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你不退群,我不断更!
方姓青年见他又站起,冷哼一声,却是不屑与他打斗了。 “你不敢和我打了么?!”夭小龙喝问,拍去头上灰尘,他辛辛苦苦练功习武,不去想天下第一,但决计不能丢了尊严,好不容易下定决心随温如良习武,果这一阵叫人踩在头上扔下船去,也不计较的话,说不得温如良该看他如何。 刘大人颔首微笑,却也不叫人插手,一副隔岸观火的架势,一来自己碍于面子,不好去探,也不敢去探这玄离宗到底如何玄奇,是否真当值得他低声下气去结交。二来,自己与舫上客人皆未见过玄家出手,方才这方小友御剑似乎只是基本,倒要看看是否有其他手段。 果然,方姓青年回转身来,连剑也不屑出了,冷哼道:“玄离宗方致勿赐教!” 当下迈步,一瞬一拳击去,这一拳挟带着玄离迷踪步的速度,攻势惊人,身形先至,刮起一阵横风,就连一旁观战的刘大人等衣摆也被风扬起。 夭小龙嘴里还含着句“在下夭小龙。”还未出口,就见这玄服青年厉声而至,木讷如他哪里反应过来,当下脸上便狠狠挨了一拳,捂鼻闷哼。 方姓青年并不罢休,趁夭小龙还未倒地间,又蹬出一脚朝他小腹踹去,意图将夭小龙一脚踹下船去。 夭小龙一手捂着鼻子,另外一手却不知为何挡着裆部,显然是会错意了,果一见他这脚踹来,当下挥手成刀劈去。 方姓青年轻蔑一笑,腿上劲力不减,啪的一下,夭小龙后退三步,只差一些便要掉进河里。 河道两岸群众一阵吁嘘,方姓青年使劲一听,全是在讲他为甚不用御剑手段,当下便是恼极:“要看就别多嘴,再吵休要怪方某御剑无情!” 随机,冷眼扫过岸上舫上等等群众,众人心底便是更瞧他不起,又恐他真使那玄家手段御剑伤人,瞬时噤声。 “唉,方小友莫要生气,我湘朗百姓从来未见过玄离宗这等仙家手段,自然是看不过瘾才此起哄。莫怪莫怪啊。”刘大人见势一笑。 方姓青年冷哼一声,轰一下却结结实实挨了一拳。原来夭小龙趁他这一恼怒间,便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当下一拳朝他擂去。 方姓青年吃痛,闷哼一声坐在甲板上,那甲板上本就被小龙压破茶台一件,瓷器碎片于茶汤倒撒一地未来得及收拾。这玄离宗弟子一坐下便被碎器刺穿屁股,猛地又跳起。 这一坐一跳间,惹来众人一阵哄笑,当下衣摆又是湿漉漉一片,他心内简直气炸,只觉气海内一阵翻滚,手从衣襟摸去,眼中恶狠狠盯着夭小龙。 他本身于玄离宗内也不是什么厉害角色,宗门内那些心高气傲师兄师姐又都瞧他不起,甚至还有资质聪颖的师弟仗着师傅宠爱对他作威作福,此时一出宗门,便被仰望,心中自然桀骜,不将刘大人等看在眼里。 此时出丑,这些凡夫俗子们居然敢取笑他,要他弄一两手御剑术取乐,想到这里,方姓青年就再也不顾忌了。 当下摸出一张道符,上有蜉蝣铭文,乃是长辈花了重金从高人手中购得,予他的礼物,其中奥妙无穷,平日里单是摸一下就能感知其中霸道力量。 想不到竟要在此时用上,不过比起脸面大失,辱没了玄离宗这个牌子,那便算不得什么。 “便宜你了,小乞!”只见这方姓青年捏出道符,左手掐诀口唇微颤,显然低声念咒,眼神死盯夭小龙。 夭小龙自打还了他一拳,赢得河道上看众喝彩后,心中意气已消,见这玄服青年站起,便以为他又要战过,当下摆好迎战姿态,双手成刀以备攻击。 不过,眼见这玄服青年手掐道符,半天不动,便又以为他要招剑来刺,眼神移到他腰间佩剑时刻警惕。 周边看众也是凝住呼吸,睁大眼睛于灯光摇曳中费力看清青年身影,不想错过一眼。 约莫过去十个呼吸间,夭小龙见那剑并未有动,等候糟焦间,心想,这家伙不是在求神附体,或者请哪位道尊保佑吧?瞧他一身正派服装,不像是要来虚的啊。 夭小龙沉住呼吸,随时准备这青年会使出什么手段。只不过这一沉住呼吸间,肚中竟咕咕作响,当下汗颜,心道:“完了,当时温大哥烦恼,我也未吃多少饭,这下饿极。” 周边看众都噤声凝神关注那玄离宗弟子会弄出什么动静,此时异常安静,就听这阵咕咕声从舫上那小子肚中发出,轰一下一阵哄笑连连。 “喂,小子,上岸来吃饱再去和他斗吧!” “就是就是,瞧他这架势,你吃饱了他还未做好准备呢!” 随之一阵哈哈大笑,周边看众已然倾心夭小龙了。 夭小龙只觉脸上发热,一阵不好意思,那方姓青年仍死死盯他,夭小龙身上无来由地一阵恶寒,口中憋着句话,要不,先吃顿饭再打吧。 “笑够了没?!”