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马上就回来
meimei失声了。 医生得出这个结论出来时，楚长生刚生出来的喜悦顿时消失了。 “为什么会失声？是说她的嗓子坏了吗？可是，她明明没有受一点伤啊？怎么可能会说不出话？” mama焦急地问道。 这也是楚长生想知道的。 两双急切的眼睛盯在医生的身上。 这样的眼神，即使是每日都会瞧到，也并不能让人感觉到好受一些。医生真不喜欢对病人宣布噩耗的感觉。可是，作为医生，这也是他的义务之一。 医生说，失声是生理上的，也有心理上的，meimei这种就是心理上的。 她如果不能克服心理上的障碍，虽然从理论上来说，她是可以说话的，可是，实际上，却同哑巴没有什么两样。 哑巴？ 那样活泼，爱说爱笑的meimei？ 楚长生简直不敢想像。 而mama，却是身体摇晃了几下，眼一黑，晕了过去。 这几天，她实在是累坏了。本来身体也就不算好了。 不过，mama的这一晕，却晕出了件喜事来。 医生宣布，mama怀孕了。 多年无子的mama高兴坏了，眼角眉梢俱是笑意，楚长生知道应该替她高兴才对，可是，看见躺在床上，面无表情、呆呆的meimei，他实在没有办法高兴起来。现在的meimei，需要更多的心力来照顾，如果mama怀孕了的话，势必没有办法好好地照顾meimei。 为什么偏偏是这个时候呢？ 要不然。他也想替她高兴的。 mama完全没有发现楚长生的异样，她小心翼翼地摸着肚子，仿佛里头有什么珍宝一般。她的脸上焕发出来的幸福光彩，是楚长生从来没有见过的。 这样地慈爱。 这样地祥和、安宁，仿佛拥有了全世界一般。 这，是母亲的感觉。 楚长生第一次，在mama的身上看到了。那是她一直缺少的东西，现在，终于拥有了。但不是因为他，也不是因为meimei，而是，一块还在肚子里不知道性别的rou。 “秀青。” 爸爸握着mama的手，脸上也满是喜悦。 “你真是糊涂，这种事都不知道。” “我怎么可能知道？没有任何感觉。” 两个人牵着手絮絮地说着，爸爸甚至过了好一会儿才想起了要去看另外一张病床上的meimei。 因为meimei失声的关系，爸爸终于同意了将meimei转去儿童精神科。 担当meimei主治医生的是一位姓周的女医生，年纪还挺轻，三十出头的样子，留着一头妩媚的中长卷发，实在很难让人信任。 不过，据说她是这方面的专家。 在她的建议下，meimei可以回家了。 只需要按照时间去她那里做治疗就行了。根据她的说法，这种心理上的疾病不可cao之过急，家属们要有长期奋斗的思想准备。 meimei学校的课程暂时停了，不会说话的她现在去学绞绝对是个悲剧。 而楚长生，则要去学校上学，还有，准备他没有几天就将来临的期末考试。 “小卿，哥哥上学去了。” 楚长生摸着meimei的头，同她告别。 meimei像个猫咪似地拱了拱头，抱紧了楚长生的脖子，不肯放。自从醒来之后，她尤其粘楚长生，一会儿不见他，就会到处找他。找到了之后，就安静地倚在楚长生的旁边。一呆可以呆好久。 如果是过去活泼爱动的meimei，是绝对不可能这样做的。 她总是一刻也静不下来，屋子里经常飘荡着她和小丽通电话的声音，或者，吵着mama要做这个吃，还是那个吃，或者，让他陪她玩些跳绳，转呼啦圈的无聊把戏。不过，这几年总算不再要求玩过家家了，对此，楚长生深感安慰。他可再不想白痴地假装爸爸给洋娃娃喂饭吃了。 但是，现在的meimei好像对一切都失去了兴趣。 她只是紧紧地靠着楚长生，一双看着人的眼睛里总是带着深深地惧意。 楚长生真不放心离开这样的meimei，可是，他不得不走了。 于是，他亲了亲meimei的脸颊，自从meimei不再是婴儿之后，他已经很久没有这么做了。 “小卿听话，哥哥下课了马上就回来。再过几天就放寒假了，到时哥哥一定天天陪着你，好吗？” 说完，狠了狠心拉开了meimei的胳膊，往外头走去。 到了门口的时候，却又听见沓沓沓的脚步声，穿着睡衣的meimei竟然追了出来，看着他。楚长生心中一痛，脚步几乎迈不出去了。 “放心，我会照顾好小卿的。” mama拉着meimei的手，对楚长生说道。 “那就麻烦mama了，我一下课马上就回来。” 楚长生郑重地拜托。 这一天已经是1月14日了，距离1月5日军队将那些可能转变成吸血鬼的高危人群隔离已已十天了。 而按照官方的说法，将这些人命名为嗜血症高危人群，而已经出现明显吸血症状的人们则被称为嗜血症患者，政府将建立专门的医院对这些人群进行治疗。如果有医院未记录在案的患者，家人们也可以主动将患者送到各地的嗜血症专门医院进行封闭式治疗，以免对社会造成危害。 不过，人们还是喜欢通称他们为吸血鬼。 经过了前一段最初期一系列频繁发生的血腥事件之后，几乎所有的高危人群都被隔离，社会又大致上恢复了安定。不过，还是存在着一些目前还未被抓捕强制隔离的潜在吸血鬼还在社会上，虽然报纸上、新闻上极少再报导这方面的消息，不过，网络上却仍在盛传。 楚长生想他自己也应该算是一个吧。 行走在清晨的街道上，与前几日的冷清相比，市面上似乎又恢复了往昔的繁荣。只是，小区附近的那个礼品店没有再开门了。听说那个胖胖和蔼可亲的老板娘也被吸血鬼袭击了，想到就在前些天，她还那么亲切地送给meimei头绳，楚长生就有一种恍如隔世的感觉。 路上的行人许多，不过，却很少见单身的行人。 学生们要么由父母亲陪同着，要么成群结队的，少见如同楚长生这样的独行客，因此显得有些扎眼。 在熟悉的地方没有碰到陆信，楚长生还以为他是睡晚了。 这也是时不时就会发生的事，陆信是班里的迟到大王。 所以，楚长生也没有等，而是直接继续前行。后头还稍远处有脚步声，十分轻微，仿佛有人故意踮着脚走路，不让人发觉一般。 这样轻微的脚步声，如果是以前，楚长生是肯定听不到的。 可是，现在，却听得一清二清。 楚长生的双拳紧紧地握了起来，小心地提防着，视线装作不经意地往身后看去。 “呜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