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悲催的情侣包厢
从这天起，李小曼有时候会在周六或者周末的时候来看楚长生，两个人会在附近走走，喝喝奶茶，李小曼似乎特别喜欢喝奶茶，总能喝掉好几杯，然后，楚长生就送李小曼去做公车。 陆信有一次好奇地问两人都做了些什么。 得知了情况之后，十分鄙视地看着楚长生。 “你还是幼稚园的小朋友吗？” “女生主动来找你约会耶，你起码也该带她去看看电影，最好去看那种恐怖电影，这样……” 陆信露出了十分邪恶的意yin笑容。 楚长生则连鄙视都懒得鄙视了。 这个家伙原来是这么卑鄙的人吗？ 再说，这根本就不是约会好不好？只是，只是因为李小曼她快要死去了，又从来没有交过朋友，可能是想在临死前尝尝交朋友是什么样的感觉吧。 他楚长生可不是陆信这种禽兽。 陆信并不知道李小曼家世世代代受到诅咒的事情，还以为她是在减肥呢。说，这也减得太过了些。 不过，话是这么说，下一次李小曼来的时候，楚长生迟疑了一下，仍然问道。 “你，要不要去看电影？” 李小曼用力地点了点头。 只是，仍然垂着头，让长发摭住她的脸庞，不让人瞧见。 每当看到这样的李小曼，楚长生发觉他的心都像有针在刺似的，开始，还只是轻轻的，几乎没有什么感觉，可似乎，越来越严重了。 这个女孩，十几年就一直是这么过来的吗？ 总是尽量不让别人注意到自己。 总是与别人保持着距离。 好不容易不在学校了，在外面可以自在一点。可她，又怕现在的模样吓坏了别人。她，就从来没有自由自在过吗？ 楚长生在电影院里，买了情侣包厢的票。 李小曼愕然地看着楚长生。 楚长生朝她眨了眨眼。 “这样，你就可以抬起头来了。我早看习惯了，一点儿也不会怕。” 眼泪突然就从李小曼那双会说话的眼睛里涌了出来，仿佛河流一般，她捂住嘴，突然推开了楚长生，转身跑了。 楚长生去追。 然而，李小曼却跑得飞快，很快悄失在人群里，再也不见踪影。 都是陆信那个白痴，看他出的什么馊主意。 楚长生暗恨，他怎么会相信那个白痴会有什么好主意呢？电影院，楚长生发誓，他以后再请哪个女生来什么电影院，他就是白痴。 李小曼都跑了，可票都已经买了，总不能浪费吧。 于是，楚长生打电话给陆信，把他叫来两人一起去看了这部电影。陆信十分幸灾乐祸地取笑楚长生被人放鸽子了。楚长生则冷笑道。 “那也比连鸽子也没得放的人好。” 话说，虽然陆信在女生里人气很高，喜欢、追求他的女生很多，其中，不乏出色的。可是，陆信却从来没有跟任何女生交往过。 这也是一件十分奇怪的事情。 楚长生曾经也很疑惑地问过陆信这个问题。 当时，陆信的表现也很奇怪。 他的脸上流露出一种似乎十分悲伤的神情。 最后，他抱住了楚长生的脖子。 “那些女生算什么，我有小生就好了。” 楚长生当时差点把刚吃下去的饭吐了出来。 两人都是第一次在电影院的情侣包厢看电影，楚长生的感觉是：“这两个人的位置未免也太小了点吧，电影院也太小气了。” 陆信则从头到晚批判着这部电影的编剧以及导演的水平低劣，没有创意，总之，让他陆帅来拍的话，绝对能让众人尖叫不已，而不是无聊的要打哈欠。 总之，两人的这次初体验感觉都不怎么美好就是。 回到家的时候，mama正坐在meimei的床边，给她故事。最近这一段时间，mama对meimei尤其得好，meimei也渐渐地不再那么粘楚长生了，对mama也十分亲近，脸上的笑容更是多了许多，就连心理医生周医生让她画的画，颜色也变得明朗了许多。 