方姓青年喝道,指间符咒径自燃烧,冷哼一声便叫一干看众停止哄笑。 “你这般无依无势,便是死了也不足惜,今日你辱我玄离宗,就是你最大罪过!”他喝出这句话,指间符咒已燃烧殆尽。 周边看众还未反应过来,一眨眼间,夜空一阵昼明,整个湘朗城黯然失色,天地间再无一声喧杂声音,凡人唯恐出声便惹恼神明。 正齐齐举头看天,只见一道粗约丈许黄雷自高天降下,抢去月光明头,砸在湘朗某处船舫之上。雷先降而声后至,那道粗雷降下后,诸人还未醒将过来,一声炸响震动整个湘朗城,是以百姓不敢出声,而后心惊胆裂。 湘朗深巷,民屋矮房成群,有墨客身影穿梭正追一袭迅疾如电的青衫武人,双方在屋顶瓦楼见不断跳跃飞梭,追逐间又不断朝对方踢去瓦片,妨碍身法。 温如良刚刚跃过湘朗城河,一落下瓦屋房顶,凭着锻炼多年一双鹰隼般的眼睛牢牢盯住郑义身影,即使对方窜进民房深巷中,也能分毫不差踢一张瓦片射去。 郑义不与他在瓦房顶上追逐,被温如良追杀两年,他已然知晓文渊阁墨客追杀目标,追第一,杀第二。这温如良内心善良,又不会殃及无辜,所以跑进巷内扰民,对温如良来说就是最大阻碍。 温如良见他左穿右撞下,已凭身撞塌好几处民房,其中民众好几次被梁柱砸到,都叫他使气劲弹开了,只是这么一磨蹭,又让郑义拉开距离,气恼至极。 猛一迈步,脚上加劲不去踢瓦射他,欲追回距离。猛一察觉有异,稍稍回头一瞥,是一袭淡色红裳,迈着小步,如灵猫般跟来。 “姓温的,我师父呢?!”声音稚雅。 “白小官,郑义不是早早就叫你去做那啥,不要跟来么?!”温如良心里一叹,脚下未停。 “那家人早就让我杀完了!他是我师父,凭甚不要追来!”白小官道,身法灵敏却是半点不输温如良。
“什么,郑义那厮原是叫你去杀人?!”当下又想到渔阳客栈时,郑义要夭小龙去杀人才教他功夫,心中一凛。脚步更加急促了,“小官,你为什么要这种人作师父?!” “为什么不能?” “一年半前,就因为李员外欠了半两饭钱,他就把人全家杀了!”温如良道,郑义这厮荒唐之事极多。 “欠债还钱,天经地义!”白小官正然。 “可那李员外只是忘了!”温如良吼道。 “连饭钱都能赊的人,多半对手下人不好,师父杀的是!”小官仍旧辩解,灵猫般的身姿却是微微一颤,被温如良拉开了些距离。 “他连李员外手下人都杀了!” “那多半是他手下人品行不正!” “你干嘛为他辩解!” “他是我师父。”白小官道,调整步伐又追上。 “一年前,他喝酒不起,复家分号票当叫他屠了个干净,抢了三两银子去付那酒钱!”温如良越说越觉这郑义行事荒唐前所未有,那复家当时以十万银两的价格来文渊阁买郑义人头,引起好大震动,只不过半年前文渊阁销去追命簿上所有目标,这才让郑义少了些苦恼。 “唉。”白小官道,身影于矮房瓦屋上跳跃,半霎无言。 不知不觉已追至巷道尽头,隐隐约约看见街上行人游众。 “所以小官,你这么执着于他,有甚好处?”温如良见着郑义朝一家悬挂高灯,堂内明亮的客栈奔去。 “师父救了我。”白小官说,温如良却没听见了。 只听轰一声,这家三层客栈倒塌,剩着一层,其中住客打杂人等纷纷哀叫。 郑义身上一尘不沾,于废墟中冲出,丝毫不影响身形步伐。温如良内心苦恼间,又见一袍墨色服装追出,看其身形是个功夫了得的道士。 “哪来贼人,敢在玄离宗眼下犯事!”那道士声音洪亮,可见内气了得。 温如良、白小官听见这玄离宗名头,纷纷暗道不好。郑义这厮又与玄离宗接上梁子了。 “去你的狗屁玄离宗!哈哈哈,你郑义爷爷正要上你们宗门放屁~”郑义听见后头道士洪亮声音,一溜间哈哈大笑。 此下,温如良,白小官,与那玄离宗道士一同追赶郑义。 不过一盏茶功夫,那道士首先停下脚步不追过去,温如良诧异身形稍稍凝迟,白小官见状内心也奇怪。 忽然,整个湘朗城黯然失色,郑义也停下脚步回头望去。 一道丈许粗状黄雷轰然砸下,温如良、白小官脚下瓦片震落好几块,温如良惊奇,白小官面色惨淡。 而那玄离宗道士,大叫:“不好,是我那师侄儿!”,随之雷声降下,叫人心惊胆裂,道士大步一迈使出宗门步法朝那黄雷落处疾去。 白小官猛然想起一事,脑中轰鸣:“不好,小龙在那儿!” 温如良听言,脸上难以置信:“什么?!” 白小官二话不说,朝着画舫奔去,温如良只听她语关夭小龙,又见这落雷架势甚大,忧心小龙安危,也掉头跟去。 郑义见这落雷声势惊人,倒是满脸不在乎,不过转念想想,也好去凑个热闹,随即跟去罢。 (题外话,有在看书的三好朋友们加一下群噢:591871815)