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人生的飞跃
简的眼神中带着她这个年纪本不该有的哀伤，缓缓地对罗恩说道： “罗恩少爷，您不必解释的。我知道我配不上您，您是贵族的直系后代，我只是个小小的女仆。即使您昨天没有要我的身体，总有一天也会有别的贵族要了我。我不奢望成为您的妻子，只希望罗恩少爷您能带我一起走，不要把我送给别人！” 简的话让罗恩心中产生了一种震撼的感觉，他不是不理解，只是不习惯。在他继承的记忆中，当然知道向她这样比较有姿色的女仆，大多时候会成为贵族们的泄欲对象。她们没有能力拒绝，一般也不会拒绝贵族的侵犯。 因为如果她们能怀上贵族的孩子，那么从此自己以及自己家族的身份都会立刻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即使没有怀上孩子，情妇的身份也会给她们带来很多的好处。然而和罗恩这样没有前途的人发生关系却不会有太多利益，罗恩无法继承父亲的爵位，又无法成为骑士，如果自身有没什么能力的话，将来就是一个连饭都吃不上的破落户。最好的结果也不过是成为绅士阶层的一员，远远比不上和其他人发生关系带来的利益多。 简在被送来作为罗恩的专属女仆的时候，就做好了这一天到来的准备。不管出于什么原因，她当然是不情愿和罗恩发生关系的，但是她却没有任何反抗的能力。把自己的纯洁交给罗恩显示不是一个很好的选择。但是事情既然发生了，她就不得不为自己的未来考虑。 如果继续留在城堡里面，她不可避免的会沦为任人玩弄的玩物，没有人会重视一个失去了自己的纯洁又没有人保护的女仆。但是这样带来的好处依然远远要超过跟随罗恩离开带来的好处，但是她却做出了一个更加糟糕的选择。跟随罗恩离开的话，就像她自己说的那样：万一某天罗恩穷困潦倒活不下，很可能把她转卖给别人换来几顿饱餐。 但是她相信罗恩不会这样做，她已经认识到罗恩是个与众不同的贵族。 罗恩一开始还不明白其中的意义，等他后来想明白之后，不由心中产生了莫大的感动。简这是把自己的命运交给他啊！他一个**丝，何德何能得到一个女孩儿如此的信任，放弃一切去追随他？现在女孩儿都如此表示了，他如果再拒绝的话还是一个穿越者、还是一个男人吗？ 不过在答应之前，罗恩打算给小女仆好好上一堂生理课。 …… “现在你知道我并没有真正碰你，你现在依然是个纯洁的姑娘。那么现在你还愿意跟我走吗？” 听完罗恩讲解的生理课，简的脸红的都快冒烟了。当罗恩问道她是否真的愿意跟他走的时候，简立刻飞快的点点头蚊声说道：“我愿意，罗恩少爷。虽……虽然我们没有……可……可是我们已经一起……一起睡……过了。我……我喜欢您，您是……如此的温柔。我从来没有见过像您这样的人……” 罗恩没有许下照顾一辈子之类的诺言，他心中对简根本没有任何爱情，甚至没有多少感情。简只是一个在他穿越过来之后照顾了他几天的女仆，中间还被妖精利用让他不止一次产生了杀死她的念头。但是女孩儿都愿意卖身投靠了，身为一个男人，身为一个穿越者，连这都不敢接受的话，那就连一坨屎都比不上了。 看着简迈着轻快的脚步离去，罗恩站在原地傻笑起来，没想到仅仅改变了一个身份，什么都还没做就有这样的好处。然后他只觉得一股沉甸甸的责任感压在了自己的肩上。他觉得自己好像一瞬间成熟了不少，带着一点儿沉重，他意气风发的从床底下找到那堆草稿趴在桌子上又审视了一遍。 过了一会儿简端来一盘子食物，拉着没有资格进行早餐的简一起解决了他们之后。罗恩带着几张资料，离开城堡，在简的带领下向她的家走去。 …… 夏洛特自从昨天回到家之后，心情就一直处在焦虑和兴奋之中。他从很早的时候就把女儿送到伯爵家当女仆，心里未尝没有抱着通过女儿和贵族搭上关系的念头。可是这一天来的如此之快，如此突然，让他产生一种如在梦中一样的虚幻感。 那位罗恩少爷到底是什么身份？能给他带来多少好处？自己的女儿和他的关系如何？有没有结成更亲密关系的可能？……他的脑子里纷纷乱乱全都是这些乱七八糟的念头，以至于当天晚上回到家里的时候还一直恍恍惚惚，让简的母亲感到十分担心，还以为自己的丈夫中了邪，撒了他一头的圣水。 