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七章 花康之死
张凌等四位内门弟子第一时间,反应过来。雨馨更是在雷光乍现之时,化作一阵清风而去。 雷光划过众人头顶,在众人恍惚间,落在场中,那堆废墟之上。 “嘭”漫天飞舞的木屑夹杂着条条白色布条飞舞,还有诸多薄若轻纱之物,自半空飘洒而下。 玖棣皱着眉头,看着天上掉下来的白布条不明所以,随着这些白布落地,一股刺鼻的咸鱼味儿随着雷球激起的尘浪,传向远处众人。纷纷以衣袖掩鼻,退出数丈。 此时围观众人才缓过神来。原来近日出现在女弟子居所的变态yin贼竟然是眼前的玖公子。一时间就像开水注入蚁xue,嘈杂非议之声响彻天地。 “真没想到外门弟子中,竟然出现这么个变态的家伙,竟然连人家的内衣内裤都不放过。该死!” “这位师弟的品味,也太过低级了点儿。不过这么小的年纪,就如此作为,也不知道以后会有多少小姑娘被他糟蹋了。” “就是就是,不过就这种程度的腥臭味儿,也不知道是哪位师妹多久没有洗澡,才积攒的如此浓重。也亏得他藏在屋里这么久,还能忍耐受得住?像这样败坏我宗门风弟子,就应该处于极刑重典,废除修为,逐出师门,以免为患。” “就是就是。” 站在树梢上的张凌凌,凝眉不展,仔细回想着关于外门弟子的诸多背景材料,玖公子十一岁,大荒山南麓玖寨沟人…… 忽然一道破风声传来,雨鑫出现在身旁,道:“那人身法不错,我没有追上。不过内门中根本就没有雷属性女修弟子。” “我知道了。”张凌眉头舒展南开,脚下轻踏,飘身来到玖棣身前。 “我是本宗执法长老亲传弟子张凌。奉命监察此次比武。”张凌看了一眼躺在土坑里如一只死狗般生死未知的花康,叹息道:“虽然挑战有生死契约,但是仍逃不过责罚,尽管你留了手,但华康的伤恐怕严重的很。虽然我很看好你,可偏偏又出现这种事。所以……” “所以,在没有直接证据证明我就是那个yin贼之前。你也不能定我得罪。可是为了防止我这个嫌犯畏罪潜逃,必须要软禁起来是吗?”玖棣一脸平静得道。在这玄心宗里,玖棣根本没有得罪任何人,怎么可能有人陷害自己。除非是她也混进了玄心宗。想到这里就地不禁表情轻松了起来。 “没想到我进了宗门,也没有甩掉你。宗内不好杀我,所以就想我被逐出宗门,再来下手。好算计。不过这个法子到时用的不够火候啊。”玖棣心里如是想到,可是脸上却笑了出来,看着周围二十几丈远的众人问道:“你们说这些是什么东西?女人的抹胸?内衣亵裤? “你明知故问。” “就是。明明做贼心虚,还要故作姿态。莫非你这脸皮果真就比鞋底儿还厚?” “还真是下流无底洞,无耻无下限。” “………………“ 玖棣看着众人义愤填膺的表情,听着那些最恶毒的质问话语,叹息的摇了摇头,接着道:“虽然不知道那些愚蠢女人怎么用这些破烂布条的。但是据我所知女人贴身之物却不是这样子的。”玖棣着一句让众人瞬间哑然。紧接着更为激烈恶毒的谩骂之声响起。 玖棣充耳不闻,捡起地上那干风金枪,挑起一截布条,枪锋连闪之下,两片相连的圆形碎布恰好飘落在两颗拳头大的石头上。接着两根细长布条掉落在石头后面的土包上。 “如果要偷,也要偷这样的才有情调。也才有收藏的价值。哦,当然,你们这些小丫头还太小,就算现在给你们穿也穿不了。所以就算想偷也偷不着啊。”玖棣转身不顾众多不解的目光,自顾的挑起另一条说道:“至于你们说的这些,除了这臭气熏天的咸腥味,我还真不知道偷了有什么意义。难道留在房间里生蛆?”玖棣大声的质问声中,周围窃窃私语的数百人,竟无一人应答。 “我玖公子,虽说是山里的破落家族子弟。但也不是没见过女人的野和尚,如此自甘堕落。自入宗门至今八个月零六天。我的足迹踏遍外门之外的荒野山林。这期间,根本就没有到过任何女弟子的居所。那又怎么去偷?”玖棣的一番话,说的围观众人,无言以对。甚至有人惊醒:“对呀,不敢现身对峙,分明就是无中生有,栽赃嫁祸。那里还需要证明?” 正在这时,远处天空想起一道破空声,想必来者很急,无心收敛声势。不多时,一身短襟劲装的年轻弟子,飞身到张凌身前耳语了几句。