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九章、圣杯
一双黑色的牛皮靴子与米色的工装裤，一双钢铁制成的银亮铁靴与黑色的长筒丝袜，一双褐色的军用胶鞋与白色的丝袜。当坐在屋内地上的三人齐刷刷的回头时，迅速映入眼帘的便是这三位神秘英灵的下半身。 “哟，凛桑，我是该说你脑子好使呢，还是暂时性地迟钝了，这么明显的问题现在才和他们两个正经地商量？啧啧，这就是传说中的关键时刻掉链子？似乎也不像啊。” 黑色的体恤衫与敞怀的棕色皮夹克，千晶一边正拿着一串rou串狼吞虎咽般地吃着，一边调侃似的对凛桑说道。自然不可避免的是，那声音稍微有些含混。 “你们……好吧。” 在短暂的惊愕了一下之后，凛桑轻轻地叹了口气，从地上站了起来。 “啊哈，我早就觉得有问题嘛！喂，那个谁！假冒的Berserker！为什么你会被我给召唤出来呀！一直以来都没问，现在听凛再这么一说，再一瞧你们这架势，是要摊牌还是怎么着？说，你们是不是在这次圣杯战争里动了什么手脚！？你们到底是什么人！？” 伊利亚的反应却是最激烈的一个，直接就从地上跳起来，双手叉在腰上，挺着小胸脯，红彤彤的大眼睛直视着千晶，立马质问道。 “那个……伊利亚稍微冷静一下，啊……那个，艾露莎，呃……还有那个……芙蕾，远坂刚才说……远坂，你刚才说她的圣遗物是她自己交给那个绮礼的？” 就在凛桑刚刚爆出猛料的同时就被人破门而入，紧接着开口的卫宫思绪显然有些混乱，不过他依然清楚地记得那最后一句话。所以在下意识地向艾露莎叫了一声后，多次地在数位女孩间转着脑袋。 “是了，芙蕾，身为来自近未来位面的你……我居然一直都忽略了这一点，啧啧，也许这位Berserker说得还真没错，在关键的地方掉链子呢。总之，绮礼那个麻婆说那肩章是你亲自交给他的？你不觉得你欠我解释吗？” 虽然谈不上被背叛、被欺骗那种程度，但这种被人在一开始就下了套的感觉自然是不好受的。凛桑目光炯炯地望着芙蕾，等着她开口说些什么。 不过稍微让凛桑有些……说不出什么滋味的是，就在自己三位Master连珠炮一般地发问的时候，这三位莫名其妙的英灵姑娘却是一点意外或不知所措的样子都没有。相反，看到自己三人三次发问，这三人居然都是一副兴致盎然，甚至是……总之很奇怪。 “解释的话……” 芙蕾笑了笑，就如凛桑所想的那样，一点不知所措、阴谋被拆穿之类的样子都没有，相当、相当、相当淡定地微笑着挑了挑眉毛，说道：“真需要向你解释的可不是我们，而是你自己，我们只能说是帮凶而已。当然，这的确是蛮有意思的……” “……虽然剧本居然那么快就偏离了，我们本来想走UBW线路的，结果……卫宫，你真是……” 就在芙蕾正一本正经地说着让凛桑果断疑惑的台词时，艾露莎却是突然插口了。而这一插口，却是更直接让三位Master更加地疑惑与听不懂了。 “……剧本？U……B……那什么东西？艾露莎，芙蕾，你们说道话我怎么一句都没听懂？” 不怪卫宫一脸问号的挠起了脑袋，在伊利亚迅速把质问的表情换成纳闷的同时，凛桑也是如此。 “呀……这么说吧，呀……其实也不怎么好解释……啊……其实也挺好解释……” 三人就跟轮番似的，这一次轮到千晶开口了。只见这位打扮得跟个时尚小帅哥似的短发女孩一脸纠结般地挠着脑袋，而且幅度与持续时间要比卫宫还要大上好几倍，吭吭哧哧地说道：“总之就是在做准备的同时先玩一玩，而现在……哟，刚好也差不多准备好了，这还得多亏了金闪闪的大爆发呢。那实力的爆发可让圣杯好好地储了一次能。” “……哈？” 虽然依旧没怎么听懂，不过凛桑却是牢牢地抓住了圣杯这个词，下意识地就是一点下巴，嘴巴也愕然地张开了。 “你开玩笑！” 