂成,他实力必然大损,无法以大功邀于皇帝,所以终生郁郁不得志。” 魏长卿点头道:“你这么说倒是有些道理。人死尸骨朽烂,食物又何尝不是?这些污浊之气,人若嗅之,有害无益,想必也正因为如此,辛兄弟才无法下井取宝,更无法好生安葬耿兄弟。”说着又是长叹一声。 柳行风默然不语。 大厅右上角没铺石板处置放着三个酒坛子,其中两个已被拆封,一个却是尚自封存完好,柳行风大步走去,提起酒坛,拍开泥封,顿时一股极其醇厚的酒香气涌入鼻端是连他这种不善酒道的人闻来,也是心神俱醉。石室之内密不透风,故而千年来,酒水虽被蒸出不少,却还剩下一大半坛子,柳行风又嗅了一嗅,一股遏制不住的笑意涌到喉头声长笑。 “好酒,好酒!”魏长哈哈一笑:“小徒弟,快快喝来为师品一品这世间独一无二封存千年的佳酿!” 柳行风一笑,道:“这坛子酒是被博物馆的人发现了,指不定入了哪个大官的口又或者是陈列馆中供世人观呷,既然如此,还不如此刻入了我的口,填饱了我的肚子师傅尝一尝这几乎快修炼成精的老酒!”他对酒虽然并没有多大的嗜好,但忙活了大半天,将石室中尸首全都葬了,也着实是累坏了他,美酒虽只是液体,但毕竟由粮食酿造了总归不亏就是。 着一仰头,扬手张开大口,酒汁汇作一缕晶莹水柱注入柳行风嘴中喉头不住鼓动,咕嘟咕嘟一会儿,这大半坛可以再拍卖会上拍出天价的陈年老酒就全入了柳行风肚皮里头。 这滋味如何醇厚,如何美妙,如何味无穷,柳行风一概不知,倒是魏长卿啧啧称赞,两眼冒光,连呼好酒。-==网==-一大口喝完,柳行风顿觉饱满,精力渐复,他打了个饱嗝,悠悠晃荡一小步,胃中江海翻腾,却并未觉得不适,只是小腹一阵火热,一道辣辣的劲力自丹田而出,分作数道细小劲力轰隆一下涌到柳行风四肢百骸奇经八脉,一张脸登时就涨得通红。 自从他修炼来,和人拼酒,便从未醉过。现在却真真切切再次体会到醉的含义。不是他内功不高,酒量不好,而是这酒实在太醇,太美,太醉人。 魏长卿悠哉游哉地咂嘴笑道:“倒也。也。徒弟。盘膝而坐。天一生水来了。” 柳行风果然是摇摇晃晃佛大厦之将倾。但魏长卿言语中若有魔力。他依言盘膝坐下。心中混混沌沌。不起一念。却诸念纷生。 他下意识地运转。返还天一生水。浑浑噩噩间。却显得法相庄严。 所谓天一生水。是道家对人体内“水”精华一种称呼。科学上说大致是荷尔蒙、jingye、血液一类。道家有一种打坐功夫。是趁清晨时阳举之际。打坐炼化阳根之上地天一生水。使之返还体内。以求达到坎离不失、水火相济地境界。这之间切不可有半点男女欲念。否则天一生水便遭受到污浊。即便返还体内。也不过废物一堆。有害无益。筋骨衰弱地人用这种方法返还天一生水。慢慢地也就恢复体质。百余天后便胜过常人。这中间地奇特奥妙之处。自非言语所能形容。唯有亲身体验。方才冷暖自知。 须知人就好比一个放射性物质。无时无刻不在向外输出能量。故而冬天时体表温度下降。夏天时汗液涌出毛孔。能量无时不被消耗。故而道家所谓“养生”。其真谛不外乎保持体内生机不断、能量不失。与武道颇有相通之处。前文也曾提到过。柳行风每天清晨醒来。并不急着下床。只是憋着尿液不放。以双手抓双肩。双腿作奔跑之状。化出一身大汗。“阳举”、“晨勃”这现象也就自然而然被化去了。 道武之间。原有相通之处。 柳行风一口饮尽这坛醇酒,本意是积蓄能量,方便从地xue脱身,没成想一饮即尽,酒中精华化作热力左冲右突,欲透体而出,这也是一种天一生水的形态,魏长卿修习儒释道三门法典,对这情形自然熟悉不已,一经他的提点,柳行风顿时下意识的运功炼化这天一生水,充盈金丹。 约莫过了一刻钟左右,柳行风酒劲减退,清醒过来,体内精力勃勃跃起,一股股 泼泼洋溢四肢,他心中一喜,将真气纳归丹田,发深厚了一分两分,原本滴溜溜转个不停的金丹漩涡如同巨钟罗盘,转地缓慢起来,显然是即将步入一个新的境界。 他振衣站起,呼出一口气息,如有光亮,他自己看到,也定然会惊讶不已,这口气息竟是仿佛白色烟雾一般,就好像是他刚吸了一口烟然后吐出的烟圈是正是臻至上乘内功奥妙的特征。 