虽然声音微不可闻。但能识口辨音得玖棣还是明白了个大概。好像是说有个叫蓝依依的女弟子,将yin贼偷盗之事告到了长老那里。来人说完转头似笑非笑的打量着玖棣,漠然垂手而立。 “虽然被冤很令人生气,不过在没有洗脱嫌疑之前,我还是要以宗规,限制你的行动。本宗不会冤往一个好人,同样不会顾惜一个人渣毒瘤的存在。”张陵正义凌然的说道。 而后,看了一眼身体有些发黑的花康,面露疑色,凝思片刻道:“所以,我会封锁这片树林,直到找出真相为止。”张凌说着,一挥衣袖,一股劲风将围观众人推出小树林,紧接着繁杂手印,似某种符文挥洒与指尖。就看到茂密的树冠之间,树枝交错编织起来,将这不过二十丈的小院连同木屋残骇一同与外界隔离开来。 “悉听尊便,不过最好快点。”玖棣说完,便向屋后的石室而去。外面重新归复往日平静,只留下一堆残破的废墟和一地狼藉,说明刚刚经历一场大战。花康也被张凌带走。不过这一切都与玖棣无关。 “咳!咳!”坐在石室中,压抑不住的胸腹一阵翻滚,令玖棣不禁咳嗽两声。看来这暴血之法和花康的激发潜能之法,有异曲同工的不良副作用。不过,我要幸运得多,似乎只是肺腑震荡而已。于是,闭上双眼,恢复期伤势来。 一个时辰后,玖棣醒来发现除了四大丹田再次充盈,容量还似乎还有所增长之外,并没有感觉到什么不是之处,心情悠然好转。拿过那柄风金枪端详起来。据独孤子说,这风金是产于绝峰之颠,长期受到天罡与地煞之气的浸噬与同化,而产生的异变金属,其质地细腻均匀,且异常坚硬,虽算不得玄品材料,但因其产量极少,其价值堪比中品玄级材料。 “呵呵!这八百斤风金,不知道价值几何?看来这次比试还是收获一不小的。”玖棣摸娑一阵风金枪后,将其立于身旁,闭目凝思起来。 这次收获,除了风金枪之外,就是新为千机诀开辟出来的六条经脉,在最后一击中竞然再次开阔了一些。没想到战斗比试还真是提升境界的最佳途经。 “玖师弟可在?”就在玖棣慨叹一场比试带来的种种好处时,石室外传来清脆的女声。 “哦?原来是雨馨师姐。快请进!”雨馨是玖棣在玄心宗见过的第一个女弟子,自然认得她的声音,于是匆忙道。 “只是我这里太过简陋,怕是要怠慢师姐了。” “哪里,我们修行之人都是随遇而安。只有刚刚入门的弟子,才会喜欢那样舒适的木屋居所。”雨馨身形曼妙笑语嫣然的走进山洞道。 “哦?原来这样。不知道师姐前来找我,是有什么事吗?”玖棣见这位师姐态度平和,丝毫不急着说正事,于是率先问道。 “其实,我来找你是受人所托。你可还记得秦放师兄?”雨馨见玖棣点头,接着道:“秦师兄想跟你讨要点东西,不知道师弟能否割爱。”雨馨虽然一副和颜悦色,内心却仍旧搞不明白,秦放要这个不过玄级下品的炼制材料有什么用,而且还要自己替他来。若是上品玄级材料也就罢了,可偏偏连下品材料都勉强称得上。 “哦?师兄对这个风金枪感兴趣?”玖棣惊讶的问到。如果仅仅是索要这个,那秦放完全可以自己来,为什么要让与新世界来呢?难道这里面还有什么隐情? “其实风金不过凡品顶级材料。但是它产于山巅,上迎天罡下接地煞,自然而然的对风的阻力极小。所以,是锻造法器和武器的极品材料。”雨馨耐心的解释道。 “我明白了。虽然这风金对我没用,但是我的战利品,就这样给了师兄,我似乎很吃亏。不知道……”玖棣有了铁木心,自然用不上风金枪,但是能用来换些对自己有用的东西,何乐而不为?可秦放派人前来索要,似乎只是觉得和自己并无瓜葛,不好意思张口。 玖棣直接讨价还价。以雨馨的聪明伶俐怎么可能看不出来。娇笑一声道:“我看以玖师弟的身价,这点风金不过是九牛一毛。”雨馨嫣然一笑,看了一眼角落里那些药材,接着道:“不过秦师兄有交代,如果师弟肯割爱,师兄可以帮你炼制一下你的铁木心,虽然比风金枪强上一筹,但毕竟威力有限。” “哦?那师兄要多少?” “四分之一。” “好!四分之一给秦师兄,四分之一就送给师姐了。剩下的枪头部分,就请师兄帮我融到我的铁木心中。我的铁木心也的确缺少个像样子的枪头。”玖棣虽不懂炼器,但也知道这风金枪最好的部分,也就是那锋利异常的枪头。 雨馨没想到还有自己的份儿,虽然不太在意,但也对玖棣的慷慨产生了几分好感,洒然一笑道:“师弟如此大方,师姐也不能小气。花家后辈在宗内不只一人,表面看来稳重无争,可大陆第一的名头,让他们骨子里涨满轻浮嚣张的脾性。而你这一战偏偏打击了花家势头,所以……”