伊利亚也长大了嘴巴，不过不同于凛桑的惊奇，她脸上的表情却是更多地趋向于震惊与不敢置信，那忽然响起的尖锐声音简直是要刺破人的耳膜。 卫宫：”伊……” 就在卫宫刚想要对伊利亚说些什么的时候，她接下来的台词却是让卫宫与凛桑同时向着少女瞪起了眼睛。 “这不可能，我就是圣杯啊！你说什么圣杯蓄能什么的……我始终都没感觉到一丁点好不好！” 丝毫没有理会因为自己的话而瞬间陷入呆滞状态的另两人，千晶的话典型般地刺激到了伊利亚。原本白皙如玉般的小脸蛋瞬间就被激动而闹得绯红，平坦的胸脯也因为激动而大幅度地上下起伏了起来，面对略带愕然的英灵三人组，伊利亚果断地进入了言语暴走状态：“别以为我和卫宫士郎似的那么好混弄！就算我只是一个那该死的家族的人造人，基本的常识也是明白的！你以为我没提就没在想吗！？使用圣遗物召唤海格力士却出来你这么个人……家族那里有千年不遇地出现了瘫痪的情况……虽然，虽然就后者我其实蛮感激的，毕竟……” 先是气愤，后是哽咽，两串晶莹的泪珠从伊利亚的脸上滴落了下来。凛桑和卫宫尚且还在为对方爆出的各种猛料而发着呆，而艾露莎三人则均是面色凝重地看着她。一时之间，满房间就只是伊利亚一个人的声音而已。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为什么我直到现在……也没有出现不适的反应……将近两周来的战斗释放了那么多能量，Rider也被干掉了，但是我却一点反应都没有。虽然这些……我或许可以感激感激……” 小巧的嘴唇紧紧地咬合在一起，暂且停下了话头，伊利亚的胸脯如风箱似的鼓着。 “呐，擦擦眼泪吧。” 千晶的嘴角扯起一个弧度，她向着伊利亚身前走出一步，轻轻地蹲了下来，从夹克的口袋当中取出一枚手帕递给了对方。 “……谢……谢谢……” 没有去看身旁两位暂时只是当木偶呆站着的凛桑与卫宫，伊利亚鼓着嘴接过了千晶的手帕，在脸上擦了一擦：“有些语无伦次了，毕竟……起码我还是看得出你们没恶意的，就是……激动了，毕竟我的命运……我早知道……” “伊利亚！” 忽然一声大喝，当卫宫惊怒地在伊利亚身前蹲下身子的时候，这一嗓子几乎让处于呆滞下的凛桑跳了起来。 “你再说一遍！？你是圣杯！？什么人造人！？这是什么意思！？喂喂，这是什么意思啊！？” 虽然信息来的颇为突然，但卫宫还是抓住了伊利亚那激动的长篇大论中的重点。 圣杯？ 人造人？ 眼前的这个可爱的女孩怎么会和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扯上关系！？ “呐，卫宫。” 在蹲下的卫宫刚准备再说些什么的时候，凛桑却是表情淡然地拍了拍他的脑袋，语气平静地说道：“放心吧，爱因兹贝伦的人造人技术非常高，像伊利亚斯菲尔这种，除了在性质上的确是人造人无疑之外，和正常人类没有别的区别。虽然我没听懂她是圣杯这句话是什么意思，但其他的你不用担心。她可不是你在新闻里能够看到的那种……所谓科学家制造的那些低级机器人，这是本位面最尖端的灵魂科技。” 凛桑早就知道伊利亚是爱因兹贝伦的人造人，这一点，根本就算不上什么秘密。有几个魔术世家不知道爱因兹贝伦以他们的人造人技术而文明呢？毕竟，历来拥有阿哈德这一头衔的族长，可都是大魔术师级别的存在。那份炼金术的本领，绝不容任何人忽视。 “远坂……你早就知道？你早就知道伊利亚是人造人！？” 不过显然，凛桑面前的卫宫却是根本不懂什么人造人的事情。对于这位仅仅拥有最基本魔术常识中的常识的人来说，人造人还真就是和市面上的、科幻电影里的机器人差别不大。 “卫宫，我再说一遍……” 现在是讨论人造人什么的时候吗？虽然知道卫宫拥有的相关知识不多，但对于一眼看出卫宫想法的凛桑而言，她还是很想直接给他一记八极拳拉倒：“伊利亚的存在可不是……新闻和电影里的机器人比得了的，这是灵魂科技的产物！