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 合同与筹拍
站在那，郑司膛目结舌的看着显示屏。 “这……我一定是疯了，难道我眼花了？” 如果说，收视率比千分之九更低更惨，他倒还能理解，但是他看到了什么？ 平均收视率4.3，最高收视率9.7？ 这种事情说出来谁信？不算金俊龙这个导演编剧一边挑的家伙，他们可是只有两个员工！两个，拜托！ 郑司艰难的咽了口吐沫，望向了旁边那道看到消息后便没了声音的身影。身体异常的僵硬，直到过了很久，才柔和下来，然后他站起来，穿上外套，向门外走去。 “干什么去？”郑司呐然问道。 门‘嘭’的一声关上了，那道声音有着难以抑制的兴奋。“买酒。” 郑司看了看大门，视线不由又转向显示屏前，良久…… 房间里才传出他迟来的鬼哭狼嚎。“呜哇……” 幸福来得太突然，所以反而让人更难相信他是真的。面对这一结果，所有人的第一反应都是难以置信，然后才愿意相信他真的做到了！ 金俊龙无法忘记这一天，无法忘记06年的这个浪漫情人节，因为他觉得他收到了最好的情人节礼物…… 考虑到节目的制作成本，难以为艰的局面，毫无疑问，这是一个壮举！ 这一晚，金俊龙喝的酩酊大醉，眼色迷离，醉酒之后，他说了很多话，但是他也不知道具体他到底说了什么，可能只是胡言乱语，为了发泄而发泄。 直到最后两人全部不醒人事，这场买醉才算告一段落。 《一日约会》放送之后，在观众间得到了很大的反响。 轻松、愉快的氛围，以及这种男女一日‘情侣’的方式引起了很大的反响，特别是在青少年层。 “看着很舒服，这个节目真的没有剧本台词吗？” “节目里刚见面的那个公园就在我家小区旁边，我天天都会路过，看起来真亲切！” “我见过他们，就在大街上！原来他们就是剧组的，我看到女嘉宾跳舞了，还有男嘉宾，球技太好了！我可以人格担保，这一切都不是特效，完全真实！” “好羡慕女嘉宾，我也想要个这样的男朋友！” 诸如此类的发言，在MBC论坛上还有很多。 “说实话，你让我惊讶。”罗晶莹坐在办公室里，毫不掩饰目光中的赞赏，目视着面前这个沉稳似水的年轻人，她又稍稍惊讶了一番，她以为经过昨天的事情，任何一个年轻人都难免心生自满，但是他没有，神态就和之前一样。 “谢谢，不过这只是个开始，不能证明什么。”金俊龙摇摇头：“而且我还要谢谢罗主任，没有你的帮助，和电视台大力的宣传，收视率不会是这个结果。” 看来有些话没有必要说了，罗晶莹轻轻一笑，不同于她晦涩的嗓音，她的笑容充满了成熟风韵的妩媚，对这个年轻人，她也不由又高看了三分，能承受失败不难，但能不被胜利冲昏头脑，更加难能可贵！ “你叫我罗姐吧，别主任主任的，你可是我上任之后第一个经手的节目，虽然你应该不用提醒，但是我还是说一句，年轻人不要骄傲，节目想要真正成功，是需要连续稳定的收视率，凡事都要一步一步来。” “谢谢罗姐的提醒，我明白。” “嗯，我对你很放心，呵呵，来谈合同吧，你看看细节……” 今天金俊龙此行目的主要就是为了签署和电视台《一日约会》相关的正式合同，接下来的时间，两个人讨论了合同上的一些细节，包括节目放送具体时间段等诸多问题，全部谈妥之后，金俊龙就正式签署了这份合同。 罗晶莹笑着伸出纤细的素手。“合作愉快。” “合作愉快。”重重点头，金俊龙脸上露出一丝轻松地笑意。他心中最大的那块大石在今天终于落地，有一种如释重负的感觉，就像是完成了什么夙愿一样，有种美梦成真的虚幻感，要知道，就在一周前，他还在为未来而彷徨，梦想也正离他远去，但是现在，他已经真正迈出了属于他自己坚实的第一步。 “那我告辞了，不用送了。” “恩，那我不送了，这还很忙，出去帮我把门带上，对了，我这有条烟，别人送的我也不抽，你拿走吧。” “我不抽烟。” 最终金俊龙还是将这条香烟拿走了，用罗晶莹话说就是‘一个男人，总要应酬。’金俊龙没有拒绝，因为他能感觉到这是罗晶莹在对他表示善意和亲近，相比之下，这条烟反而成了其次。 