“不知道花家在玄心宗的其他人,可是在内门中?”玖棣打断雨馨世界反问道。之前就得罪了花童,那可是罡煞境的高手。如今自己和花家仇怨恐又要多上一笔。师姐如此出言警示,无非就是在告诫自己,花家依仗第一世家的威名如何狂傲,睚眦必报而已。可若是知道自己连花家的罡煞境都打了,不知道会做何感想呢? “多谢师姐提醒。”玖棣见师姐点头,道了声谢后,将风金枪和铁木心一并交给了雨馨师姐。雨馨见玖棣表情依旧如常,似心中有数。也不多言,留下一道传音符,便告辞而去。 “花童,花康。今日一战,恐怕花家不久就会知道花康重伤的消息。有宗门庇护,花家自持身份也不会太过为难小辈。我暂时还不会有什么危险。只希望花康不要因耗尽生机而死。否则……” “呵呵!就算花家为此追杀我又能如何?大不了见过钟灵长老之后,我就离开玄心宗,游历大陆,隐姓埋名。难不成他花家还真能强到遍布大陆只手遮天,疏而不漏的程度?”想通之后,玖棣重新进入修炼状态。一晃就是三天。 这天清晨,玖棣照例在院中演练养生太极。忽然一道破风声自山脚下传来,似乎是故意让别人听到的,玖棣也不理会,继续凝神静气,舒臂伸腿,一招一试,浑然天成。直道破风之声吹过长衫,玖棣才顺势收手,转身而立。 “原来是张师兄驾临,未曾远迎,还请师兄见谅。”玖棣见来人正是执法长老亲传递子张凌,连忙拱手见礼道。 “这些俗套就免了。本来应该是秦放师弟跑着一趟的,可他却借着炼制玄器的由头,硬推给了我。所以我们先说正事吧。”张凌清咳了两声,忽然正色道:“我这次来,是代替执法峰问你几个问题的。” 玖棣闻言心头一紧道:“师兄请问吧!” “第一个,你可知道你那一拳,伤的华康又多重?” “最后一招,不是一拳,而是八拳。每一拳只有万斤左右的力量。以他的身体强度,最多震裂內腹,运不起真气,失去再战之力。我想调理几个月,就应该没事了。”玖棣如实回答道。 “不错,你的力量的确控制的极为精准。对他的伤势也说的一分不差。可是他却死了。”张凌平静的注视这玖棣,似乎不想错过任何一丝细微的表情道。 玖棣闻言也是一愣,最不愿意接受的结果,却偏偏发生了。不禁脱口问道:“怎么可能?难道是他激发潜能过度所致?” 玖棣这一问,到时让张凌吃了一惊,反问到道:“你怎么知道他最后激发了体内生机和潜能?” “哦,这个简单。他看似无序的捶打虽猛,但是每次都落在一处xue道上。按照常理,这样做明显就是在自杀。华康虽性格跋扈好胜,可不是蠢人。更不可能做出受挫之后就自杀的无理举动。而是穷极所能的挣回颜面,就算不择手段,也在所不惜。这是其一。 第二,以我对xue道的认知,很清楚那些xue道的作用,感觉之间似乎存在着某种必然联系。何况击打本来就可以麻痹身体,提升对疼痛的忍耐程度,虽然惊险但绝不会是自杀。这足以断定他是施展了某种秘法,以透支生机潜能换取超常的实力。”玖棣的解释极为符合张凌的推断,但是他却并不知道那些窍xue之间会存在某中联系。他也是经过几位长老分析之后才知晓。如此说来玖棣对人体窍xue的了解远远超过了自己。 无论灵气还是真气,都要在体内的经脉运行。所以无论灵修还是武修都要做到对自己的身体了若执掌。否则灵力与真气在运行中出了岔子,那绝对是要命的下场。 此时,玖棣在的形象在张凌眼中悄然幻化着。 “玖师弟果然见识不凡。可是透支生机与潜力并不是花康致命的死因。毕竟花康不过是凝灵初期境界,远不足以施展透支全部生机和潜能的强绝功法。”张凌摇摇头道。 “哦?难道他还受到过别的伤?”玖棣不知道张凌为什么不一语说破,而选择这种问答的方式。于是顺口问到道。 “是中毒。” “中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