meimei画了许多小弟弟的画，有楚长生抱着小弟弟的，有小弟弟同她一起玩耍的，还有小弟弟叫她“jiejie”的。 周医生说，meimei的病情正在好转。 虽然，meimei仍然不能说话，但是，总有一天，当meimei心里的阴影消逝之后，到时，她一定会再开口叫他“哥哥”的吧？ 楚长生相信，这一天，一定会来到的。 而他，也必须这样相信才行。 见楚长生回来了，mama就将位置让给了楚长生，而她则去做晚饭，饭菜的香气在整个房子里弥漫，和平再度回到了这个家，仿佛什么都不曾发生过，仿佛，又回到了以前。 一家人和乐融融地坐着吃饭时，新闻联播则播放了这么一则消息，许多家长联合起来到各级政府的门前进行静坐示威行为，抗议政府的禁闭行为，要求对嗜血症医疗中心的情况透明化，要求让他们同入院的子女进行联系，这种抗议行为随着年关的接近，参与的人越来越多，甚至发生了局部的武装冲突。政府发言人呼吁家长们务必冷静，不要被有些别有用心的份子煽动，利用什么的。 自从meimei生病，楚长生已经有一段时间没有关注过这个事情了。 不过，也难怪，很多学生就那样人还在学校就突然被带走了，连家长的最后一面都没有见到。进了治疗中心之后，里头的情形更是没有人知道。甚至连神通广大的网友，也没有人拿到这方面的资料。 政府这回的保密措施，做得那可是相当地严谨。 也难怪这些家长会这么担心了。 在经过了最开始的惶然和恐惧之后，终于，绝大部分的家长记起了，那是自己的孩子。最起码，他们有权利看看，他们现在怎么样了，有没有异化，过得好不好。 陆信则打电话给楚长生。 说他已经组织好了，全班的同学明天要去市政府门前抗议的八点半在市政府门前见，说大家都决定去了，叫楚长生明天别忘了。 这个时候，已经开始放寒假了。 大家都很有空。 尤其是年轻人，又有陆信这家伙来，不整出点事是不大可能的。再说，大家也的确有些担心里头的同学。就算是不能放出来，起码也得晓得他们在里头过得怎么样啊。 楚长生对集体活动向来兴趣缺缺。 大冷天的，去那里静坐抗议，显得很傻似的。 而且，也不一定会有什么效果。 想虽然是这么想的，楚长生最后还是决定去了。到底是三年的同学，就算关系算不上太好，但反正又不是要上刀山下油锅，凑个人头还是行的。 第二天，是个阴天，灰蒙蒙的云层压在天际，让人的心里都跟着沉甸甸的。 根据天气预报上所说，今天可能有雨。 陆信这个白痴，难道都不看天气预报的吗？干嘛非选在今天。只不过，这个时候抱怨也已经迟了。 事实上，楚长生对天气预报并不怎么关心，还是出门时，mama叮嘱他早些回来时说他才知道的就是。 吃过早饭楚长生就出发了。 才刚出门就听到了一声渗人的“嘎”的一声，楚长生发觉最近自己出来时遇到了乌鸦的频率开始高了起来。 这真不是什么令人愉快的发现。 虽然在有些国家，或者一些少数民族，乌鸦是吉祥和智慧的象征。甚至，在天朝历史的早些时候，也曾经将乌鸦视为神鸟。但是，现在人们大多都将它视为不祥的象征，楚长生自然也有这种心理。 不过，还好看见的是乌鸦不是蝙蝠。 楚长生苦中作乐地这么想。 楚长生到的时候，班里的人差不多都已经到了，他似乎是来得最迟的。这一看，楚长生发觉人真不少。不仅有他们班的，还有别个班的，甚至还有别个学校的，城政府简直被堵得水泄不通。楚长生感觉有点不对劲，他好不容易找到陆信时，已经出了一身汗。 陆信是这个活动的组织者，来的却是比楚长生早得多。 楚长生将陆信揪到一边，问道。 “怎么回事？为什么会有这么多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