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没事了
出了这事，学校也不放心这些孩子们自己回家，所以，就把家长们给叫来了。 mama一看到楚长生，就一把将他抱进了怀里，然后，眼泪就不停地掉，她拍着楚长生的背，安慰着他。 “没事了，没事了。” 可是，她自己却颤抖得比楚长生还厉害。 眼泪浸湿了楚长生的衣服。 明明是冬天，又穿的是防水的面料，不可能浸到里面去的。 但，楚长生却觉得湿湿的。 湿得有什么东西流进了他的心里。 这，还是第一次。 mama这样抱着他，哭泣。 还是，第一次。 有些不习惯，想要推开，可是，手却一点儿也没有力气。 楚长生告诉自己，这一定是因为今天受到的惊吓太大了，一定是。 过了好久，mama才渐渐地止住了眼泪，牵着楚长生的手，好像在牵着孩子一般，抓得紧紧地，好像生怕他走丢了似的。 楚长生觉得有些痛。 然而，却不知道为什么，没有说，而是任由她一路这么抓得紧紧的，就连坐在出租车里时也是，倒让司机不停地看了又看。 mama这时已经擦干了眼泪，大约是想转移一下注意力吧。 她问司机道。 “在看什么？有什么问题吗？” 面相老实的司机大叔语出惊人。 “加油啊，千万不要分手。人活在世上，找个真心相爱的不容易，这个年龄不是问题，身高不是距离，体重不是压力，我们都懂的。加油，两位千万不要放弃啊。” 说完又好奇地问道。 “你们两个应该是师生恋吧？” …… …… …… mama和楚长生同时石化。 这位大叔的思考路线是地球的吗？ 还是，他其实来自火星？ mama脸蛋微红恼怒地解释道。 “这是我儿子。” “喔！” 司机大叔状似了解的点点头，只是，这眼神咋就变成了特猥琐的那种，嘴里还低声喃喃自语道。 “原来是mama控啊。” “什么麻麻孔？哪里有孔吗？” mama没有听明白什么意思。 楚长生却瀑布汗。 这都什么跟什么啊？ 看起来四十都快奔五十的大叔了，怎么就这么这么潮呢？ 只是，这思想，也太不健康了吧！ 司机没有解释mama的疑问。 对着mama疑惑的眼神，楚长生闭上了眼，选择了沉默。 这个问题，实在太高深了。 少儿不宜。 良家妇女也不宜、 这一天回家，mama精心准备了她特别烹制的压惊汤，据说是哪个什么中医养生食谱里的，mama特别准备了礼物去向楼下的一个奶奶学的，她是老中医，对养生特别有一套。味道只能说是一般吧，还有点药味，楚长生实在对中药没有什么好感，不过，虽皱着眉，楚长生还是喝光了就是。 饭后，楚长生上了天涯和校网。 以前，他对逛论坛兴趣并不大，一个星期去个一两次看看有没有什么好玩的贴子而已，并不是论坛控，最近却是逛得比较勤，没事鼠标一点，自己都不晓得怎么就跑到这里来了。明知道看了之后八成更难平静，却又忍不住。 meimei的脑袋探进了门缝。 笑眯眯地看着他，一副人小鬼大的样子。 “哥哥，有鬼喔！” “什么鬼？” 楚长生莫名其妙。 “还不老实招来，你和mama两个怎么呢？” 原来是这件事，小丫头来逼供了。 楚长生走到门边，对meimei做了个请的手势。 meimei还以为楚长生要出来跟她细谈了，十分兴奋地让出了位置。而楚长生的下一步是立马关上了门。 “哥哥——” meimei拖长了声音在外头跺脚。 楚长生打定主意不加理会，拿出耳朵，塞住了耳朵。 他听不到，什么了也听不到。 主卧室里，爸爸洗了澡出来，mama赶紧用手背抹眼泪。 爸爸走到她的身边，问道。 “怎么，长生又惹你伤心了？你也不要太放在心上，他只是……” 只是了个半天，爸爸也说不出来了。 对这两母子的关系，他也头疼。 如果长生能像长卿一样就好了。 “不，不是。” mama连连否定，她抬起了头，却是泪中带笑。 “我不是伤心，我是太欢喜了。今天，长生他好像终于有点接受我了。” “是吗？” 爸爸拍了拍mama的肩。 “都是你做得好的原因。” “我一定会更好好做的。” mama露出了毅然的表情，爸爸就笑了。 “童子军离你好像太遥远了一点。” 天涯里果然也有贴子出来了，标题颇为耸动，“吸血鬼纪元来了”，上面新解释了玛雅预言，说它的意思是2012年12月22日起地球将进入一个新的纪元，会与以往截然不同。发贴人说，这个新纪元，将不再属于人类，而是属于吸血鬼。罗列的事实，就是各地在全国各地出现的杀人吸血事件。 也有人提出反驳，说吸血鬼是夜间出没的，怎么会在白天出现？ 然后，很多吸血鬼控也冒了出来，说什么吸血鬼也未必就只会在夜里出现什么云云的。 又有一个名字叫“恋上吸血鬼”的人留言说，如果真的吸血鬼纪元来临就好了，那么，他一定要与吸血鬼谈上一场人鬼之恋，就算被吸血而死也绝不后悔。 …… 楚长生摇头。 真是世界之大，无奇不有啊。 影子都没有的事，这些人说得就好像是真的一样。 什么吸血鬼不鬼的，这些人还真会想。 关了天涯，又去校网论里逛了一圈，果不其然，特别热闹，大部分都在说那个逃跑的吸血鬼凶手的事。 汗！ 刚看了太多，再加上论坛里的学生们也都这么说，不知不觉也顺嘴说了。 里头有个贴子，是让大家举报那个吸血凶手是谁的。 他穿着校服，肯定是这个学校的。 只是，最近缺席人数、请假人数都偏多，实在是很难确定是谁。而且，有人说看到是寸头的，有人说看到是中分的，有人说戴了眼镜，什么乱七八糟，有的没的都有，让楚长生啼笑皆分。 看来，指望这个查出凶手，无异是大海捞针。 希望警方能早点破案。 希望能早日回到过去宁静的生活。 这是楚长生临睡前的想法。 这一夜，楚长生做了梦。 梦里，他好像变成了那个吸血鬼，在疯狂地饮着热乎乎、guntang烫的甘美的鲜血，一只又一只诱人的脖子，吸了再吸，吸了再吸，那感觉，仿佛在吸毒品一般，让人沉醉、不能自拔。明知道是不应该的，却也无法停止。 第二天醒来，楚长生跳下床的第一件事就是冲进了浴室。 干呕。 再干呕。 直到，连胆囊的胆汁都吐了出来。 这才无力地靠在了马桶旁。 这一天，楚长生体温计测量的温度又高了半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