冰凉的圣水顺着夏洛特的脖子流进他的衣服里面，让他浑身打了个哆嗦，终于清醒了过来。他愤怒的看着抓着盛放圣水瓶子的妻子，恼怒的大骂起来。“你这个该死的娘们儿干什么！” 简的母亲是个强硬的女人，这来自于她对夏洛特的商队拥有三分之一的所有权。这个权利是从她的父亲、夏洛特的岳父那里继承来的。夏洛特的岳父没有儿子，只有她这么一个女儿，所以她理所当然的继承了这些财产，但是她是个女人，无法再外面抛头露面的经营生意，只能把财产转交给自己的丈夫打理。 面对丈夫的责骂，她没有任何好脸色的冷哼一声：“我还以为你被女鬼迷了心窍，一进门就傻笑个不停，我问你话也不搭理。” 夏洛特的脸色稍霁，想到自己竟然搭上了一个贵族——至少也是个贵族子弟，他的又开心的笑了起来，忍不住和妻子添油加醋的学了起来。把自己形容的多么多么睿智有风度，连贵族都为之折腰，愿意和他一起做生意。 妻子自然知道自己丈夫爱吹牛皮的习惯，对他的话半点儿也不信。在她看来自己的丈夫或许只是在街上和被女儿服侍的那个贵族说了一句话，然后就被他吹嘘成了这个样子。然而当夏洛特拿出那十枚金灿灿的金币的时候，她顿时无比吃惊的惊叫起来：“你真的和一个贵族做生意了？”金币可不是普通人会使用的东西。 “是一个贵族子弟！”夏洛特强调道，然后又忍不住又加了一句：“或许很快就会成为骑士……或许说不定他头上的大哥不小心死了，以后还能继承他父亲的男爵爵位呢！” “男爵！！”简的母亲忍不住也跟着幻想起来。接着突然她想到了什么，表情变得严肃起来，转头对自己的丈夫问道：“简和那个贵族子弟的关系怎么样？你看有没有可能让简成为他的情人？他们有没有已经……那个了？嗯？” “我怎么知道！”夏洛特的脸色一黑“我一个做父亲的哪好意思问女儿这种问题，再说当时简一直扶着那位贵族子弟，我根本没有机会和她多说几句。” “真没用……”简的母亲嘟囔了一句，自己坐在那儿看着被烟熏的黑漆漆的屋顶，开始幻想起来。只要和贵族沾上边，别的不说，至少不用再害怕那些该死的卫兵对他们敲诈勒索了。 她知道从她父亲，到她丈夫，每次带着车队进出城门的时候，都至少要花费货物价值的十分之一、甚至十分之二三以上的金钱喂饱那些该死的豺狼，否则一定会被扣上一顶贩卖违禁品的帽子，直接把所有货物都给抢走。整个克里特城的商人，乃至整个大陆的商人，谁不是如此受到盘剥？ 在城内还有同样如狼似虎的贵族派来的税务官，在城外则有蝗虫一样多的山贼、土匪，甚至某些纪律不严的雇佣兵在碰到商队的时候，也不介意上来勒索、劫掠一把。 所以带着商队的行商是商人这个行当中最苦、最累、最危险的职业，但凡有一点儿本事的人，宁愿在城里开一个小商铺，也不愿意冒着生命的危险在外面跑商。可是行商的利润也是最大的，一地的货物运到几百里外，通常能卖上一倍左右的价钱。如此大的利润足以让人们冒着生命的危险去做。 就连许多贵族看到这个行当的利润也纷纷参与进来。当然贵族老爷们是不会放弃享受，亲自出面跟着商队走南闯北的吃沙子的。真正管理商队的还是夏洛特这样的普通人。 他们只需要给商队提供一个贵族的名义。就让商队再也不需要应对城市内贪婪如同豺狼的卫兵，各地贵族领主的税务官通常也给这些贵族的商队面子，只征收正常范围内的税款。 至于外面的土匪、雇佣兵等等，他们自然有能力，有人脉组建护卫队，甚至派遣自己手下的骑士亲自护卫。或者干脆雇佣不靠谱的雇佣兵，那些没有一点儿信用的心黑雇佣兵大多数时候也不敢对贵族的商队做什么。 成为贵族的商队的好处这么多，夏洛特早就渴望投靠一个贵族，哪怕把赚来的利润交上去一大半他也愿意。但是基本上贵族们更加愿意用自己手下的仆人去组建管理商队，也不愿意接纳这些在他们看来jian猾且下贱的商人的。 他们认为和这些下等人接触会玷污自己的荣誉，而且终究还是自己人使用起来更加放心。贵族们互相之间复杂的联姻关系，使他们具有广博的人脉，完全不担心自己没有人手使用。 现在等了多年的机会终于来了，他夏洛特也有机会榜上贵族，成为一名光荣的贵族行商了。这让他和他的妻子激动的一晚上都没有睡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