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古董书店
离开勇者酒吧后，吉米·赖特没有继续和我们一道熟悉校园，毕竟职责所在他还有许多工作要做。对他的处境我深表同情，因为在得知了瑞尔·堪密特也是他必须接触的新生后，他的脸色就变得非常难看。 我默默地对他表示祝福，因为他真的是个好人！ 现在是暑假期间，绝大多数教师都并不在校园里，我只是非常偶然想起，非常随意地问了他一下是否知道风系魔法研究部主任西奥多·特伦特大魔法师，没想到他还真的知道！ 据他讲这位大师是一个矛盾体，行为古怪但待人随和，至今为止，好像还没听说他和哪个人发过脾气。不过最后吉米还是好心地主动提醒，去见这位大师最好是在下午，因为通常他把早饭的时间定在了别人吃午饭的钟点。地点是主教学楼的第一魔法塔七层，非常好找！ “我们现在去哪儿？”我看本杰明好像胸有成竹地一直向前走，就忍不住对他问到。 “去买些参考书，等课本发下来之后提前预习一下！”他叹了一口气说到，一脸无奈地说道：“我们家从来就没有打算让我成为一名魔法师，所以我的那点儿知识完全来自偷偷摸摸的自学，既不牢靠也不全面，不得不自己多多努力。可惜那些标准课本全都是平铺直叙的讲述，根本没有详细的剖析和说明，实在是太抽象了。我打算买几本实用些的参考书，全算是笨鸟先飞了！” “可你刚刚不是说，那些参考书全都是骗钱的吗？”我对他前后的反差感到极为困惑。 “新书是这样，可是旧书呢？”本杰明得意地一笑说：“这也是我哥哥总结出来的窍门，每年总有一些勤勤恳恳的学生遵照老师的吩咐，按部就班地来。他们的参考书通常会保留得非常完好，那么我们就可以在旧书店以非常便宜的价格买到！” “在你来讲还会在乎几个书钱？”我真是很难想象他这样的“大款学生”，会贪图几个买书钱。 “虽然因为准备充份我确实不很缺钱，但至少我也不会胡乱地浪费！”他瞪了我一眼，仿佛不满于我的“误解”。“但关键不再这里，大多这种旧书上都会记下前任拥有者的心得随笔，这些才是真正的价值所在。有时候一个久思不解的难点，可能就被这么简单的一句话给解决了，那这一本书的价值就不再是简单的金钱问题了！” “还有这样的事？”我匪夷所思地说到。 “什么是‘窍门’？就是也许掰开揉碎了讲你也不明白，但可能一句无心之言就能使你豁然开朗的东西！” “哦！”我深以为然地点了点头，有了一种提前迈入大学校门的沉重感。 与遍布校园的餐厅、酒吧不同，吉尼索思的旧书店只有一个，虽然位于一处几角旮旯，但是所有路上遇见的教师没有一个不知道的，这使我们几乎没有走任何弯路。 吉尼索思的校区真是够大的，大约走了15分钟我们这才算到地方。转过一个楼角，我们来到了一个类似于大楼侧门的地方，这里就是我们要找的书店了。绝对不会找错地方，因为门上有个“古董书店”的匾额，一边戳着个高价回收各种书籍的牌子。 我们从大门走了进去，黝黑的店堂里带着一种历时上百年的古意。贴墙的位置上已经被书架占满了，因为窗子被挡住光线显得更加暗淡，地中央摆着几张桌子，上面同样摆满了各种书籍。 大约有200平米的这间书店里，居然只有一个营业员，这个不足一米五的干瘪小老头，正在专心致志地忙自己的事情，见我们进来也没有搭理。 “请问比较基础的元素魔法cao作方面的书在哪里？风系和水系的！”他既然不招呼我们只得自己问，看来这就是垄断的弊病。 “在那边，别翻乱了！”干瘪老头头也不抬，顺手指向一个墙角。 给我的第一感觉这不是一个随和的人，可能是长时间在这种古墓似地环境里把人磨成了这样。反正根据我的经验，孤独的人总会变得偏执和怪癖，《神雕侠侣》里的小龙女只怕是金大侠YY过份了。 不过这里的书确实是很是不错，可见收购的时候把关比较严。按照之前本杰明说的要素，干净、完整、有部分心得记录，很快我们就挑选了三本风系的参考书，分别侧重于辅助魔法、攻击魔法和电系衍生的内容，就我们现阶段来讲是足够了。 本杰明是风元素单属性，挑完这几本就转到到了别处，我又独自看起了水系方面的书籍。 