不过见上面一堆英文字母，翻译过来是万宝路，金俊龙对香烟不太了解，但也知道这似乎是一个进口的美国品牌，想了想回到家中，随手就甩给了抽烟的郑司。 “万宝路啊，不错，哪个小meimei送的？”郑司拿着烟，喜滋滋的问道。 金俊龙眼也不抬。“小meimei她妈送的。” 合同已经签了，金俊龙也马上进入状态，开始筹备第二期的《一日约会》。 虽然已经有了合约在身，但是经济方面，剧组依然没什么改善，因为电视台是按季度结算的，而且目前节目刚刚运作，也没有产生实际利润，所以想要得到收入，金俊龙还得等三个月，这对他来说，也是一种压力。 节目收视率第一期开了个好头，甚至可以说是完美开局，但第二期仍然还只是郑司和另一个摄影师，对任何一个节目来说，这不得不说实在很寒酸，但是金俊龙没时间关系这个了，眼下他要寻找第二期的女嘉宾，还有男嘉宾。 是的，金俊龙还要挑选男嘉宾。 这个想法得到了郑司等人的反对，因为在他们看来，金俊龙大可自己继续上就好了，既省钱，又不用担心艺能感，节目质量也能保证，但金俊龙不这么看，从制作角度来讲，这的确是个稳妥的方法，但金俊龙同样清楚他为这个节目的立意概念是什么。 它是真实的，《我和少女的一日约会》不是《金俊龙和少女的一日约会》，这个‘我’，指的是每一个人，而不是某一人，这一点金俊龙不希望郑司他们混淆，更不希望观众混淆。 金俊龙坚持己见，其他人拗不过他，剧组也只好开始寻觅下一期的男女嘉宾。 但在人选上，剧组又犯了难，女嘉宾倒好选择，因为金俊龙有一个现成的人选，那个在面试时唱歌给他留下很深印象的叫闵先艺的女生，但是男生方面，既要形象健康，又要有一定幽默和才艺，男艺人当然没问题，但是男学生，这就有点难度了，毕竟这是在摄像机前，大多数普通人，都是会紧张的。 不过金俊龙还是准备先把女嘉宾人选确定，至于男嘉宾，只能慢慢面试了，实在不行就如郑司他们说的，自己在客串一期，当然，这是实在没办法的时候金俊龙才会考虑的方法，不到万不得已，他还是希望男嘉宾也能由其他人担当。 不过让金俊龙没想到的是，在女嘉宾这个内定已毫无悬念的人选上他却碰到了一个不大不小的软钉子，电话打了很久才迟迟被接起，一个空灵甜软的女声响起。 “是闵先艺小姐吗？” “是的，你是？” “你好闵小姐，我是《一日约会》剧组的导演。”金俊龙先是自报家门，然后才说出了来意。“上次面试你还记得吗？我们节目想邀请你参加这一期的录制。” 金俊龙本以为不会有什么意外，但对方的回答出乎了他的意料。 “不好意思，我最近…可能没时间。”对方口中说着拒绝的话，声音依旧是那么清脆悦耳。 金俊龙有些失望，不过他不喜欢强求，但在结束通话之前，仍不甘心的又问了一句：“真的不再考虑一下吗？我知道你是练习生，很忙，但是只需要抽出一天时间就可以，我们节目已经固定在了MBC，你可以在网上查到的。” “这个……” 有门，见对方声音变得犹豫，金俊龙立刻加大说服力度：“你们练习生将来不是都会出道的吗，闵小姐，恕我直言，《一日约会》是一个可以展示你才华的舞台，对你出道也是有好处的，而且我们节目环境十分宽松，你也可以把它当成是放松身心的一天，劳逸结合，这样做什么都会事半功倍。” “让我想想……” 金俊龙知道对方一定动心了，从她声音里透露的犹豫就能看出，她未尝不知道金俊龙所说的这些好处，但让金俊龙感到不解的是，对方为什么还是不答应呢？ 金俊龙心中费解，但他也言尽于此，不行他也只能另择人选，只不过这又要费些功夫，所以他还是期待对方可以答应下来。 “对不起，我还是没想好……”听到这句话，金俊龙略显无奈的摇了摇头，但随即对方的下一句话又让他一喜。“除非……你能亲自来一趟。” “好吧，你在哪？”金俊龙没问为什么之类的废话，反正去一趟总好过重新挑选来的快得多，工作上，他在乎的永远都是效率。 “我在公司的练习室，你现在……就来？”闵先艺报出了一个地址，然后犹豫的问道。 “当然，马上到。”通过电话，金俊龙立刻起身。 见他匆匆穿外套要出门，正在玩电脑的郑司疑惑的问道：“谁找你？” “新一期的女嘉宾，就是那个闵先艺，她要我去一趟，才肯同意。” “闵先艺？