柳行风经魏长卿调教,得伏龙菩提之臂助,内劲之浑厚已然达到相当高度,如今借助无比醇厚的酒劲,更上层楼,可说是意料之外,却在情理之中。 他又在石室里兜了一大圈个角落里转了转,却没发现其他能吃的好东西,却捡到几本书册似地玩意页上的字迹无显示着这些都是难得一见的武功秘籍,诸如“大开碑神掌”、“伏牛七式”等等,柳行风翻开一页张顿时脱落,碎作齑粉,无一例外。他瞪大眼睛吐了吐舌头,再不敢乱翻悠了两圈,捡了两支铁箭,就走出石室,来到那开了一处小孔的光亮处,一手抓住墙壁上凸起的块状岩石,一手持着拾来的铁箭垂,双脚各自踏定个借力翻身纵跃,顿时上升数尺。待得上跃之势将尽那只闲下的手倏地探出,食中双指一用劲一支铁箭在石壁上一扎,顿时没入数寸,而他身体又是上升数尺,膝盖一捺,脚尖踏上铁箭。 现在距离那个孔洞还有两米多高,柳行风耍杂技般在铁箭上踮起脚尖,一手扶着石壁,一手伸指,用铁箭去划那孔洞,两三下下来,孔洞顿时被划大不少,光亮透入,刺得他几乎张不开眼。 适应了强光照后,柳行风又是一通乱绞,洞口已被他绞得足够一头出入,他深吸一口气,脚尖运劲,身如飘絮上浮,一个翻身纵跃到地面上,四下一望,竟是无比荒凉,显然是到了城外了。
彼时夕阳西斜,流云辉光,光柔柔,发黄的草地被印成一大片金色,景色极美,柳行风四野一望,忍不住纵声长笑。 他从叶雄韬中逃出,虽说大部分是侥幸成分,但毕竟死里逃生,还在秘洞石室之中获益良多,这份喜悦之情舒展开来,化作一声大笑,响彻四方。 来来往往的车辆穿梭不休,无论司机或是乘客似乎都没闲情逸致下车来欣赏一番美景良辰,更无人来理会不知从哪里窜出来的柳行风了,柳行风笑了一阵,掏出手机,中国移动四个字显现在屏幕上。信号来了,他打了个电话回去,顾盼兮听到他声音再忍受不住,哭了出来,他好言安慰一番,说明自己大概位置,又问了问叶雄韬和鱼道人后来如何,顾盼兮抽泣着把事情讲明白,太阳已经下山,柳行风一边往回走,一边听顾盼兮诉说,这才知道,原来叶雄韬找他不到,和柳圭年又斗了一场,两人依旧不分胜负,叶雄韬见鱼道人掠阵,讨不得好,一个晃身脱身离去。 完这些,顾盼兮显疲累多多,柳行风让她多休息一会,说道自己马上就回,顾盼兮这才肯挂断电话。 走到一半,两道人影出现在道路尽,正是柳年与鱼道人,柳年腋下还夹着一人,正是他宝贝孙媳妇顾盼兮。 柳行风微笑,快步赶上,见柳圭年与鱼道人,也不知说些什么,只是摸着脑袋傻笑。 柳圭年把顾盼兮放下,顾盼兮欢呼一声,扑入柳行风怀抱之中,鱼道人抱剑而立,笑眯眯的捋须观望。 “兵贵神速,叶老头也真是厉害,一个晚上就看通事情关窍,找过来了,小风,爷爷一个疏忽,几乎害了你……”柳年见宝贝孙子平安无事,心中喜悦之余,又是尴尬说道。柳行风哈哈笑道:“他不是没能把我怎么样么,没事的。现在要加紧练武了,这老家伙说不定什么时候就来找我了。”柳年双眼一瞪:“他敢?我和老鱼联手干掉他!”鱼道人微笑道:“诚然,老道一个人虽说打不过他,但加上老乌龟,就算生擒活捉也搞得。” 柳行风一耸肩:“我总不可能老窝在您二位老人家羽翼之下吧。呼,还好他死活不信以我的武功能干掉他儿子,否则现在我已经沉尸包公湖底了。” 顾盼兮捶了捶他胸脯,嗔道:“胡说八道!什么沉尸,你要活得好好的!” 柳行风只是微笑。 柳圭年瞧他们那个亲热劲,翻了翻白眼,一扬大手,头摇得像拨浪鼓:“回去回去,老头子看着你俩怎么就觉着腻歪呢,走吧!” 着一转身,大步跨出,和鱼道人并肩向前而去,柳行风拉着顾盼兮的手,远远吊在两个老头身后,嘻嘻哈哈一路回去。蓦然间,柳行风一拍脑袋:“哎呀,糟了!” 顾盼兮眨了眨眼:“怎么了?” 柳行风打开手机,看到18:33的时间,不由愕然道:“林川说,六点钟在火车站集合的……” 顾盼兮也想起来:“是啊,我们竟然都给忘了……” 两人大眼瞪小眼,说不出话,可一看到对方面容,都是一股喜意洋溢,终是忍不住,齐齐笑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