老实说我对水系魔法的感觉并不是很好，水箭术的施法时间比风刃长一倍，但增加的威力却并不能令人十分满意。说起这方面的辅助治疗魔法，作用又赶不上光明系，所以在低级神官较为普遍的情况下就变得相当鸡肋。 与其在这方面继续下功夫，还不如早早地想办法把冰系开发出来，寒冰箭和冰霜护盾的比起水系的增幅作用可就是质的变化了。反复搜寻比较之下，我终于找到了一本关于衍生冰系方面的参考书。 抬头一看，本杰明正在最里面的一处角落里，坐在一架人字梯上捧着一本书看得津津有味。 “看什么呢？”我走过去问到。 “啊！”没想到我这么“轻柔”的问候居然吓了他一大跳，手里的书也掉下来落在了梯子的一凳台阶上。 “你……的书找到了？”他掩饰着说。 “找到了！”我冲他扬了扬手里的成果，眼神却向那本落在台阶上的那本书扫去。因为他的异常反而更加引起了我的好奇心，所以看得相当仔细。“《精法面面观》……你怎么突然对精法感兴趣了？” “这是个有意思的门类，你也真应该仔细看看！嘿、嘿……”见我看了他也不再掩饰，而是诡笑了两声。 听他这么一说，我也来了兴趣，翻看扉页看起了前言和简介。 “……世界上所有魔法，直接指向物莫不是无生命的自然物，如风、水、火、土、光明或者黑暗，至于占星和符文，则更是创建居于范围内的小规律，而作用或可是人，或可是别的目的。 唯有精法绝之不同，起始和终结点都只能是拥有一定智慧的生物，过程简单而单纯。 以此为据看似简单，但实际上这种智慧与智慧间的博弈才是具有最高艺术性的方式，因为它的作用改变的不是那个智慧生物的物理属性，而是精神本质，这才是生物与基础物质的本质区别……精法虽说不能仅仅等同于诅咒来看，但实际在其改变某种抽象的认识和感情时……” “你……不是想对乔希娜使用这种手段吧？”我满腹疑虑地问到。 “你怎么能这么说，我这是纯学术研究！”他一把抢过了那本书，不过我怎么看都有点做贼心虚的样子。“你再去找找有没有感兴趣的东西，我再看一会儿！” “你这小子！”我摇摇头，只得再转转看。从人字梯的另一面登高了几步，发现本杰明探寻的这面书架摆放得相当整齐，只是积了相当厚的尘土，好像很久没有被人翻动过了。 “嗯……这是？”我忽然在最上面的一排里，看到一本非常厚的书，侧面好像有“召唤”两个字。我将它抽了出来，原来是一本叫《召唤术百流探源详解》的书。“看看！”想起来刚才勇者酒吧里关于魔宠的那番话，我的心中一动，在梯子的顶端坐了下来。 “……召唤术是一个庞大广播的控法门类，从指向物上划分，可以分为元素傀儡召唤、宠物召唤、亡灵召唤、异度空间召唤；从手法上又可以分为契约召唤、献祭召唤；从效果上可以分为定向召唤和随机召唤。林林总总，不一而足。 有一种理论，认为所有招呼术的共通点，在于得到一个或更多的自身替代物。这种认知看似有理，但实则荒谬。 所以召唤术的最根本一条，实际上是交换时所订立的‘契约’，或者干脆说召唤术实际是一种买卖。这种特性在献祭召唤中表现的明显些，元素召唤则似乎是个反证。 但实际上并非如此，即便是初级元素傀儡，也是以暂时固化掌控的元素以精神力进行cao控，此时使用其它魔法的能力必然大幅度降低，至于高级的元素君主召唤,则类似于神术中的信仰降神术。 虽然是契约形式的买卖，但也不可能绝对公平，彼此能力的差异将导致主从方。不过另外也不是没有特例，一个高明的‘生意人’有可能逆转能力的差距取得特殊‘利润’……” “我要出去上货了，你们要的书挑好了吗？”我正看到这里，突然被一个声音打断了。“现在是假期并非正式营业，我不可能总是在这儿陪着你们！”干瘪老头来到梯子下面翻起白眼儿盯着我们。 “好了，这些再加上这本！”本杰明从梯子上跳下去，扬了扬自己手里的几本书。 “还有这本！”我又补充到。 “如果你们买下那四本的话，那么这两本就算白送了！”老头虽然脾气不好，但在生意倒还厚道。“不过我先提醒你们，最后这个书架上的货色已经一百年都无人问津了。而且这上面的书没有一本上的东西，被人验证成功过！”他突然又补充道“不过……纸质还算不错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