啊，那个短发美女！”郑司眼前一亮，一道倩影从脑中飞过，立刻喊了一声，急忙说道。“等等我，我也去！” 坐车的路上，郑司听完经过，顿时乐了。“你这小子是学刘备请诸葛亮出山啊。” 金俊龙摇摇头：“别以为我不懂，刘备是三顾茅庐，人家诸葛亮是大军师，我只是请个女嘉宾，人家录一期就走，还要给钱的，少给我来这套。” “行呀，你爷爷看来没少交啊，三国都知道。”郑司嬉笑一句，又低头琢磨了一会，拍了拍他。“哎，我说不对啊，她是不是对你有意思啊？一个小姑娘，又不熟，为什么非要你亲自去？” 见郑司一幅酸溜溜的样子，金俊龙没搭理他。 不过他心里倒是多少有点头绪，如果对方也看了MBC情人天那天下午放送的《一日约会》的话。 很快两人就到了此行目的地，JYP的大楼。 金俊龙对JYP不算熟悉，但也知道这家公司的社长朴振英个人经历颇具传奇色彩，据说公司刚开始只有朴振英一人，通过不断地奋斗，公司才随之发展壮大，有了现如今的规模，不过金俊龙对这些并不关注，只知道红得发紫的RIAN就隶属JYP，是一家很有实力的公司。 大楼门前有保安，金俊龙和郑司二人也不好贸然闯入，只好给闵先艺打电话。 不一会，闵先艺婀娜的身影才从大厅姗姗走出。 现在已经是正午，二月的冬季已经不是那么寒冷，闵先艺穿着一件天蓝色格子外衣，下身是一条黑色紧身裤，圆筒靴，将她的身材勾勒的曲线毕露，走路时曼妙的腰臀来回摆动，清新可爱中又带着三分性感。 “闵小姐，还记得我吗？我是郑司。” “你好，郑先生，还有…金先生。” 郑司看起来很亢奋，一张嘴就停不下来了，闵先艺显得有些无措。 金俊龙不动声色的拉了郑司一下，才笑着道：“你好，闵小姐，打扰你的时间了，刚才电话里我们已经说过了，现在我就站在这，不知道你考虑的怎么样了？” 闵先艺沉默了一下，看了眼郑司，半响才启齿道：“第一期节目我看了，我只想知道，你们第一期没有选我的原因。” 金俊龙和郑司相视一眼，顿时了然。 “闵小姐，都是这家伙的主意，其实我一直力荐你来担当第一期嘉宾人选的。”郑司不愧是最佳损友，张嘴就将金俊龙出卖，但是与公与私，闵先艺担任第二期女主角，他都是极为欢迎的。“不过其实第一期第二期没什么分别，不要放在心上，他这家伙口味太独特，在学校的时候美女找他帮忙他不搭理，人家乡下妹子求他他就答应，你说是不是怪病。” 金俊龙推了郑司一把，沉吟稍许，道：“这个我可以解释，首先闵小姐你的形象十分优秀，否则我今天也不会给你打电话，只是第一期男嘉宾是我，我觉得我们个性搭配一起，节目效果有些影响，所以我当时比较希望找一个闹一点的女孩子，这只是风格问题，并不是你本人不够优秀，所以希望你不要在意。” 因为我不够‘闹’？闵先艺没想到，原因竟然是这个，但是第一期放送她也看了，泫雅的确很能疯很能闹，知道了原因，闵先艺也算解开了一个疑惑，并不是我不够优秀，只是性格的原因，这么想，她的心里舒服了很多…… 金俊龙特意赶来，诚意已经很足了，闵先艺有心答应，但是羞于出口，因为她觉得自己今天的表现太幼稚了，有些冲动，更显得小肚鸡肠，他们会不会也这么想？所以这时，应也不是，不应也不是，白皙的脸蛋不由染上了一抹嫣红。 金俊龙察言观色，一脸正色道：“闵小姐，现在我正式邀请你成为我们节目新一期的女嘉宾，不知道有没有这个荣幸。” “谢谢，我愿意。”闵先艺羞涩的望了一眼金俊龙，眼神中蕴含着一丝感激，心中也因他的体贴感到一丝暖意。 “哈哈，搞定！太好了，闵小姐，既然你答应了，正好是中午，大家一起吃顿饭吧？我们请客！” “这个……” “没关系，只是一顿饭，顺便聊聊节目的事情，你也没吃吧？当然，如果你不喜欢我，不用勉强。”敲定闵先艺金俊龙也松了口气，而且他来到这里，还有别的目的，闵先艺这件事给了他一些启发，总这么一期期找，终究不是那么回事，而且解决的方法他也有了眉目，不过还需要面前的闵先艺帮忙才行，所以金俊龙也顺着郑司的意思邀请道。 “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