明白？灵魂科技！不是什么简简单单的机器人那种不上档次的东西，你的担心和焦虑纯属多余！” 天啊……这一瞬间，话题怎么跑向了？ 在短暂地无语望苍天后，也没管那蹲在伊利亚面前的卫宫还想再说些什么，也没去理会那正无声地抹着眼泪的伊利亚，凛桑对艾露莎说道：“你们刚才说什么圣杯充能什么的……首先，还是第一个问题，你们是谁？” 还未等艾露莎等人再张口呢，凛桑毫不停留地继续说道：“然后，你们对这场战争究竟做了什么，你们又打算做些什么？统统交代！” 一口气把自己的疑问问完，在伊利亚停止继续抹眼泪的同时，凛桑皱着眉头抱着双臂，恶狠狠地瞪着三位女孩。 “啊呀……真是不好办呢，好在实力没有那位那么强，不然我们说不定就死定了。” 芙蕾是第一个开口的，在千晶和艾露莎都在那苦笑不已的时候，她先一个说话了：“啊……你有跟我们说了，说不能让我们在这个时候就直接告诉你们，说这样子才有意思。嗯，要怪就怪你自己好了，当然，你会有机会的……机会大把……” “……(_？)哈？” 抱着双臂的凛桑直接把自己脑袋向着一侧四十五度歪了过去，就连那双粗长的马尾也因为她的动作而忽的飘荡了一下。眼睛整得溜圆，原本恶狠狠的表情也直接变成了纳闷。 “咳咳，总之，你们都跟我们去一趟元藏山就是了，艾艾已经把圣杯准备好了。嗯，话说凛桑你觉得探查真相的时机还真及时呢，要是早几天质问的话，我们还真不知道该怎么处理呢。” 千晶几乎可以说是习惯般地又一次挠了挠脑袋，笑嘻嘻地在伊利亚的后背上拍了拍后，说道：“有没有兴趣去趟元藏山？放心，有我们三个保驾护航，金闪闪神马的就是垃圾！” “……金闪闪？” 凛桑简直都不知道自己究竟该说什么好了，多久？也就是五分钟的功夫？就在这伊利亚位于卫宫邸的卧室门前，短短五分钟内，海量的讯息几乎让凛桑的脑袋要爆炸了。 而这时，卫宫忽然插嘴道：“元藏山？柳洞寺？那不是Assassin他们……你别告诉我你们和他们……是一起的！？” 孺子可教也啊，艾露莎满意地拍了拍手说道：“正确！整场战争中的所有敌人其实都是自己人！凛桑，Master，还有伊利亚姑娘，我们的艾艾姑娘刚刚又一次催促了我们，走吧，去元藏山？” “……艾艾姑娘？” 这一次，就算卫宫也快被这一个又一个的新名词给塞得脑袋要爆炸了。 既然三位女孩都已经再三提出要前往元藏山了，凛桑和卫宫以及伊利亚也就没有再提出什么别的问题。害怕元藏山的那个Assassin什么的袭击自己？好像不管从哪个角度讲，这都叫多此一举吧？ “不过，的确，山上的那股魔力源已经足以引起太多人注意了。缓慢储能？为什么我在此之前都没有察觉到？” 中午时分的数人快步地向着元藏山的方向走着，明媚的阳光下，密集的人群正一如既往地在街道上行走着。不过，哪怕只是在踏出卫宫邸的时候，凛桑却迅速地感觉到了那股令她绝对难以忽视的能量源。 “柳洞寺是有着双层空间的，之所以咱们平时没感觉到，是因为它的能量被锁在了亚空间里了吧。而现在，或许是这几个……切，这帮神秘兮兮的英灵想要启动它做些什么，所以造成了能量泄露吧。不过……他们究竟选择什么作为新的载体了？我一点都不知道……” 直到现在还只是认为艾露莎等人是被从英灵殿召唤来的，伊利亚被自己的信息源约束住了思路。 虽然普通人依旧是无法察觉到，但是那从元藏山顶传来的阵阵能量波动，自然是随着众人的接近而不断地增长着。冬季的山丘，树木都只剩下了枝干。随意的一阵风吹来，地面上便刮起了一片落叶。 当凛桑等人在那踏上那通往山顶寺庙的台阶上刚刚走出两步时，一道rou眼可见的空间涟漪席卷了他们全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